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警方
接到電話的學校保安在第一時間趕到,凶殘的麵目展露無疑,並成功製止了這群學生。
寧昭雖然淡漠,但骨子裏就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當被抓住遭受毆打時,除了自我防護外,還在計算著怎樣十倍的還回去,即使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在所不惜。
在其中一個人要將她的頭往牆上撞的危急關頭,寧昭已經找好了替罪羊,可惜聽到了腳步聲,於是將這些人的暴行展露,於是人證物證確鑿。
剩下的事就交給校方了,她和這個女生被送到了學校醫務室,這裏的設施和醫療水準不比三甲醫院差,還是全方麵為學生服務的,居住環境堪比星級酒店。
一番檢查下來,兩人都沒有特別嚴重的傷,但在寧昭的強烈要求下,都住院了。
這件事的惡劣程度驚動了明德南區校長,高中部部長,副部長,教導主任,年級主任以及牽涉的班主任,接連趕到。
還有兩位受害同學的家長,以及施暴者的家長,一大堆人聚集在會議室,共同商討此事的解決辦法。
同時高中部學生會的會長跟校安保部長,分別到兩位受同學的病床前了解情況,並記錄下來。
寧昭沒有隱瞞,明麵上做到客觀,給學生會會長李翀留下了一個不錯的印象。
等他們搜集好基本的情況回去報告,爭吵的家長也被暫時安撫下來。
“事情就是這麽個樣子,明德的校規諸位都清楚,該怎麽解決你們先思考。”說完校長就帶著領導層走了。
隻留下幾位班主任跟學生家長溝通協商,外麵天色都黑了,寧昭端起王女士的秘書帶來的雞湯,喝的飽飽的。
來學校處理這件事的人是官家七叔的兒子,寧昭通過他了解到了事態的發展,也提前給王女士打了電話報平安,這麽晚還要趕過來也耽誤工作,著實沒必要。
在她的勸說下,還是派了身邊的秘書前來照料,洗了澡換上睡衣,喝點醫生開的口服藥,便昏昏欲睡了。
隔壁的病房被擠滿了,七嘴八舌的聲音,彰顯親戚們對孩子的關懷。
為了避免喧鬧聲吵到病人,護士將多餘的人趕走,隻留下一人陪護。
事情的處理已經有了初步的方案,然而寧昭在吃早餐的時候,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秘書出去查看。
寧昭的心分外不安,於是拔掉了手上的針頭,穿上外套,門一打開,就看到了醫護人員推著病床,急速駛過。
還夾雜著嚎哭聲,隻是她沒聽得太清楚,秘書走來,寧昭好奇的問道:“剛才是怎麽回事?”
拉著她回到病房,“隔壁的女生用水果刀割腕自殺,她的家人早上才發現,醫生處理後就推去了急救室。”病床上到處都是血,還有地上,鮮紅的腳印,格外滲人。
寧昭並沒有仔細看到,但能想象的出來,頓時沒了胃口,喝點湯緩緩。
等查房的醫生過來,寧昭問起了這件事,才知道此人就是跟她一起住進來的那位女學生,當即臉一下子拉了下來,像刷了層漿糊般地緊繃著。
“人就回來了嗎?”
