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詭異冷月
「前有黃泉河，後有異獸巴蛇，我們來到了地獄嗎？」一個修士聲音顫抖。
「既然大師願意約束我們，青帝太子大可放心地敞開後背，如今還有什麼說法嗎？」老人皺紋疊起，露出有些和藹的笑容說道。
「我不曾說過我所行是去採摘神涌仙蓮，你們只是聽信了一個連面容都不曾露出的人所言。」陳青帝淡然道，話語讓老人面孔一僵。
「古老山脈亦存在著不祥，青帝太子來此還能為何？」老人說道，相對於古老山脈的晦澀陰暗氣息，黑暗森林無疑更顯得安全，而陳青帝一路直行，眾人這才相信神涌仙蓮的謠言。
「我想要做什麼，難不成還要向你們彙報？」陳青帝淡然道，從根本上來說，他仍舊不願意有人插足，因為神涌仙蓮這樣的東西太過誘人，到時候有人倒戈，再加上黑暗之中的冷月，事情便會變得麻煩。
「青帝太子是需要證據嗎？」忽而，一個朴衣修士站了出來，睦光閃爍陰森，陳青帝望去，神色陰沉，低喝道：「冷月？」
朴衣修士的面孔僵硬，忽而陰森笑了笑，而後慘白的手撫上面孔，撕下一張人皮，露出詭異的臉，姜聖一驚，這的確是之前將災禍引來的詭異青年冷月。
可惜神念不顯，否則一切無所遁形，姜聖與陳青帝都不成想過冷月竟敢直接藏進這群修士之中，在眼皮底下跟著他們。
「你是真的該死！」陳青帝低喝道，銹跡斑駁的長槍展開，滄桑古老的氣息瀰漫，在血色陽光下，這一桿長槍折射青灰色光彩，顯得晦暗。
「青帝太子想要挑起爭端，殺人滅口嗎？」冷月陰森地笑了笑，不慌不忙，他將身形稍稍後退，便有其他修士站了上來，因為他的身上有答案，眾人並不希望陳青帝動手。
「施主身上的氣息有些不尋常。」紅塵子望向詭異青年冷月。
「謝大師誇讚。」冷月低笑道，他的臉龐蒼白得不像話，仿似是一具失去溫度的屍體一般，看不見一絲一毫的生氣。
「他從黑暗古地邁出，你們確定要維護他嗎？」陳青帝槍指冷月語氣冰冷。
「什麼？黑暗古地？」有人駭然，不禁後退兩步，背後生出冷汗，黑暗古地在八荒都有著恐怖的說法，即便是黑暗古地疆域的百里內，都少有人跡，只因害怕誤闖黑暗古地。
畢竟曾有黑暗大手自古地之中探出抓走了一位仙主，在世人的心中留下陰影。
眾人望向冷月，發現青年全身慘白，像是一具真正的屍體，感覺不到生機，不禁遠離他，心中忌憚。
「什麼黑暗古地？」冷月笑著道：「青帝太子堂堂一國仙國太子，誣陷於我，想要欲蓋彌彰嗎？只是修了幾式屍術罷了，陰氣入體，因此顯得有些蒼白。」
「倒是你青帝太子，踏足古老的山脈，又不肯道出真正目的，是覺得我不曾掌握證據嗎？又或者說，青帝太子想要獨吞神涌仙蓮？」冷月低笑，他將一隻細微的蠱蟲取出，放在手心把玩。
「青帝太子，還請告知目的。」有一黑衣修士踏上前。
陳青帝瞳孔收縮，看到那隻獲音蠱，已經明白事情不可能繼續瞞下去。
「首先，我必須要道明。」陳青帝不慌不忙，淡然道：「此人的確出入黑暗古地，留下過足跡，且失蹤十年，歸來之際殺死了自己的父親，飲下生父鮮血，是真正的大惡之徒，我仙國之主曾親自下令通緝。」
眾人嘩然，殺死自己的生父，再飲下其鮮血，這還是人嗎？再次望向青年，臉上詭異慘白的笑容不禁令人覺得膽寒。
冷月亦不插嘴，帶著蒼白的笑容看著陳青帝。
