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逝去
“我們，總會有再次針鋒相對的時候，而不是現在，相信你我，宋齋，不要被眼前一時的仇恨侵蝕自己，這一場仗，如果失敗，我們將沒有未來。”
“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有這種想法的啊？”
“就在剛才。”
“那我還得誇你識時務啊。”
“我說的話你要好好考慮。”
宋齋當然知道現在的形勢，但更讓他感到好奇的是這把劍。“你不覺得，這把劍很詭異嗎？”
“沒什麽詭異的，它插在我身上這麽久，我早就已經研究透它了。”
“那你說，它外麵這一層是什麽東西？還有，是誰製造了它？如果說，轉生者是從趙耀開始存在的，而能駕馭這石頭的人，看來才是始作俑者，但，又是誰呢？”
“你這是在問我？”
“還有別人嗎？你不是說已經研究透了嗎？”
“那白色的東西，並不是鐵，也不是什麽金屬，而是靈魂。”
宋齋大吃一驚，“怎麽可能？”
“你看那裏，那些被你砸開的碎片已經不見了，這是，靈魂做成的劍鞘。”
“我觀察了很久，劍鞘為什麽會這麽鋒利？不可能，而且我可以觸摸到他，那種冰涼的感覺。”
“如果你還或者，肯定是看不到它外麵那層劍鞘的，我深知那件，通體發黑，並不像你所看到的青銅色。”
“那既然這樣，做這把劍的人……”宋齋的話被身上的疼痛打斷了，他感覺這傷痛不是從胸前傳來了，而是，從他的手上。
逐漸，痛感傳遍了全身，這讓站在麵前的袁赫也覺得很詫異。
“怎麽了？”
“不知道，突然很痛，不過沒關係，我好像已經習慣了，呃，不過，我很想知道……”宋齋沒有問出話來，他很想知道的是，做出那把劍的人，到底是誰，他覺得袁赫很有可能知道這裏麵的原委。
突然，那疼痛感轉移到了眼部，眼前一黑，然後突然一閃，一道亮光射進了他的眼睛裏。宋齋沒有適應這種強光，閉上了眼睛，表情糾結到了一起。
“他醒了！”
“嗯？”
“宋齋，你看看我，你能看得見嗎？”
“誰？怎麽了這是？小水兒嗎？”
“對啊，是我，哈哈，我的方法奏效了！”
宋齋坐了起來，看到幾個人都在他的身邊。“你他娘的，那吸塵器裏的東西呢？解決掉了？你來研究我幹啥啊？”
“那些鬼東西一時半會兒出不來，唉，我還以為你就這麽去了呢，袁赫呢？那個大怪物呢？我還以為他把你給吃掉了，然後跑路了。”
宋齋其實最開始也是這麽認為的，“事情很怪，待會兒再跟你們說，那東西有沒有什麽動靜？”
“暫時很安靜，我覺得他們像是吃飽了，在休息，誰知道等一會兒，會不會有什麽狀況。”
“暫且不說這些了，袁佳歡醒過來了嗎？”
“對，那個，她好像是睡著了。”
“別讓她醒過來，這些事兒，我不知道怎麽跟她講。”
“到底怎麽了啊？”
宋齋沒有回答，反倒問了一下時間。“幾點了？”
“快8點了。”趙希仁看了一下牆上的表，說道。
“我分配一下任務，程秋水，你和趙希仁你倆去考試。”
“還去考試？都這樣了，怎麽還有心情去考試啊？”程秋水心裏充滿了疑問，他覺得世界末日就快來了，怎麽也不可能去考試啊。
反而趙希仁倒覺得有這個必要，“小水兒，聽我的，得去考試，我要去見一個人。”
“可是，這裏……”
“這裏交給我就是了，王美靈，你暫時跟我留下來，照顧高飛，這可能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段時間了。”
說到這裏，所有的人都一陣酸楚。
“好，我知道了。”王美靈振作了一下，她不想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其他人。
“我那個原石呢？”宋齋問道。
“嘿嘿，這原石，可是救了你的命啊。”
“怎麽講？”
“我看你一直不行，就很著急，一下想到之前我差點兒掛掉的時候，那顆原石就被放到了手裏，我想看一看有沒有效。我剛才把這個原石塞進了你的手你，然後，它就在你靈魂裏麵到處跑，跑到你眼睛裏的時候，你就醒過來了。”宋齋說完，講掉在地上的原石遞給了宋齋。
宋齋心裏終於知道剛才為什麽那麽痛了，“行了，你和趙耀的肉體還在這裏吧？”
“嗯。”
“趕緊換上，準備考試。”
“可是，我的腿……”趙希仁突然發現自己的不便。
“這裏有拐杖嗎？”
“我記得這裏有我的一副拐，但是這麽久不在這了，估計已經讓他們扔掉了吧。”
