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搬家
第一科是數學，考試已經持續了一個多小時，考場上陸續有同學交上了試卷。趙耀正在做著後麵幾道大題，在演算紙上不停地寫著公式。就在他驗算的過程中，發現前麵一道選擇題好像是選錯了，便翻過卷紙，再仔細地看一遍那道題。
突然，他明顯看到自己壓在試卷上的橡皮動了一下，他馬上停止手上的動作，然後靜靜地觀察那塊橡皮。又動了，很輕微，如果不是他反過來看前麵的題，根本就沒心思注意到。
“怎麽回事兒？”他馬上聯想到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覺得會不會又是什麽靈異事件。
趙耀用鉛筆戳了一下橡皮，過了很久，發現並沒有再動。前麵表針轉動的聲音提醒了趙耀，時間所剩不多。他索性將橡皮放在桌子的角落，繼續認真做題。
怪事再也沒有發生，直到考試時間到。趙耀交上了試卷，伸了個懶腰趴在桌子上休息。就在這時，他發現橡皮上麵一道淺淺的凹痕，像是用手指甲故意摳出來一樣。他拿起橡皮，反複比量著，趙耀深知自己並沒有這樣的習慣，難道是之前不注意弄上去的？他心裏琢磨著。
“趙耀，怎麽樣？最後那道題答出來了嗎？”玄樂走了過來問道。
聲音還沒有傳過來，他就看到一雙結實纖細的美腿站在她麵前，他急忙放下橡皮，一臉緊張的樣子說，“啊，我，我就寫出來兩個問題，還剩倆問我不會。”
“你看到我為什麽緊張？”玄樂將胳膊拄在趙耀的桌子上，手托著腮，本來高冷的臉變得有些可愛。
趙耀身體向後慢慢地移動，盡量與玄樂的臉保持一定距離。“沒有，就是，我不善於跟女生交流。”
“不是吧，那天晚上你不是這樣啊，怎麽了呢？人太多，你放不開？”玄樂繼續逗著趙耀。
“淨瞎扯，我就這樣，行了，快回去吧，馬上要考試了。”趙耀躲閃開玄樂的目光，假裝收拾起東西來。
鈴聲響過，下一個科目開始了，一切都還正常，除了個別同學被老師警告以外。
考試結束，一行人在樓下集合了。
程秋水最後一個出來，看到幾個人已經在等他，他急忙跑過來說，“老徐！你坑我，選擇題答案你少給我一個。”
“怎麽可能，一個沒少。”
“就是少一個！”
“那是因為那個我不會，我不能坑你不是？”
眾人笑了起來。
“行了，石頭，咱們得去一趟李宏達的家裏，看看什麽情況。”宋齋得知李宏達退學之後，心裏總是有一種緊張感。
一行人邊走邊說，上了麵包車，開向李宏達的家。
正如他們預想的一樣，可以說人去樓空。李宏達本來是家是在鄉下，家裏人過來縣城陪讀，租了這個平房。當房東解釋說早已經搬走的時候，幾個人都露出早就猜到的表情。
“阿姨，能打開房間讓我們看看嗎？”
“你們幾個是想租嗎？但是昨天已經定出去了，想租的話，我還有一個樓房，離學校不遠。”
“不是，我們就是想找找我同學落在這的東西。”宋齋繼續說道。
“不可能吧，昨天晚上我收拾過了，其實也不是收拾，因為這家人走的時候，啥也沒落下，連根針都沒落下，我都懷疑這家人到底在沒在這住。”房東阿姨邊說，邊把門打開。房間確實很幹淨，就好像剛裝修完收拾過一樣。
“阿姨，這麽幹淨啊，我都想住進來了。”
“這個真不是我收拾的，說實話，我一動沒動，都是這家人收拾的。”
幾個人在房間搜尋著遺留下來的線索，但是很失望，這個房間根本就不像是有人住過。床底下都被抹布擦得十分幹淨，抽屜裏，書桌裏，櫃子後麵都沒有一絲灰塵。就連取暖的爐子，都像是被擦過一樣，雖說表麵上已經被燒黑了，但是一絲灰塵都沒有。廚房也一樣，餐具擺放的整整齊齊，油煙機都像新的一樣。
“阿姨，我們住下了，兩倍房租怎麽樣？”宋齋裝作很喜歡的樣子。
“不是錢的問題，關鍵是我答應出去了，不好辦吧。”
宋齋一聽房東的口吻，就知道是錢的問題，立馬提高到三倍的房租。
“那好吧，我問問那邊，如果出的價比你高，那就得再說了。”房東阿姨撥通了電話，但是沒有出去。
趙耀幾個人不明白宋齋想要幹什麽，索性躺在臥室的床上，懶在那裏。
這邊，房東已經打完了電話，告訴宋齋，“行，那就三倍，什麽時候搬進來？”
一聽說搬家，趙耀緊忙問道，“阿姨，他們走得這麽幹淨，搬家搬了多久啊。”
“這個我也不知道，好像很突然就說不住了。”
“不是吧，我同學那天不是一氧化碳中毒了嗎，是不是因為這件事？”趙耀繼續問道。
