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龍族太子
普陀山弟子松直四人,一直沒有前往東華山,而是跟著祁閔住到了一鎮子上的同一家客棧里。這日在吃飯的時候,日凡又再次出現了,他跟祁閔坐在了同一處,與普陀山弟子四人所處的另外一桌,相距還不足丈余。
若不是受了萬弓延之託,恐怕日凡不會再次出現。
但既然出現了,他就會依著萬弓延的意思,好好照看祁閔,不會急於一時在此惹是生非。倒是這普陀山的人,老是一副急眼的樣子,找准了時機,他們才不會對日凡心慈手軟。吃飯的時候,也不例外。
只見他們邊吃邊小聲絮叨著,祁閔不以為意,日凡則心知肚明,心裡也難免隨時做著防備。不時,一個外人的出現,才讓他們各自收了心思,隨後皆把目光投向了那人。他們不知道,來者可不是人,而是讓他們紛紛到此的魅鬼,只是這個魅鬼有些強大,一般人辨認不出而已。
這是羽鬼騰到了。
羽鬼騰的出現,很難不吸引周圍的人,因為他的裝束絲毫沒有收斂,一看就是個異族的小王爺,就連日凡第一眼看到時,也不知他並非人族。
「他是誰?」見羽鬼騰坐到了遠遠的一角,日凡還問祁閔道。
此人出現在東華山附近,日凡以為他會是東華山的客人,或者他認為東華山的弟子見多識廣,說不定祁閔會認得。可祁閔很快搖了搖頭,表示對此人唯有陌生。
另一邊,普陀山的四人,也對進來的羽鬼騰有著滿臉的疑惑,領頭的松直也是不知,還看了一眼日凡,哪知恰巧跟其四目相對,不禁又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日凡沒有目光上的回擊,幸得他們都不知道羽鬼騰的手段,若是聽聞過,恐怕此刻早已沒有氣力勾心鬥角。
想要殺他們,那隻在於羽鬼騰願不願意,自他進來他就顯得像個當地的生意人,對在座的旁人漠不關心,看來今天又不是他喜好殺人的日子。不過也不敢說,因為他自進來到現在,也沒有明確地表示過。
日凡不知道他是誰,便就此放下了,禁不住又對祁閔淡然說道:「萬弓延說了,沒有他的消息,你還不能回去,我覺得這也是為了你好,因為此時山上的人,太多了。」
他說話的聲音甚低,本就是故意不讓松直他們聽的,哪知他提及到了萬弓延,羽鬼騰隨即便聽到了耳中。他聽時,耳朵不經意地動了一下,卻死死的記在了心裡,因為萬弓延的大名,他早已聽聞。
羽鬼騰沒有什麼過多的反應,但聽得祁閔回日凡道:「懂得,我跟二少爺早就相識,他說的話我信得過。」
「但一直住在外面也不是辦法,你要是信得過我,我可以將你送到神都去,暫避一時正好避開這個風頭。」日凡又講。
祁閔心存憂慮,忙又回道:「還是不必了,東華山出了這等事,我怎麼能置身事外,留在這裡等消息,到時候也能及時趕回去。」
「那他們呢?」日凡卻又問。
日凡說的是普陀山松直四個,他只是示意了一下,祁閔便知道日凡在問什麼,只是不知道日凡為何這樣問。日凡見得,便又接著講道:「原本他們是要跟著你一同去東華山的,可我將你攔了下來,他們卻也跟著要往回走,就這樣一直跟著你,明顯你身上有他們想要的,不然,他們此刻早該在東華山上了。」
祁閔皺了一下眉頭,不解他身上有什麼可以被這些人要的,隨質疑道:「不會吧!」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們都是名門正派的人,他就是圖什麼,也不至於傷害你,我只是覺得,有機會還是甩開他們的好。」
祁閔知道,他們之間存在著恩怨,從日凡的嘴裡說出這樣的話,不足為奇,於是他頓時便覺得日凡是有些多慮了。祁閔不禁淡然回道:「多謝大俠的提醒,我會放在心上的。」
日凡也聽出了他的敷衍。
