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符文不顯

  「此身凌霄破蒼穹，飛升羽化我為峰。萬古第一魔。」姜詩云的聲音冷冷地響起。


  「小姑娘有些眼界。」老人笑了起來。


  「這不能成為重點，你可知道，姜聖對於大明神國，對於明皇陛下意味著什麼？」姜詩云語氣異常寒冷。


  老人對於姜詩云的語氣並不惱怒，輕輕地笑了下，道：「不管他對於你們有著怎樣的意義，對於大明神國，對於明皇來說，是我將他救下，否則他將在洪流之下死去。」


  「你能夠以其他手段相救，卻選擇了這樣的方式，這會將他害死。」姜詩云冷聲道。


  「你覺得，將那小子救下，這是我的責任嗎？」老人搖了搖頭，「對於我來說，那小子的死活與我無關，他只是恰好在一個時間出現在那邊罷了，這也使他因此得救。」


  「小姑娘。」老人低笑了一聲，說道：「救下那小子不是我的義務，他卻因此活下，你不該將責任全部推脫在我的身上，相反的是，大明神國為此承了我的一份情。」


  頓了一頓，老人繼續淡然道：「當然這一份情對於我來說無關緊要，甚至，如今你能夠在這裡與我說話，也只是我興趣所致，對於你存在著一份好奇。」


  「對於老人家，應該懂得尊重，即便是明皇站在我的面前，也該保持一份尊敬。」老人的話語聲逐漸變得深遠，姜詩云眼睦凝神，發現自己已經站在流蘇城城門口，神念展開，卻發現聚寶間下的地穴消失不見。


