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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鬼山鎮之詭異之地

  《猛鬼山鎮之詭異之地》


  第一章詭異大院一棟無人居住磚木結構的高樓,面南背北矗立在一所青磚大院之內,說它高樓其實只有兩層,只是層高比一般的民居要高得多,再加上高出地面二、三米的地基,獨立於周圍破舊的蘭瓦土坯矮房之中,猶如鶴立雞群。此建築好像是明清建築,不知建於何年何代,高樓朝南一面雕樑畫棟,通體高大的木門木窗裝配有木窗格雕花的高大窗扇,木製樓板、木製走廊,盡顯富麗堂皇,朝北一面居然連一扇窗戶也沒有。青磚大院的大門開在北面,穿過磚砌院牆和木製院門既是前院,前院寬十米、長有五、六米的樣子,地面低於磚木結構高樓地面三、四米,與磚木結構高樓的地基底面平行,朝西南角走十米便是拾級而上的青石條台階,沿石階往上就是高樓右側的過道,過道寬一米五,通長七、八米左右,悠長的過道背光,兩壁無窗照明,終日顯得陰森森的,過道這段長度也就是磚木結構高樓的寬度。穿過過道便是第二進院子,迎著過道出口是一個青磚砌成的寬二米五、長三米、深三、四米左右的地下方池,方池周圍砌有一米高的圍欄,下有磚砌台階通往池底,方池下正對著過道口的南面牆上是一個磚圈的拱形洞口,用一扇木門和銹跡斑斑的大鎖與外界隔開,不知道通往哪裡。地洞上方是坐落在二進院子西面的三間廈屋,東面有三間同樣大小的廈屋與其遙相互應,兩排廈子屋之間是三、四米寬的院子,正南便是其他住家的后牆。這所院子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由於什麼原因,長期無人居住,終日是灰塵鋪地、蛛絲繞樑,一副荒涼破敗的景象。這所院子就座落在我家的附近,從小就有父母長輩的諄諄告誡,勸告我們幾個調皮搗蛋的孩子,一定不要到那個院子里去玩,至於什麼原因大人們沒說,也許是說出來怕嚇壞我們。要知道,好奇心是每個人的天性,特別是我們這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半大小子,大人不讓幹什麼卻偏要幹什麼,如果沒人管著,天都能捅出一個大窟窿來。最終,由於好奇心的驅使,在一個漆黑的夜晚,有四個半大的孩子還是結伴摸進了那所詭異的院子里……


  第二章女鬼小榕


  記得那天夜裡,天上的月亮本來是很亮的,照得天地之間一片銀白,後來飄來一片烏雲一下子就把明亮的半片月牙兒給遮住了,一時間弄得大地朦朦朧朧的模糊一片。有人說可能要變天,於是乘完涼的大人們都早早地回屋睡了,稻穀場上唯留下我們五個夥伴徐興未足地談天說地,說著說著,不知誰就談到了鬼的話題,胖子臉上露出一抹壞笑,很神秘地對我們幾個說:「聽大人們說,這個時侯可是最容易見鬼的時候哦……」,耗子瘦瘦弱弱的,天生就膽小,求胖子不要再說下去。胖子大笑,很鄙視地看著耗子說:「咱們人多,既使有那東西出來也不怕,你要是怕了,快回家躲在你媽的懷裡發抖去吧。」耗子被胖子一激,臉上有點掛不住了,頓時來了牛脾氣,虛張聲勢地叫著:「死胖子,**的說誰呢?誰……誰怕了,你說現在到哪兒,老子就陪你到哪兒,我要是不敢去,我……我就是你兒子!」,聽到耗子如此說,猛子就趁機挑事兒,接著他倆的話說:「現在,眼前不是就有一個現成的地方嘛,不如……」,猛子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們就知道了他所指的是什麼地方,於是,所有的人都沉默下來。我急忙出來制止道:「猛子,**的說什麼呢,有你這麼挑事兒的嗎,那所院子大白天都沒人敢去,何況是在夜晚……」。這時,平時最聽我話的大成也滿懷期待地看著我說:「凡子,不如我們今晚就進去看看吧,你不是能感應到那東西的存在嗎,如果發現不對勁我們趕快出來行嗎?」。這點,倒不是夥伴們在恭維我,要說哪個地方敢去哪個地方不敢去,我最有發言權了。因為從小到現在,我見過的那個東西比誰都多,這倒不是說我天生就有陰陽眼,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只從小學三年級那次在村北的水庫里被淹,意外地在水下面看到那東西,又意外地獲救之後,我就像長就了陰陽眼似的,隨時隨地都能感應到它們的存在,以致後來為此徒增了許多煩惱。至於這些故事我會在之後的《猛鬼山鎮之水中怨靈》中給各位讀者細說。


  看著夥伴們期待的眼神,我一時猶豫不決起來,我不知道現在該不該答應他們的請求。我心想,如果我把我剛剛的見聞告訴他們,他們還會不會再有這種衝動的念頭。因為就在剛才,就在一片烏雲遮住月亮的時候,我清晰地看到一個穿著白色衣裙的小女孩在稻穀場的對面沖我招手,然後朝著場房的後面飄去,說是飄倒不如說是離地移動,因為她的雙腳在離地不高的空中懸著慢慢地移動,說是移動又絲毫看不到她的雙腳擺動。一種親切感迫使我有一種想要跟過去一看究竟的衝動,為了不嚇壞我的夥伴,我並沒有把我見鬼的事告訴他們,對我的夥伴們荒稱我要到場房後面撒尿,為此還引來了他們的一通嘲笑,「凡子,你是大姑娘嗎,撒泡尿還怕見人。」小胖笑著說。我笑罵:「不是怕見人,是怕你把我的小鳥咬了。」「大哥哥,你能看見我嗎?」小女孩臉上露著天真地笑容,我也笑著反問她:「你怎麼知道我能看見你?」小女孩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我看見你朝這邊看哩。」


