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秘洞穴 (上)
我叫鍾誠,是一名班長,1980年前參的軍,眼看退役轉正的日期就擺在眼前,但似乎我的人生就像唐僧取經那樣坎坷,那樣艱難,因為一件事的發生讓我不得放棄美好的前途和舒適的工作,進入一個無名英雄的秘密組織,成為一個鬥士,與各種靈異事件作鬥爭,以下就是我所經歷的一些事。
1985年7月下旬,湖南省與貴州省的交界地帶有重大考古發現,「古代王陵重見天日」「曹操墓被找到」「世紀石洞」等標題充斥著各大日報的頭版頭條。
根據中央軍委,成都軍區指揮部的指示,要求派軍隊接管地方政府所保護的洞穴,我部離事發地點比較近,於是倒霉的我部作為先遣部隊接管洞穴。剛開始的時候我部接到命令只是作為先遣部隊把洞穴周圍封鎖起來,不讓外人靠近,但似乎情況很糟糕,有些事情出乎了我們的意料,甚至讓我的一生都籠罩在這一事件中。
就在我部接管洞穴不久,直升機方隊緊接而來。整整五架直升機一字排開,這陣勢毫不荀彧八一空軍表演隊。
「我媽呀!在這個破山破洞,破山溝溝,怎麼派直升機方隊了,難不成裡面有寶藏」扁嘴倫風趣地說道。(扁嘴倫,原名扁醉論,因為這個人說學逗唱都會,又是一個十足的話癆子,嘴巴大而扁,因此被戰友起外號扁嘴倫。和我一起入的伍,我們兩個是老鄉,高中畢業時我升入大學,他名落孫山,后在家務農兩年,對於那個年代,農村的娃子出路很少,特別在沒學上的時候,要麼在家務農,要麼去當兵,這算是我們農村人除了上大學之外最理想的前途吧!那一年我大專快要畢業,畢業前夕我回家拿證明和準備畢業材料,碰見了這個又黑又胖的他,我記得那一天我們聊的很久,大部分都是他在講話,我連接話的空隙都沒有,他大話一通跟我表達了「參軍報國」的偉大理想,那胸懷,氣吞山河,翻江倒海,說是胸懷,倒不如說是想到軍隊混混,遠離這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找點別樣的樂趣。在那個年代每個人的命運都不是自己可以「掌握」的,唯一能改變的就是自己的順從社會的心態,我知道畢業后國家會幫我安排在縣裡的的一所中學教學。在那個年代,這也許是比較好的崗位了吧,每月拿著比農民多的工資,不用參加務農,可以說衣食無憂不在話下。但是教書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在大學我學的是地理專業,兩年的大學生活和知識學習,讓我知道了除了中國還有世界,這讓我產生了一種很強烈的情感,嚮往世界上每一個陌生的國度,每一個陌生的人民。只要不是回去渾渾噩噩的生活,哪怕讓我到外面轉轉也好,也就知足了。他說的話也不是不對,但軍隊對我來說,似乎不太敏感,我也就稀里糊塗地應付了過去,當做沒聽見。很快,我拿到了畢業證書,又到了縣中學,準備參加工作。世事難料,誰知到了學校,我又被告知安排到鄉小學任教,理由是從基層鍛煉。聽到這個消息,讓我很氣憤,很苦惱。這哪是鍛煉,明明是有人頂替我的崗位,傻子都能看的出來,全縣那麼多人都在看著這個肥肉呢!這不是官僚主義欺負人嘛,我想到教育部門控訴,教育部門也不敢說話,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上面有領導給教育部門壓力,他們可不敢沒事找事,接我這燙手的山芋,最終沒權沒勢我被人數落殆盡,弄的自己差點連到小學工作都丟掉。也就是那一年,心理壓抑的我,苦惱的我,想起扁嘴倫說他參軍的那個想法,也就是這樣,我和他報名參了軍。)
「這恐怕沒有金銀財寶那樣簡單,看看這陣勢,起碼是一個古代王陵,裡面都是一坑一坑的屍體」我的另一位戰友王道笑嘻嘻地說道。
「呵呵!你們說的太簡單了吧!這哪是寶藏又是王陵啊,一個見財眼開,一個見異眼開。哼!依我看呢,這裡面有不幹凈的東西,不是妖精就是小鬼。這可不妙!不妙啊!」
「李道士同志,你又瞎說啥啊,是不是又看鬼故事看多了,還是忘了吃藥了,或者是練法走火入魔了,難不成你又被嚇破了膽,你忘了教訓了嘛!」扁嘴倫風趣地說道
這裡要說一下「李道士」,李道士原名李重生,這個人自稱江西龍虎山青峰派第88代掌門,說是掌門,那倒不假,因為人家有「證」,職業的,頒發機構是江西省宗教協會。雖然他有證書,但是大家還是表示懷疑,認為他就是一個有妄想症的神棍。為啥說他是有妄想症的神棍,那要說一件故事了。一年前上級領導到部隊指導工作,大會上領導慷慨發言,說的正有興緻的時候,天空中「噼里啪啦」打了一頓悶雷。很多人都不以為然,因為這現象在南方多雨多雷天氣里見怪不怪,可是這個「李道士」卻很認真。
