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病重
人還沒走幾步，就被太子和敦親王給攔下了。
兩人正要去打一場，剛好抓個壯丁，也不管弘祜的推脫之語，胤誐架起他就走，顯得有幾分狼狽。
胤礽這個阿瑪可沒有要幫忙的意思，沒笑還是礙於在外要維持形象。
沒有主子的維護，趙小妮身邊的丫鬟很快就招了，一樁樁一件件都是針對竇芋兒，其用心昭然若揭。
之前的小打小鬧倒不算什麽，可這回直接想要人性命，就太過狠心了。
主子將這裏交給他管理，可發生了這麽些事，隻希望那位姑娘安好，否則，恐怕是要做到頭了。
將所有的原委都寫下，讓人送進宮去，剩下的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事。
“能救她嗎？”寧昭的聲音回響。
這麽些年，她知道日後某一天會失去係統，所以盡量讓自己不去依賴，還有感情。
可聽到所剩的時間不多，她心裏還是很酸，眼睛漲漲的有些難受。
沒有問出後不後悔選擇她的話，她確實很沒用不上進，大概是所有宿主中最糟糕的存在，卻並不像改變。
一生太短，她所求的不過是隨心所欲，可太難，無法兼顧。
一切的一切都掩藏在這句話中，既然是最後的機會，那就做些有意義的事吧！
極少發泄情緒的她，出來後還是繃不住，複雜的情緒，對未來的迷茫恐懼，雙眼便像漏了底的水桶，淚水放縱地朝外淌。
她究竟是誰，那些記憶是真是假，還有一些莫名的情緒，都成了解不開的謎。
這一刻寧昭是難受的，而遠方有一個人是喜悅的，因為一切都會發生，如她所期待的那樣，最後的勝利者。
緊接著，所有的禦醫都被招到乾清宮，金丹一事很多人都猜的到，但是並未嚴明，在宮中隻有聰明人才能活下來。
所有的禦醫都沒有辦法，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靈。
當宣判下來的這一刻，康熙揮揮手讓所有人退下，緊接著又快速的安排一切，怕晚了就來不及。
首當其衝的就是煉丹的道士，極其手下，這件事必須扼殺在搖籃中，派心腹秘密去辦。
很快就有人收到了消息，打探的身影從未停止，很多的計劃都不能實施，眼下就是最關鍵的時刻，半點也鬆懈不得。
太子一收到消息，就趕忙回前院去了。
胤誐猜到有大事發生，也大步離開，剩下弘祜一個人，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先去景瀾院。
通報並沒有得到回聲，弘祜著急的帶人闖了進去，隻見寧昭滿臉淚痕的趴在桌上，雙眼無神，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隔離了外界。
看到了額娘平安，他也鬆下一口氣，讓多餘的人先退出去，揉一揉帕子，過來給她擦拭。
笨拙的手法，讓寧昭回了神兒，擠出一個笑臉，“我沒事兒，你拿去救人吧！”將桌上的小藥瓶遞給弘祜。
“額娘~”看這個狀態，不像是沒事的樣子，究竟發生了什麽，難道跟這藥有關？
沒讓他有機會多問，就喊人將他推了出去，這個時候她隻想一個人呆著，放空心神，什麽都不做什麽都不想。
“姑姑，額娘這兒可是發生了什麽？”青染搖頭，遲疑的說道：“大概是累了，讓她好好休息吧！”
這麽些年來，她也很了解太子妃，感覺就是如此，雖然有點想不通。
“我先離開，晚點再過來。”
太子這兒還不是知道寧昭的狀況，跟一些門客再商討應對之策。
處在這個位置，即使不主動出擊，但一些自保的手段還是要有，誰知道會不會瞬間變天呢？
漸漸地越來越多的人知道，康熙病重，恐時日無多。
這天夜裏發生了很多的事，安靜中透露著眾人蠢蠢欲動的心，時刻關注著乾清宮的動靜，都不敢熟睡。
