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條路
凌動這幾天的情緒跌落到了谷底，不能修行的人在五洲大陸相當於文盲，關鍵這個文盲以前還是一個十足的流*氓。
溫婉自從五行門測試之後，再也沒有見過她的人影，現在她和韓風已經成為城主府的重點培養對象，各自在百訣閣挑選了一部人級中品的功法后，正式開始了修行之路。
五行決定了修行者可以吸收什麼樣的元氣，功法決定了修行者怎麼吸收元氣，總之一句話，很重要，它關係到修行者今後的路究竟能走多遠。
人級中品功法，對於大多數修行者來說，已經算是奢侈品了，在落鏡城，也只有城主府才會有這樣的大手筆。
凌動很鬱悶，彩虹堂的胭脂水粉絕對是胭脂水粉中的奢侈品，小翠居然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這個溫婉的貼身丫頭，放在平時，送她一根細繩子，都會當成項鏈套在脖子上樂半天。
最讓自己生氣的還是王胖子，這個天天黏在自己屁股後面，趕都趕不走的小王八蛋，這幾天消失的無影無蹤。
從王胖子家出來，凌動臉色發青，青中還帶著點紫。真是反了天，小兔崽子現在不僅敢回嘴，而且敢還手了，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自己竟然……不是他的對手。
日了鬼了，以前，不是可以讓他一隻手的嘛！
「啊……誰，是誰又偷了老子的金冠雀……」
城主府藏刃閣後面的山林中，傳出一聲蒼老的爆喝，聲音中醞釀著一種凄凄慘慘的情緒。
半響過後，後山的一處大石頭陰影處，凌動手裡拿著一隻烤熟的金冠雀，眼珠子偷偷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直到確定自己安全后，這才悄悄地站起身來，抬起衣袖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
「辰……老頭真是……衝動，不就是一隻雀子，多大的鳥事，至於嗎？」
說完，對著烤熟的金冠雀翅膀咬了下去，可是嘴一張，先發出的卻是一聲凄厲的慘叫。
「小兔崽子，總算讓我逮到你了。」辰葉一隻手揪著凌動的耳朵，差一點就把他提離了地面。
「辰……辰老伯，誤……誤會！啊……有什麼話好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
「誤會？你不要跟我說你啃的是雞翅膀。」
「真的是誤會，事情是這樣的……我今天的心情不好，所以呢，到這山裡來散散心……」
「這特么跟你偷我的金冠雀有一根毛的關係嘛。」
「辰老伯，你不要急，下面的就有關係了……對於一個身處悲痛中的人來說，活者的意義已經不是很大，因此，我選擇了自*焚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就在這時，一隻小雀子出現了……是它，為了救我，犧牲了自己……」
凌動說到最後幾乎泣不成聲。
辰葉被感動地一個巴掌甩在凌動的屁股上。
「小兔崽子，不要說我不給凌督將面子，我給你兩條路……第一、我現在就幫你自*焚。」
「辰老伯，你不用說了，沒有保護好你的金冠雀，這件事，我也有一點責任，我……選擇第二條路。」
「第二條路，我還沒說呢。」
「辰老伯，不急著說，你先消消氣。」凌動抓著辰葉的手臂，很有節奏地按摩著。
「嘿嘿，看在你態度不錯的份上，這第二條路……替我打掃一個月的藏刃閣吧。」辰葉笑得很詭異。
「老伯，你這話說的……幫你打掃打掃衛生，不是我們這些晚輩最應該做的事嘛。」
凌動的心裡樂開了花，沒想到看管城主府藏刃閣的辰老頭真是……比自己還懶，怪不得沒事養養魚，溜溜鳥。掃地？這也能算懲罰！早知道這樣，多打幾隻金冠雀了。
