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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賈似鵬之死

  冰與火的對決!王遠幾個人望著已經失去控制的場面,心中暗驚,這是要兩敗俱傷的節奏啊。


  斜風細雨中,夏溪慢慢閉上雙眼,這一刻,自己要的是一種感覺,紫裙輕舞,冰魄劍在前,曼妙的身姿開始旋轉,如同奔月的仙女一樣平飛了出去。


  「逆……逆水行舟!」莫問脫口驚呼,這招破了一劍天涯的劍法,一個多月以來,已經成千上萬次的在腦海中浮現,想記不住都難。


  這怎麼可能!


  王遠徹底的呆住了,他對凌動的這招劍法同樣記憶深刻。


  要說最吃驚的人還是賈似鵬,一種言語無法形容的悲憤湧上心頭,孤男寡女在流雲遺迹中待了一個多月,出來之後又學會了同一招劍法,再想到夏溪拼了命也要追殺自己的行為,這一切……還需要解釋嗎。


  出離憤怒的賈似鵬一步踏出,古怪的印訣在手中成形,毫不猶豫地轟了出去,操TM的,大不了同歸於盡,來吧,誰拍誰。


  烽火燎天!


  作為東洲八傑的賈似鵬,如果沒有真正的底牌,誰也不會信。


  流香河的上空,一半冰藍,一半赤紅,兩股璀璨的元力交相輝映中,接著又轟然相撞!

  良久……


  浪花散盡,煙塵落地。


  夏溪手握冰魄劍,筆直地站在柳風中,任由青絲拂面,對面,賈似鵬仰面朝天,目光黯然地望著遠方,兩人中間,一道長衫染血的身影輕輕搖晃了一下,接著一個趔趄單膝跪倒在地上,噴出一口鮮血后,吃力地抬起那張俊俏無比的臉龐,微微一笑:「夏溪姐,賈大哥,你我皆是同袍,這又是何苦呢,有什麼事比登上玄黃塔更重要呢。」


  永遠的微笑,永遠的樂天。


  賈似鵬黯然轉身,落寞的背影中傳出一句無比幽怨的話語:「如果我再遇見那個人,一定會親手殺了他。」


  冰魄劍輕微抖動了一下,夏溪的俏目中忽然閃爍出異樣的神采,倒不是因為賈似鵬說的那句話,而是剛才腦海中的靈印發生了奇怪的波動,如果自己沒有看錯,那是一道金光,應該是有人施展了靈識,只是這道靈識……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剛才一定是錯覺,那個墜下了斷崖的臭壞蛋,是不可能生還的。


  人群中,凌動伸手壓了壓氈笠的帽沿,長舒一口氣,拉了一下雷胖子的衣袖,兩個人悄悄退去。


  月上柳枝頭,夜晚的流香河終於恢復了往日的寧靜,兩岸十里長街,珠箔飄燈,一間窗明几淨的木樓中,夏溪望著窗前的鏡湖明月獃獃出神。


  「姐,凌動長得很帥嗎?」安妙然輕拍了一下夏溪的香肩,扮了個鬼臉。


  「嗯?誰?哪個凌動?」夏溪想極力掩飾一下不自然的表情,面前的這個死丫頭真是心細如髮,肯定是從王遠他們的嘴裡打聽到了一些什麼,

  安妙然詭異的一笑:「你臉紅什麼?」


  「我……哪有!」夏溪不自覺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奇怪,還真是有點發燙。


  「你不知道,王遠他們都把他誇成神了。」安妙然美眸流波,「我就是想看看,這個只有凝丹境修為的人究竟長成什麼樣,竟然能讓我的夏溪姐茶飯不思。」


  「你永遠都見不到他了。」夏溪在說出這句充滿悲愴的話語后,就知道上當了,連忙改口,「別胡說,誰……茶飯不思了。」


  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最後幾個字幾乎低不可聞,很明顯的底氣不足。


  與此同時,流香河對岸的一間簡陋的客房中,凌動翹著二郎腿,正躺在板床上,鼻子一癢,酣暢淋漓地打了個噴嚏。


  「胖子,樂天是什麼來歷?」


  雷胖子愣了一下,認真地想了一會兒,說道:「要說東洲八傑中最沒有背景的,就算這個樂天,既不是出自王公貴族,又不是來自名門望派,據說這小子還是個私生子,老爹叫樂善施,是東洲有名的富商,修為一般,就是有錢,膝下本來有三子一女,天賦都很平庸,唯獨這個私生子驚才艷艷,算是給他老子長了臉,這樣一來,想不扶正都難。」


  「哦?這個樂天……有點意思。」凌動一屁股坐了起來。


  「不過,樂天確實有兩把刷子,聽說在四年前,王遠找人切磋武道,碰巧遇上了他,兩個人鬥了整整一天,結果不分勝負,從此樂天的名字就開始在東洲響亮起來。」雷胖子咂咂嘴,「對了,老大,你怎麼會突然對這個小白臉有了興趣?」


