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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六、余西晨

  余西晨——


  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

  她得到了所有人的喜愛,

  包括我的親生媽媽。


  所以我要生病,她要離去,


  這樣我才能得到所有的愛——


  要說起余西晨,就要先從余友生的青春說起——余友生這個大文豪在認識現任太太尉嵐時,與其初戀女友李昊玥是青梅竹馬一個院子長大的,當年余友生去學畫畫就是為了李昊玥……她是名攝影師,用攝像機留下世間的一切,她的作品也相當出名,年年國內外幾大著名的攝影展、比賽都有她的作品身影,並且都拿到很好的名次,只是她性子自我,容易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而玩這種「美」的人,又哪個不是如此的性情?


  發現靈感的這雙眼開始陷入迷茫時期時,她就常常來找余友生聊天,天南地北聊著她想聊的,余友生一直暗戀著她,從小到大,如此一起到了BJ這座城市真的太大了,而只在她「低潮」期時,余友生才似得到了她。


  有一回她窩在余友生的懷中遺憾的說:「一些顏色、記憶……卻是怎麼擺、怎麼拍都不對的。」


  所以余友生當了畫家,余友生原是位作家的,在業內已小有名氣,靠它好像在帝都也能活的暢意快活,為了學畫,九年間他一個字未寫,也為了李昊玥成立了工作室,成立工作室一年,這十年來余友生畫的全是李昊玥,她的青春、她的顏色、她的記憶、她的夢和她的香氣……


  而這十年讓余友生覺的如夢似幻,他拿起筆來寫些文字時……一整夜過去,回頭來看,發現文字現實到十分殘酷,但他卻愛這種文字中生產出來的虐戀,這是與李昊玥沒有關係的迷戀,是他心中空了十年的一部份,如今被發現了,然後不停的壯大……


  畫與字之間本身沒有衝突,卻在此刻矛盾了,接著在此時他接到育田的發來的邀請,希望他成為育田大學部的講師,他在那段時間急需一個人靜靜,為自己的「自我」和從小到大的「暗戀」,來到百安市的第一天,育田大學部的里遇到正念大三的她——余西尋的母親尉嵐,他看到了現實,現實帶來的真實安全感、現實的戀愛、現實的顏色、現實的美麗和現實的香氣……


  但作為一個藝術家,在那個圈子裡,所有人都能理解他徘徊在兩個女人間的痛苦,也都覺的一個畫中仙、一個水中月的兩女人是他余友生該有的標配,但余友生卻在此時對李昊玥產生了倦意。


  這種倦意是在尉嵐這裡比較出來的,若說李昊玥是一潭水,那麼余友生只是陸地動物,下水會沉溺,而尉嵐就是一座花園……


  李昊玥知道尉嵐的存在後一個月,便通知余友生自己懷了他的孩子,而余友生才知現實的殘酷與虐戀為何物……


  原來現實是如此的美麗,美麗到讓人心痛,尉嵐的美讓余友生第一次撒了謊,他在夜裡離開了BJ逃離一切,也不要一切,來到百安市、只為了要約會尉嵐……


  但他的任性很快的得到了懲罰,李昊玥身懷六甲來百安市找他,在尉嵐得知她存在的三分鐘前,李昊玥遇上車禍,醫院裡死亡,生下了余西晨……


  而余友生呢?

  他不敢再動手作畫,他的每一筆色澤都是李昊玥的影子,她的味道、她的恨意,他甚至將那小小的孩子送到孤兒院去……


  尉嵐在他做完這一切的夜裡擁抱著他,像個母親一樣抱著他,而他只說那是他的初戀,沒想到近似親人的人就這麼走了……


  尉嵐生下余西尋時,西尋慢慢長到了四五歲,余友生便心心念念掛著孤兒院的余西晨,這麼多年她不是沒有去找過她、看過她,她很美,長的像自己,除了不畫畫,他不再想起李昊玥,他也知道自己該為以前的事負責,而什麼也不知道的尉嵐呢?

  在尉嵐身體開始不好的那幾年裡,得知夫妻二人不會再有第二個孩子了,余友生借這機會突然說,想領養個孩子!

  余西晨便這樣出現在了余家。


  而尉嵐在當天就知道了她是李昊玥和余友生的孩子,只是自從西晨來到家裡后,余友生愛護自己更甚以往,便沉在心中未說……一家人其樂融融,余西晨乖巧懂事,成績、修養都是他們的自豪,可他們卻沒有發現,一種類似李昊玥的怨恨,在小女兒余西尋的心底種下了。


  九歲的余西尋來到姐姐的房間說:「我知道你了,你不是我爸媽生的,這一切都是我的,是我分你一半的。」


  余西晨過來擁抱她:「謝謝西尋,我愛你。」


  余西尋推開她……


  十二歲余西尋來到姐姐的房間說:「我不喜歡你,你搶走了我的爸爸媽媽……」


  而余西晨還沒起身,她就走了……


  所有人都知道余西尋的叛逆期來了,卻來了很久……胡亂的吃、沒有規律的生活、最喜忤逆余友生的話,特別是在尉嵐不在場時,拿當年的事來諷刺余友生,余友生從惱羞、到煩再到害怕……到現在的後悔……


  可這也沒算完了呢,沒有什麼是余西尋不能做出來的,而她的體重越來越重,身材胖到一家四口走出去,幾個知情的人以為領養的是她……


  只是余西晨待妹妹如初,青春期的她,在那個夜裡,小心的走出房間,門口遇到正從外面回來的余西尋。


  西晨問她:「西尋,你還小,不能這麼晚才回來的。」


  「你呢,你又跑出去和育田那個男的約會?」


  余西晨臉一陣紅通,又說:「待你珊勝讀完過來后,我就介紹給你認識?」


  「你們都大四了,我如何能遇到?」


  「呃……是我忘了。」余西晨上前擁抱小妹,如往常一樣的抱著她,即使她都會推開自己,余西晨下次也會抱上她,可今天不同,今天這個擁抱抱的有點久,余西尋沒有推開西晨,叫西晨受寵若驚:「西尋?」


  西尋是不同,神情、眼裡皆不似平常,有慌亂的遲疑的……


  「我不會說的,還是會和以前一樣,當做沒看到你的。」這才推開余西晨,進到自己屋裡去——


  第二天,就傳來車禍的消息。


  余友生在太平間里看著小女兒,記憶中余西尋曾對她說:「那女人因為你車禍死的?早晚余西晨也會因為你而死的。」


  他不明白,又似想明白點什麼,慢慢走到門口處被尉嵐牽著的余西尋,他走一步,她退一步……余友生似讀到了什麼時,余西尋頭向後栽倒,直接昏過去……


  待余西尋清醒過來時,已經過了三個月了,而她人就待在精神病院里,原來她對這三個月是沒有記憶的,也沒有人告訴她三個月里她的行為如何,只說害怕天空,說天空有眼睛在看著她,現在她也她沒有打算告訴他們自己好了。


  情緒穩定后余友生將他轉去療養院,半年後回到本市上課,因為分數不及格,所以只能去別的學校,余西尋繼續看心理醫生,定期嚇唬家人,只要他們一提起余西晨,她就發病。


  尉嵐也天天病著,余友生知道自己的報應來了……


  而直到今年上育田高中時,余西尋的轉變有目共睹,卻又不知因何再次發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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