他突然從人群中站起來大聲吼道
「不妙!不妙啊!領導不妙啊!」
聽李道士這樣一吼,操著四川口音的領導對他說道
「哦!這位戰士,我講的不對嗎?有什麼不妙啊!」
「首長同志!我有話要跟你說,當著這些凡夫俗子的面講,有辱我掌門的臉面」
首長很疑惑地看著屈連長
「掌門?」
看到這情況,屈連長連忙解釋道:「首長同志!請不要理他,他就是腦子前不久夜巡嚇壞了,受了點刺激。因為他說他遇見了女鬼,回來之後就天天說這事不妙那事不妙,軍醫也看不出有啥病,就說可能這位戰士因驚嚇過度受了點刺激,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前一段都好了,誰知這時又犯起來了,還望首長見諒,不要放在心上。
首長憤怒地說道
「屈連長嘛!這就是你帶的兵嗎?這我可要批評你了,你怎麼能讓一個神經病在我會上大吼大叫呢!成何體統嗎!我看你當營長這事要緩一緩了嘛!」
屈連長雙手一把抓住首長的胳膊,小聲地說道
「首長同志,大家都是四川老鄉,不要因為這件小事發火的嘛,我立刻叫人把他轟出會場,並嚴厲處罰他,這回你看行了吧!」
說罷,屈連長就讓兩個衛兵把李道士拖出去。
俗話說,認真的男人要是硬起來,那是誰都擋不住啊!我看李道士就很硬,也讓人佩服。過了一會,誰知這個李重生李道士又回來了,回來的方式還很特別,他從坦克營偷來一輛坦克,開著坦克就奔會場,那陣勢就像敵軍突然來襲,把首長和戰友都嚇了一大跳,認為這位李道士是真的瘋了。
到了會場門口,只見李道士從坦克里伸出腦袋對首長說道
「不妙啊!首長同志!我江西龍虎山青峰派第88代掌門從來沒有騙過人,你有大事不妙啊!」
「等等!屈連長噻!這廝是嘛玩意掌門?」
「報告首長同志!他說他是一個道派的掌門,不過他的確也是一個掌門,江西省宗教局的證書和大印確實有,我在軍人檔案查過,還真查到了這個證書,是掌門不假!」
「哦,原來如此,屈連長!會後你把他給我帶到你的連部來,我要好好教訓教訓他,搞亂我的演講,好大的膽子!」
「散會!」
「是,首長」
連長很納悶為什麼軍區首長同志會對一個小小的列兵那麼感興趣,說是教訓教訓,恐怕沒那麼簡單,我與首長相識多年,對他的習性很了解啊!這不像首長同志的風格啊,恐怕沒有教訓那麼簡單。
連長和李道士在去連部的路上,連長那是一個一個的交待,像極了老媽對臨行前兒子的勸告,不要說錯話啊,多說說我屈連長的政績啊,多說說我的嚴厲啊等等,這些一開始我們都還不知道,直到事後扁嘴倫阿扁從李道士嘴裡套出來的,然後見人就說見人就講,最後也就成了公開的秘密。
「你娃到底有啥子事情,啥子不妙嘛
」首長很疑惑地問道
「報告首長同志,從我們道家來講,大富大貴之人平白無故頭頂悶雷,這是不祥之兆啊!這是在摘富貴的帽啊!」
「哦,你這娃娃說的是真還是假,我們軍人可不能相信鬼神只說,要是在軍隊里裝神弄鬼,這可是要上軍事法庭的,你這娃曉得不。
「我這個掌門從來不騙人」
「我看你就是牛鬼蛇神,你再糊弄首長同志,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你」
「屈連長!你這是搞啥子事情嘛,你的思想怎麼還停留在六七十年代時期嘛,什麼牛鬼蛇神,我看你的思想就很狹隘嘛,你這娃我怎麼放心把一個營交給你嘛」
「是是是,首長說的是,我會改的,還請首長同志原諒我剛才說過的話」
「還有,娃娃!我也要批評你,咱們軍人不要傳播鬼神之說,要樹立無神論的思想觀念,你這娃曉得不」
「首長同志,你說這些我都知道,這不是有特殊的事嘛!如果沒有特殊之事,我江西龍虎山青峰派掌門是不會輕易張口的,你要相信我啊」
「哎呦!你這娃咋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呢,看樣子你的思想腐朽的很啊,還真不讓人放心,娃子,路還長,莫太狂!」首長同志很生氣地說道。
「還有那個屈連長你和他們都出去,我要跟這娃進行進行「深刻」的思想教育,凈化凈化我們軍隊的風氣」
「行行行!首長同志還請你幫我教訓教訓這個娃子,不要留一點情面」
走的時候,屈連長還特意用僵硬的微笑眼光撇了一下李道長,說是微笑,倒不如說這是屈連長對李道長的「警告」,今天的屈連長在首長面前真的有「表現」了。
