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被困
學校，教室裏。
“趙耀，你這是要幹嘛？”
“你絕對不是玄樂！我要弄死你！”班級已經是亂作一團，前排的男生用盡全力，拉住幾近瘋狂的趙耀，女生們則護住滿臉驚慌的玄樂，而後麵的同學在一旁看著熱鬧，或者一臉蒙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程秋水順手拿起不知道誰的書包，直接扔到女生那邊去，然後和趙耀一樣，瘋了似的要衝過去，這時，老師進來了，和後麵的同學一樣，滿臉的驚慌。
“你們控製住！我去叫保安！”
這時，程秋水停了下來，從兜裏拿出那個120急救車的卡片，給了一個同學的手裏，“快，誰有電話，趕緊打，我倆，出現幻覺了！”
不明所以的同學沒有別的選擇，趕緊管別人接了個電話，打了過去。“喂？120嗎……”
事發突然，老師也不知所措，可是人太多，又伸不上手，隻能把玄樂護送到了辦公室，然後等待著學校的保安趕緊來。
玄樂坐在椅子上，雖然他的動作可以被身體另一個靈魂檢測到，但是想法卻不能被監控，我努力在推測趙耀的行為，她認為趙耀不是這種衝動的人，這樣做一定有什麽目的，而她，真的很想讓趙耀知道事情的真相。
半小時之後，那個大夫又來了，這次換上了便裝，看上去稍微精神了一些，但是這了麵相，實在是不敢恭維。
“情況這麽嚴重？那個學生受沒受傷？”
“沒，在我辦公室呢。”
“那就好，把這兩個學生交給我吧。”
“那，什麽時候能好起來啊？”
“這個我不敢保證，但是我爭取不耽誤他們的高考。”
“那我謝謝大夫了，這孩子，怎麽就這樣了。”
“沒關係，老師，如果還有什麽情況，趕緊跟我說。”
教室安靜下來了，學生們還在議論著剛才發生的事情，老師則回到辦公室，想要安慰玄樂。
“老師，他們走的時候說什麽了嗎？”
“都這樣了，還關心他們？趕緊回去上課吧，別因為他倆影響了你。”
“不會的老師。”玄樂很想跟著趙耀去，但是身體裏還有另一個人，剛要開口請假，又憋了回去。
醫院，一個不起眼的辦公室，室內的布局很亂，但是很配這位邋遢的醫生。趙耀已經恢複了平靜，而程秋水還在裝作發瘋的樣子，瞪著眼睛，大口得喘著氣。趙耀暗自打了他一下，意思讓他放輕鬆，演得太過了。
這就是兩人商量好的，故意發瘋，然後想接近這個醫生，一探究竟。
洪偉坐在椅子上，從兜裏掏出了半盒皺巴巴的軟包紅塔山，吸了一口，然後一副享受的樣子，“趙耀是吧，跟宋齋是什麽關係？”
“哥們。”
“多久了？”
“從小到大。”
“你也是嗎？”他問程秋水。
“我們都一樣。”程秋水收起了剛才的狀態，不屑一顧地說道。
“嗬嗬，那你們這病，挺難治啊，這樣吧，留院觀察，精神科還有幾個床位，你們今天就辦住院手續吧。”
“怎麽就住院啊？我們沒有病！”
“我知道，你們很好，但是為了確診，還是要觀察一段時間，避免以後出現什麽可怕的症狀，就像你們那個哥們一樣。”
“那我問你，他到底怎麽了？”
洪偉遲疑了一下，“你們信不信命？”
程秋水緊忙回答，“太信了，大夫，你還會算命啊？那你給我看看，我什麽時候命犯桃花？”
趙耀詫異地看著程秋水，心想這小子又要耍什麽鬼主意。
“哈哈，我也是略懂一二，別著急，你先聽我說完。你們那個兄弟，命很硬，五行當中，都富足有餘，不缺任何東西。但是，天妒英才啊，這是真的，每個人都不可能達到完美，所以，你兄弟雖然五行富足，但卻是少有的神仙命格。”
“神仙命格？”
“我舉個例子，張國榮，就是神仙命格。”
“你的意思是說，宋齋他是神仙？”程秋水搭話道。
“哈哈，這隻是委婉的說法，有沒有神仙，這個我不知道，神仙命格，說白了，就是命短。”洪偉之所以這麽說，是有道理的。幹他們這行的人，刨去那些江湖騙子之外，有些本領的都很惜命，因為，他們深信減壽這一說。在洪偉看來，宋齋的道行有些深，而且並不低調，所以他才敢斷定宋齋命短。
“怎麽可能，他可是……”程秋水欲言又止。
“可是什麽？他跟你們說，他能活一百年？賽過修仙的道士？”
“他，他是這麽說過。”
“那厲害了，我都沒這麽自信，行了，你倆也別執迷不悟了，我這人嘴笨，這一時半會兒也不能把你倆治好嘍，這麽的吧，我請了個市裏的心理醫生，協助我對你們進行治療。去，等級住院吧，然後通知監護人。“
“別的啊，大夫，你還沒給我算過呢。”
