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一個求敗的男人
這就是黑零的底蘊，古武在她心中，早已經不再只是簡單的招數招式，古武已經消失了萬年，而讓李余不止一次懷疑是舊約時期人的黑零，不知何時就已經存在。
而在黑零腦海中的古武，也早已經不是古武原本的樣子，這些人類萬年以前有關武學智慧的結晶，早已經失去了它們原本的樣子，經過萬年甚至更長時間的積澱還有演變，它們已經成了極為零散的，卻又極為凝聚的新東西。
零散的，是這些古武的招數，在那個野花開滿的年代，不知道有多少武學的奇才誕生，但是由於當時的人類，不是如今，那時候的人類仍拘泥於肉體的束縛，肉體的極限屏障讓這些天才們只能將自己滿心的想法，付諸於古武之上。
這讓那個遠比如今武學歷史要久遠的時代，誕生了無數充滿了無窮智慧，還有奇思妙想的武術。
至於凝聚的，是在黑零所展現出來的招數上，雖然從開始到現在，黑零並沒有使用如何好深的招數手段，甚至用出的動作看上去很是簡單，簡單的有些簡陋，但是，這其中卻完美的展現了黑零對古武的理解。
簡單，分寸，剋制，甚至是保守。
而這所有一切都能用一個必須來形容，那就是——圓潤。
這是一切古武的精髓。與如今追求的殺傷力，靈力強弱是截然不同的。
黑零認為如今超脫了肉體原本禁錮，來到一個嶄新的世界從而產生的武學，是個落後的，當不上檯面的東西。
這也是為什麼，對如今的武學，她總有一種敵意，那是武學產生的理念所不可避免的碰撞。
而此時，在李余的識海中，明顯的是古武佔了上風。
……
……
只是，識海中的有關新舊武術的比試沒能繼續下去，被猛的一擊擊中，摔倒在地的李余沒等他來及起身，他就被身體在一陣刺耳的聲音給喚醒了。
神識瞬間回歸本體，外觀外界，李余發現，這陣刺耳的如同是刀子刮在玻璃之上的尖酸的聲音來自自己身前的屏幕。
此時，李余眼前的屏幕不再是如同漢白玉的乳白色，而是閃爍著紅色的報警燈，李餘下意識的閱讀著屏幕上紅色光芒中閃爍著的字跡。
然後他愕然發現，
在這之前，自己背誦下來的武技竟然不做數？！
屏幕上表示著自己背誦了武技數量的一欄，仍然是空無一位的空白。
也就是說，之前李余做的所有工作，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不過很快，李余就知道了自己的問題所在。
他本以為，記憶下來武技，只要能夠施展，就算作數，而不分什麼施展的場所。
扭頭看了片刻房非，李餘明白，原來記憶下來的武技，需要在這裡真正的施展出來。
這也是這塊乳白色的空間，叫做演武場的原因。
下意識的看了眼時間，李余鬆了口氣，因為到此時，充足的十二個小時也不過堪堪有了十二分之一的距離。
時間，仍十分充足。
只是，就當李余準備重新開始記憶的時候，情況卻有了變化。
像是憤怒於李余快速切換武技，卻沒有學會任何一個，這塊屏幕上浮現出的緋紅色非但沒有任何消退，反而顏色變得更加濃郁了。
與此同時，應該是只存在李余耳中的噪音也隨之變得越發嘈雜。
像是世界都在李余的耳中爆炸一般。
這種情況無語持續了一刻鐘的時間，然後在這之後突然的一刻，聲音與顏色又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陣聲音低沉的男聲。
「測試者違反了測試規定，按照設定，自動切換測試模式，進入測試版本2.0……」
「正在進入系統，請稍後……」
「系統已經進入，即將開始測試，倒計時三秒，1……2……3。」
「叮！測試已經開始，請測試者做好準備，祝旅途愉快。」
李余很快意識到，發出聲音的竟然是自己身前的屏幕。
只是，很明顯的，這只是系統音，只是讓李余覺得不明白的是，所謂的測試規定是什麼？難道自己之前就已經不知不覺的違反了？
而隨著系統男聲繼續發音，李余腦海中的疑惑就更多，從房非那裡聽來的，這個叫做演武場的測試之地，不是只有唯一一種測試方式么？
可男人口中的測試版本2.0又是什麼？
然而，李余的疑惑屏幕沒有任何作答的打算，也沒有準備給他任何想明白的時間。
隨著系統男聲的聲音方落，屏幕就立刻綻放出一陣耀眼奪目的光芒。
下意識的，李余眯起了眼睛，只是未等他雙目看清屏幕上出現的東西，他就再一次的經歷了，那已經讓他經驗十分豐富的——意識喪失。
不過這次，李餘明顯感覺到這種意識的失去只是很短的一瞬間，而在這種感覺消失，全身的感官在未來及完全消退就重新回歸。
只是四周的景象卻在這一瞬發生了變化。
依舊是一個通體乳白色的空間，不過不同於之前的那個，此時李余的身邊沒有房非的身影，而他的面前也不是一面碩大的巨幅屏幕。
取而代之出現的，是一列被擺放的整整齊齊的兵器。
不過不是已經幾乎沒有什麼發現空間的，熱武器。
而是早在萬年以前就已經發展至巔峰的——冷武器。
就像是它們的名字，光線照射在它們身上，反射出冷炙的光。
目光所見，儘是一片冰涼。
難道所謂的另一個版本的測試，就與眼前這些冷兵器有關？
這個猜測在下一刻，就被證實了。
就在李余的注意力還停留在那五花八門足足有幾十種的冷兵器展列台時，在李余後方，一片朦朧的遙遠之處，突然走出一個身穿一身金屬鎧甲手握長槍的男人。
男人的整個頭部完全籠罩進了一個巨大的金屬內。只有那雙露在外面的雙眼，投射著淡漠的目光。
只是片刻，男人就來到了李余近前。
只是將將站停，男人就用他沉悶瓮聲瓮氣的聲音直接對他說道：
「請選好你的武器。」
不等李余完全回過身來看他，他就說了他的第二句生硬的宛若不帶絲毫屬於人類情感的話。
「請戰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