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測謊儀
天使或者惡魔，神仙或者厲鬼，人們始終在尋找，在分辨他們，不曾停止，也不曾有所發現。而現在，正有一群這樣自詡偉大，卻殘忍至極的妖魔，打算以神聖的名義，將世人沉溺在默默無聲的恐怖之中。趙耀眾人，本該是這場災難的終結者，但目前，他們麵臨的處境，使得本該出現的正義，無限期地推遲下去。
幸運的是，仿佛還有一個陣營，在暗中幫助他們，幫助這些還在成長的英雄們。
這是一座類似神殿的大廳，在這個國家，如果說有這麽一座神殿，仿佛有些出戲，但它卻真實存在。這裏有四個主人，程家四兄妹。此時，那四把雕刻精美，純金打造的椅子上，隻坐了一個人，程矜。
“四祖，失手了。”
“怎麽？連你都不是那個宋齋的對手？”
在下麵說話的，正是程諾身邊的林佑，“怪孩子我年輕無能，這次，那個宋齋並沒有在他身邊，我本以為可以輕鬆得手，沒想到突然出現一個人。”
“嗯？什麽人？”
“我分析，這一次，跟上次遇到的是同一個人。”
“行，我知道了，你回程諾那邊吧。”
林佑似乎還有什麽想說的，欲言又止。
“你還想說什麽嗎？”
“四祖，為什麽不直接殺了趙耀？”
“我何嚐不想，但是我們有了新的敵人，我們還得利用他，所以不但不能殺他，還要保證他的‘完好無損’。至少，現在對我們還是有利的，如果他要是覺醒了，那將會是我們的災難，不要輕敵，我們還不夠強大。”
林佑似乎懂了，但心裏的高傲讓他覺得麵前的程矜，貌似有些膽小怕事。
林佑退去，大廳隻剩下程矜一個人，他端著高腳杯，晃了一晃，抿了一口，眉頭緊皺。他走到身後的巨大的石雕麵前。那是一尊阿奴巴赫赫的雕像，外麵刷了一層金漆，頭顱高昂，眼神似乎在俯視這個世界。程矜舉起了杯子，敬了一下雕像，嘴角翹了一下，然後將半杯紅酒潑到了石像上。
“我就說他沒在這吧？連你爸爸都沒在這。”程秋水和趙耀來到了他父親趙希仁的店，店門緊鎖。
“電話關機，為什麽啊？這倆人去哪了？”
程秋水有些害怕了，“我說，石頭，老徐不見了，宋齋也消失了，就剩咱倆了，如果真就像玄樂說的，有另一個人暗中保護咱倆，那倒是不錯，但是如果她在撒謊？”
“她就是在撒謊，你沒聽她最後說什麽嗎？如果那塊原石出了什麽事兒，她不會放過我。如果真的是玄樂，她不放過的應該是咱們的敵人啊，為啥跟我來勁？”
“對啊，哎，真真假假的，要是有什麽鑒定真假的機構就好了。”
“嗯？鑒定真假？水兒，你真是牛逼，一下點醒我了，走，咱們去借個東西，計劃不變，這次沒有宋齋，咱們就得主動出擊了。”
“下午課不上了？大哥，照顧一下我這種弱勢群體好不好？”
“借完，咱就回去上課。”
城東派出所，辦公室裏老彭抽著煙，楊輝坐在對麵的沙發上，雙手插進幾日沒洗的頭發裏，胡亂抓著。
“所長，你說，你升到局長，我怎麽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呢？”
“你以為我能高興起來？我老彭根本就沒在乎過什麽升官，要是在乎，早他媽升了。這時候給我升官，就是變相控製我。”
“你要是走，我就辭職不幹了。”
“別的啊，所裏除了孤兒院的事兒，還有一大堆事兒等著處理呢。”
“這件事辦不明白，別的事兒也就沒啥心情了。”
“哈哈哈，行，當初那麽多小崽子在我這，為啥唯獨讓你當我的指導員？就是衝你這股勁兒，跟我年輕一樣。但是，你可是要知道，如果你要是辭職，那孤兒院的事兒，就真的跟你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了。”
“現在不也……所長，你不會是有什麽計劃吧？”
“就你他娘的聰明，哈哈，不是給我個局長當嗎？成，但是這個局長我不能白當，我走之後，這裏的所長暫時還是我，我向上麵請示一下，讓你當副所長。別著急，這件事兒整不明白，我死都閉不上眼睛。”
這時田浩走了進來，“楊哥，那幾個小子來找你了。”
楊輝知道他嘴裏說的人是誰，“好，我這就去。”
派出所門外，趙耀麵無表情地看著楊輝，“這不是人民警察嗎？這麽難見的領導，怎麽親自出來見我了？”趙耀一直對那晚的事情耿耿於懷，忍不住譏諷了楊輝幾句。
今天有些冷，楊輝穿著外套，他將領子立起來，半個臉藏在衣服裏，“有啥事兒嗎？”
相比較趙耀，程秋水更有些恨楊輝，“怎麽了，沒臉見俺倆了？”