康熙既然下令禁止，他們就不能輕舉妄動，否則窺視帝蹤，也是一項罪名，沒準兒直接被踢出局。
次日的朝堂分外安靜，眾人都是眼神交流，急不可耐的等著上麵的人出現，又有人期盼著不在出現，心思複雜。
甚至有人在想以後，在想推路或著是激動。
當聖旨到的時候，每個人的眼裏都閃著狂人一樣的光，每個人的臉上都現出神經末梢都被激動了的神色。
心裏都知道，消息是真的，馬上就到了令人激動地時刻，朝堂將會將會進行大洗牌，就看是誰的天下。
即使原本知道不可能是自己的皇子，也心存僥幸，沒準兒就是呢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即日起命太子胤礽、四皇子胤禛、十三皇子胤祥共同監國.……”
雖然失望，但被點名的幾人多半是皇位的有力人選，這點還是看的清楚。
朝堂之上還有諸大臣共同商議，到是沒有什麽問題。
一結束，眾多皇子都趕往乾清宮求見，卻被攔在門外。
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心裏不免有些焦急，可裏麵也沒有自己人，終究是難辦。
心知肚明的情況下，幾人監國到是異常順利，確也沒有高興的意思，誰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消息傳到宮外，各種猜測紛紛起，甚至開了不少賭局，壓太子和雍親王的最多，胤祥倒是沒有多少人看好。
沒有那十年的幽靜，如今的十三爺心智不差，文武雙全，又怎麽不能努力一把。
即使他原先沒有這個心思，但現在身後的那群人也會推著他往這條路上麵走，兩個一直以來的好兄弟，在皇位麵前，終究是生分了。
召回十四爺胤禵的聖旨已經下發，還有那些外出辦差的皇子，都陸續被調回來。
後宮中不少的娘娘想打探消息，一時間無論是前朝還是後宮都躁動起來，出了不少亂子。
醒來後的寧昭也恢複了精神，就聽到了這麽一個驚爆的消息，還沒等她消化，後院的那群女人就找上門。
“主子，後院的那些小主來請安了，可要見一見？”青染將手裏的碗端給寧昭，下人就來稟告。
停頓了一會兒，才說道：“讓她們先等著。”剛好是十五，也沒有理由不見，最主要的這個關鍵時候。
必須要穩一穩諸位的心，以免真的鬧出亂子，毓慶宮的臉不好看。
配著小菜喝粥，到是很開胃，不知不覺就吃飽了。
到現在她還是沒有想出什麽好辦法來，消息不靈通的壞處顯露無疑。
偏殿的一群女人嘰嘰喳喳的說這話，原先可以不爭，因為位份都滿了，發揮空間不大，可現在不一樣。
誰不想成為一宮主位，而有孩子的女人也著急，心變大了，謀算也更多。
但眼下最重要是的太子能順利登位，這些女人後麵的娘家都在暗自使勁兒，可太子那兒還沒有任何的動靜，有力也使不到一塊兒。
空著急，各種消息穿來，哪裏坐得住。
寧昭剛想出門，弘祜就來請安，想必她昨日的狀態嚇到了他，還是決定先安慰一下，反正也沒想好怎麽見那些人。
“額娘，好些了嗎？”
“嗯，過來坐。”看到這副好氣色，弘祜才放下心來，手裏還拿著那顆藥丸。
昨日他遲疑了很久，還是沒有給竇芋兒服用，唯恐是因為.……
寧昭一眼就看到了，不愧是自己生下來的孩子，非常開心。
“額娘沒事，你不用多想，想做什麽就去吧，額娘都支持。”弘祜心領神會，笑著抱住她，輕輕地說了一句：“在兒子眼中，額娘很重要，誰都比不上。”
青染進來催促的時候，就看到寧昭一臉笑意，滿是欣慰之色。
寧昭剛落座，程氏就站了出來，這些年也隻有借著女兒，跟太子妃說得上話，被逼著開這個頭。
“.……程家願意鼎力相助。”說很多的廢話，才繞回重點。
其餘的人也跟著表態，既然進了毓慶宮，當然希望太子能更進一步，日後能憑借功勞封不差的位份。
