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消失
又是他,兩人同時咽了下口水,張啞巴是因為實在太渴了,而蒲鬆齡認得麵前這個人。確切的說,與張啞巴一樣,是個靈魂。
三個人沉默著,蒲鬆齡身體有些顫抖,身體斜著躲在張啞巴身後,趴在耳朵上說道,“他叫程穩,掌管著這裏的秩序,可以說是保安隊長,也是能力最大的一個。”
張啞巴也有一些顫抖,他心裏躍躍欲試,想盡快了解自己的新能力有多厲害。就在張啞巴幾乎快要出手的一刹那,那個人說話了,“嗯……我不想打。”然後手指向蒲鬆齡,“他會被我滅掉,嗯……也就一下,而你,嗯……我傷不到你,但我會折磨你。”
兩人都是一驚,張啞巴心裏盤算,“這位到底想幹什麽?難道還是來問我之前承諾問過的問題?”
程穩接著跟張啞巴說,“嗯……我叫程穩,你不能走,你告訴我,那個時候,誰救你的?”
又來了,張啞巴很是無奈,“你們老程家這幾位都這麽煩人嗎?我要是知道早就告訴你們了,關鍵是我也想知道誰救的我啊!”
程穩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其實腦子有些笨拙,不像程諾。沉默了好半天,突然喝道,“嗯!你說,俺哥是不是,你,打死的!”
張啞巴回憶起最開始那個程持,估計是他哥哥,也沒有隱瞞,點了點頭。
程穩反到大笑起來,“我猜到了,你那些石頭,嗯……都被我吸了,我感覺到,這裏麵,有我哥的石頭,我不笨!我猜到了!”
張啞巴身體放鬆了一些,心想,“原來是個傻子。”
蒲鬆齡可不這麽想,反到越來越緊張,麵前這位一反常態,總感覺要發生什麽。
程穩突然動手了,張啞巴措不及防,胸口被狠狠的來了一拳。這個時候,他其實是很虛弱的,整個人弓著背飛了出去。
張啞巴感覺眼前發紅,一下子喘不上來氣,腦袋缺氧似的模糊起來,眼睛也有些睜不開了。當他落地那一瞬間,才感覺到疼痛從胸口擴散開,包裹到全身。他甚至感覺到胸骨被震碎,心髒也停止跳動了。
他試圖站起來,可是使不上力氣,那種痛感是他從未體會到的。他本以為會吐血身亡,還好,隻是有些嘔吐,血還是沒有出來,想必這種封印也將血一同封在體內了。
蒲鬆齡對於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到了,腿軟了一下,單膝跪了下來。“仙長,息怒啊。”
程穩身上的黑石動起來了,變成一隻大手,將蒲鬆齡整個人抓住,舉了起來。“那我問你,你知道嗎?”
蒲鬆齡心想,“我要是不知道,還不得把我打死,隻能編了。”
“我說,我說,仙長,其實,在你哥個領我來之前,我就來過了,正趕上那兩個人把他抬走。”
程穩聽完,把蒲鬆齡放在了地上,“那你說,都是誰。”
蒲鬆齡鬆了口氣,心想隨便跟這位說個之前寫的段子,就能糊弄過去了。顫巍巍站起身來,“其實那兩位並不是人,而是狐仙啊。”
程穩對於狐仙是有印象的,但是並沒有見過,很好奇地往前走了幾步,想聽清蒲鬆齡接下來說的。
蒲鬆齡見程穩向前挪了兩步,以為沒有騙過他,嚇得趕緊往後退了幾米,正好踩到了躲在床後麵的張啞巴的手。
張啞巴本來想暫時躲一躲,恢複一下。可拄在地上的手卻被踩了一腳,其實也沒那麽疼,張啞巴也就順勢用另一隻手推了一下蒲鬆齡的腿。蒲鬆齡趕緊低頭,可腿又被推了一下,兩個人很狼狽地摔在了一起。
蒲鬆齡以為最後的招數已經被看穿了,趕緊轉過身來,沒等站起身,趴在地上哀求道,“仙長,求你放過我倆把,我倆是真的不知道是誰救了他,你看,他已經是個廢人了,而且你們傷不了他,就讓他去吧。”
還沒等蒲鬆齡說完,程穩的手已經舉在了空中。蒲鬆齡看到這種情況,急忙轉過頭,趴在張啞巴身上,“仙長,就算我求你好不好,好好回憶一下,到底是誰把你給救了,來,閉上眼睛,好好的回憶好嗎。要是你實在想不起來,那你記不記得他們跟你說過什麽啊!或者你做過什麽夢沒有?”
張啞巴心中一驚,懷疑的眼神直接與蒲鬆齡那哀求的眼神對上了。直接抓住蒲鬆齡的胳膊,“你還想知道什麽?”
