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異瞳
銀盾城，被封鎖的中央廣場。
雲中的三位院長交頭接耳，似乎正在商量著什麼；米拉娜則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莉亞，神色凝重；班尼迪克和克里多蘭夫則有些不安地站在邊緣處，等待著達蒙院長開口。
在氣氛變得更為尷尬之前，達蒙院長看著莉亞清澈的眼眸，打破了這個古怪的氛圍：「你的母親，全名叫泰勒?溫斯萊特，生於銀盾城北面一處叫做洛崗的山脊下，年幼的她在一次採藥的時候遇見了西澤院長，也是在那個時候西澤院長發現了她身上與眾不同的地方，並決定把她帶回銀盾城進行深造…」
「沒錯，你的母親，很有天賦，尤其是那雙擁有著異瞳的眼睛，能夠給對視上的施術者帶來極強的壓迫感。」雲端的西澤院長略有激動地打斷道，「我仍舊忘不了第一次與你母親在山間的那次對視，那會她還不能控制自己的異瞳，也並不知曉自己竟然有如此奇異的能力，這是眾神賜予你母親的寶物，強大到僅是一瞥便讓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這種壓迫感讓我呼吸加快，身體顫抖，腦海的思緒也變得混亂。」
「對不起，西澤院長，容我打擾一下，您剛剛所說的異瞳是指她母親的眼睛有兩種顏色？」班尼迪克再也忍不住好奇的心，舉手跳起來發問道。
「你是何人…？班…班尼迪克？」西澤院長從雲端下降了一些，認出了發問之人，隨後有些不敢相信地再靠近了一些，確保沒有認錯人。班尼迪克他當然還記得，那是在第一紀元學城裡他曾經表彰過的優秀學士之一，當時他寫的那篇《用美學和哲學的角度看秘境森林》的論文令人印象深刻。
「你…你怎麼還活著？我雖然夠老的了，但我還不至於不記得現在是第三紀元吧？」
「沒錯，西澤院長，確實是我，至於我怎麼活到現在，說來話長，但目前我更關心莉亞的情況，所以還請您回復我剛剛的發問。」
「這個問題就讓達蒙院長告訴你吧，再想起泰勒，我會頭疼。」西澤院長說完這句話后重新回到了雲端，他的形態由雲塊組成，雖然能看到五官但有些模糊，所以肉眼無法準確地辨別他臉上的表情變化，只能通過他說話的語調來揣測相對應的情緒。
「確實如你所說，她的母親有著兩種顏色不同的瞳孔，左側為棕紅色，右側為海藍色，而這個叫莉亞的小女孩，她的眼睛只遺傳了母親的一半，也就是兩隻眼睛都是棕紅色。」達蒙院長說著與莉亞對視了一會，「只可惜她母親違背聖律與車夫墜入了愛河，稀釋了她的遺傳因子，所以莉亞也並沒有她母親那樣強大的能力，至少從目前來判斷是這樣子的，所以你們自然也發現不了她身上與常人不太尋常的地方。」
「戀愛結婚不應該是自由的嗎，為什麼你們要說是違背聖律呢！」莉亞並沒有因為自己的父親是一個下等的車夫感到傷感，而是為銀盾城對母親強加的罪名而感到憤怒，「難道就因為這些，你們就把我母親逐出了銀盾城，還稱之為流浪者嗎！」
「莉亞，冷靜一些…」達蒙院長試圖讓莉亞冷靜下來，卻驚奇地察覺到了莉亞瞳孔中的些許變化。
「你根本什麼都不懂。」西澤院長站了起來，語調加快，語氣也變得沉重，「當時你的母親遇見我時，她唯一的奶奶便已去世，她可以說是我一手帶大，我也把她當成自己的孩子來對待，在她成年後便被選上成為了銀盾城聖使，這點米拉娜作為同期應該最清楚。」
「聖使？」米拉娜對上莉亞詢問的眼光，點頭示意后眼神開始閃躲。對於泰勒，米拉娜也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來看，只可惜…
「作為銀盾城的聖使，是容不下兒女情長，是要終身保持純潔的處女之身，並且要斬斷戀愛和結婚的念頭，而她，泰勒，明明知道這條最不該犯的聖律，還要私會那個給銀盾城運糧的一介車夫，並且生下了你，這簡直是漠視聖律，滑天下之大稽，不光是讓銀盾城顏面盡失，還傷害了所有關心她的人！」
「住口，我不允許你這樣說我的母親，聖使就能高高在上嗎，學士就能亂定規矩，限制別人的自由嗎，你們還不都是跟常人一樣有血有肉，為什麼要搞特例，正常人應該有自己結婚生子的權利，你們無權干涉！」莉亞幾乎是哭著喊出了這些撕心裂肺的話，她痛苦地跪在了地上，長發也隨之掙脫開發束，漂浮在了空氣中，發尖與發尖交叉，竟然產生了暗黑色的異形閃電，再看她的眼睛，瞳孔雖然還是棕紅色，但瞳孔外圈的虹膜竟然變成了海藍色！
「莉亞，你還好嗎？」感官敏銳的米拉娜察覺到了這邊的不對勁，伸出手還未碰及便如遭電擊般伸了回來——莉亞四周的空間正在扭曲，而黑色閃電正是空間扭曲所創造出的產物！
「她在幹什麼，米拉娜，快阻止她！」達蒙話沒說完，卻對上了莉亞的雙眼。雙眼交匯，達蒙變得怔默，那是一雙前所未有，似乎是有著特殊魔力能夠讓人深陷其中，忘卻自己靈魂的眼睛。
「母親…你在哪裡…」莉亞眼神渙散已經失去了理智，四周的光線因為空間的扭曲而變得黯淡無光，與外頭的明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Τοιερ?σπαθ?στοΦορτ，χα–χα！」不知何時一個鬼魂模樣的黑色物質突然出現在了莉亞的身邊，將莉亞纏繞在了其中，它看似有著智慧，但說出來的語言卻讓人無法理解。
「這是什麼！」眾人被這一出著實嚇了一跳。米拉娜立刻發動聖器的力量想要再次突破莉亞的防線卻被黑色物質輕輕一甩就化解掉了能量。
「αγρ?μματοκορ?τσι， Saint -σπαθ?θρα?σμαδενμπορε?ναμουκ?νεικακ?！」黑色物質的腦袋轉向了米拉娜，說了這麼一句話后，伴隨著黑色閃電將莉亞繞了幾圈，直至將其完全纏繞在自己身體之中。
「Μπορ?επιτ?λου?ναπεριμ?νωμ?χριαυτ?τημ?ρα，Τομ?τιτουλυκ?φωτο?πουεμφαν?ζονταιστονκ?σμο！」黑色物質的聲音像是來自深淵，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里。
「τηνεπ?μενηφορ?，?ταντοφεγγ?ρι?τανμετατρ?πεταισεα?μα，Σα?περιμ?νει，θαε?ναιμιατερ?στιακαταστροφ?！」說完，在所有人的震驚之中，黑色物質裹著莉亞消失在了黑色閃電的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