“其實吧，說實話，我對風水什麽的，了解一些，但是算命，我真的隻是懂些皮毛。”
“皮毛也行啊，你就給我看看吧。”
“嗯，等你病好的，去登記吧，回來咱們說一下你們的病情。”
兩人走出了辦公室。
“石頭，我覺得這個人有些滑啊，不像是大夫，你看，那個大夫像他那麽閑？那麽髒？誰能找他看病啊，我覺得咱們還是溜了吧。”
“別急，你那還有錢沒有？咱們就按照他的意思去做，看他有什麽花樣。”
“還有點兒，可是……”
“別可是了，你是舍不得花錢，還是懷疑我？”
“兩樣都是，錢以後可以掙，如果你認為我真的是被宋齋傳染了，就當是給咱倆治病了行不？”
“好的吧。”
這時，洪偉撥通了電話。
“喂，院長，照你說的，已經辦妥了。嗯，知道，他們正在辦手續。哈哈，那你不用擔心，門口有潘家的人看著呢，嗯，知道了。”
掛了電話，洪偉長出一口氣，緊接著又燃起一支煙，吸了一口，然後大笑起來。
這件事兒是今天早上院長親自打電話讓他去辦的，本來他想向潘子桓匯報的，可是，沒想到潘子桓的電話打給了他。目的很明確，控製住孤兒院的一幹人等，特別是宋齋，而且要名正言順。當他第一次離開學校的時候，心裏有些失落，畢竟上麵交代下來的事情毫無進展，可是沒成想，獵物竟自己送來了。
但是宋齋真實的身份，還有他的本領，以及趙耀等人的身份，對他來說都是未知的，他本可以順利完成這項任務，但是有種感覺一直在他的心裏纏繞。
“幾個平凡的高中生，值得這兩大勢力練手去搞嗎？這裏一定有什麽隱藏起來的點我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呢？”他心裏想著。
洪偉是知道潘家一些黑暗交易的，但是並不知道他們綁了孤兒院那四個孩子。“難道這幾個孩子，知道潘家不可告人的秘密？”
洪偉突然收起了臉上玩世不恭的神態，嚴肅了起來，心裏盤算著，“既然這幾個孩子都是正常的，那今天這兩位弄這麽一出戲，目的又是什麽呢？難道是巧合？這倆個學生真的有病？”
洪偉的好奇心迫使他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這也注定了他之後的命運。
“兩位，手續辦好了？”
“給你，我說大夫，你就給我算個命吧，求你了。”
“行，先跟我來，我給你倆安排一個安靜的房間，這樣對你倆有好處。”
趙耀兩人隨著洪偉來到了精神科的住院部。這裏並不像電視上演的那樣，恐怖，病態，還有到處遊走的精神病患者。相反，這裏十分冷清，沿路中看到幾個病人，也都是在休息，並沒有張牙舞爪，或者滿嘴胡話。
“這裏真的是精神科？”
“啊，對啊，但是這裏的病人並不是精神病患者，而是抑鬱症患者，沒事兒，別擔心，你們那個房間，隻有你倆，放心住。”
來到病房，很幹淨，相比較剛才待過的那件辦公室來說，簡直是天堂。
“那個大夫，給我算個命吧，算完之後，給我媽算一算。”
洪偉進了房間，轉過身去，歪著腦袋，將門反鎖上了，然後轉了回來，那嘴角似乎掛著看穿一切的微笑。鏡片上反著陽光，詭異的樣子讓程秋水身體不由的緊張起來。
“孩子，你們根本就沒病對吧？”
“是啊，哪有精神病人承認自己是精神病的？”
“那你們來這裏是為了……”
“你是他們的人吧，我可以直接告訴你，別想用什麽幻覺來糊弄我，我見識過的事情，我自己心裏清楚，那根本就不是什麽假象！”
“啊？我知道啊，我隻是隨便編了個理由，沒想到你還真的認真起來了，莫非你真的經曆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兒？還有，你怎麽知道我是他們的人？對，你說的沒錯，但是又如何啊。”
程秋水此時已經做好了打架的準備了，而趙耀，則搜尋著這個房間裏可以利用的東西。
“別緊張，我暫時不想傷害你，我想和你們做個交易。隻要你告訴我你身上藏的秘密，我就不會對你怎麽樣，一日三餐，直到我的任務結束。”
“你就別想了，我的秘密，你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多此一舉。”
兩人的對話並不是在說同一件事兒，可是卻毫無破綻，聊得如此不開心，陣仗自然就拉開了。
“那對不起了，小孩兒。”
洪偉脫掉了外麵臃腫的毛衣，露出了他隱藏在表麵之下的健碩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