  老實說,這女孩長得並不是出奇的漂亮,但是很清純、很耐人尋味,有種讓人一見就不能忘卻的小家碧玉般的天真和玩皮的感覺,直觀上看,她的年紀應該於我相方。「你的家在哪裡,這麼晚了,怎麼不回家?」我十分關心地問她,小女孩朝西北角指了指,對我說:「我的家在那邊,大哥哥,你能陪我玩一會兒嗎,我在那邊好寂寞哦。」雖然我知道她是一隻孤魂野鬼,也清楚地知道與一隻喜怒無常的女鬼相處一定沒有好結果,但是我卻始終下不了拒一隻女鬼於千里之外的決心,因為我能感受到她飄泊天涯的清冷與孤寂,「天太晚了,我要回家了,下次……下次我一定陪你,好嗎?」為怕看見她失落的眼神,我不得不低著頭眼浸著淚小聲說,為一隻鬼動感情對我來說還是第一次,我竟有不舍離去之意。


  「好……好吧,大哥哥,你一定要記著找我玩兒啊,我叫小榕,大哥哥你叫什麼?」,「我叫葉凡……」


  「凡子,我們去嗎?」我被大成的再次詢問一下拉回到現實之中。這時,我的心情也跟他們一樣,因為那所詭異的院子里的東西對我的誘惑也很大,我也想知道在那所院子里究竟存在著什麼可怕的東西。於是,我就欣然答應了他們的請求,點點頭說:「去就去,你們都不怕,我怕個叼。」我的決定很顯然是給他們注射了一針強心劑,所有人都歡呼雀躍起來,一個個摩拳擦掌地一副要進虎狼之穴的勁頭。就在我準備跟隨他們前去探險的時候,我的耳邊突然傳來一種十分飄渺的聲音,急聲道:「你不要去啊,葉凡哥哥,你不要去呀!」,這聲音的音質很弱,顯得軟綿綿的,像是從遙遠的天邊傳來,雖然聲音很小,但是我卻聽得真真切切。我的步子停頓了一下,迴轉身看了看身後,身後沒人。正當我莫名其妙的時侯,大成首先看出了我的反常舉動,關心地問我:「凡子,怎麼了?」,我問大成:「你有沒有聽見有人在說話?」,大成吃驚地說:「你別嚇我啊,哪裡有人說話?」,我撓了撓頭皮,堅持著說:「奇了怪了,我明明聽見有一個小姑娘的聲音在叫我,你怎麼聽不見?」,大成拉著我往前跑,嘴裡還催促著我說:「快走吧,別一驚一乍的了,跑慢了就追不上他們了。」我跟著大成緊跑了幾步,眼看就要追上前面的耗子了。就在這時,我身後突生強風,接著,就見一個白色的影子從我的頭頂飄過,在我的面前一晃,我一下就暈了過去……


  第三章被困亂墳崗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才慢慢地清醒過來,醒來后感覺後背隱隱作痛。於是,我就靠著身後的一塊光滑的大石條緩緩坐直身子,焦急地環顧著四周,這才發現周圍一片霧朦朦的,眼前看不到五米的距離,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小胖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夜風嗖嗖地刮著,渾身感覺陰涼陰涼的,我緊緊裹了裹身上單薄的衣服,後背還是感覺很冷,我知道這是背靠大石條的緣故,就伸手到背後想撐著大石條站起身子,結果一下就按到了大石條上刻著的字,我的腦子一激靈,好像被馬蜂蟄了似的,條件反射地一下蹦了起來,轉身往身後一看,原來我剛才靠著的是一塊直直豎立在一個墳前的墓碑,我不敢細看上面的字,立刻轉身慌不擇路地四處亂闖,渴望著儘快離開這個令人恐怖的地方。我獨自一人就像一隻沒頭蒼蠅一樣,在這片陰森森的瀰漫著大霧的墳地之中轉了半天,只到最後才發現我只是在圍著那片墳地轉圈,怎麼也無法走出密林。想著身後就是那片隱沒在荒草之中的東倒西歪的墓碑和無主荒墳,我的頭皮就發麻,我寧願不停地在密林之中亂闖,也不願獨自一人呆在墳地之中。「小榕妹妹,你不是在這裡住嗎?你……你快來救我呀,我現在都快被嚇死了,你別玩兒我啦……」這時,我才突然想起小榕,病急亂投醫地叫了起來。


  還真靈,不到一刻鐘密林里的大霧就煙消雲散了,一片明亮的月牙將大地又照得銀白銀白的,連角角落落里都看得清清楚楚,這……這不是村西北角的亂墳崗嗎?!這地方我太熟悉了,這亂墳崗就在村西北五裡外的烈士陵園下面,一片荒草凄凄的雜樹叢中橫七豎八地推著一個個小墳堆,簡直太不可思議了,我怎麼會到了這個地方?五里之遙的地方處於昏迷之中的我又是怎麼過來的,到現在我還暈暈乎乎的。現在我要慢慢靜下心來,仔細理順一下今晚發生的事情,看我到底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剛開始,我是聽到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在阻止我跟小胖們去那所詭異院子的,後來就有一個白色影子飄過我的頭頂,在我眼前一晃我就暈了,那個小女孩的聲音很象小榕的聲音,難道是小榕怕我去那所院子遭遇風險,這才出面救我。對了,小榕不是跟我說過她的家在這裡嘛,不會是小榕把我帶到這裡的吧,既然是小榕把我帶到這裡的,她就不會在這裡傷害我,我應該先看看那塊墓碑是不是小榕的再說。