「大師!我就知道你有本事,你是我的恩人啊,一眼就看出我的心事啊!長話短說,我這次下來指導工作表面上看是工作上的往來,其實我是為躲避檢查而來的,在上面三天兩頭有軍紀委的來檢查,不是請你去喝咖啡,就是請你去進行思想教育,我整個人都快瘋嘍。還不是因為徐懷龍老哥被抓,讓我有點措手不及。誰知道這次中央下那麼大力度整治軍紀,還望大師給我解決這些不安,日後升官發財那是沒得說嘞。
「呵呵!那我問你,你有沒有貪污受賄?」
「老弟!你這不是笑話我嘛,我就是收個吸煙錢和幾盒月餅而已,沒得多少。」
「當真?」
「呵……呵,大師一眼就看出來了嘛,實不相瞞,軍用物質倒騰了一點點,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嘛,你看看我嘛,年齡快60了,退休之前我可不想出什麼亂子,大師還請你幫幫我嘛,讓我渡過眼前的這個坎」
「幫你倒是可以,但不知道你敢不敢做!」
「哦!你先說嘛,沒有什麼我不敢做的」
「那好,我長話短說,以後你每上次廁所就在廁所糞便桶里放幾張百元大鈔和兩枚軍扣,大鈔越多越好,越多這劫就越小,人越富貴,連續七七四十九天放,到時這問題就不會讓你發愁了」
「敢問大師!為何要這樣做嘛」
「哈哈!天機不可泄露!」
也就是這樣,李道士從這件事以後成了眾人的笑柄。
本來軍紀委對這位首長同志的「底子」還是很模糊的,不是很確定,也找不到證據,更沒有人舉報,但這位首長同志好像迫不及待了結它,解決自己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的不安。根據大師的建議,他從此以後每天都隨身攜帶一個黑色的公文包,誰都不知道他包里裝的是什麼東西!有一次,他的屬下好奇的問他一下這包里裝的是什麼,他扯著嗓子對屬下那就是一通亂罵,「你個瓜娃子,沒見過機密文件隨身攜帶嗎?」可憐的屬下只能連忙道歉,半信半疑。說來也怪,這清理廁所的管理人員吧!每次都能在糞便里找到幾張百元大鈔,每次都罵爹似的罵道「這是哪個龜孫糟蹋錢財」。這裡我們要知道,上世紀80年代團長的工資是90元每月,營長的是60塊錢每月,連長是40每月,普通士兵那就更少的可憐,廁所的管理人員罵爹罵娘的行為,那也是情有可原的。話說,這人要是走運那是擋也擋不住,不僅一個廁所有,全軍區的廁所都能發現,軍隊里那傳的真是沸沸揚揚,有的說廁神顯靈了,可憐勞苦大眾了,也有的說哪個士兵拉稀,拉出錢了。總之,各種猜疑聲,那是五花八門,源源不斷。而有些人就注意到,這「首長同志」最近那可是廁所的常客啊,一個小時能去幾趟,說是吃壞肚子吧!那也不像,肯定有問題。同時,這也引起了軍紀委的注意,於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軍紀委人員尾隨首長到廁所看看他做什麼,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發現了黑色公文包里,原來都是百元大鈔,逮了個正著,后經後續調查確認為臟款,首長同志光榮入獄。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李道士算是出名了,連長氣的都火冒三丈,氣的都生病了,戰友們都對這位「掌門」佩服的五體投地,這是救人一命,還是剷除禍根呢,議論了很久。
以上便是李道長的成名曲,以下我們再說說接管洞穴這事。身為班長,看他們聊的那麼歡,沒有一點組織和紀律,這讓我看不下去。我「吭吭」兩聲,然後說道
「都瞎扯啥呢,都給我挺直了,連長同志還沒走呢,要是他看見你們這樣,非得把你們剝皮抽筋」
話音剛落,那邊的直升機已經穩穩的停靠在撘建的停機坪上,隨後從機艙內走出幾位白髮蒼蒼的老者,嫣然一副專家派相,後面緊跟的是幾位年輕人,年齡和我相仿,他們提著手提箱,這幾人看著既熟悉又陌生,很有派頭,不像是簡單人。
剛才沒見的連長同志,此時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一個箭步就衝到了那幾個專家面前,直直地敬了個禮,有說有笑的和這幾位老者專家匆忙地向洞內出發了。
「老鄉班長!這些人進洞怎麼那麼著急啊,你知道上級的內部指示嗎?還有這洞裡面到底有什麼啊?再有這幾個老頭是什麼官啊,怎麼連長同志還給他們敬禮啊!還是標準的軍禮」扁嘴倫一個接一個地問題,讓我有點措手不及
我對他責怪道
「就你話多,沒有指示,洞內不知,繼續站崗」
也許我的聲音大了點,這不說沒事,一說所有人都注視著我,一雙雙可憐巴巴的眼睛,差點把我埋沒,看來大家都很迷惑啊!
