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碎了
這是速度的較量，程秋水的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在那根羽毛刺穿趙耀之前，擋住它的攻擊。可是他離趙耀實在是太遠了，難道趙耀真的會在自己的眼前死掉嗎？
“我該怎麽辦？我，到底要怎麽去做啊！”程秋水一聲怒吼，右臂突然變大，所有的冥石閃著紫色的光芒，匯集在整條手臂之上，然後，程秋水的手臂像是一條鞭子一樣，瞬間伸長。就在那巨大羽毛的尖端，觸及到趙耀頭部的時候，羽毛停住了。
天上，梟的眼睛瞪了一下，就算是再高傲的姿態，也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感到了發自內心的震驚。這也許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感到不可思議。
程秋水的右臂，纏住了羽毛，趙耀還處在半昏迷的狀態，不知道在他的頭上發生了什麽。而此時的程秋水，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他感覺整條右臂幾乎已經被那衝勁撕裂了，但是他根本不能放棄，左腳在空中往前踏了一大步，緊接著是右腳，程秋水雙眼變成了紫色，他感覺自己身體已經不受控製，有一種強大的能量促使他進行了下一步的動作。
隻看到程秋水以那根羽毛為中心，快速繞了半個圓，最後，左腳踩在了地上，牙齒緊咬，右臂揮出，那羽毛順勢從原先的軌跡，飛了回去。而那速度，要比之前還要快一些。梟的眼睛一直在看著程秋水，絲毫沒有感覺到這個不起眼的轉生者，竟然有這麽大的能量。
“啪！”一聲脆響，梟的翅膀被那根巨大的羽毛刺穿了。
整個過程實在是太快，反轉的也出乎人的意料，而房子旁邊的趙希仁，目睹了這一切，他張大了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發出了由衷的感歎聲。
梟皺了一下眉頭，從空中跌了下去，周圍所有能飛的轉生者瞬間擁了上去，才使得梟沒有掉落在地上。過了一會兒，黑壓壓一片的轉生者撕破了天上的烏雲，帶著那些沒有原石的人和徐賜之，還有他們受傷的老大，消失在天空之中。
“媽，你看，那車一點兒動靜沒有，還能開那麽快，是不是鬧鬼啊？”
“淨瞎扯，趕緊收衣服，要下雨了。”
“哦。”孩子看著沒有開車燈的轎車從自家院子前疾馳而過，感覺很奇怪，他不顧母親的責怪，跑出院門，發現那車轍很深，留下了一些類似煤塊的石頭。突然，石頭動了起來，跟著那輛車，貼著地麵，飛馳而去……
“這是……這房子？到底怎麽了？”
程秋水看到宋齋倆人回來了，笑了一下，暈了過去，手臂甩在身後，看樣子已經斷掉了。趙耀雙手支撐著地麵，黑色的靈魂在他的後背上漂浮著，他抬起了頭，用眼神提醒宋齋，看看程秋水是否有事。
“小水兒，小水兒！醒過來啊！這到底是怎麽了啊？”
“老宋啊，沒事兒了，就是遇到一些麻煩，不過，你，有沒有考慮過，咱們去省城，要住在哪啊？”
“去什麽省城！咱們又不是沒有家，咱們回孤兒院，你這手……哎！”宋齋將程秋水抱了起來，手撫摸著程秋水的手臂，“疼嗎？”
“能不疼嗎？不過，我跟你說，我剛剛，救了趙耀一命，我是不是很牛逼？”
“你牛逼，你最牛逼，你他娘的要是死了，你再牛逼有啥用啊？”
“死不了的，嘿嘿，我可是一個轉生者。”程秋水脖子一歪，冥石瞬間散落在地上。
“小水！程秋水！你他娘的給我醒過來！程秋水！”宋齋有一些失控，自己的兄弟死在麵前，不知道有多麽痛苦。千百年來，他不想與世人有太多的交集，目的就是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而他急著要讓程秋水變成轉生者，也是為了能讓程秋水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但是現在看來，事情還是發生了，倒在宋齋麵前的程秋水，絲毫沒有了一點兒或者的跡象，即便他現在是一個轉生者。宋齋幾乎快要歇斯底裏，內心的不甘心導致他現在很想發泄一些。
人一旦到了這個時候，習慣性的想要找到一個可以抓得住的點，這個點可以是某件事，可以是某個人，然後將內心所有的委屈，不甘心，所有的憤怒等消極的情緒，全部施加在這個點上，為了是能夠將這些情緒發泄出來。而現在，宋齋也是一樣，他看到旁邊一動不動的趙耀，火騰地就在心中燒了起來，他認為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就是趙耀沒有能力去保護大家。
宋齋站了起來，就在他剛要對趙耀大發雷霆的時候，突然發現手上程秋水的冥石又飛回了程秋水的身上。宋齋愣了一下，又看到程秋水的嘴角似笑不笑的樣子，才明白自己有可能被這小子給騙了。於是，他抬起了叫，對著程秋水的手臂，就是一個抽射。