  我戰戰兢兢地回到原處,伸手拂去墓碑上的灰塵仔細辨認著,上面的字好像是小榕的名字,於是,我就朝著小榕的墳又鞠躬又作揖的,又說了不少的好話。這時,頭頂上傳來一陣陰森森的嬌笑聲:「嘻嘻,現在才想起我呀,叫你不聽我的話,這樣的懲戒好玩兒嗎?……」媽呀,鬼呀!我一路狂叫著,撒開腳丫子朝村裡跑去,一路跑一路想,如果不是小榕的極力阻止,我說什麼也想不到那所大院里會有如此風險,現在小胖他們也不知怎麼樣了,希望我能來得及制止一場慘劇的發生。我轉過村西老高中那長長的圍牆時,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急急朝我走來,等看清來人時,我才發現那是小胖,他一路低著頭走得很急,好像沒有看見面前的我,我急忙問:「小胖,你不是跟大成他們在一起嗎,怎麼到這裡來了?」,小胖沒吭聲,身子一閃就與我擦肩而過,我伸手想來拉住他,卻一把拉了個空,「小胖,現在你要去哪裡?」我轉回身看向小胖,這時小胖也轉回了頭,一張青灰的臉上,眼睛和口鼻有血漫漫流出,樣子恐怖極了,就在這張臉一現之下,小胖的身子一閃就沒了蹤影。今晚是怎麼了,一夜之間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不可思意的事情,一時讓我時料不及,如果不是我多次見鬼對此習以為常,我非被嚇瘋不可。現在我已預感到有事已經發生,一路不敢耽擱跌跌撞撞地向村裡跑去。


  第四章小胖之死


  「死人了,死人了!"人們喊叫著紛紛朝那所詭異的大院跑去,我伸手攔住一個人急忙問:「誰死了?」,「是建民叔家的小胖。」那人摞下一句話就跑了,「什麼?小胖?!那我剛剛看到的是什麼?」我隨著奔跑的人來到那所大院,警車已經停在了門外,警察們正在來來往往地忙碌著,村裡所有來看熱鬧的人都被堵在高樓以外的第一進院子里,台階上的過道口已被拉上了警械帶,還有一個警察在把守著,我進不到第二進院子就看不見大成他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就在這時,剛好有一個警察從我身邊經過,我急中生智地一把拉住他,對他說:「警察叔叔,昨晚是我們六個人在一起,我也知道小胖的一點情況,讓我進去給你們說說吧。」警察十分吃驚地拉著我的手說:「你就是葉凡吧,我們正在找你呢,你父母現在都急壞了,你快跟我進去吧。」我跟在警察後面戰戰兢兢地往裡面走,此時感覺悠長的過道裡面陰森森的,腐爛發霉的氣味讓人一時透不過氣來,一接近過道的另一邊出口,便有一股沖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當我慢慢走出過道口時,首先展現在眼前的是通往地洞口的台階,在青磚砌築的台階上很顯眼地映現著好像是蘸著鮮血拖動的一個個血紅的腳印,觸目驚心的血腳印就像剛剛踩上去似的,一點也沒有被吸水性很好的青磚吸收而顏色變淡,血腳印一步一個台階地一直走到地洞口的木門處,在木門的下面消失。在地洞的木門上同樣還印著一對血手印,鮮紅的手印好像要用力推開地洞口的木門似的,手掌印的下方還有鮮血流動的印跡,奇怪的是地洞口木門上依然掛著尚未打開過的銹跡斑斑的大鎖。


  幾個警察正在台階上上上下下地忙碌著採集腳印、血跡樣本和照相,他們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小胖的屍體,根據血腳印的走向,他們懷疑小胖的屍體是被什麼東西拖進了地洞,但是地洞口木門上的大鎖卻沒有被打開的跡象,這事讓人太不可思意了。


  我低頭凝視著那扇腐朽得一腳就能踹開的木門,現在能夠準確地感覺到正有一團裹著無數怨靈的濃重黑霧躲在門后蓄勢待發。之所以它們現在沒有衝破腐朽的木門,不知是被符咒所鎖,還是被門外警察們頭頂的國徽的正氣所困,我就不得而知了。


  警察叔叔帶著我一直往裡面走,轉過地下方池的圍欄來到磚木結構的高樓門口,我看到裝飾精美的高大木門已被人腳用力踹開,一扇木門上方的木栓已完全腐朽掉了,整扇木門歪斜地橫在門口。我隨著洞開的門口往裡瞄了一眼,裡面除了灰塵和蛛網就是一些破爛的傢俱,一副長期無人居住的荒涼景象,其他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隨著警察來到第二進院子里,一眼就看到了仍躺在院中被嚇得昏迷不醒現在還不知死活的三個夥伴和分別正在照顧他們的父母,另外還有兩個正在痛哭流涕地回答著警察調查詢問的小胖的父母。


  「嗚……嗚嗚,凡子啊,他們幾個之中屬你最有主見了,平常他們最聽你的話,因此我們才放心地讓我家小胖跟你們玩兒,現在你們都好好的,我家小胖卻生死不明,這……這是怎麼回事呀,凡子,你還我家小胖……,你……你還我家小胖呀!」小胖的母親一看到我進來,立馬發瘋似地朝我撲過來,一把扯住我的衣領不依不繞的沖我喊叫著。「我……我……」我被小胖的母親扯著衣領拉得前仰後合的,聲音也變得結巴起來,一時無法回答她的問話。


  「你兒子不見了,怎麼能怪我們家凡子呢,又不是我們家凡子非讓你們家小胖找他玩兒的……」我母親見我一時被小胖的母親扯住不放,急忙趕過來救我。


  「嗚嗚,嗚……,我可憐的兒啊,你到底在哪裡啊?……」小胖的母親被我的母親一把拉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愴地地乾嚎起來。


  「凡子,你昨晚到底去哪裡了,怎麼現在才回來?你……你真是嚇死我們啦。」我的父親十分驚喜地朝我奔過來,臉上還掛著傷心的淚花。


  「只要能回來就好了,只要能好好地回來就好,凡子,你沒有受到驚嚇吧?」母親很疼愛地一把將我攬在懷裡。


  我現在說什麼好呢,我現在還能說什麼?如果我把昨晚所發生的一切及看到小胖的魂靈的事都說出來,非嚇壞我的父母不可,就連小胖的父母也經受不住這樣的打擊了。再說,既使我把這一切都說出來,他們會相信嗎,搞不好,我也會被警察叔叔們當成神經病,非送進精神病院關起來不可。於是,我只有編謊話說,後來我不知被誰從後面把我打暈后拉到場房後面,等我醒來後天已經亮了。


