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皇甫天宇
「殿下，這是要去哪裡？」
今日的月遙星一襲白衣勝似雪，長長的烏髮猶如瀑布般披散下來，她的氣質愈發地迷人了，無暇無垢純凈宛若水晶般，有一種出塵超凡的仙子氣息，不食人間煙火。
凈世琉璃功完全契合了月遙星如今的體質，宛若量身定做，這一曾屬於歷史上琉璃仙子的古經，雖有部分殘缺，但卻不影響修行，月遙星步入此列，發生了極盡的蛻變，有一種仙蓮凈世的感覺。
歷史上有琉璃仙子的足跡，那是真正被世人奉為仙子的存在，八荒各地沒有異聲，只是後來無聲無息間消失，她的功法曾留下傳承，但亦因為修鍊要求過高而被世人逐漸遺忘。
所謂凈世琉璃，必須由女人來修鍊，且軀體的雜質必須凈化到一個程度，這便許下了極高的門檻，曾有聖地的仙子想要習這一功法，到最後卻也不得不感嘆所謂雜質驅逐連她都無法做到需要的地步。
長久下來，凈世琉璃功或屬於珍稀古經一類，但卻也不見得有多珍貴，因為在琉璃仙子后已經幾乎沒有見過這一功法的大成者，早已被世人逐漸遺忘。
葉神風正是看出了月遙星不凡的體質，因此靈機一動，從族庫之中取出了塵封的古經，喚人送來，姜聖本也沒有報希望，但不想月遙星當真修習成功了。
「可惜沒有完整的古經，來日強大時我會為你追尋，而今倒也稱不上有多急，得到的部分足以修鍊。」姜聖曾沉思后道。
姜聖笑了笑，道：「求劍。」
「聖劍出宮了。」姜聖一邁出皇宮，消息就不脛而走，一下子吸引了部分皇都人們的視線。
這一少年郎每一次踏出皇宮都要掀起一番大風波，也不知今日出宮想要幹嘛？
姜聖露出笑容，他的所作所為得到了部分想要的效果，而今真正成為皇都的焦，再有人想要光天化日下對他圖謀便不太可能。
「他身後的女人真如仙子一般，當真只給聖劍做侍女嗎？」有人不願相信，但是看見月遙星安靜地跟在姜聖身後，又不得不信。
「這個消息的確有理有據，皇宮內有人曾看見這女人為聖劍奔波，且曾為聖劍宣言數次，肯定做不得假，只是真的有一些浪費，我覺得她與張韻寒不分上下。」有青年俊傑惋惜地道。
有人冷笑，道：「人家是誰，你又是誰。如果世間真有人能夠讓仙子相隨的話，我便只相信聖劍一人，他連張韻寒的芳心都已俘獲。」
「有大家閨秀大好年華想要為聖劍殿下做侍女，可惜望到此女子，最終駐步，覺得自己配不上聖劍，連做侍女都不夠。」一人搖頭低嘆。
「聖劍前往哪裡？這是通往皇都的西部。」姜聖的身後猶有一些人想要跟隨，其中部分屬於姜聖的追捧者，部分又想要看熱鬧，畢竟皇都沉寂了太久，而眼前的少年郎為他們帶來了不下數次的精彩。
「現今整個皇都都在圍著殿下轉了。」月遙星露出笑容，潔白的皓齒閃爍迷人的光澤，而今她逐步開朗，從父親死亡的陰影之中走了出來，不再像先前那般不苟言笑。
「這亦是我想要的效果。」姜聖笑了笑，望向月遙星，認真地道：「但這也使得我的處境愈發得微妙，遙星，我為你尋一個去處，那裡會很安全，跟在我身旁實在太危險了。」
月遙星搖了搖頭，認真地道：「殿下於我有大恩，遙星早已許諾未來，且殿下的為人令人欽佩，請殿下不要嫌棄遙星。」
女人的美眸之中閃爍異芒，她知道姜聖與張韻寒間的來往，因此不禁為此失神，少年郎得不到太多的好處，反而挺身相助，又想起他曾用生命擋在洪流大炮前，姜聖的身影早已深刻在月遙星的心中。
或許是真的愛上了這個比自己幾歲的少年郎，月遙星曾望著黑夜，數著繁星微微出神，而後露出笑容，在心中下定了決心。
「還有比他更適合交代一生的男人嗎？就算是只作為一個侍女亦足以。」
從內心深處來，月遙星不禁有一些自卑，因為自己出身於一個邊陲城的家族，即便身為大姐，但是與姜聖的身份相差不是一個兩個等階。
如果硬要扯上無暇之體，而今自己擁有一個明亮的未來，這又是因為姜聖的福澤，他曾大膽地向無天帝為她討要一個造化，凈世琉璃功亦是姜聖所給。
「沒有什麼可以猶豫的。」月遙星在夜空下搖頭，美眸望向姜聖的寢宮，神色認真。
