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重審
一旁的知府倒被忽略,通過觀察和多年為官的直覺,他明白了此人身份絕對不簡單。
沒有底氣不可能如此囂張,更不可能說出這些話來,顯然她與女婿應該認識,那這件事也並非不能解決。
立即讓人退下,招呼著寧昭坐下來,仿佛剛才的打鬥沒有發生。
“這件事定然有誤會,都坐下來好好聊聊,何必這麽劍拔弩張,傷了和氣。”寧昭沒有什麽好臉色。
都坐下來後,開始觀察寧昭的舉動,孫紹越發覺得寧昭給他的感覺很熟悉,可氣勢這般強的人他不應該會忘記才是。
知府雖然想探聽寧昭的身份,可人不搭理他也沒轍,直到侍衛將穿囚服老漢帶進來,才有了聲響。
“既然人都到了,大人開始重審吧!”話音剛落就退到一旁。
沒等幾人從驚訝中回過神兒,追趕而來的官差就闖了進來,抬頭一看竟是知府大人,於是尷尬的站在那兒,動手抓人也不是,很是摸不著頭腦。
如今敵眾我寡,還有那麽一項大的罪名在,寧昭也沒有慌亂想逃的意思。
知府大人還在權衡利弊,孫紹卻開口了。
“將一幹人等帶回縣衙,開堂重審此案。”知府的女婿開口,當即照辦。
此地本也有縣令,隻因被調走而新任縣令還未到,由知府暫時代勞。
寧昭跟隨眾人一同前往,縣衙裏卻也迎來了到任的縣令,於是三位官員會審,場麵非常壯大。
眾多百姓聽聞了今日劫法場的事,紛紛前來觀看,被攔在門口處。
大堂之上,老漢跪著述說自己冤情,寧昭和劫法場的護衛站立一旁,看著這位新縣令審案,流程大致相同。
等老漢的案子暫時告一段落,接著就要處理劫法場一事,目光匯聚在寧昭這個婦人身上。
“此案確實有諸多疑點,可劫法場的行為已經觸犯了當朝律例,本官必當嚴懲,你可有辯解。”為官者本應如此,公正嚴明。
寧昭走到中間,並沒有下跪分辯,而是說道:“為官清廉,不畏權貴,替百姓做主,才能對得起這明鏡高懸四個字。”
緊接著又環視了在場的官員,接著說:“當日我曾失望過,希望這次大人能秉公處理,對得起頭頂的烏紗帽,我的所作所為是緊要關頭的無奈之舉,無可辯駁。”
行得正坐得端,寧昭的姿態讓人不討厭,而老漢卻已淚流滿麵,不停的求著縣令。
“草民不伸冤了,求大人放過這位姑娘,她是個好人.……”這一刻寧昭的神情終於有了鬆動,憤怒化去,情意感人。
“不必為難大人,隻要此案得到公正的審判,就是最好的答謝。”這瞬間很多人都覺得寧昭有義氣,何況是一個女子,劫法場也是為了救人。
可大堂之上,都要按照律法辦事,當即就將寧昭和侍衛壓下去,關進大等案子了解之日一同處置。
知府見狀到頗為失望,還以為對方身份不低,沒成想這般容易被關押,難道是他的判斷有誤?
孫紹到是看了好幾眼,如此配合還真不像這名女子的風格。
被毫不客氣的推進了牢房中,摔倒在雜草堆上麵,寧昭的臉色黑了很多,可看到裏麵還有幾個女囚犯的時候,還是顧及形象,起身拍拍雜草,跟她們打招呼。
今日這一出來的猝不及防,她沒有交代什麽,恐怕幾個孩子要著急了。
可眼下也沒空想那麽多,能被關進牢房的女囚,多半不是善茬,連個單間都沒有,這待遇簡直是糟糕透了。
“您們好,我叫昭娘。”突發奇想吐出了這麽一個稱呼,比較符合普通婦人的身份。
有兩人也回應了一句,皆是稱夫家姓氏,分別是伍娘子和薑娘子,還有兩位身上有傷休息中,年紀最大的那位婆婆沒有理寧昭,加在一起共六人。
可能是不熟的原因,很快安靜下來,猶如死水般閉目養神。
寧昭不想暴露身份,可這件事難以解決,於是想從孫紹身上下功夫。
不出意料,寧昭沒多久就被帶出去,看著那些刑具眼裏閃過燥意。
“沒想到兩位縣令大人都來了。”在新縣令的示意下,押解寧昭的牢頭退下。
一身囚衣,手腳被戴上鐐銬,當真是她最淒慘的時候,見到老熟人還有點不好意思。
“本官想了解你的動機,究竟是何身份,要摻和到這件事中,不惜以身犯險,難道僅僅是為了幫人報恩?”看樣子他們已經提問過老漢,卻並不相信這種原因。
懷疑裏麵另有玄機,因此兩人雖然穿著便服,但官威十足。
臉上卻帶著一抹輕描淡寫的笑,“不說又如何?難道大人想嚴刑逼供不成。”手腕上的鐐銬頗重,磨得腕處有些發紅。
不覺的移動下,讓自己舒緩會兒,一舉一動都落在兩人眼中,足以判斷出對方生活富足,頗為嬌氣。
都到了這個時候,還能如此氣定神閑,想來定然有所依仗。
“你若是不配合,動用非常手段也不為過。”劫法場一事罪證確鑿,還當他不能動嗎?
差點忘記了這裏是縣衙的牢房,別人的地盤上,吃虧了也要等日後才能報複回去,還是低調點好了。
講人權那是傻子才會做的事,可憐的護衛被分開關押,弄得她沒安全感。
“在此之前我想問問縣令的來曆。”意思就是他不說,自己也不會開口,算是交換吧。
孫紹竟覺得此人與範娘子相像,前幾日他接到來信,除了容貌外其他的都對的上,可這般氣場,從容淡定的神態又不那麽像了。
各種矛盾的心情,攪得他心神不定。
他思考了一會,還是決定說,“本官李衛,江南銅山人.……”這個名字寧昭不可謂不耳熟,沒想到竟提前好幾年見到他,不知道是誰的手筆。
寧昭沒空聽他說些,直接發問:“你沒有參加科考如何當的這縣令?”史料中記載,李衛並沒有當過縣令,捐官也有限製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