  說著話,醫院的兩輛救護車己經趕來,眾人七手八腳地將昏迷不醒的夥伴們抬上救護車送往醫院。


  目前,警察的現場證據採集及照相取證都已結束,為了查找屍體警察們最終決定打開地洞的那扇木門,我急忙跑下台階去阻止他們的行動,「那扇門不能開!」站在木門前的警察莫名奇妙地問我:「為什麼不能開?」我吞吞吐吐地說:「這……這裡面有……有……」,警察不解地問:「有什麼?」我吞吐了半天,終於將話說全,「這裡面有……有鬼!」警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懷疑地說:「你是不是被嚇傻了,腦子也出了問題,你說什麼……,你說這裡面有鬼,這世界上哪裡有鬼呀?!」警察說著話,沒費什麼力氣一把就將木門拽開了,站在一旁的我被嚇得立即閉上了眼睛,心想,這下完了,這下完了,接下來不知道會有什麼恐怖的血腥事件將要發生了。


  「屍體找到了,小胖的屍體在地洞裡面!」打開地洞木門的警察十分震驚地說,怎麼沒有怨靈跑出來,難道我的預感出了問題,隨著警察的驚叫我好奇地睜開眼睛。天啊!這是怎樣的一副慘景呀!就見,出現在洞開的地洞門口的小胖屍體,好像被什麼東西撕扯得支離破碎、血肉滿地,唯一保留完整的頭顱上那張因驚嚇而變得扭曲變形的面孔真是太嚇人了。


  「我的兒啊!!……」一聲女人的凄厲叫聲催人淚下。


  第五章女魔再生


  因為我無固阻擾警察打開地洞木門查找小胖屍體,我被警方列為小胖被謀殺案的案件嫌凝人帶到警察局接受調查,警察們忙活了半天,查來查去一點可疑的線索也沒有,二十四個小時之後只好將我釋放。當然,在警察局裡我對那夜見鬼的事情隻字未提,最後在我將要離開的時候,聽到呆在醫院的警察說大成他們醒了,雖說我比警察們更急於先知道大成他們那晚在那所詭異大院里所發生的事,但是我還是被警察堵在了醫院的大門之外。我不知道大成他們跟警察是怎麼說的,但是事後我問起大成,他是這樣告訴我的。


  大成說,那天夜晚只從一陣突發的強風刮過之後,就起了一場大霧,他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大的霧,濃霧將我們隔開,他在濃霧中怎麼也看不見我的影子,叫我的名字也沒有人答應,等大霧散去后卻沒了我的蹤影,他覺得這事有點詭異,就想追上去先阻止住小胖他們進入詭異大院,然後再商量找我的事情。誰知趕到那所院子的時候,卻發現院子的大門開著,小胖他們三人已經進去了。他怕小胖他們出事也就跟了進去,在他通過那悠長的過道時發現裡面充滿了黑色的濃霧,一走進去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了,他聞見那黑色的濃霧裡有一股很重的腥臭得令人作嘔的屍氣,我知道好在大成沒有像我這樣的半陰陽眼,如果他能像我這樣毫不費力地看清那裹在黑色濃霧裡的無數凶靈的話,恐怕早已嚇破膽了。大成繼續給我描述著那晚發生的事情,他說,他在過道里辨不清方向,只好用手扶著過道一邊的牆壁慢慢地摸進去,在他的手觸摸到過道牆壁的時候,感覺過道的牆壁上濕漉漉的又粘又滑,還有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在他穿過過道時發現地下方池下的地洞門是開著的,那濃濃的黑霧就是從那裡源源不斷地湧出來再湧進過道里的。「什麼,你說什麼?你說你進去時那地下的地洞的木門是開著的!」我吃驚地打斷了大成的回憶。「是啊,那地洞的門是開著的,你別打岔好嗎?」大成滿怨著我。「好的,我不打岔。地洞門是開著的,是開著的,我知通了,你接著說。」我為中途打斷大成的回憶感到抱歉。


  大成來到高樓的木門前,發現那兩扇高大的木門已經被小胖他們從外面踹壞了,其中一扇木門歪斜地橫在洞開的門口,屋裡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他在門外叫著小胖他們的名字,裡面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應聲。他只好硬著頭皮往裡闖,在他走進高樓時,詭異的事情就發生了……。說到關鍵的地方,大成停下來開始喘氣,他的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好像那可怕的事情才剛剛發生一樣。為了緩解大成的心情,我急忙站起來后他倒了一杯熱茶遞到大成手裡,大成接過茶懷,不管茶的冷熱就「咕咚,咕咚」地喝起來,大成一口氣喝下半杯滾燙的熱茶,用手抹抹嘴繼續著他的回憶。


