第兩百二十三章 離她遠點
趁著寧雪飛正在休息,乾陵臨時宣夕顏杜秋三人前往她的庭院。寧雪飛那邊她沒有時間打理,唯有把事情先向她的貼身侍女交代清楚,做起事來也方便不是?
不用等出了什麼事,再事事來詢問她,如今的乾陵用日理萬機來形容都不為過,身邊的事情多的數不過來,好在太子那邊算是消停了,給睿王府省了不少的麻煩。
吩咐完了寧雪飛的事情,夕顏等人回到院子時就發現院子的門是大開著的,寢房的門沒有關上,房內空無一人,放在桌上沒來得及收好的銀票不知所蹤。
本該躺在床榻上休息的寧雪飛沒了身影,只見床榻邊緣扎著一支飛鏢,錦被上的大片血跡觸目驚心,床腳邊落著一本典籍。
夕顏趁著杜秋他們還沒有進來,先行一步把地上的寶典撿起收到袖子中,這本典籍夕顏有幸見過兩次,寧雪飛都隨身帶著。
練武之人對典籍等字眼最是敏感,寧雪飛留下這本典籍,再看那支飛鏢與血,不知道受傷的到底是誰,寧雪飛出去可是追刺客去了?
「杜秋,去王爺的院子把林成侍衛叫過來,就說事情與王妃有關,讓他務必儘快過來。」
乾陵前一刻才交代過,后一刻就出了問題,把話說到那個份上,夕顏不好再去麻煩乾陵,讓她操勞寧雪飛的事。
睿王手下那麼多暗衛,自己一人管理難免出現有心無力的情況,自然會安排兩個人協助自己管理,那兩個人就是軒轅念和林成。
軒轅念照顧著睿王,脫不開身,當下可以求助的除了林成夕顏想不到其他人。杜秋應了一聲跑了出去,夕顏仰天長嘆一聲,若是公子仍在京城就好了。
公主會說那些話,夕顏覺得無可厚非,近來王府事情多,就是她這個局外人看著都覺得煩,自不必說深陷麻煩中的人心情有多煩躁。
「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忙的嗎?」自下定決心跟隨在寧雪飛身邊,水埥越發覺得自己無能,在她身邊自己除了熬藥燉湯這一行,什麼事都做不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雖然用來形容寧雪飛不是十分恰當,水埥承認自己跟了一個好的主子,會更高的去要求自己,希望自己能做到最好。
才不枉他人在看見她后說一句:「不愧是她身邊的人。」他人對自己的評價如何不打緊,重要的是自己不能給主子丟了臉。
「真有件事情要麻煩你,你回寧府一趟,裝作回秋堂院取東西,寧雪言知道你回府,自然會去找你,你趁機探探她的口風,看她是否與此事有關。」
經過前幾次的教訓,柳家寧府那邊她得多加留意,公子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提防柳家和寧府的人,他們對寧雪飛虎視眈眈,隨時都有可能使出什麼手段來。
對了,公子!他離開之前不是在王府周圍留了大部分的部署嗎?只要找他們出來一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事情不就明了了。夕顏走到庭院中,對天空吹響口哨,一聲尖銳的哨聲劃破天際,而回復夕顏的,只有周圍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夕顏撅起眉頭,怎會沒有動響?
夕顏足尖輕點飛上院子的高牆,悄無聲息的落在牆的邊緣,這處院子本是睿王所住之處,牆壁比其他院子要高上許多。
站在牆垣上可以把大半個王府盡收眼底,這處院子靠近王府邊緣,從此處可以看到外面。周圍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雲若初安排的人每個都是誓死追隨他的死士,絕對服從他的命令,沒有雲若初的允許,他們斷然不會擅自做主離開此地。
就在夕顏在王府周圍上竄下跳的尋找雲若初留下來的人時,杜秋正一路小跑前去睿王的寢房。最近發生的事情讓杜秋惶惶不安,不是說等小姐入嫁王府,一切都會好起來嗎?