因為我也不知道洞內有什麼,在來的路上我也問過連長同樣的問題,我好奇的是要是一般的洞穴,派地方警察外圍警戒不就行了嘛,怎麼還派軍隊。對於我這個問題,連長只是冷冷的蹦出兩個字「保密」,還有就是剛才連長向那幾個不是軍人的老人家敬禮,還是標準的軍禮,這一件一件的怪事同樣困惑著我,我也不知從何說起。
時間過的很慢,在連長和專家進去的那段時間裡,我和戰友頂著烈日站在滿是泥濘的小山坡上,整個山谷除了風景能讓人感覺好點外,其他的都得罵娘。我們偵察連從早上7點接管到現在,我看了一下表,現在都已經下午一點多了,看似很短,其實並不短,因為我們昨天夜裡一點左右就已經出發了,只是中途,到這荒山野嶺里,花費了一點時間。貴州與湖南七月的天氣那是沒得說的,都是火爐,溫度也越來越高,剛下過雨的山谷,泥土中的水分蒸發的很快,空氣中的濕熱讓人有點眩暈。這個山谷呈葫蘆形狀,一頭閉塞,一頭有一個兩米寬的通口。聽這裡的民警說,這個地方除了有一些少數民族的人來打獵,採藥外,一般很少有人來,一是不適合人類居住,二是這個地方獨特的氣候條件。下午兩點的時候,溫度像開啟了暴增模式,越來越高,二班的戰士有好幾個都暈了過去,可想而知這是一個多麼變態的地方。
就在所有戰友都被這個變態的地方折磨的時候,「轟……轟」兩聲響徹了整個山谷,群鳥被嚇得紛紛逃離。看到這種情況我就知道出事了,我連忙衝到用帳篷搭建臨時指揮部。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我向通訊員小張問道
「報告鍾班長,具體情況不清楚,但現在與洞中失去聯繫了」
「失去聯繫了,情況緊急,你趕快向軍區報告,我先去組織救援」
說罷,我把一班戰士緊急集合起來,二班看到我們一班都集合起來了,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二班也開始緊急集合了起來。
「鍾班長,鍾班長」通訊員小張跑著喊著來到我身邊,軍區司令部回信了,要求我們自行組織救援,後續部隊遭遇泥石流,道路封堵,正在組織清理工作,暫時到達不了,還請現場最高指揮官指揮搶救工作,直升機醫療方隊等會就到」
「孫排長在哪」
「排長和二班班長都進去了」
「都進去了!」
「那這樣,情況太緊急了,時間就是生命,一分一秒都浪費不得,我先帶領一班戰士進去查看查看,你讓二班在外圍做警戒,迎接後續部隊的到來,洞內有情況的話我會與你們聯繫的」
說罷,拿上繩索,電燈,武器和匕首,以及一些零碎的水和壓縮餅乾,就這樣由我帶領的一班,七八個戰士匆匆忙忙進洞了。由於此時正處於夏季,本以為洞穴中沒風會讓人悶的喘不過氣來,誰知卻大大出乎我們的意料,洞中格外的涼爽,還有些許微風撲面而來,讓人心曠神怡,有種在此停留,歇息一番的感覺。
「都磨嘰啥呢,加快腳步救人」
眾人聽到我這一吼,頓時從陶醉中打起精神來,完全忘掉了剛才的舒適。
要說這洞也不是很特別,跟我們常見的石洞差不多,唯一區別的恐怕就是這個洞穴很黑,黑的讓人不由得產生一種恐懼感。
大約走了10分多鐘,戰友們開始嘀咕起來。
「我說班長,咱們走了那麼長時間,怎麼還沒到呀,這洞到底有多遠啊,咱們那個通訊員小張有沒有跟你說這洞的大小啊!」
「我說你個王道,你不知道成王的道路有多遠嗎,你啥時比扁嘴倫的話還多,就是繞地球三圈你也得給我走完。」
王道聽我這樣說,竟一下子無語起來,只好委屈地服從命令,低頭不語。
「哎!我說老鄉班長,別說我嘛,這你都聯想到我,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看樣子我回去我得請你喝酒,你挺看得起我啊」阿扁羞澀地說道
「是呀!我忘誰都不會忘記你啊,你那張天都能說破的嘴,那就是核武器啊」