  大成剛剛邁進一樓的大廳,漆黑的大廳裡面就突然發出了詭異的暗綠色的光,並伴有陣陣陰風在大廳里盤旋,大成感覺不對轉身想逃,已經遲了,就見那兩扇已被踹壞的高大木門竟奇迹般地緊緊關閉起來,大成雙手用力拉門,那木門就像從外面鎖死了一樣,怎麼也打不開。這時,大廳里綠光開始快閃起來,頭頂的陰風也刮出了「嗚嗚」的聲響,大成一個人在一樓越來越怕,就開始叫小胖們的名字,奇怪的是他的聲音卻變成了一個陌生的慢長音,悠長的聲音象鬼叫似的慢慢地返回來,大成害怕極了,就急忙順著木製樓梯往二樓跑,那腐朽的木梯象要跨掉似的搖晃著,怎麼也跑不到頂,而且,還有一個腳步聲在大成的身後跟著跑,他快它也快,他慢它也慢,大成心裡很害怕,也不敢回頭,乾脆在原地站了下來,就那麼站著,也不回頭,他站著,後面的腳步聲也消失了,過了一會兒,身後的腳步聲開始一步步往樓下走去,這時,大成才發現他就站在二樓的大廳里。二樓跟一樓一樣,在大廳的東西兩邊有三個房間和一個樓梯間,大成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挨著找,最後在西南角的那個房間里找到了小胖他們,大成一進房間就發現了三人的不對,小胖他們象中了邪一樣目光獃滯、動作僵硬地站在西南面牆上一個鑲在牆裡的壁櫥前,一句話也不說,這個房間里的綠光和陰風更盛,一個剌耳的女聲不時地在房間里迴旋,「小胖,小……胖,打開那個壁櫥……」,大成看見在那兩扇壁櫥櫃門的中間貼著一張畫有硃砂符咒的黃紙,有碧綠色的光從兩扇壁櫥櫃門中間的縫隙中透出來,接著又被符咒發出的金黃色的光芒壓下去,那……那兩扇壁櫥門在不停地晃動著,好像有什麼東西正要從那裡面破壁而出,卻又被發著光的符咒禁錮在裡面。「小……胖,你上前撕掉那張符咒,小胖,快……快撕了那符咒!」那剌耳的女聲又開始向小胖發著命令,大成眼看著小胖一步步朝壁櫥走過去,剛想上前阻止,突然感覺到他的身子不能動,連話也說不出來了。大成眼睜睜地看著小胖慢慢地走到壁櫥前,機械地扯掉符咒,「不……不要呀,小胖,不要呀!」大成急得在心裡直叫,卻不能付注於任何行動,親眼看著小胖一把拉開了壁櫥的門,這時,有一道剌眼的黃綠色的光芒從壁櫥裡面射出來,大成看見壁櫥裡面是一副栩栩如生的古裝美女畫像,就象真人站在那裡一樣,在美女的胸前意外地插著一把有著奇異獸頭的釘杖,那嬌艷如花的美女由於胸口插著釘杖,她的面容在不斷地發生著變化,一會兒痛苦、一會兒猙獰、一會兒又變得妖艷嬌媚。同時,那個剌耳的女聲仍在不停地左右著小胖的動作,「小……小胖,快拔出那把釘杖,快……,快拔出釘杖,我好……好痛苦……啊……,只要你拔出釘杖,我就得救了,小胖,快呀,你……你難道忍心看著我這樣……這樣痛苦嗎?快……小胖,快撥出釘杖呀!」大成知道事情要壞,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動。小胖已經在拔那把釘杖了,小胖動作僵硬地往外拔著那把釘杖,用了好大的勁兒才將那把釘杖從美女畫像的胸口拔出來,隨著釘杖的撥出,一道刺眼的強光閃過,那張美女畫像消失,隨之傳來一陣天搖地動的隆隆響聲,畫像之處顯出一個黑洞,從黑洞里生出一股很強的吸力一下就把小胖吸進牆壁,小胖連聲慘加也來不及發出,就沒了蹤影,隨著小胖的神秘消失,一切都恢復了正常,綠光沒了,陰風不颳了,就連牆上的壁櫥也不見了,接下來,大成他們也能動了,就象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就是少了小胖這個大活人,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沒了,三個人被眼前的恐怖景象嚇壞了,一路慘叫著跌跌撞撞地衝出高樓,當他們在樓門口看見一個巨大的黑影扛著小胖迎著月光,一步一個血腳印地走下地洞台階的時候,再也支撐不住,三個人一起昏倒在地。


  第六章小胖之約


  明天就是小胖的葬禮,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本來應該一起給小胖守靈的,可是小胖是暴斃身亡,再加上他的死跟我們幾個或多或少都有點關係,因此我們幾個心裡都特別的恐懼,生怕在殯儀館里會發生什麼事端。這天夜晚,我叫上猛子、大成和耗子一起到我家甩牌,邊打牌邊商量明天參加小胖葬禮的事情,正在我們幾個猶豫著是否參加葬禮的時候,小胖自己就來約我們了……剛開始,房間里的情況一切正常,我們四個玩著玩著,房間里的燈光就變成了詭異的綠色,還莫名其妙地閃個不停,閃著閃著陰風就在房間里刮起來了,接著,我和猛子中間猛然就多出一雙揭紙牌的手,那雙手蒼白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一隻手揭著紙牌,另一隻就那麼懸空地拿著牌,看不見他的身子,我們出牌他也出牌,就好象五個人在打牌一樣。我們幾個被嚇得鬼哭狼嚎地四處奔逃,同時向房門竄去,可是房門怎麼也打不開,四人擠在房門口嚇得渾身直抖,站都站不穩了。「小……小胖,我知道是你來了,別玩兒了,你這個樣子,我……我們會受不了的……」我壯著膽子開始和小胖對話。


  「唉!我剛死,還沒有變化的本領,這不是怕血淋淋地嚇著你們嗎,」一個聲音在房間里飄蕩著,「你們幾個人真不夠意思,躲在這裡玩牌也不叫上我,還在一起商量著不去參加我的葬禮,我們幾個從小玩到大,你們卻讓我一個人孤伶伶的走也不去送我,我們還是不是朋友了?」「……」我們幾個都相對無言地站著,想著小胖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沒了,心裡很難受。


  「猛子,明天你去嗎?」那隻蒼白的手淩空飄著,一下就摸上了猛子的臉,猛子嚇得一哆嗦,強忍著才沒有驚叫出聲。「耗子,你呢,你明天去嗎?」那隻蒼白的手又拍上了耗子的頭,耗子嚇得「媽呀!」一聲,一屁股攤坐在地上,一股腥騷的熱流順著褲子不自禁地流了出來。


  「大成,要不要我給你也來一下……」那個聲音在空中嘻笑著。


  「少來……」大成一溜煙地竄到我的身後躲了起來。


  「小……小胖,我們都是朋友,你的葬禮我們一定去,你……你不要這樣,你嚇著他們了。」看著他們嚇成這樣,我只有硬著頭皮站出來打著圓場。


  「我就知道你凡子最夠意思了,你不會看著哥們冷場不管的……,好了,你們繼續玩兒吧,我走了,記著明天一定去啊……」一陣陰森森的笑聲之後,小胖走了。


  第七章殯儀館之詭異事件

  小胖的葬禮既簡單又冷清,因為是暴斃,沒有幾個人敢來,只有我們幾個在殯儀館里跑前跑后地幫家屬忙碌著,小胖的父母因為有事要辦,為小胖守夜的事就義不容辭地落在了我們的肩上,殯儀館里白天倒好說,最難熬的就是夜晚了,現在我們既然答應了小胖,就只有硬著頭皮撐下去了。


