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恢複
天空又陰了起來，看來晚上的天氣與昨日一樣。趙希仁一人坐在考場裏，他想念自己的妻子，還有趙耀。雖然說趙耀的靈魂並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是他的身上卻留著他的血液。
而此刻，在他的腳下幾十米的距離，趙耀的靈魂正躺在冰冷的床上。
“四祖，這正常嗎？”
一個穿著鬥篷的人問著程持。
“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這就是最強原石的能力嗎？哈哈，胖子虎，你把他帶來的時候，你都沒有注意到嗎？”
“四祖瞧您說的，我一個粗人，隻會賣命幹苦力，剩下的時間除了吃，我不想研究別的。”
“哎呦，這就是你的樂趣啊？有機會我把你的性格改一下，我就特別喜歡瘦子龍那個性格。你去，給我倒杯紅酒，我得慢慢研究這個東西，太有意思了。”
“有意思嗎？我看你都研究半天了，還是拿不出來，要我說，直接把這個靈魂弄碎不就拿出來了嗎？你要是不敢下手，我來。”
“胡鬧，如果說一下子就拿出來的話，那肯定是假的。你趕緊給我倒酒去，今天我一定拿下這個小石頭。”
趙耀能聽見他們的談話，而自己卻不能動，就像之前做的夢一樣，這種感覺很難受，就像是赤裸著躺在砧板上的肉一樣。而且，奇怪的是，之前一直放不進自己身體裏的原石，盡然莫名其妙地出現在自己的靈魂中。
過了一會兒，程持喝了口酒，然後笑眯眯地看著趙耀，“傳說中的圖牙，或者說是張啞巴？哈哈，剛才真的是對你太過溫柔了，沒關係，咱們有的是時間，一切，都會順利的。”
他說完，手上的冥石再次出現，這一次，冥石的縫隙當中滿是倒刺，那尖銳的刺就像是魚鉤一樣，“哈哈，咱們來玩個小貓釣魚怎麽樣？”
程持說完，手迅速插進趙耀的靈魂中，絲毫沒有給趙耀反應的餘地，直接抓住了胸膛中的原石。程持的手，緊緊握住那顆原石，然後像利用倒刺，將原石硬生生地薅出來。
程秋水感到胸口一陣劇痛，“難道靈魂也會痛嗎？”他在心裏想著。
他想掙紮，但是自己像是被固定住了一樣。他長大了嘴，但是卻叫不出聲，那種疼痛感已經傳遍了全身每一個角落。雖然他不需要喘氣，但是那種感覺，如同窒息一樣，遊走在胸口，然後瞬間爆發到四肢，腦袋，甚至他覺得自己的脊椎都快要斷裂了一樣。
突然，那原石動了，趙耀身上的痛感更加劇烈，他現在多希望這也是一個夢，然後醒來的時候，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他試著閉上眼睛，然後再睜開，閉上眼睛，再睜開。可是，每次睜開，都是陰冷的房間，還有程持猙獰的嘴臉。
他突然覺得麵前這個令他痛不欲生的人仿佛在哪裏見過，而且這個表情，也很熟悉。這種想法隻是一閃而過，隨之而來的則是無法忍受的疼，那種仿佛身上的肉撕裂一般的疼痛！
原石已經被程持移動了很大一段距離，眼看著就要從趙耀的體內衝出來了。可是程持並沒有鬆懈，因為之前就是這樣，眼看著就要成功了，突然手一滑，原石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四祖，加把勁啊！馬上就要出來了！”旁邊，胖子虎在加油助威。
“那你還看著幹嘛，來幫忙！”程持咬著牙，讓胖子虎來幫忙。
程持平時的工作就是研究靈魂，沒有什麽機會去做出力的事情。即使身上有冥石，現在也派不上用場。他現在很希望老三程穩在場，那麽對程穩來說，這種事情就輕鬆的多了。
“你倒是使勁啊！”程持衝著胖子虎喊道。
“哎，四祖，你歇一會兒，讓我來吧。”
“你來個屁你來，你懂什麽，我要親自解決他！”
“您就別置氣了，趕緊完事兒，我想去看看我大哥怎麽還不回來。”
“別說話了！使勁拔啊！”
兩個人，程持抓住石頭，胖子虎抱住程持的腰，手臂祭出冥石，裹住程持的手，往後拉。
趙耀的胸被兩人拽得拱了起來，趙耀依舊張著嘴巴，疼痛已經快讓他昏厥過去了。
這時，原石似乎也在向後掙脫，兩股力量在趙耀的胸膛當中較著勁。
突然，一聲大喊，讓程持著實一愣。
“啊！”趙耀竟然喊了出來，然後，卡在原石上的倒刺瞬間像是被融化的冰一樣，蒸發掉了。其實，並不是蒸發，而是，融入到了原石當中。緊接著，就是胖子虎手臂上的冥石，還有程持手指上的冥石，一並，像是流水一樣，朝著原石的方向滾了過去。