“還在急救室沒出來,給你開了消炎的藥,等會兒護士.……誒~”寧昭沒空聽醫囑,溜的一聲就跑了,完全沒個病人樣兒。
沿路詢問醫護人員,成功跑到了急救室門口,外麵等候的家屬不少,禁止喧嘩。
寧昭也不好開口詢問,於是坐下來一起等候,時間過得很慢,每當急救室的門被推開時,就有家屬圍上去詢問情況。
可這個時候,裏麵還沒結束,一切不好說,被敷衍幾句,取了些東西又進去了。
直到中午才有醫生出來說明情況,手術很成功,但後期還要看恢複的情況,被推進了重症監護室觀察,不出問題兩天後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
寧昭也放心了,跟秘書姐姐回了病房,吃完飯後就午睡了一會兒,下午吊了很多瓶瓶貸袋液體,沒辦法移動。
還以為醫生整她賴著不走,故意弄這麽多吊瓶,毫不客氣的爭論了幾句,直接被懟了回來。
“病床不能亂用,既然抽血做的很多項檢查,就順便將你一些身體上的小毛病給治治,誰讓你不聽我說完就跑了。”寧昭尷尬的笑笑不做聲。
乖乖的配合,要是被趕出去,還怎麽訛人。
這點皮外傷不足以讓那些人受到處罰,而那個女同學身上發生的太難以啟齒。
如今她還在重症監護室,可見這種傷害對她而言,有多重。
“秘書姐姐,打完了。”抬頭一看確實快沒了,於是按了鈴。
守在病床前還要處理公司的事物,可見平日裏的工作量不小,寧昭盡量不打擾她。
她不想留針頭,於是讓護士給取了。
上了個廁所,就拿起手機刷班級群,看到了班主任的置頂的公告,隱隱有了猜想。
於是給管家打了電話,“七叔,是我昭昭。”
“三小姐,你什麽時候出院?”
“大少爺知道了。”
寧昭的動作一頓,敷衍的說道:“沒什麽大問題,快了,千萬別讓我大哥過來。”最後一句加重了語氣。
七叔笑了,滿口答應,掛斷電話後就將錄音發給了訣洛,操作的非常順溜。
一打岔,寧昭忘記了正事,但也不想再打回去,於是想起了會長李翀,找到他留下的電話,直接撥了過去。
“喂~”一本正經的聲音傳出,寧昭確定是他本人。
“你好,我是訣昭,想要了解.……”
對於忙碌的人來說,沒有按麽多功夫聽一些寒暄的廢話,單刀直入更為簡單明了,不浪費時間。
“我明白了,但這件事還沒出最終的結果,加上自殺的黃靜同學還沒醒,已經不單是校方能解決的問題了。”
“嗯嗯,打擾了。”話說的已經很明白了,也驗證了她的猜想。
原本的商討的結果極可能是私了,如今恐怕要警方介入,這不正是她原先希望的嗎?
但這一刻,想到還沒脫離危險的黃靜,又不太希望鬧大,非常矛盾。
是討來一個公道重要,還是因此帶給她的傷害嚴重,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思考能理清的問題。
還沒想通,兩位警官就來了。
一男一女,明顯是女方為主,她表現得沉靜冷漠,眉宇間帶一股勃勃英氣。
寧昭回答著一個又一個的問題,非常配合,眼看著快要結束,對方慢慢逼近,將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你的第一反應為何是毀掉手機,而不是救人?”
正常人在那種情況下,都會先保護正在受欺淩的弱者,而不是銷毀證據。
加上寧昭的表現,鎮定自若的態度,跟不像是一個受欺淩的高三學生。
還有從醫生那裏了解到的情況,這個叫訣昭的學生很可疑。
“你還想問,為何偏偏是我發現了此事吧!”寧昭冷笑一聲,嘲諷的看向這個女警官,思維方式還真老套。
若是從前的人,定然會先阻止施暴者,可她有理智,就這副瘦弱的身體,想要保護她,是一分鍾,還是兩分鍾,明顯是蠢辦法,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請你協助警方辦案,如實說來。”就差在頭頂上掛一個橫幅,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了。
但這個時候對著來,就為了發泄一下頂起來,也沒必要。
“你看看我,能打得過幾個?”見義勇為後若都被懷疑,以後還有誰會去做,情商太低讓人捉急。
“可你衝進去了。”
“一時頭腦發熱,現在還後悔著呢。”
身後記錄的男警官,將人拉了出去,一番交涉後,態度好了不少,兩人交換了位置,繼續。
“我們隻是公事公辦,言語不當之處,請見諒。”寧昭的語氣緩和下來,說道:“我不計較了。”
“請你說說當時的想法。”寧昭端起水杯,慢條斯理的喝著。
在他的注視下,回想起當時的心境,開口說道:“對女孩子而言,輿論和異樣的眼光比一時的屈辱更難以忍受。”
互聯網是有記憶的,隨時都可能被翻出來,成為茶餘飯後討論的話題,十幾歲的學生內心談何強大?
