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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結局?

  再說那神秘人早就利用他之前用過的招數脫身了,並鑽進了一個石洞中。但是時間隻能停頓片刻,不久,自己的招數就會敗露。


  神秘人一刻不停得向上爬去,在他頭上,一個棺材封住了洞口。原來這些石洞連接著一個個墳丘,目的就是將那些仍然留在屍體上的魂魄吸走,供阿奴巴赫赫食用。俗話說,人死之後,一魂走,二魂遊,留下三魂守墳頭。其實道理都差不多,但實際上,人隻有一個魂魄,而且在死之後,大多都會對自己的肉身戀戀不舍。所以,阿奴巴赫赫為了得到更多的靈魂,在穹頂上修造了無數個通向墳丘的石洞。


  神秘人很輕鬆地鑽進了棺材內,裏麵的屍骨早已被老鼠啃食得麵目全非。這時他隱約聽到了程諾的聲音,他認真地聽,辨別承諾的位置,發現就在他說在的墳丘的跟前。


  他將力量凝聚在手臂上,一個寸勁兒,用拳頭衝破了棺木和泥土,準確地抓住了程諾的小腿。突然,幾乎同一時間,“轟”的一聲巨響在地下傳來,神秘人知道再不離開這個地方,恐怕要被埋在土裏。他倒好說,但是他心裏惦記著圖牙。


  接下來發生的,也就是張啞巴所看到了。當然了,這一切並不是玄樂告訴張啞巴的內容。當時的玄樂早已經爬出了石洞,遠在幾裏之外的墳地中,她等待著接應張啞巴。


  其實那個神秘人自始至終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世,他隻是告訴玄樂出去之後保護張啞巴到安全帶地方,然後隱姓埋名,等待預言降臨的那一刻。


  阿奴巴赫赫手裏抓著張啞巴之前的肉身,當然,此時裏麵的魂魄已經換成了蒲鬆齡,而且那塊原石也不見了。“哈哈,畜生,被騙的感覺不好受?”蒲鬆齡也大概知道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麽,佩服那個神秘人的機智的同時,嘴裏還不忘嘲諷一下這個自稱冥界之神的怪物。


  阿奴巴赫赫站在山崗上,看著眼前巨大的深坑,自己經營上百年的據點毀為一旦。已經到手的圖牙也不知去向。而且,從程諾那裏得知,那個神秘人也逃了出來。即便是再強大的人物,當同時遇到這麽多不順心的事的時候,心裏也會怒火中燒。


  他的頭突然腫脹起來,變得極其恐怖,嘴唇像花瓣一樣裂開,粘稠的唾液混雜著黑紫的液體流淌出來。舌頭如同皮筋一樣越深越長,將蒲鬆齡連同肉身纏繞起來,舉在空中。牙齒像是能夠折疊一樣從口腔的四周彈出,瞬間變得粗壯,鋒利,尖銳,攪拌著那種惡心的液體,參差而出。然後一口,將蒲鬆齡吞了進去,濺出了腐臭的汁液。


  “給我去找!”


  雨剛剛收住,雲被風吹得稀薄,月光透過,給草木貼上了一層白色的膜。


  程持確實並沒有死,在張啞巴看來,他的魂魄早已經被捏得粉碎。但是他癡迷於對靈魂的研究,發現玄樂的血還可以使破碎的靈魂得到修複。


  他轉過身,告訴阿奴巴赫赫說:“搜索的事情,交給我吧。”說完,一口哨聲從他嘴裏吹了出來。不一會兒,灌木叢裏開始颯颯作響,又是一群野豬。它們好像讀懂了程持此時的想法,嘴裏呢喃著四下竄去。而程持,就是利用他的動物軍團,去尋找張啞巴,這是此時最有效的辦法。


  程諾接著說,“既然已經知道預言的內容,我們還是趕快進行我們的計劃吧,這裏就交給哥哥吧。”


  阿奴巴赫赫很喜歡這個徒弟,而且預言已經到手,心裏稍微好受了一些。恢複了之前俊朗的樣貌,一揮手,朝著直升機走去了……


  雨後的清晨格外清爽,日升之後,新的一天開始,大雨洗刷世間萬物,一切也煥然一新。簡陋的窩棚裏,張啞巴與玄樂麵對麵坐著,沒有再比沉默更好的方式來應對此時的乏累。


  突然,外麵傳來一串沒有規律的腳步聲,那種踩在草地上淤泥裏,又費力拔出的“叭叭”聲。玄樂透過窩棚破損的窗戶向外看去,幾頭碩大的野豬正在吃著地裏腐爛一般的西瓜。玄樂轉過頭向張啞巴小聲說,“是野豬。”


  張啞巴心裏一驚,手抓住了旁邊的木棍,此時他倒是希望有人能來救他,比如那個消失的神秘人,因為他知道這些野豬可不是一般的野獸。


  野豬好像是發現了窩棚中的兩個人,同時放棄了進食,朝著窩棚看著。然後,動作整齊地靠近窩棚。玄樂看得一清二楚,轉頭說,“來了!”


