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大伯母登門
這幾天一直住在老家的莫傾,遠離那都市的喧囂,心也漸漸沉靜了下來,每日裏在家裏幫莫老媽做做家務,澆澆花,有空了就去旅館幫幫忙,倒也充實。
雖然他們都不讓她插手,可莫傾是耐不住閑的人。
這日下午,褪去了驕陽的陰涼午後,莫傾正在小院裏閑坐,樹下躺椅上,閑極無聊看著以前買的書。
“呦,小傾也回來啊!”突然一聲大嗓門從開著的小院門口傳了進來。
大伯母遠遠看見她坐在院子裏,磕著瓜子走了過來,當看到躺椅上莫傾微凸起的小腹時,臉上怪笑著。
“原來這新聞上,說的都是真的,大伯母還以為是不過是那些記者胡亂報道的呢。不過,小傾你做得對,這要想真的留住男人啊,孩子最直接了得的做法!”
莫傾坐起了身來,對於她的某些話,當做沒聽到,微笑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大伯母坐吧,我去給你倒杯水。”
大伯母沒客氣的坐了下來笑嗬嗬的看著去屋裏倒水,沒一會捧著水杯走出來的莫傾,“看著身子三四個月了?查了沒?男娃女娃?”
莫傾笑著搖了搖頭,把水杯遞給她,坐到了椅子上,“沒呢,本來二表嬸想說的,我沒讓她說。不管孩子是男孩女孩,都是我的孩子,怎樣都好。”
“小傾你這心態倒好!不過,還是男孩兒好,有了兒子以後才能站穩腳。”大伯母看了看她的肚子說著。
莫傾淡淡笑著,沒有說話,想起柏寒明那一提起女兒眼中的柔軟,她倒真的希望可以是個女孩,因為她好像看看柏寒明抱著女兒的那一幕,應該很有愛吧?
“小傾啊,你說你這都嫁了個這麽好的人家,就把你爸媽都接到城裏去唄,也讓他們享享福!這家裏頭還有你大伯和大伯母,你就盡管放心好了!”
大伯母望著她溫順的樣子,忍不住說著,這也是她今個來的目的。
莫傾眼角的笑意微凝,隨即又笑了笑說著。
“我跟他們提過啊,可是,畢竟這家裏他們呆了半輩子,而且鄉裏鄉親的都認識,所以還是習慣家裏頭的生活。”
“話不能這麽說啊!你瞅瞅你們這小院子,難道,還想讓你爸媽在這裏頭養老啊?小傾,人不能忘本,你就算出息了,也不能虧待了你爸媽知道嗎?”
大伯母一邊從兜裏掏出了一把瓜子,邊吃邊說著。
望了眼地上的瓜子殼,莫傾明眸浮上些冷意,嘴角的笑卻依舊掛著。
“大伯母說的夜沒錯。隨他們心意吧,小珩也一直說,想把家裏的院子修整一下,家畢竟是家,人的確不能忘本。”
莫傾雖然看起來單純善良,卻也是從小不吃虧的性子。
大伯母聽著她話裏有音,尷尬的笑了下,隨即說著,“小傾,你看你大伯也老了,也幹不動了。你表哥不爭氣,就知道在外頭瞎混混。”
“你表姐吧,嫁倒是嫁了,可也沒什麽出息。這大伯母也不會出外掙錢去。家裏頭是一年過的不如一年了……”
聽著大伯母的話,莫傾心中不由的想笑,現在又改打苦情牌了?
“你看柏家是家大業大,你也不缺錢花,小珩吧也知道上進出息,從國外留學回來不到半年就買了輛車子。唉,也就大伯母家不行……”
“大伯母想說什麽,不妨直說吧。”莫傾望著她,臉上看似甜然笑意,細看卻帶著絲冷漠。
大伯母瞅了瞅她,低了低頭,拍了下大腿。
“反正你們家現在也不缺那點錢,不如,不如跟你爸說說,把莫家人旅館給你大伯得了!反正都是老爺子的兒子,誰幹不是幹?”