場麵突然轉變,因為在張啞巴的心裏一直有一個秘密,就是那首給了柱子的藏頭詩(見第一章),所以從來到這兒之後,對於這首藏頭詩隻字未提,包括對蒲鬆齡在內。
而這首詩,並不是張啞巴寫的,他是昏睡時在夢裏聽到的。被老孫頭救醒過來之後,他除了之前的記憶,還有就是這首詩。當他研究琢磨出這是一首藏頭詩的時候,他堅信這首詩意義重大。
而此時的蒲鬆齡,顯然知道這首詩的存在。張啞巴眼神中充滿了憤怒,眼前的老友,會不會已經被策反?
再看蒲鬆齡,坐直了身子,兩眼也一改之前的苦求,嘴角上揚,頭也向後仰著。突然,軟了下去,倒在地上。
不一會兒,在程穩的旁邊,慢慢地出現了另一個身上布滿冥石的家夥。
“想必,你也姓程,對吧。”張啞巴已經沒有太多的驚訝了。
“你好,我叫程矜,矜持的矜,程持,那是我二弟。”程矜笑著回答道。
“謔!”張啞巴心想,“這幾位的名字倒是挺好記的。”站起身來問道,“那就是說還有什麽程心,程意嘍?”
程矜依舊不改之前恭恭敬敬的姿態說:“啊,你多心了,就我們四位,托你的福,現在剩下三位了。
其實啊,圖牙太子,您呢,一直是我的偶像,孤身一人經曆了那麽多次戰鬥,還是這麽有精力。那次你昏死過去之後,我們是有機會廢了你的,可是我敬佩你啊。真想把你留下來做我們的同伴,沒成想啊,你竟然也有同伴啊。
廢話我呢也不多說了,既然你不知道是誰救了你,也罷,以後咱們慢慢找,對吧,但是我真的想知道,那個預言……”
程矜故意緩了一會兒,稍稍低下頭,眼睛上挑偷看著張啞巴,發現他並無異樣,又繼續說道,“或者不是預言?反正是很重要的話,你隻要說了,啥事兒都好商量,你想在這當個什麽官兒?娶個什麽妻啊,妾啊,要不你看我妹妹怎麽樣?”
程矜突然看到牆角程諾用過的肉體,知道自己說錯話,緊忙說道,“哎呀,不想要什麽樣的姑娘,我找便是,隻要肉身合適,裏麵靈魂都可以再說。”
張啞巴聽到此處,聯想起之前在拍賣會上看見的,豎眉立目,怒火中燒,舉起拳頭就衝了過去。要是以前,這一拳的力量準定把程矜擊出數丈,但此時的他,墮為凡胎。這一拳,隻是將程矜胸前那幾塊冥石震裂。
張啞巴疼得咬牙,絕望的他隻想在崩潰之前做完最後該做的事。他又打出另一拳,這次,整個手臂,陷進的程矜的胸膛裏。
程矜看著卡在自己體內的張啞巴,手掌不輕不重地拍在他的臉上,“我真後悔讓我二弟去守那座亭子,就應該我親自去,你現在這個模樣,好像我欺負你一樣,哈哈……”
張啞巴緊閉雙唇,牙齒狠狠地咬在舌頭上。頭顫抖著,本來柔軟的舌頭,好像突然變得像石頭一樣。疼痛使得他眼淚直流,喘息變得急促,鼻涕也噴了出來。脖子上的筋緊繃著,臉也越來越紅。
“別掙紮了,咬舌頭也沒用。哎,白瞎這個肉體給你了,你就這麽禍害,這位活著的時候可是位明星你知道嗎?”
程矜見張啞巴還是不放棄,比劃著讓弟弟程穩先出去。然後把張啞巴鬆開,對他說道,“就咱倆,好嗎?其實我之前早就聽過兩個版本,但我不確定是哪個,所以問問你。你不告訴我也沒關係,兩個版本照做,我就是不想麻煩。
而且吧,我確實向立功,想在冥神麵前立一大功。你隻要給我這個機會,看在我崇拜你的份上,我絕不虧你就是了。你看,我把我的秘密都說你,接下來就是你的了。”
張啞巴早已經放棄了掙紮,垂著頭問道,“你先說你知道的那兩個,我聽聽。”
程矜幾乎瘋狂,氣得要跳起來了,他哪裏知道什麽版本,隻是沒轍才瞎說的。程矜雙手重重地拍在張啞巴的肩膀上,然後邊往下拍著邊說,“站直了啊,大英雄,別動啊!”
然後向後退了幾步,作為助跑的距離,繼續說道,“別動啊,看我這一拳能給你打到哪去。我最恨的就是你這種打不爛,好不服的,就好像冥神身邊那幾十隻狗一樣。”
程矜身上的冥石都向他的左拳滾動過去。突然,他開始動了,速度極快,這一拳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就在巨大的拳頭距離張啞巴一掌之隔的同時,張啞巴憑空消失了。
程矜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吃驚到忘記收回拳頭的地步,踉蹌著摔倒在地上。
此時的張啞巴也很驚訝,在他麵前的是完全陌生的兩個人,而且自己這是又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