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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多希望身邊是你不是他

  我醒過來後,看到的是傅品的臉。


  他就坐在我病床前,我一睜開眼睛,他就注意到了。


  “你醒了?”順著他的聲音,我才發現我人竟然是在醫院。


  我“嗯”了一聲後,差一點就把“傅寅在哪裏”這句話說出口了,到了現在我才知道為什麽傅品一上來就跟傅立遠坦白時,傅寅會那麽生氣,又為什麽,傅寅會那麽自信,從頭到尾都是一個人。


  因為他心裏確信,等傅立遠說了實話後,我會對傅品失望,然後選擇他。


  而從現在的事實來看,最後是人多勢眾的傅品獲得了最終勝利,病房裏隻有他一個人。


  我在心裏回想著這些事,竟然發現每一件我沒搞清楚的事情,在這個時候都由點成線,串在了一起,而我會不知道,全部都是因為他們故意隱瞞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勸自己不要再去為這種事生氣,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我笑了一下,覺得自己身上慢慢恢複了力氣,便想下床,一邊說:“既然我沒事的話,就放我回去吧,我……”


  “你不要動,”我的話說到一半就被傅品打斷,我這才發現,從我醒來,傅品一直保持著沉默,而我剛剛認真想著事情,都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


  我突然有些害怕了:“傅品,我怎麽了嗎?”


  他站在我床前,微微勾著腰,眼睛有些紅。


  “你懷孕了。”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將我震在原地,我腦子空白了一陣,一時間都不知道該為這個消息感到高興還是其他。


  “為什麽沒有告訴我?”


  而就在我腦子一片迷茫之際,傅品的聲音又傳來,帶著濃濃的責備。


  “你跟我說你不會再受孕了的!現在你的肚子是怎麽回事?是誰的孩子?”


  說到後麵,傅品直接低吼了出來。


  我被他這聲低吼驚醒回神誌,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當年我對傅品的說法也是不能再受孕,他並不知道我其實是騙人的。


  “傅品,我……”


  不管是不是有苦衷,我還是騙了他,對當時唯一一個是我的同盟的他撒了謊。


  我說:“對不起,傅品,我沒有辦法,我不可能再想為他生孩子,所以對你們都撒了謊,對不起。”


  “也就是說他並不知道嗎?”


  我話音剛落,他的追問又緊接而來,帶著喜悅和其他複雜的情緒。


  我從他的語氣裏就知道了他所說的“他”是誰,其實他應該也猜到了,我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這麽想著,我不由把手放在小腹,溫熱的觸感傳達到手上,我這才意識到這裏麵確實有個尚未成型的胎兒,時隔多年,這裏終於又有了一個新生命。


  遲來的喜悅席卷著我,我都沒有意識到我根本沒有回答傅品的問題。


  直到他蹲下身來,視線與我平齊,又一次問我:“沈安,你告訴我,他是不是也不知道你其實是能受孕的?”


  我在他近在眼前的眼中看到了垂死掙紮,他心底其實早就有了答案,隻是想從我這個答案裏得到些許安慰。


  “不,他已經知道了,是我告訴他的。”


  可傅品應該也明白,在傅寅用結婚將我哄得暈頭轉向的時候,我怎麽可能不把這件重要的事情告訴他?


  傅品眼中僅剩的希望在我這種話中湮滅,他如同一尊雕像一般擋在我的身前,許久都沒有動作。


  我看著這樣的他,不由心慌起來,想躲開他離開醫院,“既然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說著我就推開他站起身來,往門口走去,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發現門口早就有人守著。


  一股無名火席卷了我,他們一遍遍這樣放肆,我真是對他們太心軟了,才會把他們縱容成這樣。


  “傅品,你到底想幹什麽!孩子是傅寅的,你還要問我什麽?”


  我幾乎是怒吼著說出了這句話,而傅品也慢悠悠地站起身,一張臉平靜地叫我害怕:“醫生說你營養不良,影響到胎兒生長,而且胎兒還在生長初期,醫生勸我讓你不要經常情緒激動,而且注意休息。”


  傅品的話我是可以信,我確實是沒有想到我會在海邊別墅的那段時間裏受孕,明明已經嚐試了那麽多遍,卻在我們關係最差的時候成功,我都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


  而仔細一回想,我確實沒好好照顧得了他,連最近一次月經是什麽時候來的,都不記得了。


  他這麽一說,我也意識到需要好好檢查一番,好不容易得來的生命,我要好好珍惜才行,也許這是最後一個孩子……


  我腦中劃過這個想法後,連傅品語氣中暗藏的意思也不想去追究了,麻溜回到床上躺著。


  傅品原本還繃著一張臉,在一路看著我挪著步子緩速滑行到床上後又小心輕柔地躺下後,甚至還給自己蓋上了被子時,這才沒忍住一下子笑出來:“你這又是什麽意思?”


