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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暗汁

  怪物的嘴一張,趙耀整個靈魂瞬間被吞掉。下的宋齋趕緊想要上前去掰開蓋屋的嘴。


  這時候,突然巢穴大震,本來裂開的巢穴更是有要粉碎的跡象。宋齋收回了手,把住旁邊的程秋水,兩個人互相攙扶,等了好長時間,震動終於停止了。而這時,怪物後背出現了無數小孔,如同蟾蜍一樣,在脊骨的周圍蠕動。最後匯合在一起,出現了一個人頭一樣大的洞。洞口周圍的肉皮慢慢的,有要閉合上的意思,最後,突然爆發,一道黑煙從洞口噴射而出,繞過上麵已經損壞的平台,從頂端上的裂口飛了出去。


  程秋水一直看著那道黑煙,“出去了?”


  那怪物沒有說話,顫巍巍站了起來,感覺他整個身體都已經虛脫了,身材從一開始的魁梧,現在也變得有些幹癟。


  “其實,你不打斷那根柱子,我們也已經走投無路了。”


  宋齋愣了一下,“你是說,你們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贏的勝算了?”


  “哼,在我們的世界,這些黃色的液體可以說是我們力量的源泉,並且,資源也無窮無盡,但是,如果你打斷那根柱子,這裏整個空間,都會被那些液體灌滿,但是沒有,不過,通過你的行為,我似乎知道了一些事情。”


  “可是你並沒有想過放棄不是嗎?”


  “我們已經犧牲的太多了,那些屍體,並不是沒有傳送出去的戰士,而是把同伴們送出去的後果,當我們得知,那些液體已經不多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的末日要來了,所以隻能用這種方法,盡量讓更多的戰士衝出去。”


  “就是用你剛才那個方法?”


  “是的,我能力有限,如果再送出去一個人能的話,我身體內的液體將會枯竭,我,將會死去。”


  “但是,那邊還有一些液體啊!”


  “已經來不及了,轉化成能量的時間很長,不想是剛才我直接灌輸給你能量那樣簡單,所以你們得想好,如果情況樂觀,我會把你們兩個都送出去,如果……”


  “我知道了,送他走吧,我無所謂的。”程秋水拍了拍宋齋的肩膀。


  “送我走?不可能,咱倆必須一起走,我說,你的嘴夠大是吧,把我們兩個人一起都吃了吧。”


  程秋水把宋齋往前一推“你瞎說啥呢,咱倆一起能出去嗎?出去了,還不得成連體怪嬰啊?行了,我又不是死了,再說,兄弟我的運氣不至於這麽差,萬一你出去之後,這家夥還能有一戰之力呢?而且,最重要的,你和趙耀你們倆才是主角,我呢,我……哎呀,不說我了,勢頭已經出去了,既然這家夥都說了,即使接上也不好使,你就趕緊先出去告訴他一聲,萬一那個沈珀不老實,你們也好齊心協力,嗯……反正,加油就是了。”


  程秋水說完,扭頭從裂縫旁邊的轉身走掉了。宋齋想要拽住他,但是程秋水沒有給他機會。宋齋是不可能丟下他的,但是那個怪物並沒有給宋齋多少時間思考,直接吃掉了宋齋。


  “我有得選嗎?”程秋水站在陰暗處,看著地上所剩不多的液體,自言自語。


  當他的身後傳來一聲悶響,他轉過身,發現那怪物已經倒地不起,身體像是皮球一樣漏了氣,癟了下去。程秋水本來抱有一絲的希望,這一下徹底沒了,他走近那怪物,用腳踢了一下,沒有任何反應,他抬起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心裏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難道宋齋就這樣拋棄他,沒有一絲猶豫,真的先走了嗎?我是要怪他沒有讓一讓?或者說,怪我一時衝動?我以後,真的要一直這樣變小的嗎?


  種種心情,交織在一起,他很沮喪,但也不能說出口,畢竟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他知道宋齋要比自己重要得多,他坐了下來,等待外麵的勝利,突然發現自己真的是無能為力,這能等待,或者期待奇跡的出現。


  突然,旁邊有什麽東西觸碰了一下他的手臂。程秋水磚頭看去,原來那怪物並沒有死掉。


  “我看得出來,你也不是很願意出現這樣的結果。”


  “但是,又能怎麽樣呢?”


  “我已經盡力了,但是事實就是如此,我幫不你。”


  “你們這些怪物還會有這樣的情感?你會感到愧疚?”


  “那倒沒有,隻是覺得你這種人,真的很可憐,既然已經選擇成為一個戰士,那些沒有必要情感為何還會存在呢?”


