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根據我女朋友的傷勢來看，可能要折扣一半了。”柯言還抓著米肅的手，任由林律師一個急刹，自顧自的說著。
車子小幅度的暫停之後又緩緩行駛，林律師已經臉色鐵青了，米肅看著別提多高興，她現在多嬌貴啊，皮膚紅一下就要花費一萬。
米肅免不了詫異的問，“我就刮那麽一下就要花那麽多錢啊？”
“一下？”柯言低頭反問，輕輕的笑。
好像不止一下啊，而且還劃得那麽狠。
米肅心虛，縮著肩膀假笑，“當我沒問當我沒問。”
當時那麽氣憤，誰知道下手那麽重。
米肅趴在窗邊哀歎，一萬塊啊，銀行卡又要瘦好大一圈。
車子到達目的地，林律師不敢多做逗留，深怕柯言要是再說話坑他的錢，把他倆送下車就跑了，他隱約看見鏡子後麵柯言要叫住他，他嚇得一踩油門跑得更快了。
柯言看著車子消失，咽下要說的話，米肅看見了便問，“你還有什麽事？”
“我沒有他的銀行卡賬號。”
米肅反應了一會噗嗤一聲笑出來，“那不用打錢給他了是嗎？”
柯言看過來，米肅馬上收回小得意的表情，他笑著拉過她的手，“我可以借錢給你。”
“我們那麽熟，說什麽借不借啊……”米肅跟他走，最後在他家停下，“嗯？去你家？”
柯言沒有回答，打開門帶她進去，找出冰塊給她敷眼睛。
米肅笑眯眯的，柯言拿著冰塊坐在她麵前，凝視了好一會才開口道，“你再笑眼睛都沒了。”
米肅嗯？了一聲，他手裏的冰袋隨即覆上自己的眼睛，一陣清涼讓刺痛的眼睛緩解了許多。
他的力道輕得剛剛好。
“冰麽？”放了一會，柯言鬆一點又敷上去。
米肅眼前一片黑暗，一邊應著一邊去摸柯言的手背，摸到了之後緊緊握住，然後咯咯的笑起來。
柯言的臉跟她湊得極近，任由她握著，輕輕的笑。
“你跟那個學姐真的沒有什麽關係？”
“有。”
米肅又緊張起來，柯言又說，“同學關係。”
米肅鬆一口氣，“感覺你們之間的關係好微妙。”
想到那個林律師，米肅又笑起來，“今天給你送飯看見那個律師跟學姐接吻……”
柯言無謂的嗯了一聲，失意她繼續說。
“可是學姐告訴我你才是她男朋友，我不知道做什麽，就去劃那個律師的車。”
“按理說你應該把學姐打一頓的，你去找他做什麽？”
“他是小三啊！你們都在一起了，為什麽還要和學姐糾葛不清？”
話說完眼前突然一片明亮，米肅摸摸眼睛，還腫著，看東西更是模糊，也看不清柯言現在什麽表情。
隻是隱約看見他站起來，然後又進去拿什麽東西了。
這一次是熱水袋，溫溫的，敷在眼睛上更舒服。
“哎……”米肅歎氣，“一萬塊錢啊，我要工作三個月才能拿出來。”
她本來就窮，這一折騰她不用活了。
“所以知道教訓了？”
“嗯嗯，下一次我不會劃他的車了，我劃他的人……”
“……”
米肅晃著手連忙笑著解釋是開玩笑的，客廳裏爽朗的笑聲格外好聽。
“你吃錯藥了那麽開心？”
“那是。”米肅把熱水袋拿下來，“哎呀，不用敷了，我都看不見你的臉了。”
柯言看著她，沒有再給她敷上去。
米肅反複眨眨眼睛，總算能看清楚一點，往柯言身邊湊了湊，想嚴肅一點但又憋不住笑容，“是你自己說的，我是你女朋友啊。”
柯言總算知道她在高興什麽了，將她要靠過來的身子板正，“你高興什麽，你又不是我真正的女朋友。”
米肅才不管，反正他和學姐沒關係，那就是單身了，她又可以繼續不要臉了。
“那你在車子上親我做什麽？”
柯言低頭看著她仰著的腦袋，眼裏波光湧動，突然伸手捏住她的臉，隻捏了一下便站起來走開。
米肅被捏得不明所以，看見他拿了一瓶水過來，然後才對她說，“我今天幫你辭職了。”
“你少轉移話題了……”米肅愣住，然後睜大眼，“什麽？你幫我辭職了？”
對於她的反應，柯言意料之中的淡定，緩緩的問，“怎麽，很想每天都被你那個有企圖的同事追捧著？”
米肅還沒驚訝完，就被他這句話打擊得眼神忽閃不定，小王是挺喜歡她的，要是她不喜歡柯言，估計早就妥協了。
小王又那麽優秀。
米肅越想越覺得懊惱，突然下巴一緊，下意識的哼唧一聲便看見柯言不滿的臉在眼前放大。
“看樣子你很享受被他喜歡，想到他了？”
米肅嘴角抽搐，誠實的嗯了一聲，隻見他臉馬上垮下去，她連忙開口，“就是你說到了我就想到了而已，沒別的意思……”