  「姜聖，這一次，連我也沒有辦法將手伸到那個地方，一切全憑你自己了。」姜詩云低語。


  黑暗森林之中。


  魔氣將整片森林籠罩，天空之中有漆黑之雲翻滾，不見天日，這一片天地寂靜地可怕，黑暗仿若要吞噬一切。


  寶石在洞穴之中發出微弱的光芒，魔氣環繞著這枚寶石，時間一久，竟有晦澀古老的魔紋盤延到了上面，光芒變得愈加地薄弱。


  姜聖手中攥著一枚靈石，將靈氣吸收入神府，神血在這樣的境況下重新煥發了力量，生命氣息靜靜流淌，將他殘破的內軀逐漸修復。


  幾枚靈石隨著時間的流逝化作普通的石頭墜落，姜聖睜開了眼睦，有精光閃爍，神采奕奕，再一次恢復了活力，全身的傷勢被他壓制，只需要不久的時間便能靠神血痊癒。


  神府轟鳴，熔煉之力涌動，姜聖不禁意動，劫後餘生，神府之內似有奇妙的變化，靈氣流淌涌動，四面八方往同一方向匯聚。


  「這是將神府修到了極境，將要自動凝聚金丹。」姜聖發現了端倪，神念雖被壓制無法綻放，卻依舊感覺到了神府內的異象。


  然而，空氣之中魔氣忽而波動，一股神秘的規則力量擊散了姜聖神府內的熔煉靈氣海，匯聚的靈力重歸寂靜。


  「有神秘的規則壓制了符文的力量，神府之境以上的一切都無法展現？」姜聖輕語，神念也在這股力量下不曾顯現，這裡有著神秘的規則。


  「到底到了何處？」姜聖望向洞穴之外，只有無窮無盡的魔樹及漆黑之氣，這裡像是一處死寂之地，將一切生機都吞噬。


  這樣的地方姜聖在大明註解之中亦沒有翻閱到過，而今他也是兩眼一黑，對於這裡沒有任何的了解。


  未知神秘的事物永遠是最恐怖的，姜聖亦憂心忡忡。


  寶石的光芒逐漸失去，姜聖注意到了這一切，抓起僅存微弱光芒的寶石，身軀微震，立刻來到月遙星的身旁。


  「這裡的空氣能夠吞噬一切。」姜聖心中焦急，害怕因為疏忽而使得月遙星就此喪命，輕輕地扶起月遙星，不曾看見寶石上類似的魔紋，姜聖鬆了一口氣。


  他觸摸著空氣之中的氣息，發現這裡的魔氣比之海灘上更加濃郁，已經能夠影響外界，使這片樹林化作魔樹林，但想要影響月遙星的神府之軀尚且不夠濃郁，他倒是有些瞎擔心了。


  姜聖艱難地切開手腕，將鮮紅血液遞入月遙星的嘴中，濃郁的生命氣息湧入其軟弱的嬌軀之中，月遙星輕輕地抬了一下眼皮，蘇醒過來。


  這裡氣息陰冷乾燥，有些恍惚的月遙星不禁縮了縮身軀，而她仍在姜聖的懷中，迷糊的她朝著溫暖靠近，忽而清醒過來，發出一聲嬌呼。


  白皙的臉龐瞬間變得通紅，她掙扎著自姜聖的懷中坐起，卻發現全身無力，幾下翻騰下倒頭摔進了姜聖的懷中。


  她的身體實在太虛弱了，曾耗盡了全身靈氣，最後雖在雨曦身旁恢復了一些，神府卻依舊處於空白的狀態，而後被捲入扭曲的時空之中，不曾有過歇息。


  而今四肢無力，月遙星摔進姜聖的懷中，嗅到姜聖身上有些熾熱的氣息，俏臉變得愈發地紅，聲音有些顫抖：「多謝殿下相救。」


  「月姑娘客氣了。」姜聖露出溫和的笑容，將月遙星的嬌軀輕輕地置於地上的黑袍之上。


  月遙星躁動的心緩緩地平靜下來，輕聲說道：「不曾想過聖公子竟然是神國的皇子殿下，冒失之處希望殿下擔待。」


  「月姑娘待人如春風。」姜聖笑道。


  「殿下可曾受傷？不要緊吧？」月遙星眼睦之中露出擔憂，昏迷之前曾聽到姜聖的慘叫，被洪流大炮擊的遍體鱗傷，而後失去了意識，醒來便在這漆黑的地方。


  「雖然有些創傷，但是在月姑娘昏迷的時候已經痊癒了，皇室的神血想必你也該聽說過，這樣的傷對於我來說不算什麼。」姜聖說道。


  「殿下萬金之軀，又何必為我們擋下這必死一擊呢。」月遙星低語，見姜聖不語，接著道：「殿下可知這是哪裡？這般漆黑，仿似地獄一般。」


  姜聖苦笑，道：「洪流大炮的一擊下，我們三人本該湮滅，時空卻好似發生了變故，將我們吞噬，雨曦如今不知身在何方……」


  「我們應是到了某處無人之地，而今需要回復元氣，前往深處探索，否則將被困在這裡。」姜聖道。


  「是我拖累了殿下。」月遙星輕聲說道，頭枕著正上方，眼睦之中露出內疚之色。


  「神國疆土內不該出現這樣的境況，我作為皇室的一員，亦有著責任，即便沒有月姑娘的請求，我也將出手，月姑娘不比介懷。」姜聖搖頭道。


  「無論怎麼說，這一切都該感謝殿下，為遙星伸冤，甚至以身軀為遙星擋下洪流大炮的狙擊……」月遙星忽而淚目，有晶瑩的淚珠滴落，「可惜月乘風幾人依舊沒有伏誅，父親終究白白死去了嗎？」


  「我曾在洪流大炮狙擊前喚來了姜詩云皇姐，她會為你做主，月姑娘無需擔心，月乘風幾人必死無疑。」姜聖笑著道。


  月遙星想要艱難地起身，卻被姜聖搖頭按住，晶瑩的淚珠滑落，有些哽咽道：「殿下大恩大德，遙星無以為報。」


  「我所作所為從來都不是為了月姑娘的報答，且已經得到了神丹，邁入了更加高深的境界，月姑娘不曾欠我什麼。」姜聖搖頭笑道。


  「殿下不知遙星心中的感激，遙星曾言要為殿下為奴為婢，這不是空話，希望殿下能夠收下我。」月遙星輕聲道。


  「早已說過月姑娘不曾欠我什麼。」姜聖搖頭苦笑。


  「柳河死了，眾侍衛以鮮血為遙星拖延了時間，而今月家支離破碎，不能算作存在，遙星已經失去了一切，殿下這是嫌棄遙星嗎？」月遙星低語道。


  「月姑娘先不著急做決定，你我尚且身處險境，興許踏出此地之後會有別的想法。」姜聖無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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