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幫忙圓場
原本坐在雅間觀看的夕顏和司馬睿見此立即站了起來,夕顏匆匆出了雅間,往樓下跑去。
司馬睿轉身就要離開雅間,卻被軒轅念攔下。
「王爺,事已至此,接下來還得看王妃她自己,王爺你此時下去,只會給王妃添亂。」
事情尚未發展到最糟糕的地步,不過是散了玉冠,只要稍加掩飾就可以不著痕迹的瞞過去。
倘若他在這個時候出現,只會加重眾人心中的疑慮。司馬睿咬咬牙,只好坐下來。
眉頭緊鎖,擔憂的看著台上的寧雪飛。台上的評審同樣被這一幕所震驚,不可思議的看著「睿卿」。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寧雪飛愣愣的站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寧雪飛心裡深知自己必須冷靜下來,決不能讓人看出她的慌亂。
正當寧雪飛搜腸刮肚的想找個理由隨便把此事蓋過去時,吳鷺夕卻離開座位,向寧雪飛走去。
他若安靜的坐著還好,他越是靠近寧雪飛心裡越是忐忑,生怕他認出自己就是那日他庭院中所遇女子。
吳鷺夕來到寧雪飛的跟前,眾人皆不明白他的意圖,就在眾人猜測不斷時。
他卻蹲下身子拾起地上的玉冠,送到寧雪飛手中。
「睿卿公子想必不善於打理自己的髮絲,本公子也時常如此,下次注意一些就好。」
自古以來,家中稍有錢財的公子都有婢女專門照顧著生活起居,梳發這些事情都是他人代勞。
自己哪裡懂得打理,出遠門的人一般極少會帶婢女隨行,自己打理長發,難免出差錯。
吳鷺夕這個理由說的一本正經,在場的人大多如此,經他這麼一解釋,自是理解寧雪飛的「難處」。
「吳公子說的是,是在下失禮,此類事情在下不會讓它再發生第二回。」
既然吳鷺夕給她找了個台階下,她為何不承了這個順水人情。
寧雪飛轉身踏上台階,逃也似的消失在眾人的視野。
剛才的小插曲並不影響人們的興緻,茶會依舊如火如荼的進行。
事情得以圓滿解決,在後*台干著急的夕顏和睿王皆鬆了口氣。
寧雪飛加快行走的步伐,直到背後灼灼的目光消失,才發覺自己不知何時出了一身冷汗。
夕顏上前扶住寧雪飛,感覺到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突然發生那樣的事,縱然是寧雪飛都難以不為所動。
「公子,你沒事吧?」
沒有了台上的壓力,寧雪飛失去支撐的雙腿直發軟,好在有夕顏扶著,不然就要一頭栽在地上。
「沒事,只是有些無力,快扶我回雅間。」
夕顏扶著寧雪飛快速回到雅間,直到坐下,寧雪飛才長舒一口氣,方才事發突然,好在有驚無險。
將手中玉冠置於桌面之上,盯著玉冠看得出神。
「公子,你先坐好,幫你把頭髮束好。」夕顏從包袱中拿出木梳,要為寧雪飛梳頭,卻被寧雪飛將手按住。
「不必,找一條髮帶來,隨便束起發尾就好,至於這玉冠,先將其收好。」
夕顏並未多想,點頭應了一聲便專心翻找包袱去了。
找了半天,只是找到一條簡陋的麻繩,還是用來捆綁花葉用的。
寧雪飛並不介意,接過纖細的麻繩,乾脆利落的束在發尾。
換了個髮型,整個人的形象從先前的俊朗瀟洒到溫潤如玉,咋一看頗像出自書香門第的公子。
「公子,依我看來,以你的容貌,哪怕生為男兒身,都會有男子為你的容貌傾倒。」
夕顏望著寧雪飛的絕美容貌嘖嘖稱嘆,寧雪飛身著女裝有沉魚落雁之姿,身著男裝有丰神俊朗之貌。
除了若初公子,真沒多少人長的如此禍國殃民,男女老少通殺。
「你這丫頭,怎麼什麼時候都沒個正經。小小年紀,大言不慚,讓人聽去看你還有什麼臉面見人。」
寧雪飛對夕顏的言行舉止有時真是又好笑又好氣,女孩子家家,什麼話都說的出來。
也不知雲若初是如何教導她的,凈會胡言亂語。好在人前她知道收斂,不然寧雪飛可不敢帶著她隨處走。
「小的說的句句屬實,才不是胡言亂語。」
夕顏煞有其事的揚起頭,神情格外認真堅定,寧雪飛到口的話,又給吞了回去。
「殿下您看,剛才那位睿卿公子,與我們一位故人有些相似,一時半會卻又想不起來,殿下可有印象。」
睿卿公子散發之時,一瞬間歷月凡覺得他的面容有些面熟,奈何想不起來像誰。
「恩?有嗎?本宮怎麼不覺得,是你多心了吧。」
太子並不覺得與那睿卿面熟,倒是覺得他方才玉冠散落時,感到一抹驚艷。
分明是男子,卻擁有如此風情,真是難得。歷月凡看了一眼太子,並沒有繼續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好不容易等到茶會初審結束,幾位評審前往獨立的單間探討入圍的競選者。
一刻鐘過後,劉管家再次回到台上,掃了一眼席位。
「經過六位評審的深入探討,參與茶會比試者三十人,入圍者二十人,以下由鄙人宣讀入圍者名單。」
參加茶會的篩選分位五次,前兩次皆是篩去十人,再是六人,然後便是最後一決勝負的比試。
茶會將會進行四天,四天時間到底如何運用,還得看比試者自己酌情安排。
「李世華,袁庄凜,睿卿……」過初審的名單中有睿卿的名字,寧雪飛本人並不感到意外。
茶花的別出心裁,加上它獨特的味道,以此過初審綽綽有餘。
寧雪飛開始收拾東西,茶會散場之後她得儘快去到睿王身邊,她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與他說。
「最後一位是董歸……」董歸的名字在寧雪飛的腦海里一閃而過,董歸什麼時候進行了茶會比試?
