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上元佳節 （二合一）
臘月三十除夕。筆×趣×閣ｗｗｗ。ｂｉｑｕｇｅ。ｉｎｆｏ
正月初一春節，這一天記得要去拜年。
正月十五元宵節。
從小年開始，長達十幾、二十天的日子裡，都是古代中國人最重要的節日，中原大地上，不管是高官達貴，也或黎民百姓都洋溢著過年的喜慶。
同時期盼著來年的豐收，與好運的到來。
李牧在大明皇宮這段時日里，跟著張嫣、周御兒兩女，也著實領略到不少古代過年的習俗，一些本位面遺忘，或者破壞掉的具有古代特色的習俗。
元宵節，又被稱為『上元節。』
古代重要的三元節之一，這一天有紀念農曆新年後第一個月圓之夜的意義在裡面，除上元節之外，其次還有中元節，下元節。
這一天中，白天吃過元宵，人們會上街逛花燈，看高蹺，舞龍舞獅，逛廟會，等等一些民間活動，熱鬧非凡。
說到逛花燈，只有等到夜晚才是最熱鬧的時候，當黑夜降臨，從高處俯瞰，本是燈火闌珊的古代城池，在元宵節前後幾天，街道上燈火繁密，如同天空的繁星一般。
不管是商會的富商，還是朝廷的達官貴人，亦或地主士紳，在臨近元宵節的時候，都會搭建起花燈的塔架，在各自的門前街道，懸挂上好看的花燈。
整個花燈的展示，一直到元宵過後，正月十七，才會正式落下，也預示著舊年的過去，中原大地上的人又開始了新一年的勞作。
在中國古代的歷朝歷代中，只有大明時期，懸挂花燈的時間是最長的，從初八開始，一直延續到正月十七，有長達十天之久。
當然，本位面熟知的猜燈謎，也是在這一天元宵夜舉辦，古代的一些商號為了招攬生意，起到擴大商號名聲的作用，會用猜燈謎的方式，向過往的人群贈送商號製作的花燈，或者其他獎勵，以示彩頭。
除了這些，元宵節，還有另外一個寓意，便是有著古代中國第一個『情人節』的美譽，比公認的七夕節作為情人節還要早。
古代元宵節這一天，原本被父母深鎖綉樓不能輕易見陌生人的女兒，會在這一天得到父母的首肯，外出欣賞花燈。
也是一年中，未出閣的女兒家，唯一一天可以痛快的玩到深夜的日子。
這一天，不僅未出閣的女兒家會逛花燈，那些懵懂少年郎們，也會在這一天，盛裝出行，期望能夠遇到知心的紅顏。
或者借著這次機會，看一眼那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未過門的小媳婦兒，同樣的有些大膽的女兒家，也會借著這個機會，看看她未來的夫君會是怎樣一個人，是否良配。
因此，元宵節這一天，夜晚的街道上，映著各色的花燈，會有很多的少年郎，未出閣的女兒家，在街道上閑逛，看花燈，同時心中也懷揣著其他的目的。
借花燈之名，考驗著彼此。
……
元宵節這一天，張嫣不知道哪裡來的突發奇想，非要出宮，看一看京城民間的夜市花燈。
而且還是不要隨從跟隨的前提下，只讓李牧帶著她們五女出宮看花燈。
對於這個提議，李牧一開始是拒絕的。
因為從《紅樓夢》中就可以看出，不管是在本位面，還是古代，都有人販子存在，要不然，曹雪芹也不會在《紅樓夢》中寫這麼多拐賣女子的劇情。
只有他一人陪伴張嫣五女出宮看花燈，難免有照顧不到的地方，讓一些不軌之徒得了機會。
那樣的話，李牧還不後悔死，就算事後將整個京城翻個底朝天，將那些貪圖他女人美色的不軌之徒斬殺，也是得不償失的。