“高主任應該知道的啊。”程秋水說道。
“可是他……”
這時候，高飛用很低沉的聲音說道，“在走廊最裏麵的倉庫。”
“高飛，你沒事了啊？”王美靈喊道。
“嗬嗬，我躺在著還行，不用為你們操心了。”
“老高，啥也不說了，來年，今天，我他娘的給你燒一車紙錢！”趙希仁的帶著哭腔說道。
程秋水背著趙希仁的靈魂，來到了高飛所說的那個房間。這個房間並不是倉庫，而是一個臥室，門的後麵有一個辦公桌，上麵堆放著各種學習的資料，對麵還有一個大書櫃，各種高中的輔導書擺在上麵。
趙希仁頓時明白了，這，根本就是高飛的臥室，而他說是倉庫，分明就是想保存麵子。
“這老小子，都多大了，還這麽在乎麵子……”當趙希仁看到那副拐杖靠在高飛的床頭的時候，他實在是忍不住，哭出了聲。
“趙叔，您哭啥啊。”
“這小子，我還以為他把我忘了呢。”
“您也別多想了，萬一高主任是恰巧前段時間用到了呢。”
“我就說你這孩子是真會說話。行了，咱們回去吧，時間不動了。”
程秋水不好意地摸了摸頭，“咱們回去吧。”
“去拿肉身。”
等兩個人換好了肉身，也回到了之前的房間，看到王美靈，滿臉的淚水，聲音已經不再正常，像是已經被割了喉嚨，那種傷心欲絕的沙啞。
旁邊，袁佳歡也醒了過來，站在一旁，而宋齋正要將高飛的靈魂抱起。
“這是……”
“走了。”宋齋隻說了兩個字。
這一切的結束，說不上突然，也說不上漫長，還好高飛這一輩子無兒無女，也沒有成家。相反，這才是王美靈最痛的地方。
“要，舉行葬禮嗎？”袁佳歡問了一個很實際的問題。
“嗯，不用了吧，畢竟他的死因，不好交代，就當是消失了吧。”
“我還能再看他一眼嗎？”王美靈用了很小的聲音說道。
可現在，高飛的靈魂已經完全消失掉了，宋齋卻依舊像是抱著一個人一樣，保持著那個姿勢。
王美靈問道，“你說，他會去哪裏？”
“這個，一會知道的。”宋齋安慰道。
這就是宋齋在這之前，不願與世間有過多交集的原因，他不想經曆自己的親朋好友在麵前死去，而自己，總是那個仿佛傷心的角色。
“好了，問題還沒有解決，王美靈，你要做好一切準備，包括我們。”
王美靈明白宋齋說的意思，她點了點頭。
就這樣，送走了高飛之後，程秋水背著趙希仁，往學校走去。程秋水用的是自己的身體，而趙希仁用的是趙耀的身體。程秋水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什麽讓他來考試，而趙希仁想見的，就是石磊。
“王美靈，你的身體，還好嗎？”宋齋問道。
王美靈點了點頭，“我覺得，好久沒像這麽有活力了，而且，我感覺我整個人都特別積極，雖然高飛去了，但是我卻不像你們想象中那麽傷心。”
“我對你現在的形態很在意，一旦有什麽不對的地方，趕緊跟我說。”
這時候，袁佳歡說話了，“袁赫，在你身體裏？”
“你，怎麽知道的？”
“這是我的能力。”
“你的能力？”
“是的，我曾經就是在程家他們的基地長大的，我們每個孩子都會成為實驗品，有的被培養成了善於戰鬥的人，有的被培養成了專門研究靈魂的人，有的人則是跟著程矜學習人際關係，還有經商，而我，屬於會感知的那種，我能感覺到，袁赫的氣味，不是他肉體的氣味，而是靈魂的氣味。”
“這麽樣的話，我放心了，我怕我跟你解釋不了，反倒會被你誤會。”
“誤會你吃掉了袁赫？”
“可能吧，畢竟他用了控製時間的能力，在你們眼裏，他是突然在我麵前消失了。”
“我反正是暈過去了，他那個樣子，真的可怕。”
“確實，他是主動提出來的，我也是被強迫的。”
“袁佳歡笑了一下，你放心好了，袁赫他，並沒有你們想的那麽壞。”
宋齋聳了聳肩，“但願如此。”
突然，王美靈跪在了地上，“我，我的身體，沒力氣了。”
“哎呀！原石，你身上的原石的能量，估計快用光了。”袁佳歡說道。
宋齋認真了起來，“袁佳歡，你說你能問道靈魂的氣味，那你的原石是不是應該在鼻子上麵？”
“你怎麽知道的？”
“那個程秋水就是，他的原石在手上，結果手上的力氣很大，我大概明白了，現在正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什麽機會？”
宋齋笑了一下，“改造王美靈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