  因為小胖的屍體被那東西啃得實在所剩無幾,顯得血淋呼啦的,就是殯儀館最好的美容師也無法收拾,好在頭顱還相對完整,只得在屍體久缺的地方塞入絲棉再裹上白布,弄得跟埃及的木乃伊一樣,最後再在外面穿上壽衣,看上去與完整的屍體不相上下。


  時間過得飛快,白天很快過去,夜晚已經到來,殯儀館的禮堂里被幾隻白熾燈照得亮如白晝,弔唁大廳的正牆上掛著小胖的遺像,擺在正中的玻璃棺里像模像樣地躺著小胖的遺體,四周的花圈被錚亮的白熾燈照得閃閃發光,按風俗說,在我們這裡是不給死去的小孩舉行弔唁儀式的,可是小胖的父母實在不願看著孩子肢體不全地離開人世,於是,經過商量后決定,先到殯儀館火化后再下葬,既然決定到殯議館里火化,這一切的儀式都是不可免的。


  現在,空曠的弔唁大廳里只有我們四個在值守,整間大廳里顯得陰森森的,因為害怕什麼不可預知的詭異事件發生,我們誰也不願去睡。守靈歸守靈,我們四個誰也不敢靠近玻璃館一步,更不用說看一眼那躺在棺床上的小胖了。這些雖然可以不看,但是小胖的遺像卻真真實實地掛在弔唁大廳的正牆上看著我們呢,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不管我們走到哪裡,在幹什麼都被小胖的眼睛盯著看似的,我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否真實存在,但是我卻能實實在在地感受到從內心深處油然而生的那種莫名的恐懼,我相信這種莫名的恐懼也正在感染著大廳里所有的人,但願今晚不要有什麼事情發生。


  「凡子,這大廳裡面太他媽恐懼了,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不如我們到大廳外邊去吧?」猛子過來,悄悄地對我說。


  「是啊,凡子,這大廳里太陰森了,我走到哪裡都能感覺到小胖的眼神在看著我,這叫人怎麼呆呀。」一向膽小的耗子再也堅持不住了。「先吸支煙穩穩神再說,現在到外面去還不如在大廳里呆著,殯儀館的院子里烏漆墨黑的,何況在冷凍室里還有幾具屍體,你們不怕?」我給他倆每人遞上一支煙,接著說:「好在這裡燈火通明的,小胖跟我們也熟悉,我相信他不會加害我們的,如果覺得時間難熬,我們可以向值班的人借付紙牌來玩兒。」「這個辦法好,這個辦法好,我們就這麼辦。」猛子舉手贊成。「唉,大成到哪兒去了……」耗子發現大成不見了,急嚷起來,我們三個人站在原地眼神四處搜尋大成的蹤影。「哎呀,凡子快看,你看大成怎麼了?」猛子首先發現大成的不對,急忙告訴我。這時,我看見大成一個人正獃獃地站在擺放著小胖屍體的玻璃棺前,彎著腰仔細地審視著小胖的臉,整個人像中了邪一樣,由於他的身子被擺在玻璃棺周圍的大簇的**花檔著,因此很難發現。我們急忙跑過去,想把大成拉開,但是大成就象釘在那裡一樣,目光獃滯地站著,誰也拉不動他,我知道大成的魂一定是被小胖勾去了,便伸手朝大成的臉上狠狠抽了兩個嘴巴子,大成一下就被打醒了,「哎呀,怎麼了,是誰在打我,好疼啊,我怎麼了?」大成一蹦三尺高地跳過來,沖我們嚷著。


  「你剛才怎麼了?」猛子問大成。


  「我剛才突然覺得一陣眩暈,就像做夢似的看見小胖從玻璃棺里坐起來笑著沖我招手,我的身子就不受控制地朝他走了過去,看見我走過去,看見我走過去,小胖就躺下了,就在我彎腰朝他看的時候,他的臉突然就變得口鼻流血,模樣嚇人極了,這時我的身子就像被定住了一樣,想不看都不行,正在我無計可施的時候,就被你們打醒了,誰他媽打的,下手夠狠的,疼死我了。」大成面色蒼白地回憶著剛剛發生的事,一定是被嚇壞了。


  「這是小胖在埋怨我們不願看他一眼呢,一定是這樣。」我十分肯定地說:「哎,想當初我們幾個是多好的夥伴,現如今一場突然的變故就與小胖陰陽相隔了,現實太凄慘了,小胖真是可憐啊!」聽了我的話,大成他們一下陷入沉思,我們四個人的眼圈都紅了。


  這時,我們清晰地聽到了一聲嘆息,我們都感覺到這是躺著的小胖發出來的。這時,我們不知怎麼就不怕了,反而增加了些許的親切感。


  第八章小榕來訪


  「葉凡哥哥,你不是答應過要找我玩嗎,怎麼不去找我呀?」小榕的身子飄在半空中,一張模樣姣好的玩皮笑臉湊到我的臉前十分嬌柔地輕聲問我,其實在她剛才又是陰風又是鬼氣的故弄玄虛的時候我就醒了,現在我一直閉著眼在裝睡。小榕的身子虛無縹緲地在空中慢慢旋轉著,一張臉始終懸在離我近在咫尺的空中,一張殷紅的小嘴圓圓地鼓著朝我的臉上噓噓吹著涼氣,嬉皮笑臉地對我說:「嘻嘻,葉凡哥哥,我知道你醒著,別再裝了,這不好玩兒。」


  「唉,我就知道瞞不過你,你下來吧,別老那麼懸著飄呀飄的,怪累人的。」我無可奈何地睜開眼,笑著對小榕說,明知道小榕是鬼,我卻一點也不害怕。此時,我想坐起來說話,發現我的身子不能動,急得直嚷:「哎呀,我的身子怎麼不能動了,小榕,你……你把我怎麼樣了?」


