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獸醫也是醫
嶽援朝鬆開手,“威脅我?”
方美慧趴在沙發上喘著氣,雙眼裏布滿血絲,一身酒味令人作嘔。在嶽援朝麵前,她向來都是醜態百出的。
現在,她也沒什麽可以失去的了。
方美慧撩起長發,整理了下淩亂的衣服,優雅的坐了起來,她拿起離婚協議書,認真看完隻有當著嶽援朝的麵撕毀。
“我說過,你想離婚就淨身出戶,我不會讓那女人從我這裏拿走一分錢,而你也休想坐上那個位置,你想離婚就得付出所有代價。”
嶽援朝沉下氣,輕蔑的哈了聲,似乎對方美慧的威脅並不敢興趣,丟下兩個字‘隨你’,轉身上了樓。
方美慧聽到重重的關門聲,她一下子就虛脫的滑倒在地毯上,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她抱緊雙臂,把臉埋在胸前。
開工沒有回頭路,方美慧咬緊唇瓣,她不能再坐以待斃的等下去,趁著勢頭她就算死也要拉著嶽援朝一起下地獄。
想到這,方美慧起身回房間,換了身衣服,畫了精致的妝容,匆匆離開別墅。
位於別墅二樓,嶽援朝盯著驅車離開的方美慧鄙夷的哼了聲,不出片刻他便受到了一條消息。
方美慧要見什麽人,做什麽,全都在信息裏。
寂靜無人的街頭,一輛紅色超跑疾馳而過,帶著卷起的尾氣直奔目的地。
車主殊不知身後還有一輛不起眼的麵包車緊隨其後,超跑在彎道滑出優美的弧線後,穿過短巷,停在了一個老小區內。
麵包車從老小區門前駛過,進入下一個彎道,從老小區另一個門進入。
單均把車停在一棵大樹下,熄了火與黑夜融為一體。
望遠鏡下,超跑裏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方美慧對著反光鏡補了下妝,她看起來氣色不錯,年過四十依然風韻猶存。
“超哥,你說她這次會見誰?”單均趴在窗口看著對麵的方美慧,他身後坐著一人,正在閉目養神。
“見誰,嶽援朝都不會放過這個女人。”王超睜開眼,他一直覺得嶽援朝與歐陽為民是一類人,現在比下來,嶽援朝更有點人味。“來了!”
一道黑影從麵包車身邊走過,超跑打了兩下閃燈,黑影在車頭站了會,隨後上了車。
單均拿出相機開始拍攝,高清攝像頭下車內的人臉上毛孔都能拍的一清二楚。
方美慧與黑影交頭接耳的說了會,黑影連連搖頭,推開方美慧遞上去的信封。看厚度,裏麵應該裝了不少現金。
黑影沒怎麽說話,他拒絕後準備下車,被方美慧從身後抱住。
方美慧極為大膽的低下頭,黑影露出驚嚇的神情,車子一陣晃動,方美慧像是被用力丟掉似的撞在了椅背上。
黑影指著方美慧說了幾句,方美慧先是笑了幾聲,隨後哭起來。
黑影下了車,很快消失在另一頭的黑暗裏。
方美慧趴在方向盤上,喇叭刺耳的響起。
王超拍了拍單均的肩膀,“跟著她。”
說完,王超下了車,神不知鬼不覺的閃進對麵花叢中,跟著黑影的身後離開了小區。
黑影走的很小心,時不時回頭觀望,他始終都貼著牆根走,將自己的身形隱藏進黑暗中,避開所有的光,如鬼魅般不露影子。
王超與黑影保持相同的步調走在對麵,同樣避光隱藏身形,悄然無聲的尾隨其後。
黑影走過兩個街區後,來到路邊的一輛無牌車前。
王超這時加速前衝,趕在車子發動前超越過去。
黑影打開車門時稍稍一愣,他抬起頭看向四周,剛剛一陣風來的奇怪,去的也快。
“磨蹭啥呢,快上車。”
黑影被不耐煩的催促上了車,揚長離開。
街頭看不清車尾時,王超從陰影處走了出來,對著尾煙陷入沉思中。
剛剛要是沒看走眼,司機的臉有點眼熟,應該在哪裏見過。
王超皺了皺眉,收到儲北的消息,他轉向街道另一頭的主幹道,攔了輛車回‘星辰’。
叁萬不見了。
叁萬被救活後一直被儲北藏在新城區的村屋裏,一日三餐都有人送,外麵還有小弟看著。
人是什麽時候跑的,沒人說的上來。
儲北接到電話的時候,人已經跑了大半天,附近都找遍了也沒找到人。
深受重傷的叁萬一個人跑不遠,除非有人幫忙。
王超趕到‘星辰’已經是淩晨兩點,距離叁萬失蹤過去六七個小時,人多半已經不在新城區。
“把人都叫回來,不用找了,免得驚動旁人。”
王超撩起簾子走進酒吧後麵的員工休息室,一個熟悉的背影正蹲在地上,為受傷的小弟治療。
王超嗬了聲,看向走進來的儲北,“你還真行,中州沒有其他大夫了?”
儲北無比尷尬的撓了撓頭,“我也就認識這麽一個熟人,高中同學,可信。”
王超衝著儲北豎起大拇指,儲北嘿嘿兩聲,“獸醫也是醫。”
兩人隔著一張茶幾並肩坐下,有過前車之鑒,王超知道這位獸醫脾性大的很,治療現場必須保持安靜,所以兩人很默契的沒再說話。
受傷的小弟是儲北在中州培養起來的新人,負責給叁萬送飯的,本職工作就是外賣跑腿小哥,因為他腳程快,儲北給他起了個外號叫飛毛腿,戲稱腿哥。
今晚送餐的時候,叁萬還挺正常,腿哥收拾了餐具準備離開時,被人打暈的。
送餐店老板一直沒見腿哥回來便給儲北打電話,找到人時地上一大灘血,後腦勺破了老大個口子。
室內安靜的隻有人的喘息聲和金屬撞擊聲,叮叮當當聲過後,高雨軒摘掉手套,她戴著醫用口罩,露出兩隻眼橫了眼王超。
“後腦勺受盾擊,傷口長12公分,已縫合。”
這回不用高雨軒提醒,王超很主動的掏出手機,“掃碼轉賬。”
高雨軒挑起好看的秀眉,“你老大在,要你付什麽錢?”
一旁的儲北震驚的不知道怎麽接話了,他默默瞥了眼王超,暗中祈禱他可千萬別生氣,這小妮子性子那麽多年下來還真是一點都沒變,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王超也是愣了下,嗬嗬兩聲,衝著儲北做了個請的動作,“北哥,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