陽光穿過四面的窗戶，灑落在宏偉的藏刃閣中，十二組玉石架頂梁而建，恢弘大氣。刀、槍、劍、棍……各種兵器，寒芒爍爍，琳琅滿目。
凌動雖然在城主府生活了十二年，但這還是他第一次走進藏刃閣，望著眼前的冷刃寒芒，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如果從這裡能「弄」一件兵器出去，肯定可以賣出一個好價錢吧。
辰葉撫著鬍鬚，斜著眼盯著凌動，然後向角落處嘟了嘟嘴。
凌動瞬間石化，那裡搶著一把掃帚……巨大的鐵掃帚。
這玩笑開得有點大吧！
「那個……辰老伯，你看，我還小，力氣不行，能不能換一把？」
「不能。」辰葉語氣很堅決，「待會我來檢查，只要有一點灰塵，嘿嘿……」
凌動一頭撞死在豆腐上的心都有了。
寒月掛上枝頭，凌動拖著灌了鉛一樣的步伐，搖搖晃晃地邁出藏刃閣。
「臭小子，等一下，今天風大……把藏刃閣的窗戶全部打開。」
「啊？難道……兵器也需要通風嘛。」
「當然不是，不打開窗戶，藏刃閣裡面怎麼能落灰呢。」
「哇靠！辰老……不死的，你是在耍我。」凌動渾身一軟，一屁股癱坐在台階上。
「記住，明天早上六點，準時來藏刃閣報道，遲到一分鐘，鐵帚重量多加兩公斤。」辰葉眼睛眯成了一道縫。
凌動張了張嘴，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干啊！還不如選擇第一條路，一死百了。
第二天，鐵帚的重量不出所料的加了三十八公斤；
第三天，又加了十四公斤；
第四天，沒有變化。
尼瑪，在不早起，真的會死人的！
……
一天一天過去了，只是凌動自己沒有在意過，他打掃藏刃閣所花的時間，已經越來越短。
第十天，辰葉給鐵帚再一次加了五十公斤的重量，理由是……凌動掃地的姿勢不好看。
凌動徹底崩潰，這幾天，總覺得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搞不好，那隻金冠雀是老變*態故意讓自己偷走的，尤其當看到辰老頭在烤自己的金冠雀時候，這種想法就更甚了。
想歸想，怒歸怒，但凌動的臉色始終平靜無波，他最近變得成熟了許多，在辰葉的面前，喜怒不形於色，有想法，有看法……都憋著，要不然，加重、加重、加到死為止！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尤其對某個人來說，絕對夠枯燥，也夠煎熬，光是自殺就想過好幾回，好在總算挺了過來。
「即使是最後一天，也要認真一點，用心一點，知道嘛。」辰葉丟下一句不冷不熱的話，拍拍屁股又走了。
凌動苦笑著搖搖頭，儘管對辰老頭這種裝逼的態度很是不爽，但自己已經習慣了。
一想到這個鬼地方明天不需要再來，凌動的心中閃現出莫名的激動，激動中夾雜著一絲不舍，這種不舍源自這一個月以來，每天都會擦拭一遍的寒鐵冷器。
刀劍無情，人有情？誰特么胡說，兵器比那個老變*態有情，你對它好，它就會泛著寒芒對著你微笑。
長虹劍在微笑，冷月刀在微笑，飛泉槍在微笑……藏刃閣中，幾乎所有的兵器都比一個月前嶄亮了許多，只有……
凌動的目光掃視了一圈，最後停留在黑暗的角落處。
那裡，「躺」著一把刀。
這把灰黑色的刀古樸至極，比普通的刀要長要寬，刀背厚重筆直，毫無光澤，刀鋒也暗淡無光，看上去恐怕連切菜都費事。
凌動漲紅了臉，眼睛都在發力，古樸的大刀終於被豎了起來。
小樣，我就不信搬不動你，凌動擦著額頭上的汗珠，對自己力氣上的變化很滿意。
「啪！」
一聲輕響，寬厚的刀背上掉落了一件東西。
凌動怔住了。
這是一卷墨黑色的玉簡，古樸無華，看上去古老而神秘。上面隱約間有些玄奧繁複的符文浮現，三個大字光華流轉，熠熠生輝。
風雷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