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開戰
「皇甫雲這小子，還當真是不識抬舉，昔日便一直熱臉貼冷屁股，也不知十八歲的老女人有什麼好？連你家小聖兒都看上了她。」牧雲仙輕皺起瓊鼻。
所謂十八歲的老女人，自然是姜詩云與牧雲仙對張韻寒的稱呼，兩人皆不服張韻寒有如此多的追究者，在背地裡給她一個「美稱」。
「以後沒有十八歲的老女人，都是自己人了，我覺得你如果投懷送抱，小聖兒亦會動心，雲仙兒美得非凡。」姜詩云笑吟吟，她知道張韻寒與姜聖屬合作關係，但即便在牧雲仙面前亦沒有挑明。
「你這水性楊花的女人，一會小聖兒，一會神風，是不是要發情了。」牧雲仙反擊說道。
這時，姜聖依舊跨空來到寒山之巔，巨大的平地由透明的道法薄膜籠罩，足以抵住洞天之境的轟擊，兩人可以在其中放手施為。且寒山之巔看似只有一處空間，實則在鬥爭之際能夠延伸到百里。
聚寶間提供了最好的環境，可以說這橫貫八荒的大商會幾乎應有盡有，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拿不出的。
「皇甫公子來得甚早。」姜聖落到寒山之巔。
「少廢話。」皇甫雲語氣冰冷，眼眸之中陰霾密布。
皇甫世家的家主之所以放任皇甫雲前來一戰，這存在原因。張韻寒作為皇甫雲摯愛，而今被聖劍湧入懷中，已經化作心魔，皇甫雲的內心因此被陰霾籠罩。
幾十年前由姜玄成這樣的例子所在，皇甫雲亦逐步邁向那一狀態，無時無刻在心頭不浮起張韻寒的身影，這將影響皇甫雲的終生，許多心魔甚至能夠讓人駐步不前，從此碌碌無為。
一處祥雲上。
皇甫世家的家主與美婦人坐在上頭。
「心魔，雲兒已經被陰影籠罩。」美婦人輕嘆道，「倘若雲兒輸了，即便被你救下，又該如何是好？」
「無礙，我會為他引導，這將作為他人生的一個轉折點，以此作為教訓，不再懈怠，從此以後他會高高躍起。」皇甫世家的家主神情淡漠，緩緩說道。
「有人想要借我皇甫世家試探聖劍，我便以此作為雲兒蛻變的契機，他還小，經歷這些人情世故，才能逐步變強，所謂心魔又如何，只會成為他的踏腳石。」皇甫世家家主淡然道。
「聖劍。」美婦人輕嘆道，「假如雲兒不是我的親子，我亦可能傾向於聖劍，剛剛歸來的少年郎，如此英姿，心智已經這般成熟，即便迎戰亦誘使雲兒拿出青銅仙金，我為雲兒有些擔心，覺得他穩操勝券。」
「這一戰，對於雲兒來說，沒有任何害處，贏了，心魔破碎，大步流星，輸了，銳氣被挫，我會為他藉此發生蛻變，待到他歸來之際，震驚整個皇都。」皇甫世家的家主淡然說道。
「年少氣盛，吃一吃苦頭也好。」美婦人輕語。
寒山之巔。
姜聖露出笑容，說道：「我的青銅仙金呢？」
皇甫雲目光陰沉，看到這一抹笑容就讓他燃起無盡怒火，冷冷地哼了一聲，隨手甩出一枚戒指，說道：「先給你又何妨？我會親手拿出來。」
姜聖結果戒指，神念流轉，當即笑了，隨手塞入珍瓏之戒，說道：「你想要殺我？」
「殺了你，還要將你的手指骨一根根剝落，因為它才觸碰韻寒。」皇甫雲冷語說道。
「那需要剝落之處只怕不只是我的手指，我的手臂，嘴唇，臉龐，甚至……」姜聖笑了，將話說到一半。
「死來！」皇甫雲大喝，眼眸之中陰霾籠罩，頃刻間展開攻勢，話語聲未曾落下已經失去身影，跨空而來，金色長弓垂落一道道輝煌的光雨，只在一瞬射出九道金色洪流。
「雲兒被怒火籠罩，已經邁入聖劍的圈套，就這樣出手，已經落入下乘。」美婦人輕嘆道。
「皇甫雲當真有些愚蠢，被怒意沖昏了頭腦。」姜詩云搖了搖頭說道，與牧雲仙兩人已經停止折騰，注視著寒山之巔，「可惜小聖兒在我面前一本正經，到了皇甫雲面前什麼話都講出來了，甚至什麼？還能是什麼？」
「不就是男人那玩意。」牧雲仙嘀咕道，引得姜詩云撲了上去，大笑道：「雲仙兒，你這是發情嗎？這樣的話語從仙子的口中吐出。」