“不好！”
胖子虎下意識地收起冥石，然後退後了幾步。剛才的感覺讓他覺得身份危險，就像是抽血一樣，手臂上的冥石少了一半。
而程持，根本就鬆不開手，之前抓住原石的手，反到被原石咬住了一樣。手上的石頭，已經被原石吸幹，現在正吸取他體內的石頭。
“快！斷掉我的手！”
“啊，啊？”胖子虎一愣，驚慌失措，他沒有聽清程持喊了什麽。
“還他娘的站那幹啥？斷掉我的手啊！”
這回他聽清了，但是還是有些猶豫。程家的人在他們底下的人的眼裏，就像是皇上一樣，這種事情胖子虎寧願認為自己聽錯了，也不願意去傷害程持。
程持一看，胖子虎東張西望，依舊沒有動，隻好，用另一手化出了手刀，朝著自己的手腕，狠狠地割了下去。
但是當手刀觸碰到手腕的時候，手刀上的冥石瞬間不見了，順著身體，滑向了趙耀的體內。程持用了全身的力氣，想掙脫開這塊石頭，但是已經晚了，那原石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這時，胖子虎拿起了旁邊桌子上的手術刀，一用力，將程持的手腕割斷。然後脫下自己的鬥篷，纏住了程持的傷口。
“滾！老子不疼！也不會流血，趕緊給我把警鈴按響，這小子要恢複能力了！”
這才是他最擔心的，如果說趙耀就此複活，對他們來說，後果不堪設想。程持看著趙耀胸膛裏翻騰的石頭，臉都瞎綠了，本能地祭出冥石，但是，還不夠覆蓋住他的臉。他知道，自己身體中的石頭，現在都在趙耀的身上。
而趙耀，看著自己身上到處亂爬的冥石，一陣惡心，那種密集感很不舒服。
“我這是，怎麽了我？”
之前的疼痛感已經不見了，他雖然現在已經是個靈魂，但好像又死了一遍，不知所措在床上掙紮了，可是，還是沒有什麽進展，依舊不能動，隻是能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趙耀的冥石消失在他的體內，程持的人也都到了這裏。
“不是保護我，你看著他！”
現在看來，趙耀是他們頭號勁敵，而當事人卻不知道其中的原委。
“你們抓我，就是要折磨我嗎？那你們現在在害怕什麽？我現在一動不能動，你們是不是有些過了？”
“別信他的話！全部人員進入戰鬥狀態！都他娘的給我精神起來，一有問題，馬上給我上！”程持說完，拉過身邊最近的一個人。
“盡忠吧，我的孩子。”程持一笑，將那人的靈魂拍出，然後自己的靈魂也飛了出來。那個人也沒有掙紮，將所有的冥石全部獻出，然後如同鬼魅一樣，消失在空氣中。
程持之前的肉身的手腕已經斷掉了，於是他鑽進了那個盡了忠的人的身體裏，稍微活動了一下，臉上掛著邪惡的笑容，“我又回來了，哈哈。”
“四祖，要不要叫另外的四祖過來啊？”
“休想！人是咱們抓的，他們還蒙在鼓裏，特別是我大哥，哈哈哈，我要給他一個驚喜。”
“現在就這麽等著？”
“別掉以輕心，這個人如果恢複能力的話，恐怕咱們都不是對手。”
“那，那咱們在這，不是送死？”
“我在等一個人來。咱們先暫時拖住他。”
胖子虎說道，“我大哥？”
“你哥不行，我要等我的弟弟。”
這些人的上頭幾十米的考場裏，學生們依次走了進來。趴在桌子上的趙耀也隻是肉體，趙希仁早就變成了靈魂，然後在教學樓的門口，尋找著之前偶遇的那個靈魂的肉身。
毫無發現，之前的印象就很模糊，而且考試的人很多，根本就分不清那個才是。他隻能回到考場，期待那個靈魂會再次出現。
考試開始，試卷已經發了下來，這一場是數學，仍舊是四位監考教師，隻是這場的監考老師與上午的不同。此時趙希仁並沒有答題的欲望，腦袋裏隻有兩件事，那個靈魂，還有李宏達。按照牟依的說法，李宏達很可能有問題，但是目前來看，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正想著的時候，突然，肩膀好像被人拍了一下，
“嗯？”趙希仁回過頭。
原來是其中一位監考老師，“傻瞅什麽呢？不會還是怎麽的，名都不寫，不想考了？”
趙希仁回過了神，裝作讀題的樣子，然後尷尬地衝著監考老師笑了笑。這時，他看到那個監考老師的脖子上，幾片冥石突然出現，然後又瞬間消失掉了。
“別作弊哦，我什麽都知道。”那個老師也對趙希仁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