  “我可不是什麽戰士。我隻是,希望我的朋友能活下來。”


  “那你,就不想活下去嗎?”


  “我當然想,但是……”程秋水突然笑了。


  “我們兄弟之前,是4個人,前不久,一個兄弟背叛了我們,剩下我們三個,但是不管幾個,我總是被他們嘲笑是最笨的一個,我知道我笨,我隻知道玩,所以我才清楚誰才是值得留下的,在這個時候,我出去能做什麽?他們兩個人,你可能不知道,活了上千年,這對於人類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原因就是,他們是轉生者,而我呢,剛剛轉生,還在實習,這個價值孰輕孰重,我還是能分得清的。”


  “你說這麽多,還是認為自己沒有價值是吧,在我看來,剛才的表現,你是最優秀的,但是,我的時間不多了,你又選擇了放棄,所以我就沒有給他多少說話的機會,直接吃掉了。”


  “沒關係,這是我自己的選擇。”程秋水說完,站了起來,一隻腳突然踩到了什麽東西,聲音很脆,感覺像是把幹脆麵踩碎了一樣。


  他低下頭,發現是拿個怪物的手。


  “對不起……”但是他突然覺得有問題,他踩碎的手,像是外殼一樣,而裏麵,卻像人的手一樣,有著粉嫩的皮膚。


  “你這是……”程秋水嚇了一跳,難道說怪物本體有可能是人類?


  怪物動了,像是蟒蛇蛻皮一樣,從那長著的大嘴之中鑽了出來,那活脫脫就是一個人啊!

  “別見怪,這是我們的靈魂,其實,我們到底是什麽,沒有人會去研究,我們的存在,隻是為了維護黑暗空間,但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們發現我們其實也有靈魂,而這靈魂沒有形態,但是我為了讓你看上去能明白,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煙的靈魂也是煙嘍?”


  “你可以這麽理解。”


  “嚇我一跳,我以為你們是外星人。”


  “這個世界,不是光靠人類的感官,就完全認知的,還有很多很多的空間要通過特殊的感官才能發現,鬼怪,精靈,包括我們,都是這樣的存在。我們的數量很龐大,不隻限於你們看到的這些,所以,我懷疑,液體斷了供應,很有可能在別處,也有向我們這樣的巢穴在這個世界上出現。”


  “你是說,不止你們?還有其他地方?”


  “你放心,既然有人得知召喚出我們的辦法,就不能隻在一個地方做嚐試,這個人一定在好幾個地方進行了儀式,所以,即便你們今天打敗了外麵那個人,也不能是完全的勝利,還會有更多的危險。而我們,隻是成為了他們搞亂你們世界的工具而已,這一點,我早已經看透了。”


  “那我們怎麽才能找到其他的……妖魔?”


  “不用找,我在想,你們的人數很有限,但是敵人卻很強大,他們可以同時召喚出無數的我們,所以,我敢斷定,在不久的將來,這個世界,將會迎來屬於它的末日。”


  “末日?”


  “不是你想象的那種末日,是你根本想象不到的末日。”


  “看來那個預言並不是空穴來風。”


  怪物的靈魂開始變得空靈,自身也變得朦朧起來,“我的時間不多了,小子,勇敢起來,你不會一直被困在這裏的。”


  “啊,我也希望如此,但是我有什麽辦法。”


  “從你觸摸到轉化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體內準定是有這種液體的。”


  “我靈魂當中嗎?”


  “是的,你靈魂當中,一定是被注入進了那些液體,才會讓你第一次嚐試就成功了。”


  “但是,我怎麽沒有感覺啊,你看,這裏麵可是什麽都沒有的啊。”


  “那些液體,我們稱之為暗汁,這東西不會單純的成為液體然後存在於你的靈魂之中,它已經滲透到你靈魂中的每一處,我相信,過不了多久,你也會成為我們其中的一員。”


  “什麽?”


  “不用驚慌,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情嗎?我這也是剛剛才想過的,想安慰你一下。”


  “不用,這根本就不是什麽好事。”


  “你錯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不用慌,在你們的眼裏,我們是怪物,但是我們真的很壞嗎?好自為之,怎樣出去,也得靠你自己,這一次,我的命運已經走到了盡頭,我希望你能夠把握好自己的命運,我也希望你們的世界不會淪為我之前所看到的世界那樣,妖魔滿城。”


  說完話,那怪物消失掉了,隻留下孤零零的程秋水。程秋水看了看自己的手,他似乎發現在手指之中,總有一絲怪異的氣體在其中纏繞,難道說,那個怪物說的都是真的?程秋水看了看頭上,那裂縫的外麵,他所渴望的世界,他會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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