程秋水疼的大叫起來，大罵道，“你個臭流氓子，我都什麽樣了，還踢我！”
“你小子騙我騙得挺溜啊，我覺得還有點兒不太真實，來，我讓你真正死一起。”
“啊！我錯了行嗎，我是真的想睡一會兒，太累了，你不知道那家夥有多厲害，唉？老宋，你這個新身體比你以前精神多了。”
“別他媽跟我整這些沒有用的，我問你，到底是誰來了？程家的人？”
宋齋的後麵，袁佳歡看著地上一個個深坑，似乎有所發現。他走到宋齋的身旁，說道，“這很有可能是六鏨其中的梟。”
“梟？”
“嗯，我看地上那些坑很眼熟，形狀很像是羽毛的根部紮出來的一樣，而且，從房子的毀壞程度來看，我覺得破壞者應該是從天上進攻的，那應該就是梟。”
“會飛的嗎？”
“嗯，但是我不明白一點，就是程秋水是用什麽方法把那個怪物打敗的，以梟目前的能力，就算咱們所有人聯手起來，都很難對付得了啊，哦對了，趙耀排除在外。”
宋齋想了想問道，“有那麽厲害？那為什麽把趙耀排除掉？你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哎，我就不多說了。”
“照耀現在的實力，還沒有適應，他能不使用冥石就能達到這種程度，已經很難得了，況且，你看他周圍的土地，我估計，他是被梟從天上打下來了。”
“石頭，你是聰明還是糊塗啊？人家會飛，你會飛嗎？上天上跟人家打。”
“這確實不是穩妥之計，梟的能力在六鏨之中，屬於前二，他有一句話我印象很深，‘江山是你們的，天空是我的’。”
宋齋歎了一口氣，“所以，小水兒，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就你自己嗎？趙希仁他們倆……對了，他們倆人呢？”
這時候，遠處傳來了趙希仁的聲音，“在這了！我倆收拾收拾這些破爛，看看有沒有能用得上的，看來今天下雨之前，得回家住了。”
程秋水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了，有那麽一會兒，我是不明白事兒的，腦袋裏全部都是黑的，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就這樣了，是不是有一些奇怪？”
袁佳歡好奇地問，“你也不知道？”
“嗯，那時候，那家夥飛出來一根那麽大的羽毛，噝，我的胳膊好疼，啊，然後我看那羽毛是奔著趙耀去的，我也沒管那麽多，跟著就過去了，然後我的手伸出老長，之後的事兒，就不知道了。”
袁佳歡心裏有一些懷疑，但是她沒有說出來，而是問道，“你的手沒事兒吧？”
程秋水笑了一下，“要是那個玄樂在就好了，上回老宋大戰僵屍，就是她給治好的。”
袁佳歡心裏有一些說不出來的感覺，她看了看宋齋，沒有說話，走動趙希仁那邊去幫忙了。
程秋水是什麽人啊，如果他要是有錢，準定是個花花公子，他一眼就看出來這個女人的心思，“老宋，拿下了？”
“什麽拿下了？”
“唉，就是，就是她啊，成了？”程秋水用很猥瑣的眼神看著宋齋。
“什麽跟什麽啊！你還是傷的太輕，我再給你補一腳怎麽樣。”
“唉唉，別，特別疼，真的，你這麽一說，更疼了。”
“你可別裝了，沒有玄樂，我一樣能給你治好，你就先躺著吧。”
“不是，老宋，是真的疼，不是裝，我騙你是王八。”
“疼就疼吧，習慣就好了，轉生者到最後，都會失去知覺，你現在還處在過度……”宋齋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
“你等一下別動！”
“我沒動啊。”
“這……這是什麽？”程秋水從地上撿起來一塊石頭的碎片。
“冥石啊，你怎麽連……”程秋水突然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看著自己的手臂，發現那些地上的冥石散落之後，並沒有回到自己的身體上麵。
“這是原石的碎片！”宋齋發現，那根本就不是冥石，而是原石的一塊碎片。
“快，小水兒，胳膊給我！”
“啊！老宋，我……我快堅持不住了！”
“你忍一下，我……哎！等一下就不疼了，這一下你可忍住了！”宋齋說完，將自己的手插進了程秋水的手掌之中，一使勁，將程秋水的原石拿了出來。
正如宋齋所擔心的，程秋水的原石已經不再是完整的了，上麵布滿了裂紋，而且顏色也開始變淡了。
“趙希仁！快！別弄了，程秋水他快不行了！”宋齋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擔心，趙希仁等人也放下手裏的東西，急匆匆地趕來了。
而就在大家為程秋水著急的時候，另一邊，趙耀低著頭，心裏似有一團霧氣，籠罩著他的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