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被廢
康熙一行人終於來到行宮,安頓下來胤礽想起寧昭的擔憂不舍,嘴角含笑的提筆寫下了一封家書。
一直拖延至今的全嬤嬤,回京城接走了木木和工工,瓜爾佳府上收到了信號,也會加快速度做準備。
雨越下越大,天色大變,黑暗裏霹靂轟隆,雷電急走。
都被困在屋裏,早早入睡。
天晴後,寧昭帶著杠杠出宮逛街,買些姑娘家的用品,說了很多私密話。
送來的信件被放在屋內的桌子上,保準兒寧昭一回來就能看到,非常貼心。
“額娘,最近是不是要要發生什麽事?”她雖然粗枝大葉,但也不是完全沒看出點端倪來。
坐在安靜的茶樓包廂中,寧昭不知道該怎麽說,其實多一個人知道多一份煩惱,還要顧及杠杠身邊的兩位方姑娘,著實難為。
緊接著又說道:“兩個妹妹被送走了對嗎?”寧昭點點頭,寬慰的說道:“還會回來的,別擔心。”
看得出寧昭的為難,杠杠沒有再問下去,打定主意要多留意景瀾院的事。
買好了東西,兩人打算去五爺府上坐坐,走的是偏門,沒有引起太多人注意。
將人帶到正院,他塔喇氏已經候著了。
並非是畏於身份,特地等候,而是心急的查出了一些東西,想要求一個說法。
“好久沒見三格格,都長這麽漂亮了。”杠杠大方跑過去,兩人親密的說這話,看得出關係不錯。
好一會兒才讓人將她帶出去逛逛,明白了兩人有話說,識趣的離開。
然而杠杠也是個機靈的小姑娘,就跟五嬸身邊的姑姑說這話,拐著彎打探。
見閑雜人等都離開,五福晉試探的問:“你還記得毓慶宮後院的範侍妾嗎?”寧昭著實怔了一下。
又點點頭表示記得,不太清楚這件事過去了許久,怎麽又會被提起。
“據說是你家的遠方親戚,在入宮前就收養了兩個女兒,還曾淪落青樓,還與匪徒有交情……”具體是怎麽回事,還有誰能比她這個當事人清楚。
要告狀也不會等到人死後這麽久,為了不顯得太刻意,隨之驚訝的說道:“原來她真不簡單。”
“可不是,本來過去的事也沒必要講與你聽,可前幾日有一女子被抓,透露出來的事與她有關,還攀扯上了你。”心中一驚,怎麽在這個時候出現。
“你可知那人的名字,身份?”接下來的話讓寧昭陷入難處。
嫁給賊匪頭目的小花,意外中被官府抓到,嚴刑拷打下暴露出所知道的一些秘密,無不牽扯毓慶宮的兩位女眷。
雖是壞消息,但由於範氏已死,此時可大可小。
至於其中提到有關太子妃的部分,沒人相信,因為無論是時間還是地點都對不上,太子妃一直在景瀾院,眾目睽睽之下怎麽可能經曆那些。
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據,明顯是一場胡謅的言詞,可她在眾多酷刑下依舊言辭鑿鑿,堅持所說的絕對屬實,又讓案件陷入了疑點中。
“把這件事處理掉,不留下任何痕跡。”這句話的意圖無疑是要殺人滅口,永絕後患,也相當於變相的承認了此事。
他塔喇氏雖早就做好打算,可這話從寧昭口中說出,意圖昭然若揭。
“難不成是真的,可你不是一直在皇宮中,究竟是怎麽回事兒?”她親眼所見還能有假,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朝堂局勢不明,隨時都可能大廈將傾,是與不是重要嗎?”
很多的疑惑不明,話到嘴邊猶豫再三又咽了下去,“好,我弄明白了。”處理這件事官員正是她娘家大哥,知道此事重大,早就做好了準備,處理起來不難。
臨走前寧昭說道:“若有一日定局已成,想跟你好好聊聊,到時候可不要嫌我煩。”
“隨時歡迎。”他塔喇氏看著人離開,即刻書信一封,派心腹前去解決。
若不是今日出來,還不知道他出發生了這麽一件事,被有心人利用,又是一件麻煩事。
本來那些人隻要安分,她不打算利用權勢斬草除根,可偏偏要在這個緊要關頭,容不下一絲的風險,隻能心狠手辣。
牽著杠杠的手,上了馬車後心境久久不能平複,就連女兒說的話都沒聽進去幾句,回宮後鬧小脾氣的跑了。
另一邊太子與康熙的矛盾被激化,胤褆等皇子向康熙告了太子的許多不良表現,有暴虐不仁,恣意捶撻諸王、貝勒、大臣,以至兵丁“鮮不遭其茶毒”,還有截留蒙古貢品,放縱奶媽的丈夫、內務府總管大臣淩普勒索屬下等。
種種不良的表現,讓本就對太子不滿的康熙氣惱,並深信不疑,認為太子的行為是:“欲分朕威柄,以恣其行事也。”
這些報告中有些是不實之詞,有很多的誇大成分,若是在沒有寧昭影響情況下,胤礽最多占五分,可現在最多三分。
然而真真假假都不是太重要,關鍵是康熙相信了。
被蒙在鼓裏的胤礽不知道兄弟們背後的心機,恐怕知道了也不會放在心上,認為皇阿瑪不會相信這些。
冥冥中太子位置有了鬆動,緊接著又發生了一件事。
康熙帶領眾皇子外出打獵,十八皇子病重,留守的太子對此事不管不問,出於嫉妒,還說出了十八阿哥年幼,康熙皇帝根本就沒有在乎他的氣話。
同母的親哥哥胤祿,冒死向康熙皇帝通知了這件事情,剛滿七歲的皇十八子患了急性病,康熙十分焦慮,疼愛多年的老來幼子,眼看著能立住,怎麽會出這種事。
對太子胤礽的所作所為更是氣憤,於是責備他,作為嫡子毫無做兄長的樣子,然而他不僅不接受批評,還憤恨發怒,與康熙頂嘴,結果自然好不了。
本來作為弟弟兼妹夫的十五皇子胤禑,應該同往日一樣站在太子的陣線,出聲維護,也因此事寒心,對待同母的小十八尚且如此薄涼,還有什麽情分可講,隨之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