  「隨便問問,我只是覺得他……很強。」凌動眼神中流露出興奮的光芒,真是一個奇怪而又有趣的人,明明可以做到毫髮無損地破了冰封千里和烽火連天,可他為什麼偏偏要挨上那一掌一劍呢,還有,樂天出手的瞬間,自己氣海中的種子居然沒有理由的綻放出一些神輝,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啊。


  「東洲八傑,能不強嘛。」雷胖子眨了眨眼睛,忽然語氣一變,滿臉堆著笑道,「老大,你說我們好不容易來六合城一趟,要不要……找個地方弄點小酒,聽聽小曲。」


  「你不怕……」凌動晃了晃腦袋,搖了搖手指。


  「我怕個毛,老子堂堂五尺大丈夫,還管不住一個娘們。」雷胖子拍拍胸脯,聲音卻壓得很低,「動作輕點,從現在開始,你就叫我的別名——玄鳴,記住,待會不要說漏嘴了……」


  凌公子當場石化,五尺?死胖子確實夠無恥的。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夜已深,月光依舊皎潔,醉生樓門口的大紅燈籠下,探出兩道鬼頭鬼腦的身影,各自輕咳了一聲,接著摟著肩搭著背,搖搖晃晃地走出醉生樓。


  兩個人躡手躡腳地回了各自的客房,總算一夜無事。


  第二天清晨,流香河上傳出幾聲清脆的鑼響,一條驚人的消息就像凜冽的秋風一樣,席捲了整個六合城,並向整個東洲開始蔓延。


  這條令人無比震撼的消息就是,漠城賈家的長公子,賈似鵬浮屍流香河上。


  六合城中偶有爭鬥,死個人本來不是什麼大事,但死的是東洲八傑之一的賈似鵬就是大事了,他的背後不僅是漠城第一世家的賈家,還有東洲的煉丹閣。


  六合宗三大長老,劉奇、方正、蘇揚全都親臨現場,經過一番仔細的查驗,可以得出一個結論:昨夜子時,賈似鵬死在劍下。


  賈似鵬死得很慘,胸口被洞穿,直達後背,洞孔扁直均勻,只有長劍才能做到這一點,而且是一劍刺穿,問題是六合城中,除了六合宗的三位長老之外,誰能有這樣的實力,一劍殺了賈似鵬,還沒有留下一點動靜呢。


  很明顯,三大長老沒必要,也不會這麼做,就算他們要出手,也絕對不會選擇在六合城這個地方。


  熟人,一定是熟人,趁其不備,出其不意,一劍刺殺。


  各種版本的流言像雨後春筍一樣冒了出來,畢竟跟賈似鵬走得近的也就那麼幾個。


  是夏溪的可能性最大,昨天她和賈似鵬一戰早就傳遍了六合城的街頭巷尾,更何況她使用的正是長劍,


  也有人說是上官鴻,東洲中域人盡皆知,他和賈似鵬為了獲取夏大美女的芳心,已經明爭暗鬥很多年了,同時,上官家的劍是出了名的。


  只是,凌動和雷胖子心裡卻很清楚,如果說賈似鵬是昨夜子時遇害,那就一定不會是上官鴻所為,因為那個時候,上官鴻正在醉夢樓中,恰巧就是他們隔壁的包房聞香買醉。


  流香河的岸邊擠滿了看熱鬧的人,三位長老冷峻的目光逐一掃過站在面前的東洲七傑,最後同時匯聚在夏溪面無表情的俏臉上。


  「賈公子體內氣血淤結,劍孔四周有寒霜籠罩,如果我沒有看錯,這應該是當年冰王的冰封千里劍法。」劉奇擰著眉毛,一臉的鄭重,六合宗肯定要給賈家,甚至煉丹閣一個交待。


  「夏溪,你應該給我們一個解釋。」蘇揚微閉著雙眼。


  「就算是我殺了他又如何。」夏溪冷哼了一聲。


  「什麼叫就算,試問這天下,除了鳳城的夏家,還有誰能使出冰封千里劍法。」蘇揚眉毛輕揚,真是太不像話了,一個後輩居然敢對自己冷聲冷語,傳出去,六合宗的顏面何存。


  四周安靜了下來,傻子都能看出來三位長老動了怒火,誰也不敢上前勸說一句,關鍵人家蘇長老說得有理有據,讓你都沒有理由去反駁。


  「三位長老明察,好像不只有鳳城的夏家,才會冰封千里劍法。」


  俏皮中帶著頑劣的聲音,很突兀地響起,一剎那,夏溪像是被一道驚雷給擊中了,嬌軀猛地顫抖了一下,一道此生都無法忘卻的身影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一樣的面龐,一樣的壞笑。


  挨千刀的凌動,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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