另一朵祥雲上，月遙星與張韻寒靜靜地注視著寒山之巔，聽到姜聖的話語聲，月遙星不禁美眸輕顫，覺得有些羞恥，但張韻寒顯得非常平靜，因為她終要納為皇妃，那樣的事在外界人眼中只是必然。
「皇甫雲太年輕了。」張韻寒平淡地說道，輕輕地搖了搖頭，憶起昨晚曾與姜聖道語，假如姜聖擊敗了皇甫雲，希望他不要殺死皇甫雲。
「聖劍贏了。」眾多祥雲之中，姜夜坐擁美人，將女人的嬌軀摟入懷中，吃下一顆遞來的晶瑩葡萄，露出冷笑說道。
「殿下何處此言？」宮裝女人輕語，再一次將葡萄遞入姜夜的嘴中。
「皇甫雲怕是快要走火入魔。」姜夜搖頭，眸子中閃爍寒意，低沉地說道：「姜聖這小子成長得有些快，必須要儘早除去，否則將成為我最大的阻礙。」
「殿下不是曾言此人很好對付，以感情利用即可，不足為道。」宮裝女子疑惑。
「皇甫雲有感情，姜聖亦有感情，但是不同的是，姜聖能夠控制，引而不發，而皇甫雲則選擇了最愚蠢的方式，以這種白痴的方式傾瀉，這就是兩人的差距。」姜夜眸光吞吐，沉聲道：「姜聖而今處於萬眾矚目的高處，因此需要一個機會，只需要一個機會，我要讓他萬劫不復。」
「等到那一際，父皇也該注意到我了，我姜夜，不比任何人差，我姜夜，比任何人都要適合成為皇帝。」姜夜遙望寒山之巔，緩緩說道。
姜聖神情凝重，不久前還作為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郎，而此刻的氣質截然不同嗎，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眼眸之中神芒吞吐，熾熱瘋狂的戰意升騰。
沐浴在一片璀璨的芒光之中，姜聖踏步，熔煉之力揮灑，化作恐怖的火焰海洋傾瀉而下，熾熱的氣息一瞬籠罩了寒意遍布的寒山之巔。
寒山由寒冰之石堆積，是一處冰冷的戰場，但是此刻姜聖將所有的寒氣點燃，化作熾熱的洪流籠罩著自身。
「落日熔金功！」有人驚呼，這太熟悉了，明皇陛下曾不下數次親自出手，平定神國內的大亂，混沌大熔爐遮蓋天空，垂落無窮無盡的熔煉力量，將一切化作灰燼。
「箭神八式與落日熔金功的較量，這是歷史上不曾有過的景象，一方得自古老的經書，一方自混沌大熔爐的內壁上剝落，實在令人興奮。」有人顯得非常興奮，興緻勃勃，覺得付出代價來觀此戰非常值得。
姜聖大喝，黑髮與銀白色的皇衣相繼狂舞，邁入巨大的風暴之中，九道金色洪流射穿天空而來，他一掌拍出，恐怖的熔煉力量帶著成片的霞光鋪天蓋地轟擊而去！
砰砰砰！
虛空之中一連發生九次炸裂，九道金色箭羽被姜聖的熔煉力量化作烈陽擊的方式擊成虛無。
皇甫雲遙遙地站在天際，金色長弓垂落無窮無盡的金色神華，他遙指姜聖，再一次射出箭羽，只在一瞬，百道流光墜落，化作箭雨，終點只在姜聖。
姜聖大笑，在風暴之中搖曳，銀血一脈的力量持續不斷地轟擊在他的身軀上，讓他的戰意極盡升騰，又有一種神秘的加護，靈力揮灑變得更加強大。
銀血一脈曾被神國稱為戰神一族，對於戰力的增幅讓世人恐懼，越境而戰從來都只是隨手而為之事。
但皇甫雲不同，自幼沐浴在靈海之中，修的是皇甫世家最強大的功法，習的是皇甫世家最強大的箭神八式，他同樣能夠跨境而戰。當然，這裡所說的跨境，只是普通的修士。
但到了金丹之境，每一枚金丹都意味著巨大戰力的跨越，人仙之軀又豈是能夠輕易跨越，因此姜聖才不被看好。
就如昔日楊聖與葉神風和牧雲仙與金丹五重的龐德一戰，持暗影之劍金丹三重的葉神風無法打贏龐德，牧雲仙斬出竹葉一式用盡全身力量也無法斬殺龐德，而楊聖只能在一旁以幽劍趁機偷襲。
而當時龐德已經受了重傷，被竹柳一式斬開身軀，楊聖亦只能稍作牽制，雖然龐德屬於散修之中畢竟強大的一類，但這足以證明金丹之上難以跨境。
而亢龍將軍屬於異類，走出了自己的道路，雖處於神輪之境，但戰力卻達致洞天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