「呵呵!看來不得光喝酒了,還得吃肉,不然怎麼對得起老鄉班長的誇獎呢」
「對了,老鄉班長,你說這些專家會不會都那個了」
「哪個了?」
「你又胡說啥呢,不死我看也會被你說死,凈說那些晦氣的話,要是真那樣的話,就是剩下一個胳膊一個腿也得帶出來,不然我們出去又得挨領導們的罵,寫亂七八糟的說明」
「還是老鄉班長想的周到,沒白上大學嘛,看這智商高的呱呱叫」扁嘴倫笑道
「少他娘的的奉為我,小李快檢查一下通訊設備」
「哎,好嘞!班長」
「北京!北京!我是獵狗,3分鐘通訊設備例行檢查,聽到請回答,over」
「獵狗!獵狗!北京收到,通訊……正……」
「北京!北京!……」
「糟了!失去信號了,班長這回我們該怎麼辦」
「老鄉班長!都失去聯繫了,我們不知道外面的指示,這怎麼救援嗎?」
「呵,平時不是看你挺能耐的嗎?,我們是誰,我們是偵察兵,別忘了我們就是搞偵察的,沒有了指示我們就不偵察了嗎?笑話!」
「我說扁嘴倫,你他娘的是不是怕了,要不讓李道士給你畫個符驅驅」
「王道!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我哪怕了,我阿扁是什麼人,在部隊夜巡我是不是巡的最久的,巡的最遠的人,還有心理戰訓練我認慫過嗎?」
這裡要說一下夜巡和心理戰,夜巡在我們參軍的時候幾乎是全軍必修的科目,就是圍著樹林,水塘巡邏等等,看似和崗哨查不多,實則不那麼輕鬆,那個年代,軍隊有自己的農業基地,可是總有些吃不飽飯的農民,常常到軍隊種植的菜園和魚塘偷菜偷魚。軍隊為了杜絕這種現象,保證軍隊正常給養,常常委派一名戰士或多名戰士夜巡,若發現有人偷魚偷菜,則進行抓捕或警告驅離;心理戰也是那個年代必修的科目,心理戰的唯一目的是鍛煉戰士的膽量和反應,訓練內容就是在雷雨交叉的夜晚讓一名戰士到三里以外的亂葬崗取一死人的頭蓋骨帶過來,許多人都害怕這一訓練科目,但時間一久也就成家常便飯了,大家的膽都被練出來了,也就不怕什麼鬼啊神啊!。
「是!是!是!你是最久的,可你別拉通訊員小張陪你夜巡啊」
「哎!我說,我拉小張怎麼了,我那是學習,你知道摩斯密碼不,像你這種初中畢業的文盲,活該在部隊三年都當不了副班長」
「我當不上那咋了,那還不是因為……」
「都別說了,吵吵啥了,題外話回去再說,咱們現在要解決眼前的問題,少他娘的胡咧咧!」聽到我火氣地一說我,大家都安靜了下來,兩個人有些憋屈地又回到任務上來。
時間緊,任務急!我們又走了一會兒,山洞還是不見底,但是有一點奇怪的是從洞中吹來的風越來越大,山洞的陰冷不禁讓人打起冷戰,彷彿有種穿著短袖來到冬天的感覺。
突然!黑暗之中出現了一個熒光綠影!嚇的我和眾人都停止了腳步,不敢出聲,靜靜地觀察這個東西,綠影呈人體形狀,彷彿就是人的影子,依稀可以看到面部的五官輪廓散發著火焰形的綠光。
「看到了嗎?」我小聲說道
「看到了」大家小聲回答道
都看到了,看來不是我眼花,出於職業的習慣,我抄起王道手中的強光手電筒照去,還沒等我照向綠影,「噗」的一聲,綠影消失了,眼前又回到一片漆黑之中,除了手電筒的光外。
「老鄉班長,那……那是個啥……啥東西啊」扁嘴倫嚇的顫著聲音問道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聽到我這樣一說,大家頓時恐懼感襲來,於是我又說道「別問了,加速跑步前進,追上它,我倒要看看那是什麼玩意」
「都別追了,別追呀,不妙啊!不妙啊!都不要靠近!」
我們才跑出去三米左右,就被李道士呵聲叫住,我可以聽出那是比較痛苦的聲音,看樣子麻煩來了。
李道士這樣一說,我立馬又跑著回來,問道「怎麼了李道長,出什麼事了?」
扁嘴倫見我來到李道士的身邊,他也跟了過來。
「我說李道士,一路沒見你說話,怎麼有情況了你發神經了。」
