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真相
張啞巴垂著頭,看來已經完全放棄了。他能感覺到那巨大的拳頭就要打過來,那股拳風也越來越大。可過了很久,那股風卻一直都在,周圍也變得安靜。他好奇地睜開了眼睛……
在他麵前,是完全陌生的兩個人。“難道是這兩個人救的我?”張啞巴心裏尋思著。
這裏是個山洞,剛好一人的高度。這裏也通了電,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的燈泡,發出了螢火般的燈光。張啞巴環顧四周,最後目光又回到這兩個人身上。一男一女,一老一少。這老頭似乎有一些印象,但這年輕的女人,倒是第一次見。
“仙長,是我,蒲鬆齡啊。你放心,這裏很安全的。”
張啞巴大概猜到了些什麽,整個人也放鬆下來,身體癱軟倒在了地上。他實在是太虛弱了,短時間內,經曆了大起大落,身心疲憊,實在是撐不下去了。
“仙長,你這是?哎,你怎麽也會落到這種地步啊。”
而旁邊那個女人突然跪在地上,說道,“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張啞巴看到此情,忙費力起身,將她扶起,問她說,“這位姑娘,你這是怎麽了,何必跪下啊?”
女人並不起來,抓住張啞巴的手說道,“圖牙,是吧。哎,真不該啊!你這麽多年承受的,都是我造成的啊!”
張啞巴和蒲鬆齡一聽,心頭同是一震啊。想必這位就是正主吧!
“你是……那塊大黑石?”
“並不是,那塊大黑石,是我們族人用來封印他的工具。沒想到,他竟然從內部,將全部的黑石同化掉,化為己有。我真正的名字你不必得知,估計你也記不住,叫我玄樂就好。”
蒲鬆齡聽到此處,不禁問道,“你不會是仙長曾跟我說過的,天神吧!”
張啞巴一聽,嘴裏嘟囔著,“阿布卡赫赫……”
玄樂也很不解,“你們都這麽叫的嗎?其實,你們的天神,正是我的阿媽。”她坐起身來,繼續說道,“我們的民族比較遠古,遠古到參加過對抗蚩尤的戰爭……
那時,九黎猖獗,驍戰蠻橫,濫殺無辜,蚩尤的兄弟為了控製北方,不知用什麽方法,喚出了這個冥界之神,專食靈魂。我們的民族受到的迫害最嚴重。
我的母親是族裏的大祭司,突然有一天,她得知有一塊巨大的黑石,得天地精華,通有靈性,可吸一切有靈氣的東西。
為了我的族人不被殺害,不惜一切代價,將他逼入黑石當中,怕他掙脫出來,我隻能付出生命,獻祭我們供奉的神,讓我的血化成封印的工具。將他完全封死在裏麵。
可是沒想到,他與那黑石仿佛相交甚好,所以他的能力,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強大。
我本來飄蕩四野,等待散滅,可是一股強大的力量使我朝著黑石的方向飛去。之後,我便在那石頭裏,遇到了我所有的族人。而那個畜生,慢慢地將他們全部吃掉,唯獨留下我。
他很聰明,知道有一天會出來,我對他來說很有用。而你,圖牙,我也是親眼目睹了,你們家族發生的一切。你與我,有著相同的命運。
我發現,每次那石頭吞沒一個靈魂,都會生長出一塊,然後融入進去。我猜到,這麽大塊黑石,很可能是由無數塊小石頭組成的。當你快要被吸進來的時候,我絕望地呼喚著我所有的族人,奇跡發生了,他們仿佛明白我的意思,一同湧到你的靈魂上,將你具化,而你胸中那塊,就說我的母親啊!”
玄樂說完,將手伸過來,張開。正是一塊發著黑紫光芒的冥石!
蒲鬆齡看到,高興地說道,“這塊難道是仙長的原石?太好了,這就是他們的目的啊!他們想利用這塊石頭,去修複之前那塊最大的黑石,讓那家夥會有源源不斷的資源!”