那些話都是騙人的,她現在好想念秋棠院的日子,和大家有說有笑多好,雖有大小姐與夫人偶有刁難,在寧雪飛的面前不過是雕蟲小技,算不得什麼。
在秋棠院,杜秋從來不擔心寧雪飛會出什麼事,寧雪飛的能力應付寧雪言她們的伎倆不成問題,可是到了王府,到處都是明槍暗箭。
王妃嫁來睿王府,從未與王爺同房。因為這事下人對寧雪飛頗有微詞,寧雪飛不介意,可是她們這些做奴婢的替她心疼。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寧雪飛是她的精神支柱,假若她有個三長兩短,她也活不下去了。
杜秋低頭想著自己的事情,並沒有注意到轉角處走來的林成林海二人,杜秋又是小跑過去,直直撞到林成的身上。
林成正在和林海商討睿王傷葯的事情,根本沒注意到杜秋,來不及躲開。好在杜秋跑的並不是很快,林成只是後退幾步,伸手把杜秋扶住。
「姑娘,你沒事吧?」林成低下頭時,杜秋正好抬起頭來,兩人的鼻翼碰在一處,雙唇之間不過相差一指的距離。
溫熱的呼吸撲在二人臉上,兩人身子同時一僵,林海也是愣了,膛目結舌的站在一邊。杜秋條件反射的推開林海,驚恐的看著林成,臉紅的跟熟透的蘋果似的。
「對,對不起,在下並非有意冒犯,還望姑娘恕罪。」林成頭一回和女子如此親密接觸,整個人都懵了,腦子亂糟糟的一片空白。
杜秋不好意思的擺擺手,她自己也有錯處,怪不得他。「沒事,奴婢有要事在身,告退。」真是失禮,橫衝直撞撞了人家不說,反而讓人家先道歉,像什麼話。
往前走了兩步,杜秋的腳步忽然頓住,目光奇怪的看向林成。林成剛要拉走林海,被杜秋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的背脊發寒,動作僵在半空中。
杜秋退回來,看了林成兩眼,不太確定的開口道:「不知這位可是林成侍衛?」她見過林成的次數並不多,模模糊糊記得他的臉。
眼前的人杜秋看著有些眼熟,只不過心中並不是很確定,還是問清楚好些。林成尷尬的笑了笑,隨即點點頭,這丫頭不會要記住他的名字要以身相許吧?
剛才發生的事情不過是個意外,絕非有意而為之,算不上肌膚之親,不會如此計較吧?
「那真是太好了,王妃那邊出了些事情,夕顏姐姐讓我來叫你過去處理。」王府里人多眼雜,小心隔牆有耳。
寧雪飛的名聲可謂聲名狼藉,如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詳細的還是到了院子再由夕顏明說,杜秋不會說話,就擔心自己說錯什麼,對寧雪飛造成不好的影響。
「葯的事情就麻煩你獨自一人去靜香閣取,太醫的藥方最好拿出來讓劉青她們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保不準太醫是太子的眼線。」
不是林成多心,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子詭計多端,他們不得不防。王府的人是其次,有睿王的嚴格管理短時間不會有什麼事情,皇宮有所不同。
皇宮是一個魚龍混雜的地方,那裡最能體現人性,善良,邪惡,心機,一應俱全,到處都是陰謀算計,被皇宮那邊的人暗算怕了。
「恩,林奇代替公主去了王府處理王祈之事,那傢伙有些難搞,拿了葯我讓人送回來,王府那邊我過去一趟,看有沒有什麼能夠幫得上林奇的地方。」
王祈回來后王府的事情就麻煩不斷什麼都不順他的意,王大人是睿王的恩師,又是因睿王而死,睿王心懷愧疚。王祈是王大人最後的血脈,睿王不忍對他棄之不顧。
睿王重傷,無法處理王祈的事情,乾陵投入不少的心力去調理此事,事情始終不見起色,他們實在有些黔驢技窮之勢。
不是他們不想理會王祈,而是真的有心無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林成隨杜秋匆匆去了寧雪飛的院子,寧雪飛寢房裡的情況林成細細看過,僅憑一支飛鏢和一灘不知是什麼人的血根本看不出什麼。
詢問王府在暗中守備的暗衛,他們都說並沒有看見寧雪飛,林成別無他法,只好小範圍的調動王府能夠出動的人手,全京城搜索寧雪飛的行蹤。
王府上下為寧雪飛忙瘋,到處找尋她,把睿王府鬧的雞飛狗跳的寧雪飛卻提著一個小竹籃在市集上上竄下跳。
披頭散髮,身上的襦裙被她穿的東扯西歪,臉上的血跡都沒有拭去,只不過被頭髮遮住看不出什麼。
寧雪飛光著腳丫在街上跑呀跳呀,細心的人可以發現她目光獃滯,把拇指放在口中咬著,神情呆傻笑起來獃獃的。
幾個小孩調皮,跑到她的面前攔住她,搶走她手中的竹籃,並且幾個人把她推倒摔在地上,拿小石頭丟向她。
寧雪飛躺在地上蜷縮著身子,小石頭如雨點般砸在她的身上,她卻不哭,只是抱著自己的頭顫抖著。街道上的行人看到這一幕只是冷淡的走過,沒有人出手幫她,趕走這些惡作劇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