「我說真的,你看看我的掌門吊墜」
說罷,他扯開衣服敞開了胸脯,只見一個淡綠色的吊墜深深地「鑲嵌」在他的肉里,讓他動彈不得,他試圖挪著步子前進,可是他每走一步這個吊墜往裡肉里「陷」一步,這情景就像雞蛋掉進麵粉的感覺,讓人有點驚悚,噁心。
「快轉身!面向洞口」
只見王道迅速跑到李道士跟前,拍起他的身子那就是一扭!只見一個發光的吊墜「蹭」的一聲向洞口的方向飛出兩三米遠,重重的摔在地上。
「你沒事吧」扁嘴倫說道
話音剛落,這李道士不知吃錯了什麼葯,不顧自身的疼痛,像發瘋似的沖向吊墜,小心翼翼的捧著它
「哎呀!祖宗!你沒碎啊,你沒事太好了,你要是有事我怎樣向死去的爹交代啊」
眾人都被李道士的這個舉動嚇壞,這是什麼玩意讓李道士那麼重視,困惑著我也同樣困惑著其他人。
由於剛才李道士的身體被弄傷,胸脯那是不停地流著鮮血,鮮血順著身體不停地流在在這個吊墜上,這哪是流啊,明明是吸嘛。
「我說李道士,你這吊墜有問題啊,它在吸你的血啊,快點把它扔掉。」
說時遲,那時快,這個吊墜在吸過鮮血后變得更興奮了,發出刺眼的白光,把整個黑暗的洞穴照的跟中午的大晴天似的,刺的我和其他人眼睛都睜不開。
「我說李道士,你他娘的手裡拿的到底是什麼寶貝啊,我王道平時怎麼沒發現啊,你想我們讓這件寶貝「照」死我們嗎?想……」
王道還沒說完,那個吊墜不知怎麼地,突然又「滅」了,周圍又恢復到漆黑一片,這一黑更讓人感到恐懼。
我看了看周圍,眼睛刺的看啥都是亮的,這光還真是有點力度,李道士這個東西還真是「寶貝」嗎?。
「我說,大家都沒事吧,眼睛都揉揉緩緩」我環顧四周說道。
「沒事,班長!都還看得見,死不了!」
「班長!班長!你快來看啊」只見王道驚悚地看著李道士,身上有些發抖,抖的電燈照的的亮光晃個不停。
「怎麼了,又出什麼事了!」
「這李道士胸前的傷「好了」,沒有一點痕迹」
李道士躺著地上看著很疲憊,他用他那雙手緊緊地握住那個吊墜。
「李道士,你身體有哪部分感覺不舒服嗎?聽的見我說話嗎?」
李道士疲憊地對我說道「班長!我死不了,就是感覺太累,想睡覺!」
「想睡覺?」,我看了看周圍疲憊不堪的戰友,他們不停地揉著眼睛想讓眼睛恢復正常,確實有點不適合前行。
「好!那就休息一會,十分鐘后出發。」
戰友們聽到我這樣一說,紛紛躺著地上一動不動,完全顧不上洞底的潮濕,這可是從昨天來這個鬼地方第一次休息啊,大家都很興奮,有的竟然還打起了呼嚕。
「哎!老鄉班長!你說我們是不是真遇到鬼了,我聽說鬼最討厭道士,他們是天敵,為了安全,要不然我們回去吧!回頭你那份說明我幫你寫。」扁嘴倫笑嘻嘻地說道。
「我說扁嘴倫,你是不是被剛才連續發生的事情嚇壞了,平時你不是挺能吹的嘛,怎麼到關鍵時刻就這樣了,怕死還來當軍人,我真不知道當初你是怎麼想的。我是班長,我說前進就前進,剛才那話以後就別提了,丟人!」
「丟人!我這不是為大家安全著想嘛,咱們現在連洞里有什麼妖魔鬼怪都不知道,又出現了那麼多怪事,我是不想有人再出事才這樣說的,還竟然說我丟人,還有,你有大學學歷,但為什麼五年了還不能當連長,排長,還不是因為說話直,脾氣硬嗎?就是因為你這驢脾氣,所以才有些首長才處處打壓你,你這班長職位要不是我天天在連長面前軟磨硬泡推薦你,那這班長職位早就是我的,還說我丟人。」
大家都知道,人要是吵起來,動起手來那是很容易發生的事,我和扁嘴倫眼看就要打起來了,躺在一邊的李道士看不下去。
「都別吵了,大事為重」李道士用很疲憊的聲音勸說道
「對!對!對!阿扁!班長!咱們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救人,不是私人恩怨,為這點小事傷及兄弟情義,這多不應該啊!」
「班長啊!咱現在任務還得繼續,沒你不行啊,沒你誰指揮我們啊」