“啊，你說中毒啊，不可能吧，你還記得哪天中毒的不？”
“就是上個月，我同學差點兒沒死了，你不可能不知道啊。難道我記錯了？”趙耀努力裝作閑聊的樣子，並沒有太過較真。
“你肯定記錯了，他家其實吧，都用電暖氣，說是燒爐子太費事，還髒，自從春天開學就沒怎麽燒爐子了。我猜，他家人都有潔癖。”
趙耀看著爐子後麵的磚牆，上麵漆過一層白油，並沒有被煤煙熏黑的跡象。
“難道是李宏達騙了咱們？”宋齋在旁邊嘀咕著。
幾個人都不說話了，過了好一會兒，房東說道，“行了，我就住對麵，有啥事兒找我，我還得做飯呢，你們再看看，啥時候搬進來跟我說一聲。”說完轉身就要走。
“站住，阿姨啊，你等會兒，我還有點兒事。老宋，你拍他一下。”
在場的幾個人都沒反應過來，宋齋也一樣，怎麽無緣無故就讓他拍人家。
“你趕緊的，我懷疑這裏麵一定有一個人在說謊，李宏達找不到了，現在隻能知道她有沒有說謊。”趙耀慢慢地移到門口，想堵住房門。
本來很正常的房東，瞬間顯得很緊張，“什麽撒謊，我跟你們撒謊幹什麽，我又不認識你們，嘿嘿，你們這幫學生真有意思。”
“行了趙耀，別鬧了，這種事情現在還不是隨便用的時候，趕緊讓阿姨回去。”玄樂一邊朝趙耀遞眼色，一邊說著。
“好吧，就當我沒說，我反正不怎麽相信你。”趙耀與房東的眼神對到了一起，房東的眼神卻像是懼怕了一樣躲閃開，這讓趙耀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想法。
趙耀站回了原來的位置，等到房東走後，徐賜之一掌拍在趙耀的後腦勺上，“來，石頭，是不是這樣拍？”
趙耀定在了那裏，一動不動，徐賜之搖了他一下，“怎麽的，把你魂兒拍出來了？哈哈。”
“不是，我覺得這件事情有問題，而且問題很大，我估計，房東準定是知道些什麽。”
趙耀來到臥室裏，在靠近床的牆麵上，用手指用力擦了一下，果然如他所料，白漆還沒有幹掉。
“走吧，夥計們，快考試了。”程秋水已經走到了門外，人也陸續都走了出去。
趙耀將宋齋拉了過來，“老宋，你不會真的想要住這房子吧？”
“當然，對了，我還沒給她定金呢。”宋齋略有深意地衝著趙耀笑了笑。
下午的考試也是一樣順利完成，學生們在走廊裏有的在商量去哪個網吧玩什麽遊戲，有的則是聊著考場一些無關痛癢的笑談，更多的是碰到一起，對著答案，看看這次是不是又考砸了。
其實學生時期真的是最幸福的時候，目標隻有一個，考個對於自身而言的好成績，而達到目標的方式也隻有一個，努力學習。而走入社會，目標大多算是一致，得到一個對於自身而言理想的生活，而達到這個目標的方式卻有千百種，而迷茫讓很多人找不到適合自己的那一種。
言歸正傳，趙耀和玄樂最後走出了教學樓，趙耀蹦躂著朝幾人撲了過來，然後抱住了宋齋大笑起來。徐賜之其實對於這個堪稱在世的神話的玄樂很感興趣，考試終於結束了，心思也就多了起來，他想過去問玄樂幾個問題，好釋放內心的強烈的好奇心，結果被程秋水拉到了一旁。
“我知道你什麽意思哦，你還是別想了，她和石頭是一個年代的，不對，應該說他們仨，他們不嫌棄咱倆就好不錯了，你怎麽的，還想跟人家表白啊。”程秋水是公認的校草，沒事兒也自稱是情聖，除了這段時間沒有女朋友之外，之前就沒斷過，徐賜之的眼神，動作，絲毫騙不過程秋水。
“你快拉倒吧，我就是好奇她為啥能活這麽久。”
“你可以問宋齋啊，我勸你啊，以後大家在一起的時候，低調一些，他們仨是神仙，咱們不是啊，他們是哪有危險哪向前，咱們是肉體凡胎，話說多了沒用，你明白的意思就行。”
“石頭，俺倆先回去了啊，有點兒事兒。”程秋水跟三人打了聲招呼，便拉著徐賜之先走了。其實早在老院長出事之後，他就覺得宋齋不是正常人，直到昨晚他才明白，他自己和徐賜之是不同於趙耀幾人的。他知道三個人是有使命在身的，他這樣做，一是不想添亂，二是不想讓趙耀他們感到尷尬，還有最重要的是，他內心的恐懼。
“宋齋，我今晚想去你校舍住，我給我媽打個電話，告訴她一聲。”
宋齋說，“可以啊，怎麽突然想跟我混了，你不是一直跟老徐混嗎？”
“你這是吃醋，絕對的。”
“行了，咱們找個地方商量下一步的計劃吧，趙耀，石頭在你身上吧？”玄樂在一旁說。
“啊？石頭啊，在我書桌抽屜裏了，沒事兒，丟不了。”
玄樂聽完，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