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燃炯之死
羽鬼騰剛剛在萬弓延那裡吃了些苦頭,便又被敖浪給搶走了舍利子,身為魅族的小王爺,他的臉面丟盡,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他遇到了發泄的出氣筒。燃炯帶著長舌等十幾個異獸出了東華山後山,向西而去,不幸的是,第三天就遇到了羽鬼騰,羽鬼騰豈能不大開殺戒。
在一處荒山野嶺,燃炯在前,一行異獸拖拖拉拉在後,當碰到羽鬼騰的時候,羽鬼騰就躺在一巨石上睡覺。先行發現的長舌異獸,見得前方有人,它那舌頭不自覺地便吐了出來,而燃炯一見羽鬼騰,則伸手攔住了它。
燃炯知是遇到了高人,是不想橫生什麼事端,可阿魯阿魯哼的話都不見得能讓長舌聽從,長舌又怎麼願意聽他的。只見那長舌停頓了一下,燃炯還以為它聽了自己的話,哪知隨後它便突然蹬腿跑了起來,尚沒有跑近羽鬼騰,那長舌也纏繞了上去。
燃炯皺著眉頭,是大為失望。
但令燃炯意想不到的是,待長舌的長舌頭靠近了羽鬼騰,自羽鬼騰的身上突然彈射出一片靈光,竟將長舌給撞了回來,就發生在那眨眼的一瞬間。翻了幾個跟頭之後,長舌才狼狽地趴到了地上,那吐出來的長舌頭縮的嚴實,其脖子也撞的骨頭作響,讓它感覺到了痛。
突見此景,見羽鬼騰還在那裡躺著,燃炯不禁快走兩步,擋在了長舌的前面,他答應萬弓延要保護這一群異獸,此刻不容有失。
其餘的異獸紛紛守了上來,燃炯便又走近了羽鬼騰,站立在巨石的跟前,他便淡然說道:「敢問俠士是什麼人,我的朋友無禮,多有得罪了。」
燃炯並不識得羽鬼騰是何人,猜想到是來者不善,他便上前謝禮,以為迎面不打笑臉人,能通過言語來化解這場災難。可他話音剛落,一道靈光便自羽鬼騰的身上彈射而出,朝他撲了過來。
燃炯眼疾手快,迎著靈光便打出了一掌,哪知那靈光與其掌力相撞,一下子就將其逼退了兩步,是憑著強行站定,他才穩住了雙腳。跟著他才見羽鬼騰有了動靜,翻了個身,醒了過來。
「什麼時候,你們凡人也跟魔獸混到了一起,還是一個老和尚,難不成它們是請你去做法事的。」一打起精神,羽鬼騰便淡然講道。
只此一句,燃炯便確定了他不是凡人的身份,稱呼異獸為魔獸,看來他也不把魔與獸放在眼裡。見其開口講話,燃炯便忙跟道:「是不是做法事,好像跟尊下沒有什麼關聯吧!」
「怎麼沒有關聯,人面獸心,人面獸心,這要是混到了一起,豈不天理難容了,不如這樣,我幫你殺了它們,放你回去,好好修你的佛,才是王道。」殺人不眨眼的羽鬼騰竟也嘴貧了起來。
也許是真的受到了刺激,在說罷之後,羽鬼騰仍然沒有動手,像是在戲弄面前的燃炯,以及將恐懼灑向燃炯身後的異獸。也許,從他在這裡酣然入睡起,他便已經如此。
「這麼說,你是來擋道的?」燃炯不禁問。
「擋道?笑話,就是將這條路放開了,你覺得你們能過去嗎?」羽鬼騰的臉上這才突然暴露出了殺氣,眼神也驚悚得嚇人。
然而他的話,卻又讓長舌身後的那些異獸張牙舞爪了起來,它們不知道長舌剛才的兇險,只知道憑著長相嚇人,也難怪就連羽鬼騰也覺得它們連人都不如。燃炯怕控制不住它們,見得這樣的場景便又刻意上前一步,沖著羽鬼騰便又大聲回道:「這裡是凡間,不容你在這裡胡作非為,它們只是想離開這裡,回到該回去的地方去,請你放它們一條生路。」
「生路?三十年前我也想要,可我是靠我自己爭取的,不是別人給的。」
羽鬼騰話音未落,便見一精瘦的異獸迅速飛撲了上去,它自認為可以幫助燃炯解決這個麻煩,卻不想羽鬼騰只是揮了一下摺扇,就切掉了它的頭。異獸的頭顱滾落到了一側,其餘的異獸頓時怒不可當,紛紛撲了上去,燃炯見得,朝著羽鬼騰便搶先打出了一掌。
羽鬼騰縱身而起,讓那些異獸撲了個空,卻也是讓他無心殺它們,抽出手與燃炯又凌空對了一掌。然而這一次可了不得,燃炯竟被羽鬼騰的掌風給震飛了起來,在他落地之後,大口的鮮血也脫口而出,羽鬼騰一下子就傷及到了燃炯的肺腑。不但如此,在落地的一剎,燃炯還見得羽鬼騰已然對其餘的異獸動了手。