「你要聽我，我的身邊真的危險，我與青帝太子相識，不如讓他給你安排一個去處，倘若來日我奪嫡成功，再來問候你的心意。」姜聖亦神色鄭重地道。
月遙星搖頭，道：「不用了，跟在殿下身邊挺好。」
姜聖微微苦笑。
最終，兩人在皇都的西部一處簡陋的宅邸駐步。
「這是什麼地方？為何聖劍要親自來此？」有跟隨的人低呼，露出不解。
「讓我想想。」有人陷入沉思，但眸子之中異芒閃爍，腦海之中記憶紛飛，搜索著關於這一處簡陋宅邸的信息。
最終，這人抬起頭來，有些遲疑地道：「這似乎是皇甫家族一人的宅邸，名為皇甫天宇，曾與玄成太子論劍，雖敗猶榮，被稱為當時皇都劍道第二人，有著玄成之下只有天宇的法。」
眾人嘩然，有老人恍然大悟，憶起這個被人們遺忘的劍道強者，道：「他與皇甫家族的意願產生了分歧，不願行皇甫世家給予的任務，因此與家族背道而馳，但最終沒有離開皇都，在這裡住了下來，不為人知，再無痕迹。」
「昔日便能與玄成太子論劍，而今幾十年過去，他的劍道又該達致怎樣的地步？」有人驚呼。
「聖劍與皇甫家族產生了矛盾，皇甫天宇雖走出了皇甫世家，但沒有離開皇都在這裡安頓下來，顯然是對於皇甫世家猶有念想，心懷內疚，聖劍來此作甚？」一人發出疑問。
「聖劍聖劍，亦邁入劍道，難不成人仙之軀想要與劍道大師論劍？」一個中年人心翼翼地揣測。
一人冷笑，道：「這不太可能，聖劍才習劍多久？不，應該他才修行多久，即便得到了幽劍的傳承，但多參悟出一些劍意，想要真正與強大的劍道大師論劍簡直是異想天開。」
「沒有什麼不可能，昔日他在牧家格殺牧正弘，你是否想過可能，牧家卻支持了聖劍，你是否想過可能，金丹一重擊落了皇甫世家的少主，你是否想過可能，殿下所為不可能之事難道還少嗎？」有人反駁。
「哪裡來的這麼多狂熱的追逐者，你們被沖昏了頭腦，皇甫天宇是真正的劍道大師，經營劍道數十年，且資質只在玄成太子之下，倘若聖劍如今能夠與其論劍，皇室還需要猶豫嗎？直接冊封太子。」那人冷笑道。
眾人沉默，沒有人再反駁，片刻，有人遲疑地猜測：「起論劍，皇甫天宇是真正的劍道大師，我覺得聖劍想要向他習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這引起了嘩然，有人不願相信：「殿下與皇甫世家的矛盾發生才多久，皇甫世家雖表面上不曾動怒，且還來人進入宴席，但背地裡卻應該有了行動。」
「皇甫天宇仍舊心繫皇甫世家，定然聽了聖劍與皇甫世家的矛盾，我覺得聖劍今日要白來了。」
一人沉思，道：「習劍的可能性的確很大，因為而今皇都的劍道大師沒有痕迹，那一位將軍仍在鎮守邊關，又有皇室的一人邁入了皇宮深處，不顯痕迹，當真想要習劍的話，便真的只剩下這皇甫天宇了。」
「你們有沒有想過，聖劍在歸來的幾日內便拔起了幽劍，之前只是作為一個乞丐，根本不曾習劍，而今他的劍意皆來自幽劍，因此他想要習自己的劍，只將幽劍作為借鑒。」有人得出結論。
一人笑道：「我覺得的確有道理，歷來天驕都會走不同的道路，堂堂聖劍必想要來日登世間巔峰，如果循玄成太子的劍道走下去，終究不是屬於自己的劍道，聖劍二字亦有違陛下的意思，明皇陛下應當也想要聖劍借幽劍走出自己的劍道，成為新的神國之劍。」
「我覺得聖劍已經在付出行動，與皇甫世家少主的一戰，他斬出的劍光已經脫離了幽劍的軌跡，從陰影之中走出，大開大合，鋒芒更加強甚。」有人頭道。
可惜外界的人不知，這依舊還是姜玄成的劍道，只是在臨死之前發生了蛻變，幽劍在姜聖突破金丹之際最終蛻變完成，這也是姜聖想要摒棄劍意的緣故，他想要撮合自身的劍道，結合出更加強大的劍道。
但這無疑是萬般困難，因為姜玄成的劍道已經開拓到無比強大的地步，在蛻變之前便已經被稱為神國之劍，而今的聖劍更是鋒芒無匹，他想要走出自己的路還有很長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