她連董歸的人影都沒有看到,入選名單里怎麼會出現他的名字?
「夕顏,你可有看到董公子參加茶會比試?」
從頭到尾董歸都沒有動靜,他是什麼時候參加茶會比試,她竟毫不知情。
「在公子前兩位進行比試的便是董歸公子,不過那時公子你那時不知在想什麼,所以並沒有看到。」
寧雪飛臉一抽,是她走神的原因以至於沒有看到董歸的茶道展示。
真是奇怪,剛才她在台上時怎麼沒有看到董歸的身影。
劉管家一宣布茶會第一場結束時,寧雪飛就迫不及待的衝出雅間,往睿王的雅間走去。
上樓時與柳家的人擦肩而過,柳纖纖與柳柔無比曖昧的眼神落在寧雪飛身上,讓寧雪飛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推開睿王雅間的門,睿王正靜坐在雅間內,分明特地在這裡等著寧雪飛前來。
「我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與你說,不過這裡魚龍混雜,我們還是找個安靜的地方從長計議為好。」
此時茶樓內人來人往,無數雙眼睛和無數對耳朵看著聽著。
開口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被人聽去,哪怕是不經意間的一個動作,都會被人看去。
「吳家的人在外面等著,我們接觸太過密切會引起他人懷疑,你且先回去,今夜我自會去尋你。」
盈玉定早早等在茶樓門口,茶會已經結束,寧雪飛若不儘快離開茶樓,難免落人話柄,惹人懷疑。
其中利害關係寧雪飛自然明白,不再多說廢話,乾脆得離開雅間。
如睿王所說,盈玉早已在茶樓外等候多時。寧雪飛對盈玉點點頭,便上了馬車。
「公子,現在想來奴婢才覺得奇怪。公子頭上的發冠奴婢分明束得死緊,怎會沒由來的輕易鬆開。」
那時候事發突然,夕顏的注意力集中在寧雪飛的身上,卻忘了這回事兒。
自己梳理髮絲不比杜秋梳的好看,遇上複雜一些的,夕顏壓根不會。
但是要論梳男子那些簡單的頭髮,夕顏可是十拿九穩的。
曾經為了能幫雲若初梳好頭髮,夕顏不分晝夜的苦苦練習過。
為寧雪飛梳發時,正是因為擔心髮髻會鬆開,束的比平時還要緊上幾分,沒可能會鬆開。
「你說的沒錯,此事確實是有人有意而為之,我轉身那一剎那,有人用銀針將我頭上的玉冠擊落。」
甩出銀針時,對方並未透露他的氣息所在,動作可謂十分迅速,說是快准狠並無不妥。
內力的一放一收不過呼吸之間,讓人無法察覺他的位置所在。
茶樓里寧雪飛認識的人不少,可真正知道她是誰的人不多。
董歸固然不會做對她不利的事,從歷月凡與太子的反應來看,根本沒有看出她的真面目。
至於柳家,更沒有可能。會是誰如此猖狂,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她動手。
「銀針!」夕顏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大,連忙將聲音壓低,望了一眼車簾。
「從頭到尾奴婢都看著公子,並未發現任何異常,怎會是銀針。」
寧雪飛也覺得奇怪,從擊落玉冠瞬間感覺來看,確實是銀針錯不了。
離開時寧雪飛特地尋找一番,卻沒有看到銀針的蹤影,銀針突然出現,卻又在剎那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