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有去無回
三個冒著生命危險的人鑽進了巢穴，等待他們的不知道是什麽狀況。
三個人眼前同時一黑，這裏麵的光線確實不太好。“這也太黑了吧？”宋齋開始緊張起來，身上的冥石翻湧，可是他突然感覺冥石似乎有些不聽他的命令。“不對勁兒，在這裏，我無法控製冥石啊！”
程秋水笑了一下，“我忘了說了，我們是會變小的，但是冥石不會啊！”
趙耀聽完小水兒說的話，趕緊說，“把冥石都脫掉！”幾個人頓了一下，然後醒悟過來，趕緊將身上的冥石都褪下了。他們的擔心確實是有理由的，如果按照程秋水所說的，那麽冥石將會把他們給壓垮。
洞口越來越寬敞，三個人已經感覺不到洞口的內壁，有可能他們已經在不知足不覺中變小了，而洞口其實沒有變化。不知過了多久，在他們眼前，一片橙黃色的區域，放眼一看，地麵上升騰起灰色的煙雲，如同舞台上的那種製造氛圍的幹冰。
程秋水說道，“我們到了。”
“這裏就是內部？”
“嗯，這隻是一個小房間，它能通向另外的許多房間，那個大家夥在哪裏，我們還是得找到才行。”
“這要怎麽找，沒有冥石，光靠走路嗎？”
程秋水想了想，說道，“不妨讓它們送我們去？”
宋齋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來這裏能沒有危險嗎？既然都是危險，怎麽做不都一樣，看到那些一根根大管子了嗎？裏麵都是那些小怪物，搞破壞你還不會嗎？來吧，要不然你去哪裏找啊？”
“信你一回。”
“信我一回？你們不是一直在信我嗎？哈哈，石頭，你覺得怎麽樣？”
趙耀的心思一直在地上那些黃色液體上麵，“我有些不明白。”
“哪裏不明白？”
“這種液體，為什麽可以克製那些黑色的液體？他們之間有什麽聯係嗎？如果按照小水兒說的，這東西是一種媒介，那小水兒你怎麽沒有變成黑煙呢？”
“哎，這東西誰知道呢，就不能用正常的想法去思考，如果按照常理來的話，那這些怪物又是從哪裏來的呢？嘿嘿，別管了，我今天讓你們看看他們的廬山真麵目。”程秋水說完，照著麵前的一個管柱，上去就是一腳。
但是那管柱並沒有如他所設想的那樣，直接截斷，而是被踢開一些距離，又回來了。這時候他也覺得哪裏有些不對，腳下的霧氣有些濃，可他覺得腳下的感覺跟上次的不一樣，片刻之後，他突然問趙耀，“石頭，你在哪看到的那些液體啊？”
“嗯？你看不到嗎？就在你腳下啊。”原來趙耀腳下的那片區域，霧氣很稀薄，可以直接看到腳底下的情況。那些泛黃的液體裏麵似乎有什麽蛆蟲，使得表麵在蠕動。
宋齋也發現了這一點，“這水，是不是活的啊？”
“你別嚇我，如果是活的，那我們不就真的危險了嗎？”
程秋水趕緊退了回來，蹲在趙耀的腳底下，他才意識到，上一次他來這裏的時候，腳下並沒有這麽多的黃色粘液，而且，也沒發現它們能動。
“不對，我上次來，根本沒有啊，這是，剛剛才有的吧？”
“那你問誰呢，所以咱們這麽冒失進來，是不是敵人的圈套，小水兒，我現在都懷疑你是不是程秋水，是不是那些怪物變成的程秋水來騙我們進來的？”宋齋的擔心不是沒有理由，既然那些黑煙可以隨意變化自己的身形，那很有可能會變成其他人的模樣。
“你傻還是你蠢？肉身可以盜用我的，靈魂怎麽模仿？你跟我說？啊？”
“那我問你，怎麽證明你是程秋水？”
“怎麽證明？你想要怎麽證明？我的天啊，我就是程秋水啊，孤兒院長大，王姨就是我媽，你們是我兄弟啊！”
“具體的呢？”
“什麽具體的？能別鬧了嗎？我現在也懵了，對，一定是我切斷了它們的補給線，才會這樣的，上次來的時候，是我剛打斷那根柱子，應該還沒有這樣，哎？不對啊，這地上不就是有點兒這些黃油啥的嗎？有什麽問題嗎？搞得你們怎麽這麽緊張呢？”
趙耀並沒有懷疑程秋水的身份，他擔心的是這些液體，“那些黑色的液體可以腐蝕掉冥石，而這些黃色的東西又克製那些液體，我怕，這東西比那黑水更可怕。”
“可是，我們已經站在這上麵很久了不是嗎？別幹想了，幹點兒正事兒要緊，來，老宋，我給你抓一隻活得小怪物，證明我說的沒錯。”
“那你趕緊去吧，別叫我老宋，我還沒承認你就是程秋水。”