最終，李牧還是答應了，因為張嫣拿出了一個他無法回絕的條件。
那就是，張嫣提出出宮逛花燈的目的，只是想讓李牧在離開時，多陪陪她們這些女人。
面對張嫣拉著周御兒裝可憐，哀求的樣子，李牧只得無奈的點頭同意，陪她們出宮去民間逛花燈。
唯一的條件就是，要帶一個服侍的人，把魏忠賢帶上，也好做一些雜事。
這個要求，張嫣欣然同意了。
李牧自然心中一笑。
……
臨夜。
皇宮一處出宮的偏門。
李牧一身素裝常服，站在這道偏門的一邊，等著張嫣五女過來，無聊之際，看向陪在身邊等待的魏忠賢。
「魏公，本座吩咐放在木樨殿的東西，都放好了嗎？」
決定過完年就離開大明位面回本位面，他自然要關心一下回去帶的貨物，可以說，這次回本位面帶的貨物很龐雜，數目也很多。
「回上主，老奴都按照上主的吩咐辦妥了，所有的東西都放在木樨殿內，沒有任何人敢動過半分。」換上僕人裝扮的魏忠賢恭禮回道。
李牧吩咐的事情，他從來都是當做頭等大事來辦的，就算是朝廷的事情，也要靠邊站。
「嗯，等元宵節過了，十七那天，魏公陪本座去木樨殿。」李牧點了點頭，確定下他離開的日子。
魏忠賢點頭記下道：「老奴明白。」
隨後在閑聊幾句，魏忠賢看到唯一銜接這道偏門的御道上，有幾個人影出現。
「上主，太後娘娘她們到了。」
聽此，李牧看向御道的另一端，借著夜色，看到張嫣五女說笑的向這邊走來，於是嘴角笑了笑。
等張嫣五女走到近前，俏麗的站在他的面前，李牧才看清幾女的裝扮，與他一樣，都是常服素裝，沒有顯示身份的紋飾。
這幾身衣袍，連帶他身上的，都是魏忠賢送進宮中的，這宮裡可沒有這種民間的素裝常服。
張嫣看到李牧打量她們，原地轉了一圈問道：「夫君，妾身這身裝扮好看嗎？是不是太素淡了一些」
「是啊，夫君來看看御兒這身好看嗎？」周御兒也轉了一下身子。
只有哲哲三女本分的站在一邊，看著張嫣、周御兒轉動的身子，不時流露出羨慕的神情。
「好看，太后穿什麼都好看，還有御兒也是。」李牧笑道，也不忘誇獎一句周御兒。
只是下一句，就暴露了他的本性。
「不過，臣還是喜歡太后和太妃兩位娘娘不穿衣服的樣子。」
「夫君捉弄妾身和妹妹。」聽到李牧的話，張嫣大羞，上前打了情郎一拳，說道：「魏公還在呢。」
旁邊的周御兒雖然沒有和張嫣一樣上前捶打李牧，卻也嬌羞起來，難為情的低下腦袋。
「哈哈。」李牧大笑一聲，也不辯解。
站在一旁的魏忠賢聽到李牧的話，很是心顫，趕忙出言道：「兩位娘娘這身衣袍在身，簡直是讓老奴驚為天人，鳳鸞之藐難以掩蓋，老奴現在開始憂心，即使換上素裝常服的兩位娘娘出宮，也會讓黎明百姓認出娘娘們的高貴身份來，這真是塵埃難掩皓玉、明珠之光。」
「嘻嘻。」魏忠賢的馬屁很是讓張嫣和周御兒受用，聽后高興的笑了起來。
對於魏忠賢的馬屁，李牧聽的都有些受不了了，打斷道：「魏公這馬屁的功夫見長。」
「嘿嘿，老奴是實話實說，上主也是……。」說著，魏忠賢想到忘了拍李牧的馬屁，趕緊補救起來。
「行了。」李牧趕緊打斷，再讓魏忠賢說下去，這天都亮了，轉頭看向哲哲三女，說道：「哲哲，你們三個換好了？」
「回，爺，哲哲三人換好了。」終於有說話的機會，哲哲帶著侄女兩人向李牧展示了一圈換好的衣袍。
看著哲哲三女身上的衣袍，與張嫣身上的相同，只是花式不同，暗道魏忠賢很會辦事。
見張嫣五女都準備妥當，李牧吩咐道：「嫣兒，夫君可是要告訴你們，出了這座皇宮，就不要再自稱哀家了，以免不小心吐露了身份，畢竟咱們這也算是微服出行，最好不要打擾到百姓的活動。」
