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小小女孩
「姐姐，你家裡還有小孩呀。」林青青有點詫異地問道，「那孩子爸爸呢？」
林天澤看著自己的妹妹一眼笑了笑，林青青畢竟還年輕單純，其實這個問題有點多餘，如果家中真的還有個頂樑柱的話，這個女人也不會淪落到乞討的地步。
果然，瘦弱少婦沉默了一下，然後低沉地說道：「孩子他爸走得早……」
她的聲音有些疲憊，也難怪，一個瘦弱女人養家的艱辛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啊，對不起，姐姐？」林青青是一個善良的女孩，聽她這麼說便動了惻隱之心，問道：「你家寶寶多大了呀，家裡有人照顧么」
「孩子四歲了，可乖了，家裡……」瘦弱少婦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家裡沒人照顧，孩子一個人呆在家裡……」
「啊，一個小孩呆家裡你放心呀，要是丟了怎麼辦？」林青青有點急，一個四歲的孩子獨自呆在家裡怎麼可以，要是走丟了或者被人抱走了怎麼辦。
「鎖，鎖了……」瘦弱少婦諾諾地說了一句，然後又重複強調著：「她可乖了，不會亂跑……」
「你怎麼……」林青青想要責怪，但是卻沒有說出口，如何有其他選擇的話，一個媽媽也不會把孩子獨自鎖在家中。
林青青能想象那樣一副畫面：在一個漆黑潮濕的小屋子裡，一個年僅四歲的孩子惶恐不安地站在中間，眼神里充滿恐懼和不安，他的眼神緊緊盯著那扇被鎖住的門，等待著自己媽媽的回來……
「我想去看看那孩子行么？」林青青用詢問的眼神看了林天澤一眼，然後得到肯定答覆后說道。
瘦弱少婦看著林青青真誠心疼的眼神輕聲說道；「好，只是……」
她欲言又止，肌黃的臉上浮現了一片難以察覺的紅色，林天澤看了她一眼說道：「我們會說我們是你的朋友。」
對於一個母親來說，當然不會希望自己孩子知道她媽媽是一個乞丐了……
「謝謝，謝謝你們！」少婦沒想到這個男孩這麼善解人意，之前對他的一點點怨氣也就此消散。
「這邊走，你們慢點，別弄髒了鞋子。」
跟隨少婦的步伐，林天澤和林青青穿過泥濘濕滑陰暗的街道，走過了一條漆黑的小巷子后才來到了一個陰暗的鐵門前。
林青青心裡越發難受，這個孩子一直被掛在這麼黑暗陰森的房子里？
少婦摸了摸手上依舊留有餘溫的飯盒笑了，她那乖巧的孩子應該乖乖地坐在小孩子上望著門口吧。
她掏出了鑰匙，準備開門。
「誰呀？」裡面一個怯生生嬌嫩的聲音傳了出來：「你是誰，我媽媽要回來了。」
「方方，別怕，是媽媽！」少婦趕緊應道，她有教過孩子這樣說話，孩子很乖，都學會了。
「媽媽，」裡面的孩子歡呼般的叫了一聲，聲音裡帶著點哭腔。
少婦打開門，卻發現房子里漆黑一片，不禁焦急地打開了燈，見自己的孩子撲了上來抱住了自己才鬆了一口氣。
「怎麼不開燈呀，方方，這麼暗摔倒怎麼辦？」少婦平緩了一下心情然後問道。
「方方不怕的，」那小孩忍著眼淚故作堅強的說道：「方方不怕，開了燈要花錢的，我們沒錢……」
少婦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這個懂事乖巧的孩子……
之前有一次睡覺前，方方求著媽媽說不要關燈，太黑了害怕，自己答覆她說開燈要花錢，家裡沒錢了……
沒想到這麼小的一個孩子居然記住了……
林青青眼眶也有些發紅，她走上前去蹲在小孩面前摸了摸她的頭，問道：「妞妞叫什麼名字呀？」
小女孩機警地往媽媽身後一躲，然後探出半個腦袋看著她，眼中滿是疑惑和不安……
此時林天澤和林青青才有機會細細打量她。
小女孩的臉上有些臟，頭髮很短，明顯可以看出是媽媽自己剪的。那雙不安的眼睛水潤明亮，夾雜著一絲絲的恐懼：她幾乎沒有見過什麼生人。
那小小的嘴唇上也沒有血色，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手臂上和腳上彷彿沒有肉，身體薄的好像一張紙，一陣風就能把她刮跑。
「他們是，媽媽的朋友，方方不要害怕……」少婦看了林天澤一眼，然後介紹著……
「對呀，方方別害怕，我們是你媽媽的朋友。」林青青想要觸碰她的臉頰，卻沒想到女孩轉身跑開了……
「這孩子，這孩子怕生……」少婦不捨得責怪孩子，只能這樣解釋道。
「我們理解的，太可憐了這孩子……」林青青當然不會怪小女孩，一個常年被關在家裡的孩子對陌生人有這種反應也是正常的。
林青青正說著，忽然眼淚就流了下來，再也止不住了。
「水，水……」只見這個瘦弱的女孩端著兩杯水搖搖晃晃地跑到林青青跟前，原來她不是躲開，而是去幫客人倒水去了……
這個乖巧得讓人心疼的女孩！
林青青緊緊地抱住了這個女孩，她實在太心疼她了。
女孩見這個哭著抱著自己的姐姐，有點手足無措，只好無辜地望著媽媽。
只是少婦也已經轉過身去悄悄地抹著眼淚了……
「姐姐不哭！」女孩見得不到媽媽的提示，便照著之前媽媽哄自己的樣子拍了拍林青青的肩膀，帶著小孩子特有的童音說道。
「姐姐沒有哭。」林青青也趕緊擦了擦自己的眼淚，但是抱著女孩的手依舊沒有放開。
女孩知道這個姐姐是媽媽的朋友，也沒有反抗，乖乖的任由姐姐抱了起來。
少婦緩了一會兒，也轉身過來，故作興奮地把飯盒高高舉起說道：「方方，你看，媽媽給你買了什麼？」
「飯，飯！」女孩高興地拍著手掌，年紀小小的她已經能夠辨認出這樣小盒子裡面裝的是什麼了，那裡面的東西可好吃了……
「嗯，姐姐哭得那麼傷心，等下分一點兒給她，她就開心了」女孩歪著腦袋想了一下，然後做出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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