總而言之這都是他的事,日凡點到之後也不再過問了。卻不想在這時,又進來一人,他的出現,險些讓日凡丟下手上的酒碗。
祁閔也看了一眼,卻不以為意,足見他與其並不相識。論見多識廣,日凡便又更勝一籌了。然而更勝一籌的還在後面,羽鬼騰並未抬頭去看那人,那人卻徑直走向了羽鬼騰,直接坐到了同一張桌子羽鬼騰的面前。
「小二,上一壺與這位客官同樣的酒。」他一坐下便吆喝道。
羽鬼騰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不過看了之後,面色依然木訥。木訥的神情伴隨著木訥的腔調,羽鬼騰看著他便講道:「什麼風也把你吹來了,只可惜你來晚了一步,你想要的東西,已經有主了。」
「沒關係,本來他就有主人,不還是易主了嗎!」那人竟冷冷地回道。
此人也是一副貴人的打扮,腰間掛了一塊羊脂白玉的玉佩極為顯眼,上面赫然刻了一個「龍」字,這是龍族中人最為尊貴的標誌。羽鬼騰識得眼前人,不但知道他是龍族的大太子,還知道他叫做敖浪,是個他心裡覺得十分厲害的角色。
但他也不是好惹的,固然覺得敖浪是個對手,但他還是一開口就說出了狂妄之語,哪怕得到的,也同樣是一句不太讓他愛聽的話。兩個來自不同種族的貴人,此刻在又一處空間坐到了一起,聽口氣竟是為了一個東西。
「先到先得,這好像是你說的。」羽鬼騰又道。
結果敖浪頓時裝作了無辜,又淡定地回道:「我說過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羽鬼騰不禁笑了,喝起酒來,這時小二也給敖浪上了酒,一端上酒,敖浪便自己動手,倒著喝了起來。一旁的日凡其實在看著,他可沒有那麼好的聽力聽見他們的對話,看到了這時,只是覺得這兩個人就像是好久不見的老朋友,在此開懷暢飲,談論是非。
面對敖浪一副不講理的神色,羽鬼騰喝了酒後便又淡然說道:「你父親有九個兒子,家父卻只有一個,我可不想為了一塊破石頭,把命丟在這裡。」
「對,所以我覺得你還是該把舍利子交出來,免一場無謂的打鬥。」敖浪頓時便又附和著跟道。
可羽鬼騰還沒有說完,看著敖浪,羽鬼騰隨即卻又講:「只可惜這不是塊破石頭。」
「那你就是敬酒不吃想吃罰酒了。」敖浪即時便大怒。
敖浪的怒言,震驚了大堂內所有人,就是一直在關注他們的日凡也心驚了一下,沒想到會突然生出這樣的變故。其餘的人,多是愣了,也可以說是傻了眼,難不成這二人是喝多了,要打架不成。
「你還真沒有資格跟我這樣說話。」羽鬼騰也惱了,他瞪著敖浪便厲聲回道。
哪知在這時,敖浪突然張開了大口,一團焰火從他口中噴出,忽一下就撲向了羽鬼騰。羽鬼騰見狀,一把摺扇打開就後撤了起來,協同著他所坐著的凳子,拉開丈余就扇出了一道風,與那龍火相撞到了一處。
這一撞可了不得,只見得那周圍頓時延伸出無數道火焰光,瞬間就吞沒了整個大堂,日凡反應得快,他拉著祁閔便飛躍出了窗子,其餘的人可慘了,竟然盡數被淹沒進了火海。包括了普陀山松直他們四個。
剛一跳到了大街上,日凡便回身去看,只見那火光又催開了一道窗子,火海都撲到了大堂外,敖浪這一口火,可著實夠味兒。容不得他猶豫半分,便又見兩道光疾射出了房頂,日凡看得明白,這是那羽鬼騰與敖浪飛離出了客棧。
看祁閔無礙,日凡便追上去兩步去看,不料剛剛邁出兩步,便見松直渾身是火的跑出了客棧,他卻又停了下來。身上的火,已經讓松直瘋狂地亂抓了起來,日凡終是不忍,一掌就朝著他打了上去,將他直接打進了一酒缸內。
日凡這是為了救他,可他高估了松直的承受能力,一見其掉進酒缸沒了動靜,日凡便又朝著祁閔大喊道:「快救他出來。」
而他卻一溜煙兒地跳上了房頂,追著那兩道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