「明白夫君。」張嫣笑著點頭道，這一點她明白。
李牧看向另外四女，說道：「你們也是，知道了嗎？」
「明白了夫君。」周御兒點頭。
「明白了爺。」哲哲三女點頭。
聽到這不同的稱呼，李牧皺眉道：「嗯，稱呼上也要換一下，不要夫君，爺的叫了，免得弄混。」
「那夫君想要改為什麼稱呼？」張嫣眨巴眨巴媚目，身後的周御兒四女也是看向李牧。
「嗯……，老爺，對，你們五個出宮后，改叫我為老爺。」隨即李牧搖頭笑道：「你們五個絕色美人，便是老爺府上的夫人們，今夜元宵節，老爺帶你們去看花燈。」
「妾身等見過老爺。」張嫣率先笑著，隨著李牧的意思，拜見起來。
「賤妾等見過老爺、夫人。」周御兒也是帶著哲哲三女笑著拜見起來。
李牧見狀哈哈大笑起來，惹得拜見完的張嫣五女也是跟著掩嘴輕笑，宛若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一般，在那裡互相稱呼打趣起來。
一直觀察時辰的魏忠賢，看時辰差不多了，便上前說道：「老爺，夫人們，時辰不早了，咱們該出發了，不然回來的時候，這時辰會太晚的。」
「嗯。」李牧對魏忠賢的反應很滿意，對著五女一揮手，說道：「夫人們，老爺今天帶你們去看盡人間繁華。」
越過這道皇宮的偏門，如同神仙入了俗世，看那凡塵的煙火。
張嫣不知道的是，在李牧她們離開后，跟在身後的魏忠賢沒有立即跟上，而是對著身後揮了揮手。
才越過偏門追上李牧等人。
隨即，數十道人影，在皇宮中的城牆上跳躍，幾個起越后落在了這道偏門邊上，接著穿過偏門消失在夜色中。
這數十人不是別的，是李牧臨時交給魏忠賢的鷹衛，為的就是在暗中照顧張嫣五女，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打擾到張嫣五女逛花燈的興緻。
真的以為李牧會同意張嫣的提議，不帶一個護衛的隨從出宮逛花燈？
不可能。
也是李牧為什麼要帶魏忠賢的原因，他需要在身邊陪著張嫣她們五女，沒時間，也沒機會處理一些瑣事。
這個時候，魏忠賢就起到了作用，可以將一些不愉快，瑣碎的雜事，提前擋在李牧等人的外面。
只不過，李牧不知道的是，因為對於數十個鷹衛實力的不了解，魏忠賢還擅自決定，在最外圍，布置下數目眾多的東廠幡子。
畢竟錦衣衛魏忠賢指揮不動，他也只能調動東廠的人。
……
剛出皇宮，看到外面繁華盛景，熱鬧的人群，還有數不清的花燈，張嫣立馬來了興緻，也不顧李牧的勸阻，跑向人群中花燈裝飾的坊市。
要知道，自從嫁進皇家，張嫣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看到過一眼民間的景象，這一時見到，自然興緻盎然，如同回到那未出閣時。
周御兒見到跑出去的張嫣，連忙看向李牧，想要獲得允許。
李牧看到周御兒期盼的眼神，還有一旁哲哲三女第一次看到中原過元宵節的好奇，點頭道：「去吧，御兒帶著哲哲她們三人，領略一下中原節日的熱鬧，不過你們五人可不要走丟了，一會兒老爺就去找你們。」
「是，老爺。」說完，周御兒就拉上身邊的大玉兒和海蘭珠跑去找張嫣。
李牧看到身邊的哲哲，再次說道：「哲哲，你雖然在眾姐妹中排第三，不過，卻是五人中歲數最大的，記得要替老爺照顧好她們四女。」
