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審時度勢
「他的意思是?」
諾澤皇室古堡,皇室寢宮。雷里奧爾不耐煩地坐在椅子上一邊有節奏地敲擊著手指一邊醒著國王特供的陳年好酒。
自從諾澤政變結束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月了,除卻穩固政權以及其他一些瑣事花費的一個半月(處決威爾斯四世和他的舊派,打掃清理戰場以及安定和重整被戰事破壞的區域),之後竟然讓自己等了足足10多天。
「陛下,那位大人的意思是暫且按兵不動,一切還得等待適宜的時機才行。」阿奴法拉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輕聲說道。
「守衛者已死,我諾澤大軍再添塔納托斯,足以橫掃整片坦斯弗格大陸,誰敢擋我!」雷里奧爾的嘴角在抽搐,手中的酒杯「乓」的一聲被捏成了粉末。這個塔納托斯的老不死明顯是把自己當成了傀儡皇帝,不過現在貿然出兵還是得顧及銀盾城的七位聖使,所以仍舊要利用塔納托斯六劍的力量才有十足的把握,況且諾澤經過了一場政變,神像三座被毀的同時也失去了銀甲衛隊和諾澤重騎的編隊,實力已經大不如前,即便與塔納托斯交涉,也少了很多能放上檯面的威懾籌碼。
「稍安勿躁,我們塔納托斯會兌現對你的承諾。」屋子裡突然多了一名銀髮女孩。那女孩的出現給人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她扎著乾淨利落的束髮,身材纖細修長,穿著輕便的銀黑甲胄,雙手交負著像是從空氣中走了出來,走近幾步,你能看到她那幽藍的眼眸,清秀分明的五官,高傲的下巴上掛著一抹邪魅的微笑,渾身散發出一股難以形容的貴族氣息,這種氣息與外頭那些整日梳妝打扮的貴族少女不同,她的氣息會讓人感到冰冷和難以接近。
她沒有名字,僅有一個代號,稱之為「S」,她身上也沒帶著劍,劍位未知,在諾澤淪陷之後便來到雷里奧爾身邊,「協助」他工作開展並為他掃清障礙。
「哼,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雷里奧爾仰著頭,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我為什麼要相信你?你這個沒有名字,連劍鞘都沒有的無名氏能代表塔納托斯?就算你這兩月幫我肅清了不少叛黨,但你們的誠意還未讓我滿意。」
「誠然我本無名,但名又為何物,僅僅是活存在世上的代號而已,根本不重要。」女孩面不改色,步步逼近,「劍鞘無形,但凡識我劍位之人都已成我劍下亡魂,而你,還不配我拔劍.……又或是你想自尋死路?」厚重的殺氣爆發而出,阿奴法拉驚得瞬間消失了暗影之中。
瞬間殺意四射,數道殺意精確斬落在雷里奧爾背後的窗帘上。窗帘被破壞后,更多的光線涌了進來——窗帘被劃出「X」形的模樣,光線照射在了雷里奧爾的桌前。
這,這是製造了多少亡魂,才能將殺意演化到如此境界,好快的劍速,好精準的劍法!阿奴法拉從黑暗中重新探出了腦袋,隨之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要知道,面前站著的可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女孩,這反差也太大了!
「我現在可以把一個消息透露給你,就是七位聖使只剩下了四位。」女孩坐到了雷里奧爾對面,給他和自己重新倒了一壺酒,「銀盾城的勢力正在急速衰減。」
七位聖使只剩下了四位?不可能……莫非是六劍乾的.……不對,六劍都在我耳目的監視之下,或許是他在騙我,試探我,這只是粗劣的緩兵之計而已,塔納托斯應該是另有目的……雷里奧爾沒有被這個驚人的訊息打斷自己的思路,他的思維在飛速地跳躍組合著。
「還有,真兇並非是我塔納托斯之人,也不是受我們指使。」女孩看穿了雷里奧爾的顧慮,「北帝索羅克斯已經重返紀元,現在的塞爾迪亞,已經超越了銀盾城的威脅係數,成為了最大的不可控因素。」
「索羅克斯!」雷里奧爾再也沉不住氣,幾乎是叫著喊出了這個名字,那可是第一紀元曾經率領整個軍團差點統一坦斯弗格的傳說級人物,無論是軍事戰術還是統帥軍隊都是出類拔萃得令人生懼,他的事迹和戰術被編成了各式的書籍,至今都能在書館中找到。
「不可能,那是第一紀元便被初代守衛者制裁之人,如此遙遠不可及,怎又會在這節骨眼上突然冒了出來?」雷里奧爾的臉色因為憤怒和震驚變得通紅,索羅克斯現世已經讓他腦袋裡的所有布局陷入了混亂之中。當然他也不知道在黑沼澤索羅克斯失控的那件事,真相被隱藏得很好。
「那個人,曾經的北方之王確實出現了,信不信由你,但在塞爾迪亞的局勢還未清晰之前,我奉勸你一句,靜觀其變。」女孩邪魅的笑容再次浮現,「我知道你跟我們合作的目的是什麼,如果是一般人,在獲得諾澤的統治權后便會安定下來,但你的野心顯然不止於此。」
「哦,你看得還真夠遠。」雷里奧爾的眉毛不經意間跳了一下,確實如「S」所說,橫掃坦斯弗格只是表面上的名義,自己的內心其實還有更自私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