  「誰叫你上次不聽我的話到處亂跑,這就是我對你的小小懲罰,只要你不跑不叫我就解開對你的控制。」小榕笑著對我說。


  「跑,有你這麼可愛的小妹妹陪著,我喜歡還來不及呢,我幹嘛要跑,我保證不叫也不跑,好妹妹,求求你了,你快給我解開吧。」我急忙說。


  「解開可以,但是我還要看一下你的表現。」小榕說。「怎麼表現?」我疑惑地問。


  「你……你讓我在你的額頭上親一下,你不叫才可以。」小榕十分羞怯地小聲說。


  「啊……」我驚訝道。


  「啊什麼啊,你不願意呀,不願意我就走了,你老這麼躺著吧……」小榕嚇唬我。


  「別……別……我願意,我願意還不成嗎?……」我只得無奈地答應了小榕的要求,小榕慢慢地彎下腰,目光深情地將冰涼的嘴唇緩緩地湊向我的額頭,她的眼裡浸著淚花,弄得我的心裡怵怵的。「小榕妹妹,我……我們以前有關係嗎?我怎麼有一種似曾相識的奇怪感覺……」我問小榕。


  「我……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小榕意味深長地說。「……」我也隨著小榕陷入了深思。


  「葉凡哥哥,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話呢,這幾天你怎麼不去找我玩兒呢?」小榕首先打破了沉默。


  「就你那地方陰森恐怖的,我去找你,你……你還不如殺了我……」我小聲嘟囔著。


  「唉,這麼說是我錯怪你了,葉凡哥哥,以後如果我想跟玩了,還是我來找你吧。」小榕說。


  「別……別……,你最好還是別來了,回頭再嚇著別人,我還得給人家花錢看病呢。」我急忙說。


  「那……,要不這樣吧,我送你一件我的小掛件,只要你想我的時候,對著它叫我的名字,不管我在哪裡都會過來的……」小榕隨手將身上掛著的一個小海螺掛鏈取下來送給我。


  「最好不要……」我在心裡默默地說,不是小榕不可愛,只是她是女鬼,鬼都是喜怒無常的,萬一她啥時一不高興給我來次懲罰,可夠我受的。


  「葉凡哥哥,你想什麼呢,怎麼不說話?」小榕問。「沒……沒想什麼……」我說。


  「葉凡哥哥,其實我那裡很好玩的,不如你現在就去看看吧……」小榕說完,也不問我願不願意,就自作主張地兩手伸到我的身下,一下將我輕輕地平托起來,就象捧著一片樹葉一樣毫不費力的飄到空中,向門外飛去,我的身子還不能動,只好任由她擺布。


  皓月當空的夜晚,女鬼小榕著一襲白莎長裙,雙手托著我的身子行著陰風,駕著白霧,慢慢地朝村西北方飄去,我忍不住扭頭一看身下,禁不住一聲驚叫:「媽呀,這麼高……」,一下就暈了過去……。


  第九章墳地遇險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在一間石室之中,石室沒有窗戶,奇怪的光源也不知從哪裡照過來,不刺眼也不昏暗,既神秘又溫馨。再有就是石室里飄著一層朦朦朧朧的白霧,就像仙境一般,還涼得沁人心脾,以致我躺在一張帶頂的帳子床上,身上蓋著鬆軟的緞面被子,仍然感到很冷。我慢慢坐起身子,目光在房間裡面四處搜尋,簡單而亮潔的紅木傢俱披著矇朦的白霧,顯得古色古香的。


  「小妹妹,你別鬧了,快出來吧,我都看見你了,你再不出來陪我玩兒,我可走了啊,你還出來嗎,我可真走了啊……,小榕妹妹……」我叫了幾遍,仍然不見小榕現身出來,看來她真的不在。


  我慢慢地踱著步溜出石室,外面的月光很亮,這才發現我一直呆在一間石頭堆砌的小石屋裡,堆砌小屋用的石頭上長滿了綠油油的苔蘚,再看小屋裡面,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清了。我四下里瞅瞅,仍然不見小榕的影子,就一個人朝密林深處走去,走著走著,還是在密林中迷了路,這次雖然沒有繞著原地打轉,不知怎麼就來到了密林之中的一片開闊地里,隨著一陣銀玲般的嬌笑,借著月光細看笑聲傳來之處,一襲白色長裙的少女正悠閑地坐在鞦韆架上盪著鞦韆,「小榕妹妹,原來你在這裡呀……」,我驚喜地叫著。


  「葉凡哥哥,你來啦……」,白衣少女從鞦韆上飄下來,興奮地朝我迎過來,「小榕妹妹,真是你啊?」我也高興地笑著朝她跑過去。


  「葉凡哥哥,今晚我就把我的一切交給你吧,凡哥哥,我想死你了……」小榕一下撲到我身上,伸手就來解我的衣服,「小榕妹妹,別……你別這樣,咱別在這裡了,這裡好嚇人的……」我急忙阻止小榕的舉動,「凡哥哥,這裡環境多好、多安靜,難道我不美嗎?……」小榕的情緒從來沒有這麼激動過,這點使我對她的身份產生了懷凝,「你不是小榕,小榕妹妹從來不會對我這樣的,你是誰?……」。


  「凡哥哥,你怎麼了,我是你的小榕妹妹呀,你……你……不認識我了嗎?……」,白衣女子繼續著她扯我衣服的動作,而且力氣很大,顯得很粗野,「小榕妹妹性格溫柔,從來沒有你這樣狂放的性格……」我緊緊護著我的衣服,想保護住我最後的一點童貞。


  「臭小子,不識抬舉的東西,老娘想要你……,是看得起你,哼哼!老娘想要的,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今晚,你是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白衣女子大怒,顯出猙獰的面容,一張腐爛的面孔上的口鼻眼都流著黑色的血,聲音尖厲刺耳,一下就把我身上的衣服撕扯了下來。


  「小榕妹妹,快來救我,你……你再不來,我命休矣……」我對著掛在胸前的小海螺連聲求救。


  「你叫吧,你叫破喉嚨小榕也聽不見,你越叫老娘越喜歡,哈、哈哈……」白衣女鬼興則樂戶地大笑。


  這下可完蛋了,都怨我不聽小榕的話在石室裡面好好獃著,非四處亂闖,現在還是惹出禍了,小榕妹妹也不知在哪裡,我怎麼會是這隻女鬼的對手,今晚我非被她玩兒死不可,我堂堂一個小男子漢卻落得一個被女鬼玩死的下場,想著也不甘心啊。