「哲哲明白。」哲哲點了點頭，也趕緊跟了上去。
李牧則站在原地，等著魏忠賢到來，對不遠處看過來的張嫣揮了揮手。
「老爺，夫人們身邊不遠處都安排好了，不會有閑雜人等敢於靠近的。」出來的魏忠賢，看到李牧身邊沒人，上前彙報道。
「對了老爺，老奴還讓東廠的幡子也出動了一些。」
「嗯，鷹衛知道嗎？別到時候，鷹衛傷了自家人。」李牧最後提點了一下，要知道，鷹衛可是只認他的命令。
雖然暫時將這數十鷹衛交給魏忠賢來指揮，但他要不說清楚，難免鷹衛不會誤傷東廠的幡子。
魏忠賢點頭道：「老爺放心，老奴都吩咐妥當，並讓出動的東廠幡子臂膀上綁上了顯眼的絲帶，以便鷹衛辨認。」
「那就好。」看來是他多餘操心了，魏忠賢比他想的周到。
既然如此，李牧便不再理會這種勞神事，向著張嫣快步走去，因為美人們正向他招手，喚他趕緊過去呢。
……
「老爺快看，這花燈好不好看，老爺快去猜燈謎，給妾身贏過來。」
「好啊，既然夫人喜歡，便為夫人取回來的。」
「老爺好厲害！」
「那當然，夫人們不知道，你們老爺可是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的。」
「老爺，賤妾要那個。」
「那個是嗎？等著，老爺給你去取。」
「嗯，謝謝老爺。」
……
「老爺好笨。」
「才不是，是這個商家耍賴，等一會兒老爺就讓魏管家帶人砸了這家商鋪。」李牧一副惱羞成怒惡狠狠的樣子。
這該死的商號，不就贏了他八九個花燈嘛。
張嫣提著花燈勸道：「嗯，老爺還是不要了，大過節的，不吉利，等過完元宵節再說。」
「啊，夫人你變壞了，不過老爺我喜歡。」
「老爺，其實這是御兒妹妹教給妾身的。」
「哪有，賤妾才沒有。」
……
「老爺，這裡的元宵好好吃，比賤妾在宮……府上吃的還要好吃。」周御兒站在一個元宵攤位上，端著一碗湯圓，高興的差點說錯話。
張嫣聽到這攤位的元宵比宮裡的還要好吃，立馬來了興趣，跑過來，從賣湯圓的老漢手中接過一碗元宵，怕燙的吹了一口，然後慢慢的嘗了一口。
「老爺，御兒妹妹說的是真的，老爺要不要嘗一個。」
李牧吃下張嫣親自喂的一個元宵，濃香的芝麻味，充斥口間，讚歎道：「兩位夫人說的極是，真的很好吃，哲哲你們也快來嘗嘗。」
說著，對跟在身邊的哲哲三人招了招手。
吃元宵的張嫣見李牧也是如此認同，開心的提議道：「老爺，不如將這位賣元宵的師傅帶回府上，讓他給咱們做元宵吃，怎麼樣？」
李牧一愣，這是一言不合就要帶進宮中啊。
不過，還是算了吧，元宵也就是一個應景的吃食，常吃可不好，於是搖頭道：「夫人，人家師傅還有一大家子要養活，哪裡只能到咱們府上做元宵，再說這元宵，也就是個應景的吃食，吃多了也不好。」
「是啊，這位夫人，元宵是糯米滾成，吃的太多容易存食，不暢通。」賣元宵的師傅笑著說道。
沒完，用鐵勺子晃動了一下鍋里的元宵，給新來的主顧盛一碗熱氣騰騰的元宵，以驅趕這節日的寒氣。
越過想將賣元宵的師傅帶進宮的事情，張嫣又被新的事物吸引了。
……
直到深夜，街道上的人群，漸漸少去，李牧才抱著玩累了的張嫣，帶著另外睡意朦朧的四女，在一個偏僻的地方，坐上魏忠賢準備好的馬車。
悄然的回宮。
馬車的後面不遠，跟著數不清忙碌了一夜的鷹衛，還有那些掃尾的東廠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