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妒婦
既然康熙來了,其他皇子當然第一時間收到消息,急忙趕來為晚到找了個借口,絲毫不覺得尷尬的送上禮物。
眼見他們兄弟間融洽,欣慰的開懷大笑,祖孫三代人在這裏暢飲,氛圍熱絡。
等男人間要談國事嗎,女眷們識趣的離開,寧昭用蹩腳的剛借口甩掉了董鄂氏,就帶著弘祜去瓜爾佳府上,找兩個妹妹聚一聚。
寧昭幾次前去,都被工工和木木纏的頭疼,這回好歹有個交代。
如她所想在看到哥哥弘祜後,寧昭很快幾人忽略,嘰嘰喳喳的說著各種趣事兒,分享珍藏的玩具。
看了一會兒,就被人請去了書房,瓜爾佳的能主事餓人都在裏麵。
原先還不覺得,自從寧昭捅破後,還有僥幸心理,可長時間的有意觀察,讓他們徹底清醒,需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昭昭,現在該怎麽辦?”越發臨近她說的時間,心裏慌得不行。
“你們不是已經準備好了嗎?”這麽長的時間,她不相信阿瑪會沒提前準備,船到橋頭自然直。
“妹妹,就沒有辦法阻止嗎?”自從寧昭當上太子妃的那一刻,他們家就與太子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雖然提前準備,家族不至於損失慘重,但要想恢複發到以前的榮光可就難了。
大哥開口,兩個弟弟也跟著點頭,全部看向這個妹妹。
“再多的努力都沒有辦法扭轉,這是個死局,不破不立。”她也不如外表那般淡然,未來的日子注定艱難,別無選擇。
瓜爾佳大人率先抓住話外意:“你的意思說日後還會……”寧昭為了安撫他們,笑著點點頭,頗為神秘的指向皇宮方向。
幾人麵露喜色,默契的點點頭,精氣抖擻。
沒呆很長時間,在康熙回宮前趕了回四爺府上,一下子又分開了。
隨著清查後院的這段時間,寧昭知道了很多奇葩事,愈發覺得宮人很可憐,尤其是太監,於是頒布了一些條令,有願意出宮的人,可以提前來說明情況。
全部放走是不可能的事,若其中有一些執念深,情況要緊的可以從寬處理。
此事在景瀾院引發了巨大的動靜,不少其他院的宮人也來詢問打探,熱鬧了很多天。
最後經過查證,放出宮三個太監,一位上了年紀的嬤嬤,告一段落。
寧昭再給太後請安的時候,得知十福晉即將生產,於是主動請纓,出宮去照看一二。
十福晉博爾濟吉特氏,烏爾錦噶喇普郡王之女,同是蒙古出身,與太後尤為親近。
剛到產房外,就見到了八九兩位福晉,看來不太需要她,既然人都來了,還是得等到孩子平安降生,也好給太後報喜。
相互簡單的打了招呼,就一同等在產房門口,沒多久就將十爺急匆匆的跑來,聽見屋裏的慘叫聲,恨不得衝進去。
莽撞的像個愣頭小子,按理說十爺府上生下了不少孩子,應該有經驗才是。
但這番舉動,也讓女人羨慕,生產之時猶如一隻腳踏進鬼門關,陪伴和在意是最好的動力。
這套流程寧昭很清楚,知道裏麵一切正常,寧昭就出神了。
想起她生三胞胎的時候,莫名有些心酸,有時候直白的表達更讓人心暖,十爺的性子或許做不成帝王,然而去能做一個好阿瑪,未嚐不是一種價值的體現。
被下人攔住,焦急的前後踱步,生怕傳來不好的消息。
然而此行很順利,十福晉順利產下嫡子,恭喜後帶著禮品回宮,趕緊給太後報了喜。
恰好康熙也在,想起胤誐那個高興地蠢樣子,回去後提筆寫下了一個字暄,派人去宣旨。
十爺本就高興,聽到皇阿瑪的賜名,嘴裏一直喊著弘暄的名字,滿臉喜悅,更是直接放話,長大點就為他請封世子。
聞聲而來的女眷們嫉妒的差點沒崩住,然而誰也不敢去觸十爺的黴頭,揚起笑臉紛紛恭維,將一個還沒張開的小肉團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非常和諧。
一向就沒什麽心眼的胤誐嘴裏總是忍不住說起弘暄,八爺的心裏未免有幾分不喜,有必要天天拿這個炫耀,來戳他的心嗎?
臭著一張臉回到府裏,偏偏八福晉整日麵對兩個懷孕的格格,本就膈應的慌,兩人因此發生了罕見的爭吵,關係一下子回到冰點。
誰不想要給個嫡子,除了繼承家業外,在皇阿瑪麵前也個籌碼。
然而多年來這點已經成了他心頭的刺,直到府裏兩個格格懷孕,他才知道福晉幼年寒冬之際落水留下病根,日後子嗣艱難。
可郭絡羅氏偏偏不信命,這一托就是好些年,眼見皇兄中都有人當了爺爺,他還是什麽都沒有,心中的怒火憋不住發泄出來。
一夜燈亮至天明,郭絡羅氏哭紅了眼,長時間的等待讓她身子僵硬,悲從中來。
第一次八爺這麽狠,竟沒再回來,一項要強的她成了個笑話,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抬起冰涼的手拂去,又恢複了堅強。
她怎麽能在請安的時候流露脆弱,讓後院那群賤人看笑話,隨即又讓人給她梳洗,仿佛從未發生過,踏出門的那一刹那又是高傲明媚的八福晉。
兩個格格仗著懷了孩子,言語間不加注意,郭絡羅氏當場發飆,命人賞了她兩幾個嘴巴子,震懾住浮躁的後院。
八爺一回府就被兩人攔下,見到紅腫的臉頰,以及不遺餘力的抹黑,怒不可遏的朝正院走去。
這下八福晉的妒婦之名傳遍京城,衍生了很多的話本子,到處流傳。
等寧昭知道的時候,神色有著說不出的怪異,忍不住吐槽一句,以前沒孩子的時候不鬧,現在又是為哪般,弄不懂。
直到十爺嫡子弘暄的百日宴上,才見到郭絡羅氏,依舊高傲明媚,隻是眼角藏不住的皺紋,顯出她的疲憊。
卻依舊爭強好勝,嘴上不饒人,當抱起弘暄的那一刻,她眼裏對孩子的喜愛與渴望又十分顯然,讓人心生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