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姑婆早
南道抱胸瞧著朱小朱，就像看一頭自以為是橫衝直撞的蠻牛一樣。
朱小朱頓了下，攤手道：
「好吧，李娟兒失蹤的地方，就是案發現場，還有其他十二名失蹤者也是一樣，他們失蹤的地方都是案發現場。」
這實質說法，終於讓南道將戲諺且不信任的眼神轉為認真，問：
「什麼才是你想進入專案組的真正理由？」
朱小朱挑高了一邊的眉，很認真地思考了一番，最終決定坦誠：
「我需要你的幫助才能進入李娟兒的案發現場，對於高科技的東西，我一向不擅長。」
南道不意外朱小朱最終會吐實：「那麼朱小姐是不是應該再坦誠地說一說，你憑什麼肯定失蹤地便是案發現場？」
倘若說剛才的南道是一隻昏昏欲睡的獅子，那麼此刻他就是一隻鎖定獵物的獵豹，銳利的雙眼蓄勢待發。
朱小朱扯了扯嘴角，很滿意南道這樣的反應，只有他越在乎，那麼他幫她進案發現場的可能性就越高：
「不要以那種盯著兇手的目光看著我，我不會也不可能是兇手，與兇手也沒有任何關係。」要說有，也就是某種聯繫而已。
關於這一點，她當然不會傻傻地說出來。
南道定定地瞧著朱小朱，一瞬不瞬的。
朱小朱也沉得住氣，任南道瞧著，反正也不會少塊肉。
南道突然道：「我覺得你很眼熟……兩天前半夜兩點左右，你去過李娟兒家裡，出了小區之後，你還去過博蘭游泳館。」
很肯定的語氣。
朱小朱突然覺得挺討厭這樣的語氣。
雖說要知道她去過李娟兒家並不難，她又沒特意避開什麼，且以這種語氣與她說話的人，還是一個長得不錯著實令人賞心悅目的男人。
看著沉默的朱小朱一會，南道接著說出定論的由來：
「李娟兒父母見過你，計程車司機也見過你，通過畫像，那人就是你，需要我讓人把你的畫像拿來看一看么？」
朱小朱沒再一聲不吭，而是有點無賴地說道：
「這世上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要不南組長找找李娟兒的父母與計程車司機來認認？」
南道心一沉，那好看的眉毛越皺越深。
朱小朱見達到目的，不禁愉快地輕笑出聲：
「好吧，就是我，南組長有何指教？」
南道皺著的眉頭慢慢釋開，仍一副正經認真的模樣：
「那麼朱小姐，請你協助調查。」
朱小朱無所謂：「好啊！」
協助調查的結果就是，朱小朱確實找過李娟兒父母了解過情況，從而得知李娟兒最後出現的地方就是博蘭游泳館，出了小區她即刻坐了計程車趕去。
但博蘭游泳館關門了，朱小朱無功而返。
經過兩天的觀察，朱小朱發現只能藉助警方的力量才能進入案發現場，於是她找上門來。
南道看著筆錄：「就這些？」
這些完全是沒有任何用處的信息。
負責問話做筆錄的姚堇色嘆了口氣，很無奈地回道：
「就這些，朱小朱的身份資料我也核實過了，朱小朱確實是北京人，一個月前才來的落馬市，轉學到落馬大學就讀大三，是在第一件失蹤案發生后才到的落馬市，排查過十三名失蹤者與朱小朱的關係，及案發時朱小朱的行蹤，結論是，失蹤者完全與朱小朱沒有任何關係，沒有作案動機，也沒有作案時間，基本可以排除朱小朱作案的嫌疑，唯一的嫌疑是，朱小朱似乎對這起失蹤案出奇的熱衷。」
南道問：「這個你沒問？」
姚堇色道：「問過了。」
姚堇色想了想朱小朱當時是怎麼回答的，學著朱小朱很拽的語氣：
「我喜歡，我樂意！」
說完，姚堇色胸口的氣感覺還有點兒不順：
「聽聽！這哪裡像一個大學生該有的語氣？失蹤案又哪裡是一個大學生該管的事情！」
南道向姚堇色伸出手：「給我她的檔案。」
姚堇色將朱小朱的個人檔案丟給南道，再一扭身，走了。
南道沒理會姚堇色的小情緒，他打開檔案資料，眸落在那張清秀的臉龐上——朱小朱，北京人，孤兒，二十歲，大三學生，專攻歷史學。
清晨七時整，朱小朱在一陣嗡嗡聲的不停震動中醒過來，閉著眼按下手機接聽，她語氣非常不好：
「不管你是誰，你最好給我一個很好的理由！」
手機那頭靜悄悄的。
過了好一會，朱小朱以為是惡作劇正想掛掉電話的時候，那頭才傳來男子的聲音：
「倘若你想讓我相信你的話，並帶你進入案發現場，那麼你也該給我一個很好的證實……朱小姐，該起床了。」
是南道，這倒是朱小朱沒有想到的人。
朱小朱眯了眯眼，很不情願地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
「南大組長！現在才幾點……」
「香江大排檔。」
「我說……」
嘟嘟嘟……
朱小朱愣了好一會兒，才開始磨牙。
奶奶個球！
活了兩百年，頭一回被人掛電話！
七時二十分，朱小朱在床上磨了十分鐘，再用十分鐘洗漱穿衣束髮，白色T恤配淡藍牛仔長褲，再一雙黑色帆布鞋，一身清清爽爽地出了房間。
房門口舉著手剛想敲門的朱小赤見朱小朱先他一步開門出來，很快放下手，跟在朱小朱身後，板著一張小臉脆生生地喊道：
「姑婆早！」
前面的人驀地一記飛腿過來。
後面的人早有所料，快速閃開，沒踢著。
朱小朱再一拳追來，朱小赤這回沒動。
朱小朱眯了眯眼，果然聞到一陣香風撲鼻，碧水一手提開朱小赤，一手化爪包住朱小朱的拳頭：
「小朱！」
朱小朱冷哼。
碧水轉頭去看早安穩坐到餐桌的朱小赤，又看一眼已然自顧吃起早餐的朱小朱，她無奈地也到餐桌旁坐下，開始吃早餐。
朱小朱很快吃完早餐出門，碧水拉住也吃完早餐想暗中尾隨朱小朱的朱小赤：
「小赤！」
朱小赤抬頭看碧水：「水姐姐，男女有別，你這樣拉拉扯扯實在不好。」
被朱小赤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逗樂了，碧水雙手叉腰，嗆他：
「你才七歲，離男女有別還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