玄樂搖著頭說,“這塊原石並沒有你們外人所理解的那種能力。那個阿奴巴赫赫極其狡猾,真正的目的沒幾人知道。”
張啞巴急不可耐地將原石拿了過來,心裏也看到了希望。可是,他要怎麽把石頭塞進身體裏?吃進去嗎?他邊長著嘴,試圖吞進去,邊疑惑地看著玄樂。
玄樂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沒辦法的,除非你是靈魂。”
張啞巴沮喪得像個孩子,手裏握著原石,卻沒法使用。
玄樂知道他會這樣,繼續說道,“可能在你心裏,最大的疑惑就是那次大戰之後了,那我就說說吧。也就是那次,那個畜生才會從石頭裏出來。
那塊石頭像是有一種力量,驅使一些好奇的人去接近,發現他。而你,也幫我做到了該做的事。你每次清除那些外來者的時候,我在裏麵看得一清二楚。可是,這樣也是有副作用的。
死去的人越多,他吸食的靈魂也就越多。你也發現了,每次來的人數越來越多。直到那次,你撐到了最後,但是卻昏倒了。我本以為你就這樣倒下再也起不來了,因為那次實在是太慘烈了。
突然,一個與你樣的靈魂,身上被冥石包裹,從那塊石頭上剝落下來。我嚇壞了,殊不知他卻跪在你身邊哀嚎起來,聲音淒慘。
也就是那個時候,阿奴巴赫赫趁著封印出現了裂縫,從石頭裏擠了出來,順帶著,我也出來了。可是我身上沒有石頭。
那個與你一樣的靈魂發現了我,將我放進了一個肉體中。我倆廢了很大力氣把你從那裏救了出去。之後,那個靈魂便消失了。而我,再把你安頓在一個山洞之後的半個月後,被抓了回去。
當我回去時,那塊石頭已經被切割成磚石,被很多人運進了一個洞穴中。我也被押著,隨著搬運的隊伍,走進了洞中。走了很久,便來到了這個地方。
然後,我被關在了囚室之中,折磨我,拷問我。在我身上,他們知道怎麽控製冥石,怎麽封印住魂魄,怎麽操控魂魄,包括,你被藏在哪裏,我又告訴你了什麽。”
玄樂頓了頓,歎了口氣,說道,“我真的沒想到,我造成了一次災難。可是,對於那個預言,我隻字未提。”
“預言?”蒲鬆齡聽到此處,不禁問了一嘴。
“是的,阿奴巴赫赫知道我繼承了我母親大祭司的血統,會預知未來一些關鍵的事情。而我,確實在逃走的時候預測了一次,然後將結果,寫成了一首藏頭詩。我還得謝謝圖牙每次回來時,都會對著石頭念著詩詞,我也是借鑒了他曾經說過的詩。”
“什麽藏頭詩?”蒲鬆齡好奇地問。
張啞巴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蒲鬆齡知趣地說,“好,我不問,我還是不知道的好,我擔心我這張老嘴閉不住,說漏了。”
玄樂繼續說道,“我對他們說預言這個東西,知道後,就會很快忘記。除非找到你,去問你。我那時候以為,你不會活過來的,所以將答案丟給了你,沒成想啊,你卻回來了!”
“我不止回來了,我還記住了那首藏頭詩。”張啞巴平靜地說道。
“真是一個精彩的故事啊!我要是還能出去,一定把這些故事寫成一本書。”蒲鬆齡仿佛忘記了此時的處境,對他而言,好的故事甚至比命都重要。
張啞巴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看起來比剛才好了不少。他再一次環顧四周說,“這裏是哪裏啊?對了,你們怎麽救的我啊?”
玄樂很吃驚,“你不知道嗎?”
張啞巴也很吃驚,“你以為我知道?難道用了我會的能力?”
玄樂笑了一下,“看來你還沒有發現,當轉生者的靈魂從肉體裏出來時,會有不穩定的情況發生,比如時間停止。我當時還在熟睡,可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了,時間停止這種事,是那個轉生者跟我說的。而那塊冥石,也是他交給我的。”
張啞巴很費解,突然,他想到在柱子家的時候,那條魚,本來掉在地上很久了,可是他出來的時候,卻發現與剛掉在地上一樣。
他又問道,“你說的轉生者是……”
“就是你之前的狀態啊,我不是,我隻能說是個活了很久的怪物,我說的是他。他跟我說,你與他都是轉生者。不過我倒覺得,這個稱謂不是很好聽啊。”玄樂解釋道。
張啞巴愣愣地看著玄樂,“就是與我一樣的,跟你一起救我的人?”
“是的,他把我的靈魂塞進了這個老東西體內,帶到了這裏。然後又救的這位女仙長。之後又說要去救你,然後把你放在這,他就消失了。”蒲鬆齡在旁邊說著。
張啞巴怎麽也想不到還有一個跟他一樣的,並且與他是一個陣營的。“他長得什麽樣子?”
蒲鬆齡笑了,“你這是白問,跟你一樣,都是滿臉的石頭,他就說他是什麽初代轉生者,你也是。”
張啞巴腦袋裏真的糊塗了,在他心裏,想知道的大部分都已經知道了,可又突然出來個轉生者。真不知道何時能將這一切弄清楚。
“咱們出去吧,我知道這裏怎麽走,這當初是我們修建這裏時,挖的臨時的地道,供儲藏食物的。”蒲鬆齡轉身走去。張啞巴和玄樂跟在後麵。
可是他們不知道,此時的外麵已經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