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鳥
就在宋齋和袁佳歡走了之後，剩下的人難得有機會懶散一下。
“小水兒啊，你說你為什麽是程家的人呢？袁赫說的是真的嗎？”
“我怎麽知道啊，反正自從我有記憶的時候，就是在孤兒院了，我不管我是誰家的，現在我就是自家的，我要自立門派！”
“謔，有誌向，不過，如果你要真的程家的人，還真的是麻煩了啊。”
“麻煩什麽啊？你怕那個程什麽，是我的親生父母？哈哈，不是則罷，如果是，那我絕對和他們勢不兩立。”
“為什麽啊？”
“他們拋棄我了啊。”
“如果真的要是那樣，你來到這裏，估計也是他們計劃中的一部分，這麽多年我一直有一個疑問。”
“什麽疑問？”
趙希仁擺正了身子，坐了起來，“如果他們的敵人是我們，為什麽不發動一次總攻？而是總這麽曖昧地試探性地騷擾咱們？”
這個時候，王美靈剛剛收拾完碗筷，聽到這話，說道，“你笨啊，他們是有什麽關鍵的東西沒有得到手，如果真要是無所顧慮的話，別說是咱們，整個世界都將會變的。他們一直窩在地下，就是在蓄勢待發。”
“王姨，你真的是變了啊，什麽事兒都想的那麽清楚。”
趙希仁看著王美靈，“那你說，他們還有什麽東西沒得到？”
“咱兒子的原石啊，而且這也隻是其中的一部分，估計還有什麽材料，能讓他們的軍隊變得無敵。”
趙希仁若有所思，“那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呢？”
“都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如果說他們得到了想要的東西，那還有什麽目的？什麽目的達不到？”
“還真是可怕，不過我就覺得，他們的實力也很普通啊，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得不到，還是說他們不行，要不然，照耀早就被他們抓去了，怎麽還要等到現在？”
這時候，趙耀從外麵回來了，“是在說我嗎？”
“啊，正說著呢，怎麽樣，想起來什麽了嗎？”
趙耀坐在程秋水的旁邊，“我現在的記憶，太久的，也就能記住幾件事情，或者說偶爾能回憶起來某些事情，最近的記憶，可以一直回憶到我在敬老院的時候，不過還是有些模糊。”
“你在敬老院？我怎麽沒聽說你在敬老院啊？”程秋水問道。
“啊，那個時候，應該是還沒生我的時候吧，我怎麽去的敬老院，又是怎麽從那次大戰中逃出來的，我都記不得了。”
程秋水笑了一下，“還沒生你，你上哪記得……哦，對，您是神仙，我差點兒就忘了，也就是說，從你生下來到現在的事情，你都記得？”
“對。”
王美靈很好奇地問，“那你在地下的時候，到底經曆了什麽啊？你被那個阿奴巴赫赫控製了？”
“說來話長，而且這其中也有我很多不能理解的地方，比如，我的原石為什麽和別人的原石不同？”
“這麽說，你在裏麵，他們沒有得手？那你又是什麽時候恢複的能力呢？”
“並不是沒有得手，而是他們拿不出我的原石。我的原石就像是釘在我的靈魂當中，他們沒有得手。”
趙希仁大笑起來，“我就說嘛，他們的實力也僅此而已，我還擔心他們已經把你身體裏的原石換了呢。”
“你聽孩子說完不行嗎。”王美靈打斷了趙希仁的笑聲。
“確實，他們對我想不出什麽有效的方法，不過，我看到了徐賜之和玄樂，他們兩個很有可能已經被程家的人洗腦了，而我，恰恰是因為巧合，要不然也有可能被他們洗腦，因為我看到了一切，我不想看到的事情。”
臨近傍晚，寒風吹開了窗戶，西邊的晚霞失去了顏色，一場大雨即將到來。
“又要下雨了，希望今晚能過一個平安夜啊。”趙希仁站起身，雙腿上有了冥石就方便多了，他關上了窗戶，對趙耀說道，“你看到了什麽就說出來啊，這裏又沒有外人。”
趙耀看著程秋水，程秋水也看著趙耀，“啊，我明白，我是外人，我出去一下。”
程秋水站起身子，但又被趙耀拽住了，“這件事我很想當著你的麵，確認一下，你是程家的人？”
程秋水從床鋪底下摸出一根煙，那根煙已經被壓扁，他熟練地在床頭櫃上磕了一磕，點著之後，將煙霧含在嘴裏，過了好久才吐出來。
“我就知道這件事是你們心裏的坎兒，好吧，我對這煙發誓，如果我真的是程家派來的臥底，我甘願被那些黑煙給卷了。”
又是一陣強風，將沒有關好的另一扇窗戶吹開了。程秋水頭上的青煙打著旋，飄出了外麵，眾人都順著那煙霧看向外麵。
“有人！”
