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臉上

  那天夜裏，外麵下著小雨，我順著小路上了山，等到山上的時候，我全身都濕透了，沒想太多，就想著快點兒到道觀裏麵避避雨，然後和孩子見一麵，或者對付一宿。但是當我從柵欄往裏看的時候，真的，你們沒看到的話，根本不敢相信我看到的東西。” “什麽東西？” “我孩子，我孩子他在吃人！” “什麽？” 女人捂住了臉，不想說話。 “你確定那是人？” “難道是服裝店的模特嗎？雨天，那院子裏麵的蠟還能燒起來，而且特別亮，我看到我姑娘一口就咬在那個人的胳膊上麵，連骨頭都咬出來了！” “那個人沒有反抗。” 女人咽了一口唾液，“是死人。” “好，你穩定一下情緒，因為這段一定要詳細說出來。” “什麽？” “你看到的而是一起人命關天的事情啊。” “但是我真的不想回憶起來啊！” 女人雙手抱住頭，痛哭起來。 過了一會兒，她調節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緒，說道，“我知道這很扯，但是這就是我看到的。他們把我女兒放在供台上麵，龕位下麵全都是水果，飯菜，兩個小道士蹲在旁邊，用筷子夾著菜，一邊吃一邊聊。我女兒就坐在那上麵，舉起一隻胳膊就……就啃，那種眼神，我到現在都不會忘，就和昨天一樣，一模一樣。” “那給她看病的老道呢？” “沒看到。” “之後你怎麽辦了？” “我還能怎麽辦啊，我嚇壞了，我也真是希望我看錯了，但是，那些血，那些……哎。” “你走了？” “沒有，我沒有回去，一直蹲在外麵，等天亮，也不敢看裏麵什麽情況，就躲在半山腰的一個亭子裏麵，當時我腦袋裏麵特別亂，不知道怎麽去麵對她。” “那你什麽時候去接的孩子？” “天一亮，我就又回去了，但是法事用的東西都搬走了，院子裏麵什麽都沒有，但是立供台留下的痕跡都還在。道觀不大，院子前麵就是宿舍，我到的時候，正好從裏麵出來一個之前見過的道士，但不是給我看病的道士。我問他昨天晚上的事情，他隻是說略知一二，畢竟不是他做的。我又問他看沒看到那個給我看病的道士，他說沒有。我又問我的孩子，他說在隔壁。 但是我真的不敢進去，真的，我害怕她的嘴上麵還沾著血，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孩子我說什麽都不能要了。但是沒有，這讓我感到一絲放心，我認為我那時候真的是看錯了。孩子睡的很香，有輕微的鼾聲，那小臉蛋就像是最開始那樣，我真的希望她能好起來，我太需要她了，我舍不得她，真的。” “所以你的孩子治好了？” “但是，這才是剛剛開始，我好奇問了一句昨天晚上看到的情況，但是我沒有說我孩子吃人的事兒，因為我覺得很有可能是下著雨，看錯了。我說做法事用的貢菜什麽的，道士也可以吃嗎？他說那些菜都是給先輩們準備的，希望先輩們能在暗處，幫助做法的人。 當時我愣了一下，但是感覺那些先輩都長得很年輕啊，最後他說，那菜我們是吃不得的，隻有死去的先輩才有資格吃。我聽完之後腦袋嗡一下，炸了。可能是我碰到了孩子，她醒了過來，抬頭看了我一樣，我第一眼看到的那種眼神，就是我之前看到的，嚇了我一跳，我都叫出聲了。但是又一看，很正常。但是她從最裏麵吐出來一個什麽東西，粘在了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