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後方躁動
後軍將軍蔡秀成提著一萬兵馬來支援裴邃，現在趕到半路上了，今年江淮還有南方的梅雨時節還沒結束，不知為何，就是特別長，連天下雨，道路泥濘不堪，蔡秀成走到岔路口去，他示意後方的梁軍停下來。
“你們這是幹什麽，幹嘛往我這跑，你們到底在幹什麽？”
撤退過來的京口護軍告訴蔡秀成
“我們是裴將軍的部下，但是現在下了雨，裴將軍讓我們撤退二十裏可是卻迷路了，我們根本找不到路啊！”
“荒唐！怎麽會找不到路？”蔡秀成大怒道
蔡秀成拔劍道
“諸位，跟著我走，我們一起去支援裴將軍！”
裴邃拉著自己兵馬的前軍還有中軍跟長孫稚在壽陽城內打了幾天幾夜，打夠了就鳴金收兵，收兵了繼續打，他見到了長孫稚，倆老將又打了起來
“嘿嘿，老相識，鳴金收兵吧！你打不進這壽陽城的！”
裴邃把劍往上一挑，和長孫稚又拚鬥起來，裴邃又說
“哼，我又和你老相識了？好！我要是抓了你，我也不會虧待你的！”
蔡秀成還沒有趕到壽陽，隻聽見更大的鼓角聲轟鳴，裴邃把劍放開，對長孫稚笑道
“哼，來日再戰！”
裴邃帶著部將們離開了，後麵的魏兵想追裴邃，長孫稚擋住魏兵，道
“唉，窮寇莫追！”
來壽陽支援長孫稚的魏軍分為兩支，一支是洛陽行台酈道元的軍隊，另一支是河間王元琛，兩支兵馬加起來有個五萬人左右，酈道元先來到了壽陽，為了嚇走梁軍，他選擇大張旗鼓的前進，用軍勢逼走裴邃，長孫稚見了酈道元，說
“我說，你不周遊四方，帶起兵來，還真的快，可能真的是因為你的水經注寫得好吧？”
酈道元大笑起來
“哪裏哪裏，長孫將軍這一向辛苦了！”
裴邃撤到壽陽以外三十裏的地方，在這裏，他見到了蔡秀成的大營，他來到大營內，蔡秀成站起來走到裴邃跟頭前，問
“將軍，卑職罪該萬死！當下季節泥濘，部隊行進緩慢，加之迷路者甚多，但這實在不是理由，請將軍上書請求治罪！”
裴邃坐在將軍位置上，吃起了東西，裴邃說
“你就算來了，這仗也玄乎，元魏派了元琛還有酈道元來，長孫稚是個聰明人，他把軍隊布置在內城，就是為了作好長久打算。”
建康城城外，賀琛帶著人馬視察，隻見一名士兵在瘋狂毆打一位把糧食袋子抱著緊緊的農民
“滾你娘的不知死活的東西，快把糧食給我，不然老子打死你！”
“這是我種的糧食，我要拿給我孩子吃的，他發燒，憑什麽給你們啊？”農民委屈道
“可惡，我打死你！”
“放肆！”賀琛大吼道
“你們想幹什麽？這還是不是大梁的天下了？你們還有沒有良心？”賀琛質問道
這些兵見賀琛來不敢說話，背後謝玉帶著兵過來了，賀琛回頭問謝玉
“謝將軍，你看看現在建康的這些兵？他們還講不講大梁的王法？這老鄉本來就沒東西吃，這點糧食是種給自己孩子吃的，你忍心去搶這些人的糧食嗎？我現在不知道他們還要去哪搶東西，但是恐怕還會死多幾個發燒的小孩吧？”
謝玉知道蕭衍下了個征收糧食的命令，但是沒想到具體施行下來居然變成這個樣子了，這已經成了搶劫了，扯到蕭衍估計自己麻煩比較大，謝玉說
“我不知道這樣的命令是誰下達的，但肯定不是陛下。”
賀琛道
“我要去見陛下！我要去見陛下！”
謝玉知道很多非蕭氏宗親的官員知道朝廷有弊病，不敢去找蕭衍，怕被牽連，撐死隻敢去找人緣好的蕭統發發牢騷，他拉著賀琛，說
“賀大人，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其實上次你去溧陽的事情，朝廷內知道的人不少，但是太子為了保你他不敢跟陛下說！”
賀琛便言
“我遲早有一天要和陛下說，咱們跟太子說去！”
賀琛走得快，謝玉走過來拉著賀琛也拉不住，謝玉說
“哎呀，賀舍人你三思啊！”
賀琛衝進了太子府，這次衛兵也攔不住他，蕭統這時候跟著沈追，齊敏，夏江三個人呆在一塊，算著賬，隻聽見蕭統說
“這是糊塗賬了，也不知道裴老將軍這次北伐花了多少物資了。”
夏江早就知道賀琛幹了些什麽了，但是呢，夏江很同情賀琛，夏江走到賀琛背後那，他揮揮手，讓衛兵退下，他把賀琛扶起來，賀琛又跪了下來，對蕭統說
“太子殿下，現在陛下請求各地征收上交糧食，但是底下官兵卻借著這樣的命令，魚肉百姓，太子殿下，你有什麽看法呢？”
蕭統道
“我知道你要我去勸陛下停了這樣的命令，我會盡力。”
賀琛借著這個機會告訴蕭統
“我大梁開國不過二十年而已，親王郡王早已是分封天下，天下統一了嗎？現在我們大梁不過占著半壁江山而已！照著朝廷的規矩，一品歲秩萬石，但是絲綢布匹錢帛等卻是獎賞任意，朝廷分封了幾十個親王還有百餘個一品官員，一年要多少的俸祿，要多少的其他物資？”
蕭統，謝玉，夏江，沈追，齊敏五個人麵色沉重，不知道說什麽好。
“臨川王貪腐糧食已有數十萬石，邵陵郡王不過十七，每年卻要收取一萬石糧食，絲綢布匹等各四百匹，這麽多的親王郡王世家用上的開支數不勝數，他們占據了揚，江，荊，益四周大多土地，卻支配了半數以上的良田，整個大梁又有多少的小民百姓，如今他們要用他們辛辛苦苦一年的收入，要拿著這一點點的收入給大梁的這些宗室還有官員支付俸祿，剩下來的那些還要拿來打仗，你們都清楚這些弊病，難道你們就不願意和陛下說嗎？”賀琛直言道
蕭統點頭，他這次算是認了，你這個賀琛真是厲害，蕭統站起來，告訴大臣們說
“你們繼續商量事情，我自己去找陛下，記住，出了事，你們都說不知道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