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循循善誘
“找一個靠山？”五公主沉默了半晌，眼中流露出頹然的神色，“我如今被父皇厭棄，駙馬又去了，我現在唯有小諾一人，哪能去找誰當靠山？”
夜非凡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樣，他沉吟了一下：“說起來皇祖母倒是算疼你。”
“皇祖母？”五公主抿著嫣紅的唇，眼底漸漸滲透出冰冷的神色，“皇祖母先前確實疼愛我、疼愛小諾，可自從夜小睿出現之後，一切都變了！”
夜非凡的臉上露出讚同的神色：“確實。以前皇祖母對小景也是打心眼裏疼的，現在確實連見上一麵都覺得多餘。”
“那個來曆不明的賤種有什麽好的？”五公主緊緊地拽緊了手指，白皙的膚色微微漲紅，“不就是一張嘴像抹了蜜，專門揀些皇祖母喜歡的話哄得她暈頭轉向？皇祖母對小諾和小景冷了許多，還不知道是不是他從中作梗！”
夜非凡若有所思：“倒是有這個可能。”
“蘇影那個賤人本就善辯，孩子隨她，定是沒少在皇祖母跟前亂嚼舌根！”五公主自動鬧補之後，越想越生氣，美眸中流出嫉恨的神色，“偏偏皇祖母信任她！”
“夜小睿年紀雖小，卻偏偏有這個本事。”夜非凡有些無奈地說道，“先前皇祖母病了幾日，一直都是他在旁陪伴。皇祖母病好之後，眼裏心裏都隻有他，恨不得將最好的都給他。之前皇祖母已將佩戴多年墨玉給了他，昨日連新得的玉白菜也給了他。”
五公主恨得咬牙切齒：“偏心！”
“皇祖母在對待幾個曾孫上也確實是不公平了。”夜非凡喝了一口茶，“她心裏惦記著淮王府的那兩個孩子，有什麽新鮮玩意、好東西都要給小睿留著，可曾想起小景和小諾半分？皇祖母日日要小睿陪著，甚至連晚上都要與他宿在一處。”
天色漸漸地亮了，屋子裏的燭火燃到了盡頭也慢慢熄滅了。
五公主的臉龐有一半隱在暗處，半明半昧，她的眉宇緊緊地皺著，皇祖母可曾如此對待過別人？
五公主隻覺得一團渾濁的氣息悶在她的胸口，十分地不痛快。
夜非凡放下茶杯，淡淡地看了一眼五公主，她的這張臉經過這多日來的摧殘顯得蒼白而孱弱，此刻她的眼眸中閃著恨意。
夜非凡眼底帶著陰險狡詐之色，麵上真誠而心疼地說道：“五妹本來深受父皇和皇祖母的喜愛，在京中養尊處優，受人尊重。如今不過離開京城短短一個多月，怎就憔悴到這個樣子。”
五公主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臉，剛才她可是對著鏡子照過，衣衫襤褸，頭發淩亂。
那狼狽的樣子根本就像個乞丐婆子。
她堂堂公主竟淪落到這種地步！
夜非凡停頓半刻，又繼續循循善誘：“若不是發生了那件事情，五妹如今還在京城裏過著舒坦的日子，哪需要出去受這個苦？”
因為夜非凡這句話，一團火騰地一下從她的心底燃燒起來。
她的指甲在桌子上重重地劃過，抓出一道痕跡。
她麵露凶光，臉上更顯猙獰：“若非那個賤人和那兩個孩子，我怎麽會落到如此地步？”
就是因為他們，她才會被父皇發配去西疆！就是因為他們，她的駙馬才會死！就是因為他們，她的積蓄才全都被搶光，就是因為他們，小諾受到驚嚇，大病一場，常常在夜裏啼哭！
這個仇她一定要報回來！
夜非凡看著五公主眼底的恨意，眼中劃過一道得逞的笑意，他似是想到什麽：“皇祖母之前對蘇影還有所偏見，如今因著兩個孩子也十分疼愛她。皇祖母現在正病著，他們都在身邊守著，隻怕到時候……”
五公主抬起頭來，眉頭略皺：“皇祖母又生病了？”
夜非凡點了點頭：“皇祖母昨日去大佛寺燒香祈福，夜間竟有人放火行凶，皇祖母差點被燒死在裏麵，由此受了驚嚇。”
五公主猛地拍著桌子，麵容憤怒：“豈有此理，竟敢如此膽大包天？！”
“幸好歹人已經被抓住……”夜非凡歎氣說道，“皇祖母現在還在床上躺著，這個歹人還需要皇祖母親自發落。”
“這種大膽包天的歹人直接賜死就是了！”五公主冷笑了一聲，“哪裏還需要皇祖母親自動手。”
“陪同皇祖母的都是一群婦人，哪有什麽主意？若是真能處置了這個凶手，皇祖母定然高興。”
五公主唇邊勾起一抹笑意，一個自認為很好的主意在腦海裏萌發。
皇祖母不是因為這個凶手嚇得病倒了麽，她若是能夠替皇祖母懲治了這個凶手，皇祖母不是開心了麽？
她若是能夠憑借此事獲得皇祖母的青睞，日後也算是給自己、給小諾找了個靠山吧。
大佛寺。
蘇影一大早起來，就帶著兩隻小包子去見太後。
太後枕著軟枕靠在床頭，已經醒了，她的臉上雖有些驚猶未定的神色，不過氣色瞧著已經好了許多。
蘇小睿乖乖地湊上了前來，伸出白嫩嫩的小手覆在太後的額頭上：“太祖母，您現在身體還難受嗎？”
太後慈愛地望著蘇小睿，唇邊勾起輕笑，她抓著小睿的手：“太祖母一件見到你就不覺得難受了。”
蘇小睿抓著太後的搜，膩在太後的身旁：“為了讓太祖母快點好起來，小睿還是留在這裏陪太後吧。”
太後忍不住嗬嗬笑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些許動靜：“景少爺，太後娘娘現在需要靜養呢。”
小景的聲音：“我隻是想見見太祖母現在好不好。”
“這……”
“我已經聽到小睿哥哥的聲音了，我不會鬧著太祖母的。”
太後略皺了眉頭：“讓他進來吧。”
夜景才剛進門口就學著蘇小睿的模樣朝著太後飛奔過來，他本意是想將太後身旁蘇小睿給擠走的，沒想到蘇小睿輕微一躲，夜景狠狠地撞到了太後的身上。
太後的臉色一變，夜景仿佛根本就沒有感覺，他張開雙手膩在太後的身上：“太祖母，您今日的身體好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