  就在我被白衣女鬼纏得無計可施之即,空中傳來一個女人悠長飄渺的聲音,「死婭子,我的男人你也敢動,還不住手……,你敢動他一根毫毛,看我回去要你好看……」。


  我聽出來這是小榕妹妹的聲音,她是用千里傳音的功夫在警告這個叫婭子的白衣女鬼的,正趴在我身上動手動腳的女鬼聽到小榕的聲音,立馬停止了手裡的動作,對著夜空怒嚎了幾聲,又唧唧呱呱地與小榕爭辨了幾句,我沒聽出來她說的是什麼,看來,這隻女鬼還是有點害怕的。


  「臭小子,你……你跟小榕到底是什麼關係,她這樣替你出頭,啊……,簡直氣死老娘了,臭……臭小子,你還不快跑,跑慢了讓我追上,看我不吃了你……」女鬼從我身上爬起來,氣極敗壞地沖我怒吼著。我看有機可乘,立馬從地上爬起來,象只擺脫雄鷹追殺的兔子,慌不擇路地撒開蹶子就跑,邊跑邊往後看,身後的女鬼並沒停下的意思,象戲弄我似的,總是不緊不慢地在我身後的半空中飄著,我禁不住仰天一聲長嘆「我怎麼那麼倒霉啊,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呀……」。


  第十章身陷野狼谷

  一路被女鬼追著,分不清東西南北的我慌不擇路地跑進一道深溝,扭頭看看,那女鬼就站在慌溝的入口處守著,並沒有追過來,再看深溝的兩壁刀砍斧削般地陡峭險峻,要想從兩壁攀爬上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深溝的谷底到處是鑽天高的毛白楊和一人多高的雜草灌木,茂密的樹冠遮天蔽日,兩壁上有露著棺材板的土窯洞和密密麻麻的貓頭鷹的洞穴,夜風襲來,楊樹枝葉鬼拍手似的嘩啦啦響,再加上貓頭鷹的森人叫聲,讓人禁不住頭皮發麻,我猛然想起,這不是亂墳崗東北角上的野狼谷嘛,我怎麼被女鬼趕到這裡來了,順著谷底再往前走就是一直通往水庫的灘地了,那裡常常有淹死在水庫里的水鬼出沒的,那裡是說什麼也不能去的大凶之地啊。到現在我才終於明白那白衣女鬼的險惡用心,敢情她是有意把我逼到這裡,讓兇殘的水鬼來對付我啊!這可惡的賤人,哦,應該叫賤鬼才對,我在谷溝跳著腳將她的十八輩祖宗問候了個遍,罵歸罵,脫險的辦法還得自己想,眼下,這深溝要比詭異大院兇險多了,弄不好水庫灘地的那些水鬼真會摸過來的,到時想跑都來不及了。於是,我急忙沿著來路的方向跑回去,雖然要經過白衣女鬼把守的出口,但是那畢竟是回家的路,我總不能迎著水鬼出沒的地方去,讓它們把我撕成碎片吧。


  「嘻嘻……,你還敢往回跑,難道你不怕我吃了你嗎?」女鬼還在出口等著,老遠看見我過來,就沖我呲牙裂嘴地怪叫。


  「求求你放我回家吧,那溝里有水鬼,我怕呀!……」我向女鬼訖求著。


  「休想!……哼哼,我的樣子不嚇人,你就不怕我了,是嗎?」女鬼獰笑著,一把將脖子上的頭摘下來,象扔保齡球一樣朝我扔過來,那鬼頭口鼻眼都流著血,臉上還帶著獰笑就朝我飛了過來,鬼頭的嘴大張著直朝我的臉上咬過來,我嚇得身子一偏,那個鬼頭的嘴就咬住了我的衣領,就在鬼頭又要張嘴來咬我的脖子的時候,我急忙將身子後仰,一下躲過鬼頭的傷害,雙手一把抱住那頭將它扔了出去,那頭飛出不遠又折將回來,張著口又要咬我。


  「媽呀!……」我嚇得大叫一聲,也顧不上野狼谷盡頭的水庫灘地上有沒有水鬼,扭頭就往野狼谷深處跑去,那身後的女鬼頭不斷地大笑著緊追不捨。


  我被那女鬼的頭追得實在無處可躲,只有沿著谷底小路往深谷盡頭的水庫灘地跑,這條溝本來不長,我很快就看到了處於殘白月光之下的水庫灘地,遠遠地看見那亮白的灘地上真有幾個青灰色的影子在活動。不會這麼殘吧,還真讓我遇上水鬼了,現在被女鬼和水鬼左右夾擊我可怎麼辦呀,真要被它們合夥攻擊,我可真就玩完兒了。而且,我身後女鬼頭的笑聲已經明顯地引起了水鬼的注意,水鬼們尖叫著引出更多的水鬼朝我迎過來,我已能夠清楚地看到它們隨風飄舞的破爛衣衫,怎麼辦?怎麼辦……,我在腦子裡急速地搜尋著臨陣突圍的辦法,「哎呀!……」危急中,我的腳下不知踩到了什麼東西,圓鼓嚨咚的,腳下一滑就仰面摔倒在地,摔得我屁股疼死了,我生氣地抓住地上滑倒我的東西想扔得遠遠的,定睛一看原來是一根粗長的木棒,就捨不得扔掉了,我手抓木棒站起身子,看見那女鬼的頭在我摔倒的時候已經飛到了我的前面,我急中生智,舉起木棒象擊打曲棍球似的,猛地朝我面前的女鬼的頭狠狠一擊,那女鬼的頭就朝著飛奔而來的水鬼迎面飛了過去,一馬當先的水鬼一下就被鬼頭打倒在地,後面蜂湧而上的水鬼們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來不及剎車,紛紛被前面的水鬼絆倒在地。首先倒地的水鬼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揪住擊倒自己的女鬼頭上的頭髮,生氣地哇哇叫著,一腳就把女鬼的頭踢飛出去,這下,飛出的女鬼頭也不願意了,折回來一口就咬住了那個水鬼的耳朵,疼得水鬼大叫,一旁的水鬼急忙圍過來去扯咬住水鬼耳朵的女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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