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墨家人又來了
「青絲,躲好!」我把小蘿莉拉過來,「呆在廚房裡面,待會兒要是他們進來了就找地方躲好。誒啞巴你幹什麼?」哥哥的房間那邊門開了,啞巴從裡面走出來,又是那一身水藍色道袍。我這時才發現他的手一直抱著那天抱回來的盒子。他兩手在盒子上面一扣,再用力一反,像是打開了什麼機關。盒子「咔」地一聲開了,裡面竟是一把扇子。不是市面上那種隨便碰一下就折掉的扇子,這把扇子有點像是鐵做的,色澤卻比鐵還要白許多,上面刻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圖案,很精細。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芭蕉扇?跟《西遊記》裡面鐵扇公主用的差別也太大了,這可是一把摺扇。
一轉頭,便見他左手執著那摺扇,一個箭步衝過去,摺扇在他手中竟如刀劍一般鋒利,配合著啞巴的步子,竟能準確地劃開那些人的喉嚨。幾秒鐘之內就倒了五六個人,其他人都朝著他開槍。我不由得有些擔心,看剛才他睡過去的樣子應該是非常疲憊的,而且現在傷口還沒有完全癒合,被這些人一鬧恐怕又要裂開了。
「天!那把扇子!」安常在完全呆住了,我就奇怪:「怎麼,什麼東西?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你知道虎符嗎?」安常在反問。
學過歷史看過歷史劇的大多數都知道,虎符乃是古代皇帝調兵遣將用的,虎符在手便是千軍在手,擁有虎符幾乎等於擁有了一半的號令天下的權力。
「那把扇子我見過的,在墨家就等於一個虎符,本就應該是我哥哥的東西,沒想到執事沒能搶得過他。」
正說著,執事兩步走出來,一拍手,手裡竟拿出另一把摺扇來。
「素來人們都說,墨家雙扇,一扇最為輕柔,一扇最為霸道。執事我,早就想試試哪一把更厲害了。」
啞巴不說話,手一反,又劃開一個人的喉嚨,我忙把小蘿莉引到廚房最裡面去,再到廚房門口時啞巴和執事已經在對峙,其餘人都沖了進來,安常在正和他們周旋。安常在不能被一般的實物攻擊,所以他們的槍很吃虧,槍響一聲接著一聲卻怎麼也傷不到她。因為得「鬼化」的人可以根據自己的意識來讓自己不被人觸摸到。其實鬼化這種病其他都挺好,就是身體會慢慢地消失,每天都有那麼一段時間身體要忍受巨大的疼痛,不能在陽光下生活,也無法融入人的社會了。我暗道不好,啞巴的身體狀況我是知道的,對付那些雜碎還行,和執事對打起來可能有些吃虧。只見他那把摺扇在他手裡非常靈活,他卻只是單方面防禦卻不攻擊,看來體力確實有點吃不消。
安常在倒還顧著我這邊,她搶了幾個人的槍都扔了,又給我丟了一把:「你給我瞄準點!我記得你準星應該挺好的!」
我點頭,抓住槍的手有些抖。叫我……殺人嗎?什麼展開,是不是我以後的日子裡都會三天兩頭的有事沒事殺一次?不是我矯情,丫的死人都沒見過,叫我一三觀正常的三好學生去殺人怎麼行,一般人都會想,那不是成殺人犯了?會留案底嗎還是直接拉去吃子彈?
我咬咬牙,看了一下槍,我說過我對這一類東西都很容易手熟,我發現它和那些小男孩玩的玩具槍也沒什麼兩樣,只是重了些,看起來也很高大上。槍裡面還有子彈,也上了膛。安常在說得沒錯,我的準星很好,扔東西從來都是扔哪中哪,但是開槍不一樣。然而我忽然想到,反正又傷不到安常在,擔心準星有什麼卵用?