幾乎揮一下扇子便是一道靈光,那靈光又猶如道道利刃,切掉了它們的頭顱,劃開了它們的肚囊,輪到長舌異獸時,竟齊根切斷了它的舌頭。面對它們的慘死,燃炯癱軟在了地上,口中依然在吐著鮮血,卻也只能用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直到自己眼前變成了昏暗,燃炯的臉色才恢復了正常。
羽鬼騰不費吹灰之力就結果了所有異獸的性命,竟在走過燃炯的時候,又在燃炯的頭頂補了一掌,之前說過的話,就此化成了雲煙。
「本來是不想殺你的。」在打過之後,他還留了一句羞辱燃炯屍體的話。
伸了伸懶腰,羽鬼騰似乎睡意未消,又掃了一眼地上已血肉模糊的異獸屍體,他刻意捏了一下鼻子,表示味道難聞之極,才揚長而去。這一堆廢話后的羽鬼騰,也彰顯出了他的手段,他就是這樣手段殘忍。
可惜了燃炯,也幸運了叱盧東倌,沒想到因為跟萬弓延的交情,竟這樣斷送了自己的性命。如此荒山野嶺,方圓數十里不見人煙,恐怕過路的都沒有,更別談給他收屍的。
這樣看起來,眾異獸的死純屬活該,燃炯已然儘力了,它們卻不知天高地厚一再上前冒犯。意外的是,兩次受挫的長舌,竟在羽鬼騰走後又動彈了一下,它的舌頭給割了,痛疼讓它的四肢漸漸顫抖了起來,它也成了唯一的活口。
能在羽鬼騰的痛下殺手中挺過來,長舌異獸著實不簡單,可看它的樣子,想要活下去,怕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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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凡間的舍利子落到了龍王敖恆的手中,五百年的功力對他來講可以說是如虎添翼,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耗費著自己的功力將舍利子融入他的體內時,這一顆小小的舍利子險些要了他的命。臨中招前慘叫了一聲,卻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什麼聲音?」
「好像是從裡面發出來的。」
聽聞到了慘叫,剛好路過龍亭的龍宮二王子敖灌與八王子敖瀅,急忙去到了父親敖恆所在的龍閣外。忽見屋內一閃一閃的亮著光,他們便對視了一眼,推門闖了進去,一進到屋內,二人也被眼前的一幕給震驚。
敖恆盤膝坐著,已經昏死了過去,只見發光的竟然是敖恆的胸口。
「父王。」二人幾乎同時大呼了一聲便上前而去。
敖瀅上前扶著敖恆的身子,敖灌則二話不說,去到了敖恆的身後,運起了內力,朝著敖恆的後背便打了一掌。這一掌,敖灌竟被震飛了出去,敖恆也吐了一口血出來,不過伴隨著這口血,敖恆將體內的舍利子也吐了出來,他體內的光亮也隨著消失不見。
被震開的敖灌傷勢無礙,忙上得前來,敖恆吐出來的舍利子也失了靈光,滾落到了地上,敖恆自己則一臉的疼痛難忍,終是醒了過來。醒過來之後,他第一眼就盯住了地上的舍利子,眉頭緊鎖得如同有了深仇大恨,后怕自己險些被這小玩物著了道。
「快,把太子給我抓起來。」敖恆竟狠狠地講道。
敖恆此言一出,敖灌與敖瀅皆是大驚,以為各自聽錯了話,可他們的神色一致,又說明他們聽到了同樣的意外,便又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更嚴重的,在敖恆說罷之後,便又再次昏死了過去,敖灌與敖瀅幾乎又是同時脫口而出,「父王,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