一瞬間的沉默後。
莫傾開口了,“大伯母,我記得當初爺爺說過,南街那邊的房子是歸你們,我爸就分了莫家人旅館。怎麽現在,又想起來說這個?”
當初莫家人旅館生意慘淡,還需要雇人打理,所以大伯母才沒有要,而是要了南街那邊的旺鋪,最起碼可以坐收租金。
那個時候任誰都可以看出那頭輕那頭重,但是莫老爸沒有爭,默默的接過了莫家人旅館。
“這不是想著你大伯也能有個事兒幹嗎,那些租鋪這兩年房租低的不行。你看,反正你們家現在也不缺這點錢,也別讓你爸媽勞累了,莫家人旅館就讓你大伯打理吧?”
莫傾笑了。
許久,才說著,“可以啊,你回去告訴大伯一聲,讓他上旅館來上班吧,工資我爸肯定也不會虧待他。這樣大伯既有收入,也不閑著,是不是大伯母?”
大伯母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手裏的瓜子也沒心情吃了,一把都扔在了地上,拍了拍手,“哼,你大伯一把年紀了,還要給你爸打工?小傾你真說的出口!”
“真是越有錢越摳門,柏家多大的家業,西城快被他給壟斷了,一根毫毛都千百萬的!卻對自己家親大伯這麽摳門,真是這人心啊!”
“大伯母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吧?”
倏爾門口響起了一道清朗爽爽如夏日清風的聲音。
莫傾轉頭看去,當看到這來人,頓時喜笑顏開的站起來迎了過去,“小珩?你回來了!”
拎著一大包東西的齊珩,從門口走了進來,望著迎麵而來的莫傾,帥氣俊俏臉上的笑容愈發深了些。
“小珩啊,你這剛來的,剛那話什麽意思啊?”大伯母瞅著小叔子家的這一雙兒女,心中抑製不住的嫉妒。
看看自家的兒子女兒,還遠遠比不上這收養的半路兒子,齊珩自打了這家來,沒少出力,出國留學也是自己爭取的,如今混的更是越來越好。
“我的意思是說。大伯母您是個明理的人,該知道我爸這些年為了經驗好旅館和飯店,費了不少心思。”齊珩說著,放下東西,往前走了一步,擋在了莫傾麵前。
“兢兢業業這麽多年,現在好不容易穩定了,該享受成果了,您卻要把這果子摘走。大伯母,如果是您,你願意拱手讓人嗎?”
齊珩的話,讓大伯母像是吃了槍子似的,氣急說著,“齊珩你算哪根蔥?敢來說我?你一個外人家的兒子,白吃白住這麽多年,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指手畫腳?”
齊珩那清俊帥氣的臉一下子難看了起來,這些年來,他什麽都沒有怕過,唯一怕的,就是別人拿他無父無母,寄養在莫家來說事兒。
看著他臉色蒼白如紙,莫傾原本還平穩的心情,一下子被激怒了起來,抓過擋在麵前的齊珩手臂,走上前去。
“大伯母,您說什麽?爺爺他老人曾經都當著所有莫家人的說了,小珩是我們莫家的孩子,以後誰也不準說這種話。您這實在太過分了!”
莫傾最受不得這旁人說齊珩的壞話,想起以前無數的日子裏,他因為這件事每每夜夜裏偷著流淚,她的心便止不住的難過心酸。
“莫傾,你,你怎麽能這麽跟大伯母說話……”大伯母一下子氣的捂著胸口,大口喘息著。
“我說了又怎麽樣?我敬你為長輩,一直尊你忍你,卻不代表你可以隨便說我們家的人!”莫傾氣呼呼的說著,身後的齊珩拉住了她的手,輕輕搖了搖頭。
“傾兒別說了。”
齊珩的話音還未落,大伯母一下子氣的喘不過氣,蹲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