抬頭正好看見一個人已經衝過來,我心一慌,手指無意間扣緊。
砰——
正打中那個人的脖子,後面幾個人也跟上來了,我看他們都拿著槍,連忙走出去關上廚房的門,免得傷到小蘿莉。
安常在見我猶猶豫豫的,便罵道:「你矯情個什?以後流血的日子多的是,不想流你的血就只能讓敵人流血,你媽的再猶豫就是有病了!」我踹了前面的人一腳,恨恨道:「我這不是不敢嗎!想我當年捏死只螞蟻都要半天!」
「有病!剛才殺都殺了,還怕個鬼啊!」安常在自己也拿了兩支槍,砰砰砰又倒下幾個人。見狀我也不再猶豫,抬手就是兩槍,正中前邊追上來的人,但同時他後面的人也來了兩槍,我忙一側身,終究是不夠快被它打進右肩。我心裡莫名的有一股子火,兩步過去踹了那人一腳,隨手往他身上就是一槍。一屋子人打得正熱鬧,門又開了,我一看,竟然是伊叔帶著一群人進來了。
「這是我唐家的地盤,幾位是不是囂張了些?」伊叔慢慢地踱步,他身後的人也跟著「飄」進來。他從中山裝的上袋子里翻出一包東西,拿在手裡把玩著,慢悠悠的說:「不知墨執事,可知道天下第一屍毒,『鬼化』呢?剛才小生來到門前,可聽聞執事對那摺扇很感興趣想試試,我這屍毒也挺厲害的,要不要試試?」
執事正和啞巴打鬥,他雖然力量上速度上都比一個受傷的人要佔優勢,但是用扇子的靈活度和熟悉度卻遠遠不如啞巴,一看就知道是剛拿的,還沒手熟呢。此時他後退了幾步,啞巴已經展開攻勢,剛才執事一愣神差點被刮掉半張臉,而啞巴的摺扇又掃過來,他伸手就是一擋,手指在摺扇的扇面上動了幾下,扇子的扇沿居然飛出幾個鐵爪子來,啞巴手一彎正要去擋,卻被執事的扇子硬生生攔住那隻手,那鐵爪子便抓進他的身體。
這時執事才鬆了一口氣,「開玩笑,『鬼化』這東西,唐家怎麼會輕易拿出來用。」
伊叔一呵呵,淡淡道:「你看看,我身邊的人是誰?」說著手一招,他旁邊一直靜靜站著的人抬起手,一下子從臉上撕下一張人皮面具來,露出啞巴的臉。
「怎……怎麼會?!」執事瞪大了眼睛,安常在剛把他帶來的最後一個人給撂倒,我抬起槍來對著執事的腦袋。執事一把抓住啞巴的領子,用摺扇抵住他的喉嚨:「別過來!過來他就死定了!」
我嘴角一鉤,以前電視看多了,那些警匪片,總覺得這種橋段裡面的綁匪,他們絕不會真正殺死人質,因為那是他們最後的生機,至少在他們絕對安全之前不會。但他們一旦拿人質來威脅,就證明他們真的無路可走了(個人意見,不喜勿噴)。
「一個打下手的人罷了,這種人隨便一抓就是一大把。」我瞄準了他,砰地就是一槍。執事的速度也不是蓋的,已經放棄去思考眼前的人是不是啞巴了,一轉身,一抬手,硬生生地用摺扇將子彈擋開。
「砰!」我沒有停止,對著他的頭就是一槍,但是被他躲過了,我罵了一聲,想再打,槍里卻沒子彈了,於是大吼:「安常在!你磨蹭什麼!」話音未落,身邊就閃出一道影子,安常在衝到我身邊,一甩手就是幾槍,全被執事用摺扇擋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已經是身後那個人的獵物了。啞巴悄然走在他身後,手指在摺扇的扇面上做了幾個動作,那摺扇一收,一下子長出好幾截,竟變成了根鞭子,揚手一打便從執事的後背穿過。
「你!……」執事倒在地上,說時遲那時快,安常在衝過去給了他的腿來了兩槍,都打在膝蓋處,總算是站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