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衝冠一怒為紅顏
我大聲說道:“沒錯!你就是鐵木真!以後你會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不要被眼前的苦難嚇到!”
阿爾木的眼睛閃過一抹亮光,喃喃的說道:“我是鐵木真,我是大英雄……”
“巴郎,你現在可以試試,看你能不能殺了阿爾木!”我舉起手槍,瞄準了巴郎。
蒙都一下子擋在我麵前,麵露難色,“沈兄弟,我能不能求你不要傷害大汗?蒙都這條命是他救得,如果你要殺大汗,請先殺了蒙都。”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放低了槍口,“蒙都,我也不想與大汗為敵,但是如果他執意不放過我們,那麽我也隻能背水一戰了。”
“淩天士,我想我可以這麽稱呼你,你從你的世界來,本不應該過多的卷入這個世界的紛爭,所以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回去,漣漪法師到底是這個世界的一分子,終究不能跟你離開這裏,我希望施主可以放手,不要再理會這些了。”靜明有些無奈的說道。
淩天士?他怎麽會這麽稱呼我?那是我在幻覺中看到的那個男人的稱謂,他怎麽用來稱呼我了?
“我隻想離開這裏,沒有興趣攪入你們的紛爭,但是你們不能傷害漣漪法師,這是我的底線!”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陣滾滾的馬蹄聲,不久之後,黑壓壓的騎兵就出現在我的視線之內。這些騎兵應該都是巴郎布置在周圍部落的騎兵,這時已經收到王庭出事的消息紛紛趕過來救駕了。
大軍的出現讓巴郎臉上的自信恢複了不少,神情也恢複了倨傲。
戰場中幸存的人當中,有很多事部落聯軍的首領,他們看到巴郎的援軍到來之後,臉上紛紛變了顏色,害怕巴郎會找他們秋後算賬,紛紛跑到巴郎馬前跪到求饒。
我看了看這些人中沒有劄鄰不合,如果不是在開戰之前就溜了,那麽就是死在混戰之中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巴郎並沒有為難這些部落首領們,而是讓他們都站了起來,說他們隻是受了奸人的誘惑,一時被蒙蔽了頭腦才會做出錯事雲雲。
看著慕蘭托婭臉上的自得我就知道,這些話並不是巴郎的本意,而是她教巴郎說的。
我不禁暗暗佩服這個女人的心機,要知道現在正是消滅這些小部落的最佳時機,而托婭這麽做等於是和平收服了這些小部落的頭領,讓他們成為自己的力量;
慢慢的,所有的幸存者都跑到巴郎的大軍之中,隻有我和蒙都帶著十幾個手下還站在戰場之中。
靜明看了看還跪在自己麵前的青心,歎了口氣說道:“你且和為師回去。”隨後又看了看青風,說道:“你也回去。”
說完又看了我一眼,“淩天士,請多多自重。”
我點了點頭,靜明拉起青風,轉身便走。接著不見他怎麽動作,姿勢也與常人無異,但卻給人以一種極快的感覺迅速的消失在遠處。青風看了慕蘭托婭一眼,沒有說話,身形連閃向著靜明離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靜明和青風走了,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也走了,隻剩下我們和漫山遍野的屍體。
“該走的都走了,漣漪法師是不是也該出來了?”慕蘭托婭大聲說了一句。
在我們身後的一個小坡後麵,走出了衣衫有些淩亂的漣漪。她臉色慘白,青衫上沾了不少血跡。
“殺了妖女!殺了妖女!”首先喊出這話的,竟然是剛剛死裏逃生的那些部落頭領們!
巴郎揚起手,製止了首領們的躁動,“究竟是誰蠱惑你們來圍攻我的王庭的?”
“就是她!就是這個妖女!”一個部落首領向前走了兩步,指著漣漪喊道。
我抬手就是一槍,將這個頭領打翻在地。
巨大的槍響震懾住了這些騎兵,他們都呆呆的看著我手裏的槍,以為這是什麽法器,隻一響便要了人的命。
“淩天士這是什麽意思?”巴郎的眼裏有了懼意,因為我剛才就是手裏的這個奇怪的‘法器’指著他。
“沒什麽意思,不管是誰誣陷漣漪法師,我就要他死!”經過一個晚上的殺戮,我已經對殺人開始麻木了,根本一點感覺也沒有了。
“淩天士這可是要跟本汗作對麽?”
“如果你執意要找一個替罪羊,那找我就可以,不要如此誣陷你女兒的救命恩人!”
漣漪此時已經走到了我身邊,用心靈感應的方式對我說道:“這個托婭靈力在我之上,如果你執意要和我站在一起,恐怕凶多吉少。”
“那你為什麽不走?”