「阿扁啊!虧你們還是老鄉,回去我請你喝我那瓶偷放的瀘州老窖怎麼樣,這事就別放在心上了」
「我說王道,我阿扁是那麼小氣的人嘛,你那瓶酒早晚是我的」
「好了!都別說了!「我生氣地說道
接著我又說道:」李道士!你要是不能繼續任務的話,就讓「阿扁」在這陪你吧!等著我們回來」
「班長!我能繼續任務,我的身體狀況比剛才好多了」
「那行!就依你。」
「偵察連3排一班全體戰士,任務繼續!」
「是!」
還是軍人的聲音最有力量,不知這樣響亮的聲音洞口的人能否聽的到,也許能聽的到吧!
我們繼續行走著,黑除了是這個山洞唯一不變的之外,另外兩個讓我感覺有變化的是,這個山洞開始變的詭異開來,山洞的通道越來越窄,開始時能容下四個人並排行走,現在只能容下兩個人並排行走了。還有一個就是這「風」越來越大,風吹的我們臉上都被蒸發了,完全感覺不到七月的燥熱,讓人有種痛徹心扉的涼意。
風大了,人的火氣也小了。
「老鄉班長!剛才那事對不起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
「啥?哦!對,那是真的」
「真的那我得好好感謝你了」
「不!不!不!不用感謝!咱哥倆誰跟誰啊,回去咱還喝酒。」
「班長!班長·!有情況,你聽!」聽通訊員小李這樣一說,我擺了一個停止前進的手勢。王道熟練地趴在地上,側著耳朵貼著地面。
「叮鈴鈴!叮鈴鈴!」的響聲不停地從遠處傳來
「聲音很清脆,像是鈴鐺的聲音!距離大概在500米內的山洞裡,正在向我們的方向趕過來,按這速度2分鐘以內就能到我們所在的地方」王道根據鈴聲得到的判斷。
在這裡我要普及一下知識,眾所周知,在我國軍隊分為許多兵種,就拿陸軍為例,有偵察兵,通訊兵,文藝兵,裝甲兵,炮兵等兵種,每個兵種都有其特殊的「技能」,在這些兵種中,當偵察兵可不是普通人說當就當的。偵察兵並不是特種部隊。但是專門的偵察兵都要求具有過人的軍事素質、身體素質、心理素質。偵察兵的行動更為迅速、靈活,對單兵的體能、敏捷度和綜合作戰意識都有較高的要求,可以說,偵察兵是常規部隊中的「特種部隊」。
正是因為偵察兵具備這種特質,所以我們對一切事物都格外的敏感,特別是對敵情的判別。
「全部關掉手電筒,靠在牆壁上,子彈上膛,準備抓捕」我命令大家做好最壞的打算。
「班長,這是從洞口的方向來的,會不會是我們的人啊!」王道問道
「你聽到幾個人的步伐?」我反問道
「一個人啊」王道迷惑地回答道
「你認為後續部隊會派一個人來增援我們嗎?還是帶著鈴聲的一個人」
王道聽我這樣一說,頓時恍然大悟,笑眯眯地說道「還是班長聰明。」
鈴聲越來越近,大約還有100米遠的距離,而我身上的汗如雨水般順著牆壁直流,這不是因為洞里炎熱,而是我緊張的不自然反應,想到專家連長的失蹤,綠影,李道長的吊墜反應,這一切的一切讓我不禁冒起冷汗。順著牆壁我彷彿聽到了其他戰友心臟跳動的聲音,大家都屏住了呼吸,我能感覺到他們此時此刻的心情,他們和我一樣充滿恐懼。
越來越近了:
「50米」
「30米」
「20米」
「10米」
「5米」
「2米」
……
「舉起手來!」這四個字如雷鳴般響徹著整個山洞,頓時六七把手電筒一起打開,步槍一起對著手電筒打去的地方,這陣勢就好比七八把步槍對著你的感覺,讓人震撼。
前進的腳步停了,鈴聲也不響了,一切都回歸到這寂靜的場面,我們雙方僵持了大約一分鐘。
只聽見「呵呵……」的笑聲回蕩在山洞之間,聲音帶點沙啞,滄桑,同時又讓人感到驚悚。
被停住的是一個身高1米5幾的矮老頭,頭戴一頂破爛的斗笠,手持一根破木拐杖,身披充滿補丁的道衣,不對,又像僧衣,由於光線不是太好,補丁又太多,我也就沒在意這些,反而我更關心的是這個老頭「是人還是鬼」,他為什麼會出現在洞里,又是怎麼進來的?