當時一旦有人手快,當場將這些視頻發出去,後麵做再多效果也不大了。
所有的人沉默,看著這個眼神中帶了滄桑的女生,覺得她的背後一定隱藏著很多故事。
兩天後,寧昭接到了訣洛的電話,老實的辦理了出院手續。
轉到了普通病房的黃靜也醒了過來,經過照料,在慢慢的恢複中。
沒休息幾天,寧昭就跟著舒雅投身進學習中,這件事並沒有透露出去,隻是隱隱間有些傳聞,沒有得到證實就不了了之了。
周六放假的那天,寧昭跟舒雅去了校門口的一家西餐廳,犒勞一下辛苦的自己,卻碰到了熟悉的麵孔。
寧昭放下餐具,跟舒雅說一聲,就走向角落的那一桌。
氣勢洶洶的模樣,明顯是去找茬。
“黃靜還在醫院躺著,你這個罪魁禍首到是有心情吃喝,要點臉不!”沒錯,她碰到的正是那夥人的主謀。
高中部的校霸莒愛,她的事跡可謂是人盡皆知,一打聽就出來了。
能夠力壓所有二世祖,紈絝子弟一躍成為女校霸,是實打實闖出來的,惹禍能力不容小覷。
關鍵是她背後有專業收拾亂攤子的團隊,足以見得她爹媽的無賴之處。
“原來是你,人家連和解書都簽了,要你來打抱不平!”寧昭當即一愣,原來是她太天真了。
處在那種環境下,就有相應的活法,好壞重要嗎,或許隻是她的自以為是。
“她不追究,並不代表者我的那一份也不追究。”當即轉身離開。
莒愛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再狠的她都聽過,還不是好好地坐在這兒,比誰都過得好,沒勁兒。
剛想坐下的寧昭,就看到了她渾然不在意的姿態,於是怒火中燒。
借著上廁所的功夫出去了一趟,回來時朝那邊看了一眼,露出一個飽含深意的微笑。
“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你怎麽會認識校霸,快說說?”舒雅好奇的不行,撒嬌的搖晃著她的手,一副聽不到就不罷休的作態。
寧昭嫌棄的將她撥開,衣服都被蹭皺了,伸出手盡力撫平。
“我不是見義勇為住院了嗎,對象就是她。”舒雅捂住嘴,瞪大雙眼,滿臉驚駭,一副驚嚇過度的反應。
“天哪~,這可是赫赫有名的校霸,你竟然敢去招惹,還能活著回來,運氣咋這麽好呢?”寧昭一巴掌就拍了下去。
“怎麽說話的呢?”舒雅委屈的揉揉腦瓜子,不敢講心裏話講出來。
沒多久忘記了這一茬兒,一起去書店買資料,完事後寧昭帶著她去看了一處好戲。
大名鼎鼎的女校霸正遭遇一群混混圍攻,被逼的很慘的境地呢。
看的賊過癮,有錢任性,花點錢教訓她還是沒問題的,一報還一報。
既然王女士沒有跟她提起這件事的後續,說明訣家不追究了。
她這點皮外傷還真鬧不起來,既然如此那就十倍奉還好了。
“昭昭,校霸好厲害啊!”以一敵十還沒有倒下,在舒雅的眼中確實值得崇拜。
寧昭也不得不感歎,她還真有幾把刷子,難怪她差點栽進去,能拖延那麽久,也不算丟人。
可體力總有耗盡的時候,最後的結果很顯然,達到了寧昭想要的程度。
傷筋動骨一百天,能堅持到高考結束,也算為高三的學子除害了。
寧昭拉著舒雅的手,高興地說說笑笑,這件事便算過去了。
半個月後,黃靜回到了學校,相較於以前的活潑愛笑,顯得沉默寡言起來,於眾人都疏遠了。
這些還是課間聽到的,就在隔壁,路過的時候經常會看一眼。
至於其她幫凶都陸陸續續的轉學了,訣洛到是提起過,寧昭沒有深究,享受著訣家的補償。
權勢之下,總要有妥協和退讓,於她而言不吃虧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