“有啥事兒趕緊說，怪冷的。”
趙耀看著他，“我想管你們借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
“測謊儀。”
“嗯？”楊輝笑了一下，“你覺得我能借你們倆嗎？”
程秋水樂了，“你們還真有啊？好酷啊。”
“你先別管有沒有，派出所的東西能隨便借？為什麽要借你倆？你倆幹啥能用到那東西啊？”
“這，關乎到殺死院長的凶手。”
這一句話，讓楊輝沉默了，“進去說。”
辦公室，隻有他們三個人，“這麽說吧，我們確實有那種設備，但是都是擺設，我們從來就沒用過，而且機器很大，你們也拿不走啊。
現在，需要用的這個東西的案子，都是局裏直接管的，我們能管的案子……目前，哎，目前也就你們孤兒院的事兒了，現在也管不了了，上麵根本就不給我們一點兒條件，比如你倆今天來，明天上麵就得打電話問你們來的目的。也就是說，我們都被監控起來了。”
楊輝最後幾句話，幾乎是從嗓子裏說出來的，嘴都沒動。程秋水看到楊輝的樣子，感到好笑。趙耀則在一旁犯了愁。
“這樣吧，我們去看看，反正你們不是也不用嗎？但是對我來說，挺有用的，我可以付給你們押金。”
“什麽押金，跟我來吧，但是你們能不能透露給我一點兒消息？”
“你們上麵不是不讓你們管這些事兒嗎？算了，別給你添麻煩了。”
“不是，我就是好奇，你們知道凶手是誰了？”楊輝試探性地問道。
“知道是誰還能費這勁？隻是懷疑，萬一要是呢。”
“如果真的是，你們能處理得了嗎？不會覺得挺危險的事兒嗎？現在是，這件事被控製住了，但是不代表以後還會被控製啊，所以，你先把事兒跟我說一下，一旦上麵說，可以管這事兒了，我們馬上采取行動。”
其實楊輝是好心，擔心這兩個高中生有什麽危險，但是趙耀鐵了心要將他的計劃進行下去，而且心裏也有一些懷疑警察這邊，通過剛才楊輝說的事情的嚴重性，趙耀逐漸感覺到，除了自己的兄弟，誰都有可能是和自己對立的。
“真的不用，有事兒我給你打電話，到時候被掛我電話就行了。”
楊輝尷尬地撓了撓頭，“對了，給你一個東西。”
楊輝說完，在一張紙條上寫了一個號碼，然後下麵又寫了幾句話，“新號，之前的號被監控了。”他抬起筆，思索片刻，又寫了一句，“我是站在你這邊的。”反複看了看，給了趙耀。
趙耀拿過來，和程秋水看了一遍，然後對楊慧輝笑了笑。
設備室，這裏就像是倉房一樣，雜亂無章，房間裏麵還有一個小房間，原來是一個廢棄的洗手間，用來單獨存放那台結構繁瑣，而且很大的設備。
“這就是測謊儀了，其實也不是什麽測謊儀，就是一台醫院淘汰下來的設備，被改裝之後能夠測出心跳，是否緊張什麽的，你看吧，你們要怎麽拿出去？”
趙耀和程秋水此時是絕望的，楊輝沒有騙他們，確實很大，而且還有很多電線，根本分不清個數。灰塵就不用說了，肮髒的地上還有幾顆已經快被分解掉的老鼠屎。
兩人裝模作樣地看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麽好的辦法把這太老東西弄出去。
“你們就不能把那個人騙來嗎？”楊輝在旁邊突然說了一句。
“騙的話，很難，她很狡猾的，而且，你這個東西能好使嗎？我感覺我來錯地方了。”
“那我就沒辦法幫你們了。”
“可別的，你還是當我倆沒來過，別因為我倆的事兒，讓你工作沒得幹。”
兩人對話的同時，程秋水一直在研究這個機器，上麵很髒，他沒有直接去摸，而是時而貼近，時而蹲下，仔細觀察這個機器。
“我說，既然這個是後期改裝過的，那，咱們也改裝一下唄，真的弄不出來，弄個假的，嚇一下她，沒準就成功了呢。你倆看這個東西，是不是很想測謊儀？這上麵還有燈。”
程秋水手裏拿著的是測謊儀的一部分，一個類似於小型DVD一樣的機器，上麵連著一個可以綁在手腕上的估計是用來感應脈搏的儀器。他順著機器一端的線，找到了另一端，然後用力拔了出來，“你看，這邊再改成一個插頭，完美！”
兩個人在一旁看著程秋水忙活著，“可以啊，小水兒，讓你一起來就對了，時間不多了，楊哥，你們這有插頭嗎？”
“我這裏哪有什麽插頭，大街對過，有個家電修理，估計那能有。”
“妥了，楊哥，你先忙，我倆走了啊，打電話別不接啊。”
“唉？唉？這就走了？我……我還沒問……”楊輝始終不死心，他很想知道這兩個孩子嘴裏的她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