“想那麽久？”
米肅繼續抽搐，哪有很久啊，一分鍾都沒有。
“……你這樣掐著我，我有點點難受……”米肅要被迫抬著頭跟他說話，還口齒不清，並且這樣齜牙咧嘴的肯定很難看。
什麽都不重要，那麽難看被他看在眼裏就不得了了。
而且他還一直盯著，米肅掙紮，柯言一點都不放鬆。
終於他放開她，臉上都被掐出了手指印，他卻來了一句，“你到底有什麽吸引人的？”
米肅摸著臉，順著他的話想了想，故作無奈狀，“可能是因為我漂亮吧，你也知道的，我本來就長得很耐看。”
柯言的臉色因為這句話總算好了一點。
“那我們可以繼續討論親我那件事了麽？”
柯言瞥她一眼，十分耿直，“我高興。”
“那高興的基礎是因為你喜歡我嗎？”
“……”
看到她因為吃醋而哭得要死不活，柯言承認，他是十分高興的。
換做別人，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那就是喜歡她了。
柯言不給答案也不吭聲，倒在沙發上休息，米肅追著問，“你看你都因為小王給我把職辭了，你這是吃醋吧？”
柯言聞言睫毛動了動，還是沒有說話。
“你那麽著急找我，難道不是因為喜歡我嗎？”
“……”
“那要不然你給我一個期限吧，再追你一年我們就在一起？還是等你大學畢業？”
米肅欣賞著柯言放鬆的輪廓，忍不住手指在他五官上輕輕的描繪，語氣也跟著放輕，“柯言，你要是也喜歡我就好了，不是喜歡我做的餛飩，就是單純的喜歡我這個人。”
“要是有一天你喜歡上別人了……”
米肅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算了別自己找心塞了，準備縮回手，這時柯言突然先她一步抓住她的手掌，緊緊握著。
他依然沒有睜開眼。
“阿姨，你現在難道不是應該擔心林律師的賠償費麽？還有心情談情說愛？”
米肅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氣氛被這句話破壞得支離破碎，她氣憤的掙脫他的手，蹲在沙發上不說話。
柯言睜開眼扭頭看向她，然後又閉上眼笑著說，“你現在也沒有工作了。”
“……”
米肅雙眼一亮，像是想到什麽，“柯言你家應該很有錢吧？那你包養我行不行？那樣我就可以跟你在一起了。”
柯言不笑了，鄙視的看她一眼，“阿姨你的臉呢？”
“怎麽樣？有沒有覺得很興奮？”
柯言皺眉，捏住她湊過來的臉，“少給我學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米肅嬉笑，整個人快要趴在柯言身上了，“你要是喜歡上別人，我肯定會想盡辦法把你玷汙了。”
就算最後她什麽也得不到。
“你就隻喜歡我的身體？”
“你要是身體都沒有那我喜歡你什麽？”米肅想了想，又說，“還有你這張臉吧……”
那張臉啊，她喜歡了那麽多年。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喜歡你，第一眼看見就喜歡上了。”
柯言聽得不由情動，被人表白的滋味他幾乎每天都有體會，隻是從高中畢業那會注意到米肅犯蠢之後，別人的愛慕就成了風，不癢不痛的。
米肅沒臉再說下去了，越說臉越燙。
“眼睛不痛了？”柯言受不了她直勾勾的目光，撇過臉去。
米肅搖頭，“一直都不痛。”
最痛的那會就是哭的時候，心揪著一樣，差一點就缺氧死過去了，想起那種感覺，後背還有點發涼。
“中午給我做的飯呢？”
中午陪別人吃飯，因為學姐一個電話他連筷子都沒有拿穩就走了，現在肚子餓得厲害。
中午給他送的便當？……她也不記得去哪裏了啊……
好像是落在漢堡店裏了。
米肅嗬嗬笑兩聲，機智的轉移話題，“你現在餓了？”
還沒到飯點呐。
柯言一眼就能看穿她心虛的小伎倆，涼涼的問，“丟了？”
“……”
米肅不打算強顏歡笑了，誠實的點點頭，一個飯盒，應該沒什麽好可惜的。
“那我現在餓了，你十分鍾能做出飯菜麽？”
他就想吃一份平時她做的飯，盡快。
“十分鍾啊？”米肅驚訝，“你中午沒吃飯嗎？”
“沒有。”柯言也挺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