  我一臉無辜,“不是你說的嗎,要注意休息。”


  他聽了我的話,顯然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但又無可奈何一般。


  我不想管他,我怎麽不知道他的想法,無非也是像傅寅一樣將我軟禁起來,我就是知道他有這個心思,才一直防備著不去他的地盤,可這回的事情事出有因,我也隻能見招拆招。


  他不說話,我便閉上了眼睛打算休息,而就在下一秒,我被突然按上被子的那雙手嚇醒。


  “你幹什麽?!”


  一睜眼,傅品的臉近在眼前,獨特的壓迫感從他全身散發出來,我驚了一下,但還是忍住了,傅品在外麵再怎麽呼風喚雨,在我的麵前仍舊是比我小了7歲。


  這樣想著的我,沒忍住又加重了語氣對他道:“你發什麽神經?”


  “你就不怕我偷偷害你?他的孩子,我怎麽允許留下?”


  傅品這個想法我不是沒想過,但是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如果他是真的喜歡我……


  “傅品,我忘記跟你說了,我雖然能受孕,但當年難產還是對我的子宮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醫生早就跟我說了,我雖然還能受孕,但幾率很低,至於有多低,我和傅寅起碼有三年,才有了這第一個孩子,這一個要是沒了,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孩子,傅品,你要想清楚,這不光是他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抬頭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我絕對不會原諒任何想要傷害我孩子的人。”


  傅品臉上的表情在我的話裏漸漸崩潰,最終他站起身來,緩緩往後退了幾步,難以置信地看著我,過了一會兒才道:“安安,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


  我發現我還真是無法舍得讓他們的臉上露出這樣的表情,我別過頭,聲音嘶啞地說:“傅品,你可以放我走。”


  “不行,”我都說到這個份上,卻沒想到還是得到他一口回絕,我有些氣憤地扭頭看他,卻發現他臉上竟慢慢露出了笑意:“他還不知道呢……”


  我幾乎一瞬間就明白了他想幹什麽,一時間更無法理解他們之間的較量,我朝他吼:“傅品,你一個勁地跟他作對,有什麽意思?”


  “別說為了我,讓我惡心。”


  在他嘴唇動了動,就要開口說話時,我搶在他前麵道。


  他臉上微微一怔,輕笑了一聲,說:“好,我不再去跟他作對,不過要是到時候他害我了,你可要記得袒護我哦。”


  我被他這突然變化的態度驚了一下,但說實在的並不相信他的話,正如他所說,他能不去主動找傅寅的麻煩,可傅寅不會放棄,這麽想著的我又忍不住頭疼起來,為什麽這兩個到現在還這麽幼稚?


  我覺得頭疼,但也知道這樣思考下去對腹中的孩子不好,便努力讓自己不要去想這些,讓自己休息。


  下午傅品安排了我做了一係列檢查,我有些驚訝,不敢相信他是真的信了我的話,他見我一臉吃驚的表情,輕笑了一聲,說:“你這是什麽表情?還以為我會真的害你?”


  也許是我臉上的表情的確是這個意思,他又笑了一下,說:“一句玩笑話你也當真?”


  我根本不信他此時的輕鬆語氣,我說:“可我聽你那個時候的意思,是不想留我這個孩子。”


  我的語氣是認真,他也終於收起那輕鬆的態度,語氣低沉誠懇地跟我說:“好,我說實話,我很驚訝,也很憤怒,我一直以為當初你能真心對待的桐柏隻有我一個,可我還是沒有想到你會騙我,甚至還有了他的孩子,對不起安安,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那麽討厭他,就跟刻在骨子裏一般,其實我在傅家第一次看見他我就不喜歡他,所以我承認,我會去找他麻煩,不是完全為了你,是的,有的時候我是拿你做借口了,對不起。”


  我有些驚訝他竟真的這麽快跟我說了實話,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應對,而他又立馬繼續說了下去,“但是你總是不肯告訴我事實啊,你說了你可以受孕,但沒有說你受孕幾率很低,這個孩子可能是你最後一個孩子……所以我想,不管是誰的,我都衷心希望他可以留下。”


  不得不說,傅品這番話還是讓我感動到了的,我也在勸自己把這個孩子當做是我一個人的,與傅寅無關,也與傅品無關。


  如果傅品是真的想讓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那麽對他來說就太苛刻了,我跟他毫無關係,用不著他這樣犧牲。


  我想跟他說明這件事,跟他說這個孩子與他無關,不需要他付出太多的精力和耐心,可還是被他回絕,甚至一句話就讓我閉上了嘴:“你確定你一個人能把孩子生下來?”


