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失蹤的巡邏隊
坦斯弗格大陸北方,塞爾迪亞主城西爾貝拉外郊10里處,一支由十人組成的騎兵編隊正穿梭在法桐樹林的林間小道上。
他們來自西爾貝拉,穿著簡易的防身護具,腰間掛著一把佩刀,隊伍里除卻領隊年紀較長外,個個都是年紀較輕的年輕人。
「你說這幾個月是怎麼了,時不時就出現點怪事,就比如我們今天的任務,外出調查巡邏隊集體失蹤,這可不是什麼好差事,一點油水也沒有。」隊伍里一個碧眼褐發,名字叫約翰的年輕男子喋喋不休地抱怨道,顯然他已經快要厭倦了這份工作。
「油水,你老惦記著油水,我們總得找點事情做吧,證明我們拿了薪水也確實在干實事,況且咱們塞爾迪亞經濟蕭條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一家的老老小小還指望著我的這份工錢呢。」隊伍里其他人發了話。
「所以閉上你的臭嘴吧,小約翰,他說的沒錯,失去這份狗屁工作,那麼你離街角那些皮包骨的乞討人就不遠了。」領隊想起了他那幾個遠房親戚,在前幾年的大飢荒中,要不就是找不到工作一家人全餓死,要不就是餓瘋了去莊園里偷玉米,然後被抓住后釘在了城門口活活曬死。
「說得好像我們這份薪水能買到很多東西一樣,一個月才發20個卡特幣,過節我都捨不得買一份奶油麵包給我的妹妹。」約翰一邊說著一邊裹緊了漏風的領口,忽然他的馬兒受了驚嚇,不安地叫了幾聲,原地踏圈。
「哷!」整支隊伍的馬兒都接連受到了莫名的驚嚇,在好不容易拉扯住韁繩控制好局面之後,領隊拔出了佩刀,說了一句「跟上」,帶著隊伍朝著南面緩緩走去。
繞過幾顆粗壯的大樹,眾人發現了不遠處的樹邊,一個面朝地面趴著的人,那人一副塞爾迪亞士兵的裝扮,身上的衣服和防具看起來完好無損,但外表上沾著幾處已經凝固的暗紅色血液。
「約翰,你去偵察一下情況。」領隊警惕地環顧了四周,說了這麼一句。
「但願他只是一個喝醉酒的士兵。」約翰騎著馬不情願地走了過去,背後卻傳來了鬨笑聲——「你的眼是不是瞎了,如果他是喝醉的我直接給你10枚卡特幣!」
「喂,夥計,你還好嗎,快醒醒。」約翰下了馬,樹邊是片泥地,沒有其他人的腳印。
很安靜,不像是在瞌睡。約翰見地上的人沒有動靜,用手直接將這人的身體翻了過來。
「啊!」一聲慘叫,後面的騎兵隊拔出佩刀趕了過來。只見地上這人綳直著已經僵硬的身子,翻面后是一副雙眼潰爛到黑色的模樣——像是被火燒過一般,眼角的皮膚已經變成焦色。再看看屍體的嘴角,那兒有著較多的血漬,撐開嘴巴后能看到舌頭被連根割下,乾淨利落。
「這味道,真沖鼻…咳咳…看他死後到現在的臉色變化,以及身上佩戴的塞爾迪亞短刀來看,應該就是失蹤的巡邏隊成員,錯不了。」領隊捏著鼻子下了馬後翻了翻屍體身上的財物,又找到了一枚巡守令,「此人應該是巡守隊的領隊,不知是遇見了什麼人,竟遭受了如此殘酷的毒刑。」
「是誰瘋了,敢這麼大膽在西爾貝拉附近襲擊巡邏兵,是那些從城裡逃出來的流亡囚徒乾的嗎?」
「不太像,屍體上的卡特幣都還在,應該不是為錢而來。」領隊搜出了十幾枚卡特幣,不動聲色地往自己口袋裡留了幾枚。
「那行兇者的目的就是要他的命了?仇殺?」
「也不大可能,按照軍規,巡邏隊可不只他一個人,當時他應該還帶著其他的隊員一起行動,你們都在附近找找看,沒準會有新的發現。」
眾位隊員接到命令后紛紛散開,在附近的叢地里找尋餘下隊員的蹤跡。
「快來我這!」很快,北面的隊員有了新的發現。
「我這裡也有!」
「我這,我這兒有兩具屍體!」
「該死的,這裡是一片墓地嗎。」領隊聽到聲音后趕了過去,在北、西和東面各有數具屍體,屍體也同樣是塞爾迪亞士兵的模樣,嘴邊掛血,被割去了舌頭,雙眼也被弄瞎,身上也沒有傷痕,衣角處僅有的几絲血液,似乎是在受刑時所濺。
數了數,東西南北加起來一共有六具屍體。
「現場沒有反抗打鬥過的痕迹,腳印也不凌亂,他們應該是巡邏至此時,遇見了什麼東西受到驚嚇后四處逃竄,但還是沒能逃過行兇者的毒爪。」
「快看樹身上!」一名隊員指了指一旁的法桐樹驚恐地叫出了聲。
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眾人見到了駭人的一幕——只見那樹身上沾著六條帶血的舌頭,並被有規律地擺成了六條斜杠,斜杠兩對為一組,呈直角對立狀從上往下鋪開,構成了一副詭異特殊的圖案。
「這個印記!」領隊在腦海里思索了一下便認出了這個圖案的來源處,「我想起來了,這是諾澤的標誌,六紋旗!」
「諾澤的六紋旗?」隊伍里瞬間炸開了鍋,所有的種種可能被排除,敢取走塞爾迪亞士兵性命的勢力似乎也就只剩下了其餘眾國了。
「大事,要出大事了,快給我把屍體都帶上速速回城,我們要向議院稟報此事!」領隊不忘割下了那塊樹皮,在命令完之後騎著馬帶頭朝著西爾貝拉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