  張啞巴做出了一個禁聲的動作,慢慢地站了起來,躲在門口,舉起了手中的棒子。時間好像慢了下來,兩人神經崩得緊緊的,不知等會兒能不能擊退這幾隻野豬。


  突然,野豬跑掉了,動作十分迅速,像田地深處跑去。原來,在路上,一輛民用拖拉機駛來。


  張啞巴聽到野豬動了起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是聲音似乎越來越遠,他慢慢地走出窩棚,看到不遠處駛來的拖拉機,心也放下了。但是那群野豬是不會放過他的,感覺那些畜生還會回來。


  於是他裝作很虛弱的樣子,讓玄樂攙扶著,上前攔住了拖拉機。


  司機叫宋滿田是個善良的農民,得知玄樂要帶父親進城看病,沒有半點猶豫,急忙下車。當然這都是玄樂編的。


  宋滿田下了駕駛座,又上了後麵的車鬥裏,將草簾子鋪好,把昨天讓雨淋濕的那麵朝下,盡量把幹燥的地方露出來,然後伸手將張啞巴抱上車鬥,妥善地安頓好。最後把玄樂也拽了上來。


  發動機是手搖式的,宋滿田使出渾身力氣,生怕耽擱了張啞巴的病情。發動機“噠噠噠”的響了,一股青煙從排煙的立式排煙管噴出。宋滿田手握方向盤,身板斜向上一拔,上了駕駛座,一路開向縣城。道路顛簸,兩人在後麵的車鬥裏上下起伏。宋滿田哼著小曲兒,時不時看向剛才野豬跑去的方向,嘴角上揚,露出了微笑。


  村頭飛機場,村民們站在大坑的邊緣,李家人從較為緩的坑邊下了去,原因是他們發現了李有財和李有福的屍體。李家老母親蹲在坑邊,兩眼呆滯,臉上已經沒了血色,這已經是她第三次從昏迷中醒過來了,眼睛裏始終濕潤著。


  家裏一共三個兒子,小兒子在外麵打工,平時總是擔心小兒子在外麵會不會出事,沒想到,在家的兩個兒子卻沒了性命……


  今天一大早,柱子就跑出了家,昨晚他一夜沒有睡,心裏期盼著張啞巴把那個紙條找回來。看到張啞巴第一次那種臉色,柱子打心眼裏過意不去。天剛亮,柱子就借著起床撒尿的功夫,去了王婆子家裏,看看張啞巴到底找沒找到那張紙。可是,大門緊鎖。


  柱子蹲在王婆子家門外的大理石碾子上,頭埋進懷裏,手裏拿著根小木棍,撥弄著碾子上坑窪處的積水。終於等到王婆子開門出來放鵝。


  柱子喊了聲王奶,就跑進了屋子裏,可是,發現張啞巴那個房間空無一人。他急忙跑出屋子,詢問張啞巴沒在家的事。


  老王婆也很奇怪,“你大哥出去好幾天了,你忘了?”


  小柱子想起昨晚看到的並不是之前的張啞巴,心裏想不明白為什麽,坐在地上委屈的哭出了聲。


  王婆子哄了好一陣,才把柱子勸好,柱子實在是憋不住了,把所有關於他倆人的事情都說了出來。王婆當然是不信的,認為這孩子昨晚去了墳地,準定是遇到了鬼,得了陰病,說胡話呢。


  最後柱子強烈要求讓王婆子跟他去趟飛機場,想告訴王婆子當時的事發現場。王婆子趕著幾隻鵝,正想著去飛機場那邊的草地,也就陪著柱子去了。


  沒成想,兩人麵前的場麵,把王婆嚇得跪在了地上,放聲嚎道,“祖上造孽啊!”


  十多天後,這件事上了報紙——某村墳地出現罕見巨型天坑。一個月後,多個領域的專家也都來調查此事,而且有了驚人的發現。並且對外聲稱是岩層斷層結構出現缺失,外加大雨,導致地下中空,然後發生了坍塌。一個半月後,開始坑中的清理工作,然後以“此地多發地震等災情”為理由,對村民進行調離。


  半年後,此事在公眾麵前不了了之。有一些無聊的媒體把這件事當成了專題,進行了秘密走訪,采訪當時的村民。有些說是自然災害,沒什麽;有的說是山神顯靈;也有個別的人說出了裏麵的一些關鍵,比如張啞巴。最後的媒體將素材整理了一下,賣給了一家專門出版恐怖故事的出版社。


  而這個故事的中心人物,此時正躺在縣城的療養院的床上,手裏撫摸著那塊發著暗光的原石,呆呆地望著窗外……


  時間過得很快,而對於這個已經活了上千年的人,這二十多年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病床上,枯瘦的老人正在吃著午飯,飽經風霜的臉上,一雙眼睛,犀利有神。


  “老張頭,外麵有人找。”


  張啞巴很利索地下了床,伸了個懶腰,走出了房間,在他麵前的是個熟悉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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