「此行踏入這片古老山脈，也的確是為了神涌仙蓮。」陳青帝緩緩地道。
冷月眼睦深邃，宛若黑洞般吞噬一切，低聲輕輕地道：「那麼，青帝太子是承認想要獨吞神涌仙蓮的事了？」
「大惡之徒，你在故意將大家的思維引向陰暗處嗎？」姜聖低喝道，「黑暗森林的霸主亦是他所招惹，盜走了龍蛋，且將銀色大龍引來。」
「哦？」冷月笑道，「事實便是如此，小兄弟不要亂說話，不過說起來，我對小兄弟亦有點想法，神府之軀竟然承載銀色大龍與青帝太子一擊的餘威，當真是好本事。」
眾人這才注意到陳青帝身旁的少年，模樣長得極其俊逸，但是修為似不高，因此眾人沒有將其放在心上，而今冷月提及，這才再次注意到。
「小兄弟身上有神血的氣息，可是大明神國的皇子？」紅塵子雙手合十道。
「明皇陛下膝下一子，在這裡見過紅塵子大師。」姜聖露出溫和的笑容道。
「原來是大明神國的皇子，難怪與陳青帝肩並肩行走。」有修士低語，不曾想過被他們忽視的少年身份亦不簡單。
但是眾人依舊沒有將姜聖放到心上，因為姜聖的修為實在太過低微，十五六歲的年紀還不曾修成金丹，只怕只是一個不得勢的小皇子。
這也難怪無人認得出姜聖，聖劍之名依舊只在皇都傳開，神國某處或許有著聖劍的說法，但也沒有盛傳，更不用說走出大明神國來到東荒，也只有陳青帝這樣的身份才知道大明神國的時勢。
「青帝太子不曾否認我的說法，這是默認了嗎？」冷月露出詭異的笑容說道。
「先不論我們怎樣得到消息，即便想要摘得神涌仙蓮，也是困難重重，跟你們根本毫無關係，何談獨吞一說。」姜聖冷笑道，「倒是你居心撥測，將大家的心引向陰暗面，想要孤立青帝太子嗎？」
「又或者說。」姜聖緩緩地道：「青帝太子的身份擺在這裡，而你們寧可相信這個行走於黑暗古地的人嗎？」
「那便請青帝太子給我們一個說法，畢竟大家在這裡遭遇了太多的恐怖，都想要想辦法離去。」有一個中年女修士沉聲道。
「神涌仙蓮我勢在必得，我亦保證尋到離開的方法后帶著眾人離開。」陳青帝淡然道。
「青帝太子不分一些好處給大家嗎？」冷月笑著道，但是他的笑容無論怎樣看都猶如厲鬼笑顏，陰森恐怖，令人心悸。
這樣的話語聲下來，眾人不禁心中一動，既然能夠尋到神涌仙蓮，那麼見者有份，即便分到一片葉子或者部分根莖，或許也是一筆巨大的收穫。
眾人蠢蠢欲動。
「有些事情等會可以商討，既然大家想要涉足，我便會給大家一個交代，但是我想要先將黑暗古地的屍人殺死，祭奠帝元侯，祭奠因他而死的人。」說罷，陳青帝舉槍待發。
「紅塵子大師是否出手？」姜聖問道。
「貧僧不曾看見冷月施主造殺孽，亦不曾聽說過他的事迹，青帝太子能否冷靜下來，將一些話說清楚，也許發生了部分誤會。」紅塵子雙手合十，道了一聲佛號。
「沒有任何誤會，我以羅宇仙國太子的身份保證，我所言之事皆是冷月的劣跡，帝元侯是仙國的大將，曾為仙國平復動亂，立下赫赫戰功，我作為太子，亦有義務替他清理門戶。」
「且我所帶的侍衛因他引來的災禍，在銀色大龍的一擊下死去十幾人，他們的亡靈亦在哭訟。」陳青帝睦光迸射神芒，殺意凜然。
「青帝太子還是想要將我殺死，掩埋部分真相嗎？」冷月笑著道，將一些話講得雲里霧裡，欲蓋彌彰，而後身影虛幻，消失在了原地。
「這是……神通？」陳青帝瞳孔劇烈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