“如果我走了,那這個罪名就真的落在你頭上了。死了這麽多人,如果巴郎不找一個替罪羊,那麽他慈悲仁義的名聲就會受損,以後很難有小部落過來歸附了。”
我一陣感動,她寧可背負誣陷冒著生命危險,也要保證我的周全。
“你不用感動,換做別人我也會這麽做的。”
“……”
漣漪對巴郎抱拳,朗聲說道:“大汗,小女子並不想過多的解釋什麽,至於我做沒做過這些事情,我相信郡主心裏明白。如果大汗真的要小女子的命,盡管拿去好了,但漣漪有個請求,請不要為難我的那些侍女們還有阿爾木。”
巴郎的臉色變的難看起來,他沒想到漣漪竟然連解釋都不願解釋,這如何讓這件事名正言順的落在漣漪的頭上?
托婭見自己的父親被將住了,接口道:“漣漪法師不要假慈悲了,你也把我們想的過於齷齪了,我們絕對不會為難你的手下和這個男孩子的。”
我嘲諷道:“你連自己的救命恩人都要陷害,做出什麽事情我都不會覺得奇怪的,還有臉說自己不齷齪?”
托婭盯著我的眼睛,臉上卻絲毫不以為意。
漣漪轉過頭對我說道:“你走吧,離開草原,我為你起過一卦,你是萬中無一的多命格,沒那麽容易死的,我相信你總能找到回去的辦法。”
“那你呢?”
“總有人要為這些死去的和還活著的人做點什麽,如果沒有人肯為了草原的安寧流血的話,那麽就從漣漪開始吧!”她說完便不再看我,轉身向巴郎走去。
我一把拉住她,大聲喊道:“你瘋了?你為什麽要為自己從沒做過的事負責?你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漣漪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我,眼中閃動著異樣的光彩。她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我的臉,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那笑容分明就是在民國消失的丁佳雯最後對我的那一笑,充滿了不舍和心碎。
我理智的防線瞬間崩潰,大聲喊道:“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裏,看誰能攔的住我們!”
漣漪慢慢的掙脫了我的手,動作雖慢,但我卻絲毫無力抗拒。
“對不起,我不能跟你走,這是我的詛咒,也是我的使命。”
“我不相信這些!跟我走!”
我還要上去拉漣漪的手,她卻猛的向後退了幾步,笑著對我搖了搖頭,兩行清淚順腮而下。
“記住,帶走我的殘魂,回去救醒她。”
“你說什麽?你是——”
“沒錯,我就是當代薩滿的渥都根,是她的前世。用我的殘魂可以讓她醒來。”
“漣漪,不要——”我猛地明白了她要做什麽,向著她衝了過去。
然而,就在我的手即將觸摸到她的前一秒,她用一柄匕首,插.進了自己的心髒,
“漣漪——”我嘶聲大喊,然而卻沒能抓到她伸出的手。
她就那麽帶著決絕的微笑,倒了下去,躺在了草地上,胸口的血像極了一朵淒美綻放的紅梅。
我衝上兩步將她抱在懷裏,大聲的喊著她的名字。
漣漪的眼睛緩緩的睜開,伸出沾滿鮮血的手輕輕的在我的臉上撫摸了一下,隨後無力的垂了下去。笑容在她的臉上凝固。
“漣漪——”我的心瞬間被被憤怒、悔恨、哀痛填滿,控製不住的仰天嘶喊。
身上所有的鮮血仿佛都在漣漪死去的瞬間被點燃,在血管沸騰著奔流不息。消失的靈力在一秒鍾內回歸,爆炸性的力量充斥在身上的每一塊肌肉裏。
前所未有的殺意在心裏升騰,嗜血的渴望再次被喚醒。我輕輕的把漣漪抱起來,將她長衫的下擺撕下長長的一條,把她綁在了我的後背上。
整個戰場,上萬的騎兵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所有的人都在靜靜的看著我的舉動,甚至是阿爾木,也隻是看我們,無聲的流淚。
衝天的殺意再也無法抑製,我舉起了沾著漣漪鮮血的匕首,衝向了巴郎。
熱流在體內急速運轉,失去的力量和速度超常爆發。馬上有騎兵擋在了巴郎麵前巴郎迅速的躲進了人群之中。
一場由我主導的屠殺就此展開,我冷靜的看著每一人擋在我前麵的士兵,毫無憐憫的將匕首刺進他們的胸膛。在絕對的速度和力量麵前,任何的技巧都是花拳繡腿。
我不斷出刀收刀,像割麥子一樣收割著生命。我不知疲倦的殺著,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不斷的刺激著我升騰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