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陌生人
金髮男的槍法似乎不怎麼好，那個慘叫倒地的劫匪捂著衣服破碎的肩膀站起身來，不滿的對藍鬍子大喊道：「你是在哪裡學的數數？」
喊完，他直接拿起放在柜子上的包，向金庫的方向跑出，估計此時那個負責打開金庫的劫匪已經將金庫打開了。
白夜靜靜的等著，沒有任何出去阻止的想法。
不一會，一聲槍響從金庫的方向傳來，藍鬍子向金庫方向看了一眼，發出一陣陰陰的笑聲。
很快，之前的那個劫匪再次回到白夜視線之中，他拉著數個同款的藍色背包，裡面沉甸甸的放滿了綠油油的美金。
藍鬍子上去幫忙，將那些錢袋聚集在了一起。
「這裡的錢還真不少，要是小丑真的夠聰明，就應該讓我們開一輛大點的車。」另一個劫匪說道，同時在藍鬍子轉過身去的時候將手槍上膛發出一聲清亮的聲音。
「我打賭，小丑讓你在我么把錢裝上車之後把我幹掉。」他指著藍鬍子，略顯得意的說道。
「不，不，不。」藍鬍子扶了一下衣袖，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確定了一下時間，抬起頭說道：「不，我要殺的是巴士司機。」說著，他腳步輕輕的挪動著，已經走到了一旁。
「巴士司機？」劫匪一愣，有些不太明白巴士司機與現在的情況有什麼關聯。
但就在下一刻，只聽一聲巨響，地面隨之一震，接著滾滾煙塵暴起，一輛明晃晃的寫著『SCHOOLBUS』的黃色巴士直接撞破了銀行的門，將車尾嵌了進來。
藍鬍子低沉的笑了笑，目光從被撞飛出去的劫匪身上移開。
巴士的後門打開，一個戴著小丑面具的同夥跳了下來。
「放學了，該回家了。」他說了一聲，就開始將鼓鼓囊囊的錢袋一個個丟到巴士裡面，目光不經意的瞥了一眼飛出去的傢伙，向藍鬍子問道：「他不會醒過來了，對吧？」
不過他顯然沒在這個問題上面深究，哈哈笑了一聲，抱著一袋錢說道：「這裡的錢還真是不少。」
「唉？其他人呢？」這時候他才發現，過來了這麼長時間，當時一起計劃搶劫銀行的其他同夥竟然沒有一個再出現。
藍鬍子默不作聲，直接回身給了他一槍，讓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白痴帶著疑問倒了下去。
提起最後的一包錢，藍鬍子丟進巴士裡面，便準備上車離開，這是就在這時候那個金髮男卻是緩了過來，咳嗽一聲，看著藍鬍子的背影喊道：「你以為自己很聰明嗎？」
藍鬍子聞言停下了動作，回頭好奇的看向金髮男。
「哈哈！雇傭你們的那個人會用同樣的手段來對付你。」
只聽了這一句，藍鬍子就沒有繼續聽下去的興趣，從后腰摸了摸，拿出一個手雷，走了上去。
不過藍鬍子的無聲嘲笑顯然金髮男沒有體會到，仍惡狠狠地說道：「這個城市裡面的犯罪向來都有信念，名聲和敬意！看看你，你相信什麼？啊？！」
話到這裡戛然而止，因為藍鬍子已經抓著金髮男的頭將手雷塞進了他的嘴裡。
藍鬍子輕輕拍了一下目露驚恐的金髮男，「我相信大難不死之後，你就會變成……」他聲音幽幽，也不知是在說金髮男還是在說自己。
「嗯，陌生人。」
藍鬍子將臉上的面具一抬，直接露出了一隻遮擋著的面孔，於是一張畫著濃重小丑妝、臉頰兩側帶著彷彿從嘴巴裡面生生豁開后又癒合后留下的猙獰傷痕的面孔便直接展露在了金髮男的眼中。
顯然，眼前的這個傢伙就是真正的小丑，這次搶劫的幕後黑手，如此，之前他說的那些自然就都是廢話，畢竟小丑又怎麼會自己對付自己。
小丑冷笑一聲，直接上了巴士，砰地一聲關上車門。同時一根細細的線連著金髮男口中的手雷，並被巴士關上的門夾住，隨著巴士的發動，這根細線便越發的綳直。
金髮男面色慌張，但卻是不敢動一下，只能忍受著死亡的來臨，直到……
噹啷！
保險落地，隨即金髮男的口中噗的一聲冒出滾滾濃煙，這時候他才發現，原來這並不是手雷彈，而是煙霧彈。
鬆了口氣，緊繃的身體突然無力的癱軟下來，連口中的煙霧彈都沒有力氣拿出來，就這麼呼吸著濃煙，目光跳動著，眼中驚恐猶在。
之前他說的那些什麼敬意與規則此刻在他的心中已經蕩然無存，也是第一次知道了，這個被各種規則與計劃充斥著的城市之中，竟然還有小丑這樣瘋狂的傢伙，他只覺得自己的人生觀已經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看著那橙黃色的巴士駛出破碎的銀行，順著破口處又看到了數輛同樣的巴士在街道上駛過，白夜心中讚歎小丑的聰明，對於小丑的大膽更是佩服。
作為了這場完美搶劫的觀眾，白夜對於小丑的瘋狂與聰明都有了最直觀的認識。
這場打劫黑幫銀行的看似瘋狂的行動，從一開始的時候就被小丑緊緊地抓在了手中，他給其他劫匪劃分出來的單獨任務，只為最後自己的得利而服務，那些劫匪雖然知道這裡面肯定有著危險，但是為了利益、為了那綠油油的票子，卻是沒有一個真正能夠從這嚴密緊扣的陷阱之中脫身，即使那個被巴士撞飛的傢伙似乎看出來了一些什麼，但最終卻還是因為貪心與自作聰明而喪命。
任何的計劃都是有漏洞的，即使小丑這次完美的搶劫也出現了一些漏洞，金髮男幹掉了一個劫匪是漏洞，計劃被看出來也是漏洞，但是小丑玩的並不是計劃這種低端的東西，他玩的是人心！
……
白夜慢慢的走到濃濃的煙霧之前，停下了腳步。
目光向上挑了挑，一個亮著紅燈顯示著存在感的監控器慢慢的轉了轉，最後直對著白夜的面孔。
歪歪頭，心中想了想，白夜這才收回了視線。
此時，那濃煙已經漸漸消散掉了。
地上，金髮男人目光獃滯，似乎受到了極大地打擊，絲毫看不出來之前開槍幹掉一個劫匪的兇狠勁。
廢了，白夜心中暗道。
劫匪走了，那些工作人員自然反應了過來，立即報警。
不多時，警車的聲音從街角處傳來，而白夜已經離開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