天還沒有完全黑，依稀能看到遠處教學樓的影子，可就在大家看向窗外的時候，一道人影一閃而過，速度極快，靠近窗戶的趙希仁果斷往後退去，冥石從腿上一直蔓延到全身。
緊接著，一個，兩個，短時間內，不下幾十個人影在外麵來回穿梭。
“你滿意了吧，這下子是不是按照你的想法進行的？”王美靈對趙希仁說道。
“這個人數雖然是多，但是不一定是咱們的對手，才幾十人，應該不是主力，他們也不是不顧慮現實中的普通人，大家小心應對，不要太緊張。”趙耀說道。
此時的他好像瞬間成熟了一樣，他的身體這當中並沒有多少冥石，為了避免將自己的肉身毀壞掉，隻能用靈魂去拚了。
程秋水心裏是有一些好奇的，身體上沒有冥石，隻靠靈魂去硬碰硬嗎？“我說，石頭，你打算就這麽裸著去？”
“嗯，我現在對他的掌握，應該可以吧，正好趁這個機會，試一試。”他說完，褪去肉體，飛身墊步，一招淩空踏月，直接從窗戶飛了出去。
“趙叔，你在這保護王姨，我跟趙耀出去。”
“那你小心點兒啊。”
“正如咱兒子所說的，這些人就像咱們在辦公室遇到的一樣，隻是一些雜兵，但是我感覺，真正的主力應該在大門處。”
“你是說還有人？”
確實，大院之中，其實已經早就站滿了轉生者，他們統一穿著西裝，與電影當中的黑幫一模一樣。打頭陣的有兩個人，一個趙耀是認識的，徐賜之，而另一個，則是一個生麵孔。但是那個陌生人的裸露在冥石之外的肩膀，卻有一個發著淡淡光芒的魂印！
“小水兒，看到那個印記沒有？”
兩個人趴在坐在房頂，和下麵的人對視起來。
“什麽印記？”
“就是徐賜之旁邊的那個人啊。”
“臥槽！徐賜之在哪我都沒看到。”
“就在前麵打頭陣的那個。”
“這小子吃了什麽化肥了嗎？都能當大哥了？”
“嗯，而且深得程家喜歡，他現在的能力，可是在你之上啊。”
“哼，叛徒就是叛徒。”
“如果我早點兒恢複記憶的話，不至於這樣，說什麽都晚了，讓你家都找上門來了，咱們還不去迎接一下嗎？”
“你去吧，我不願意跟他說話。”
“你怕了？”
“不就是人多一些嗎？”
“那個有魂印的人，小心點兒，我聽說，那是程矝的人，他身邊的高手。”
“啊，我看到了，像一隻鳥，裝神弄鬼，我一拳就能給他打趴下。”程秋水說完，站起身來，捏了捏拳頭，抬起胳膊，指著徐賜之，然後豎起了中指。
下麵的人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可是打頭陣的兩位卻紋絲不動，旁邊的徐賜之其實早已經按耐不住，想要去會一會昔日的舊友，可是這次行動要聽身邊這位從未見過的人，也隻好忍住了心中的衝動，但是話還是要說的。
“上麵兩個，就打算這麽一直縮著嗎？”
“好啊，徐賜之，我看你站對的陣營，說話的聲也大了啊？”
“誰？”
“你程爺爺。”
“哎呀，聽說你也成轉生者了啊？有家人之後確實不一樣了啊，行，今天我這個當哥哥的，就好好愛你一下。”
“滾啊，叛徒說的話我聽著怎麽就這麽惡心呢？”
“廢話真多，下來！”
“石頭，咱們下去嗎？”
“不急，我想看看他們來了多少人。”
“能有多少？這不都在眼前呢嗎？”
“不對，這些人可不是咱們之前看到的那些會飛的人，他們一定是有埋伏，別下去之後，沒等開打，就結束了。”
程秋水的心裏越來越緊張，聽完趙耀這麽一說，更是有些擔心自己起來，“你看上麵！”
果然，就在他們的頭上，一群類似雀鷹的鳥在頭上盤旋，這種情況程秋水還是第一次見過。
“就是他們了，那些可不是什麽鳥，我估計是那個帶有魂印的人的手下。”
“上麵也有，下麵也有，媽的，還不如直接打。”程秋水說完，冥石腫了起來，而他的右臂格外地粗，撿起放地上一片瓦，朝著天上那些飛著的轉生者丟去。
“動手！”趙耀言語了一聲。
而下麵，一聲鳥鳴，劃破夜空的沉默，那些天上的敵人，全部都俯衝下來，朝著房頂，速度很快。
趙耀沒想到這些轉生者的速度可以這麽快，一腳踢開了還在發愣的程秋水，幾十個轉生者如同炮彈一樣，對房頂進行轟炸。兩個人雖然是躲開了，但是房子卻被砸出很大的破洞。
“看來趙叔說的沒錯，咱們是得搬家了。”
“別說閑話，後麵！”
半個房子已經成了廢墟，還在保護王美靈的趙希仁突然慌了起來。“這，這就是你說的主力嗎？”
“別廢話了，快跑，粱快塌了！”
趙希仁顧及不了那麽多了，背起趙耀的身體，拽著王美靈就往廢墟之外跑去。當他從灰塵之中穿出來之後，看到程秋水叫喊著被一隻類似大鳥的怪物帶上了天空。
“希仁！”
趙希仁光顧看著天上的程秋水，卻沒有注意到前麵，一排穿著西服的人，正等著他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