“我的親娘啊，行啊，老宋，你最好不是在開玩笑，我現在就給你拿過來一隻。一口吃了你。”當然，最後那句話是程秋水心裏想的，他知道宋齋是純心想要整他。
他又來到了那根管柱麵前，在他印象裏，這些東西很脆弱的樣子，根本就是不堪一擊，但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的。即使他用了自己的右手，用了超大的力氣，也是白費勁。那管柱已經不能稱之為管柱了，而是皮筋，如果沒有鋒利的東西，光靠蠻力是辦不到的。
不過，程秋水是很機靈的，他不會死鑽牛角尖，他知道在他出去又回來的這段時間裏，這裏麵是一定發生了什麽變化，於是他走到遠處，在這個空間的內壁上敲了起來。
趙耀和宋齋也沒有閑著，也在各自的管柱麵前研究起來。宋齋知道這東西是打不斷的，他抓住管柱的兩端，用力拉扯，但也是沒有用，拉長了很長的距離，最後還是恢複了。
“你確定這裏麵有你說的那個東西？”
“我確定啊，我親眼所見啊。”
“但是，程秋水，你吃過糖沒有？”
“老宋，你今天怎麽就這麽跟我較勁呢？我家窮，我沒吃過。”
“你看，我正經問你呢。”
“你這是正經問題？”
“我問你，你吃過糖的話，糖在包裝紙裏麵的時候，你能不能感覺的出來？”
“廢話，我又不瞎。”
“有的時候，你買了很多糖，會不會有一些包裝裏麵沒有糖塊？”
“我點兒好，沒有那時候，你想說啥啊，老宋，你不會把我當成……哎呀，你的意思是這裏麵啥也沒有？”
“你還真的是個你想的那種人。”
“不可能啊，這裏麵，明明有的。”
宋齋放下手中的管柱，“你在那上麵找啥呢，趕緊過來吧，這管子都被我拉成皮筋兒了，有啥東西也不得稀碎了啊。”
“你等一下就好。”程秋水終於在夾角處，找到了內壁上的一塊帶著尖的如同石頭一樣的東西。憑他現在的能力，是根本弄不下來的，於是他將後身的管柱使勁拉扯過來，然後在那個尖銳處用了摩擦。
啪的一聲，管柱開了，而裏麵，並沒有程秋水之前看到的那怪物。他很失望，但是並沒有灰心，而是拉過來另一根，繼續之前的操作。一無所獲，就像剛才那根一樣。
“小水兒，你之前是不是出現幻覺了，我感覺這個空間跟之前我們去程家大本營裏遇到的空間差不多啊，是不是也是那種操控別人意識的地方啊。”
程秋水沒有說話，而是研究起被割開的管柱。如果按照之前遇到的情況，這些管柱再過不久就會愈合，但是他等了很久，也沒有一點兒想要愈合的樣子。
趙耀走了過來，拍了拍程秋水的肩膀，“這裏很奇怪，遇到意外也是很正常的，我相信你，小水兒，不過我們還是不要研究這些東西了，正事兒要緊。”
程秋水有點兒感動，現在他需要的正是相信，他不想讓兄弟認為他瘋了。
“好，我們分頭去找，相信我，那個大家夥準定在這裏麵。”宋齋說道。
程秋水的心情好了許多，就當他想要放棄管柱的事情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了什麽，“不對，這管子裏麵怎麽這麽幹，就像是廢棄了很久一樣，我們在進來的時候，是不是穿越了，來到了未來的時間？”
“行了，小水兒，你再這樣，我就生氣了，能別想著這些東西了嗎？你再這樣，讓我們怎麽相信你啊。”
“不對，完全不對，這些東西，就是他們繁育的場所，現在看來，這地方好像被荒廢了，我是想，把這裏破壞掉，然後就會有那些黑煙來找咱們的麻煩，很有可能會把我們帶到那個大家夥麵前，但現在看來，這裏怎麽有一種人去樓空的感覺，難道，外麵，那個八爪魚贏了？”
程秋水這麽一說，宋齋和趙耀也心有所想。
“而且，我最擔心的就是，如果沒有這些管柱的話，我們很有可能就會一直在這裏，出不去了！或者出去了，也就這麽小，回不去原來了！”
這才是他們最擔心的，他們之前之所以沒有考慮這件事情，因為程秋水就是一個成功的例子，他進來，又出去，除了肉身沒有了之外，都還很正常，但現在不一樣了，能讓他們出去的唯一辦法，現在看來是行不通了。
宋齋知道了問題的嚴重性，可是嘴上不會表達出來，依舊安慰道，“那我們先找到那個怪物，然後再想出去的辦法，沒關係的，辦法不會隻有那一個的。”
但是，三個人的表情卻依然很凝重，看來這是一個有去無回的冒險。
“你看，這些液體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