寧昭就坐在那兒，想起了瓜爾佳一族，到這個時候應該也穩不住了。
她猜的沒錯，一封信件在送往景瀾院的路上，所有的事都需要她表態、拿主意。
“本宮知道諸位的心意，定會如實稟告主子爺，都退下吧！”
沒給她們多說機會，就帶著身邊人離開。
路上囑咐著月靈多關注後院，有問題及時來報。
這個時候大多數人都不會輕易上門，可五福晉不一樣，也牽扯不到局勢。
“聽說了嗎？你有什麽打算？”剛坐下就開口問，神情非常嚴肅。
寧昭無奈地一笑，“都傳遍了，當然知道，至於打算還真沒有時間想，也由不得我想。”
康熙沒發話，蹦跳的再厲害，又有什麽用。
況且即使相爭，也要看胤礽這個太子的意思，可自從她知道到現在，兩人連麵都沒見過，又從何打算呢？
“現在人心惶惶，要我看來，太子繼位最為名正言順，哪容其他人蹦躂。”他塔喇氏也沒有避諱。
寧昭嚇得趕緊衝她搖頭，“有句話叫做禍從口出你不知道啊！”越是這個時候，越應該小心。
沒定下來之前，什麽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沒有絕對自信之前，還是要留點後路，省得被打臉。
“你還是這般膽小。”寧昭沒有反駁，畢竟誰不惜命。
“不說這些了，反正都是男人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我看弘祜似乎喜歡上那個瞎眼的姑娘。”他塔喇氏果然對這個更感興趣，連忙追問。
雖然有救命之恩，可他塔喇氏心中還是不太滿意竇芋兒，配給弘祜絕對是委屈了他，現在還有更深層次的擔憂。
寧昭這個額娘猜測的沒有錯，弘祜確實來到了竇芋兒的床前，給她服用了此藥。
事無巨細的詢問最近的狀況，耐心體貼，活脫脫的一副情竇初開的模樣，他自己還未察覺。
而李衛早在數天前就接到了調任書，今日剛進京城，還沒來得及安頓，就聽說了這件事，懊惱的甩甩衣擺，沒趕上好時候。
倒黴的也不知有他一個人，發生這種事，趙誌堅也被他嶽父動用關係給調了回來，前路迷茫，誰知道下一任天子會不會重用他們。
弘祜這頭也紮進了漩渦中，沒空關注這些，那封管事派人送來的信件被積壓，遲遲沒有回信。
既然回到京城，當然想要拜訪弘祜，來到這座院子，就知道了趙小妮被關起來的消息，當即大怒，將人給帶走了。
一個未婚的姑娘被帶走，名節受損，若是沒有合適的理由，勢必要討一個說法。
可這些都不是一個管事能做主的事，又將宮外發生的這些，如實寫進去，還是沒有答複。
有趙小妮的狡辯，趙誌堅很為其打抱不平，借助嶽家的關係，到處打聽一個叫小穀的人，即使在府尹那兒都查不出來。
這才知道他們都被騙了，又來到這處私宅鬧了幾回，在趙小妮的蠻橫下直接占為己有，想逼出弘祜。
不過是些小事，在這個關頭自然沒有人提醒，都不知道因為這個在宮外鬧出了不小的風波。
一些百姓無辜受到遷怒，紛紛咒罵著此人。
弘祜打了不少的噴嚏，胤礽見他太過疲憊，以為是累病了，慈父心一起，難得的說了句關係的話：“身子不舒服，還強撐著作甚，快走吧！”
不耐煩地揮揮手，一副趕人的姿態。
好幾天沒見到人，弘祜也確實想念，就沒有推脫。
“好，那你先忙著~”
若是一個人監國還好，可三個有競爭力的人在一起，時間長了，意見不和，故意針對的情況發生。
為了不耽誤政事，可不得勞心勞力，加班加點，做好準備，才能在朝堂的爭辯中取得支持，好辦事。
別說爭奪皇位，現在的他連睡覺的時間都很少，被困在了這裏麵。
從小到大的教導，讓他無法敷衍這些政事，懂得輕重之分，憂國憂民的思想植根在骨子裏，任何時候都抹不去。
同樣的胤禛也是如此，這才是康熙猶豫的根本原因，無論選誰，都會留有一份遺憾，真是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