「老頭!你是誰?」只見阿扁畏首畏尾躲在眾人後面問道
「哈哈……哈哈……哈哈」
只見老頭不知中了什麼邪,昂起頭那就是一陣狂笑。
阿扁看他大笑,也就更好奇了「我說!老頭!你是不是啞巴了,我問你話呢?」
「貧道!道號無法,敢問諸位為何擋我道路,如果沒事,貧道可以繼續前進否?」
此話一出,頓時消除了眾人心中的恐懼,原來是一個老道啊!不是什麼妖魔鬼怪啊!
「我說!老道,你是怎麼進來的,不知道裡面出事故了嗎?趕快回去,人民需要我們黨和部隊,別來搗亂。」王道一口氣把這個大道理講了給這個老道士。
「三個問題?」
「什麼?」我和大家很好奇他為什麼說「三個問題?」正當大家還在迷惑時,解疑的話就來了。
「第一,我為什麼可以進來?那是我隱身從洞口而進;第二,問我知不知道洞里出了事故?我三天前就知道這裡會出事故;第三、問我是不是來搗亂?我很明確地回答,不是!,我也是來救人的。」
雖然表面上看著這個老頭老矣!是個90多歲的主,但從老頭的言談舉止上和行動上來看,思維很清晰,體力也很好,這不由得讓我大吃一驚,感覺這個老頭不簡單。
「我說!老頭……」
「打住,我叫無法,叫我道號」
王道聽老頭這樣一說,不好意思起來,規規矩矩說道:「無法老道!你說你會隱身,我看你是吹牛,不要以為****結束就不反牛鬼蛇神了。」
只見老頭二話不說,伸出兩個手指念起咒語來,大家都被老頭的這個舉動感到新奇,隨後來的便是大家的一陣狂笑。
「我說李道士,他是你師父嗎?怎麼和你一樣神經兮兮的,還念起咒來了」
「別瞎說,我啥時念過咒了,我們青峰派自古以來就不念咒,我們有我們的方式」
正在大家熱烈討論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種情況,只聽見「噗」的一聲,老頭便消失了,只在原地留下一縷青煙。
「老頭呢?」王道大喊一聲,眾人也迷茫,我也是丈二和尚,摸不住頭腦。
「年輕人,我說過了,叫我道號無法」只聽見老頭在王道後面冷冷地說道,而無法看到他的影子。
「是!是!是!無法道長!我王道知道錯了,你快點現身吧,你這樣讓我挺害怕的」王道顫抖聲音說道。
王道剛剛說完,又是「噗」的一聲,老頭又回到了剛才的位置。
老頭有這樣能力,自然不怕我們這樣的陣勢,我又想想老頭剛才說過的話,這老頭給我的感覺不是壞人,更像友人。我讓大家放下手中的步槍,然後和老頭說道:
「您好!無法道長!你說你三天前就知道這裡會出事故,還說你現在來救人,那請問你救誰啊?」我疑惑地問道。
「救這個世界所有的人!」
「所有的人?」
「對!所有」
老頭話一出,讓眾人頓時感到震驚。
「老頭,你一個人就這個世界所有的人,你這不現實啊!」阿扁說道
「年輕人!貧道道號無法」老頭略顯有點憤怒,語氣僵硬的很。
「對!對!對!你看我這記性,無法道長,還請您老人家原諒」
「這不是我亂說,要是失敗了,所有人都得死,包括你們」
看著道長那惡狠狠的眼睛,嚇得我和戰友後背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