  我閉上了嘴,隻有我自己最清楚,這個孩子的無可替代,我必須平安無事地把他生下來,所以任何保障因素我都不能拒絕。


  “傅品,對不起。”


  我還是沒忍住跟他道歉,而就在我話音落,我就感覺到他原本扶著我的手顫了下,他將我攬在懷裏,我無法看到他的表情,但他的聲音卻是嘶啞的:“沒事。”


  一套檢查下來的結果與傅品跟我說的無異,胎兒營養不良,母體需要休息,傅品沒有騙我。


  “你想去哪兒養胎?”


  難得的,傅品竟然問我的意見,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會這麽問我,是想尊重我的想法,我卻有些迷茫。


  現在看來,我隻有借用傅品的力量,那麽隻有跟他回去,而他這麽問我,就說明了他手裏還有其他備選的住址。


  “我可能會很忙,照顧不到你們母子倆,但我又不放心你,太遠的地方我可能會來不及,就跟我住在一起吧,好嗎?”


  雖然這麽說,事實上他最後還是給了我一個明確的選擇,而我也從他委婉的說法裏得知,跟著他也未必安全。


  “好,聽你的,我相信你。”


  我還是沒忍住卑鄙了一把,在這個早就對不起他的時候,還希望他能用盡全力保護我。


  傅品便帶我回了他的家,而讓我意外的是,他的這個家竟然不是上次的地方。


  “這裏他不知道,”傅品跟我解釋道,我自然知道他話裏的“他”是誰,而他這麽一說,我就又不免想到那時傅品到我家去接我到他那裏去,又是傅寅知道的住所,擺明了是在等傅寅主動上門。


  “這裏才是我真正的家。”


  傅品朝我笑道,我精神懶懶,醫生說孕初期會有這個反應,我便沒怎麽放在心上,傅品察覺到我精神不好,柔聲問我是不是累了。


  我看著這樣的他,竟有點鼻酸,收回了自己被他攙扶著的手。


  我早就跟傅品說了我才是懷孕初期,胚胎才拇指大小,根本用不著他這樣前後攙扶,搞得我像快要臨盆的孕婦一般。


  可沒想到他輕輕一笑,說:“還是小心點好,誰讓你肚子裏的,是個寶貝疙瘩呢。”


  傅品的話勾起我心底一片酸,傅寅到現在還是不知道的,我明確跟傅品說了不準把這件事告訴傅寅,一個字都不準透露,甚至我懷孕了的事情都不能說。


  傅品當時是很誠懇地答應了我,我也隻能信了,也隻怪我懷孕這件事最初發現的人是傅品。


  傅品後來跟我說過,當天我暈倒時,是離我最近的他接住了我,傅寅想從他手裏搶,但到底他這邊人多勢眾,傅寅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被他抱上車子。


  他說著這話的時候忍不住得意洋洋,我已經完全無奈了,傅品都跟我承認了,他是沒由來地討厭傅寅,忍不住去刺激他,我後來想想,確實從一開始他們倆就暗中較著勁,讓我無可奈何,可傅品不知道,他當初進門時,傅寅為什麽會對他是那樣的態度。


  傅立衡帶他進門,純粹是為了牽製當時在傅廣川麵前太過得寵的傅寅,他們自然一見麵就不會有好臉色。


  事到如今,我就算想管也管不了了,隻能相信傅品的話,信他以後不會再跟傅寅作對。


  而關於傅立遠的後續,傅寅手上已經抓到了傅立遠,自然是想讓他怎麽說就怎麽說,最後是傅立遠又在網絡媒體上發了一個視頻,承認之前的一切隻是他胡言亂語,承認他隻是在揮霍光了傅廣川留給他的財產後,才想回來跟傅寅要點錢過日子的。


  我想如果傅立遠沒有遇到傅品,他也不會有那個膽子去公開對付傅寅,而現在傅品收了手,對他完全是不管不顧的狀態,他隻能聽傅立遠的。


  這一風波終於過去,後來傅寅又上了幾家財經雜誌的專訪,參加了幾個公開場合,寫了幾個通告,這才把傅氏的形象挽回來。


  我不想讓傅品知道我其實還在看傅寅的信息,便都在他出門時上網看這些報道,看著照片裏意氣風發的傅寅,我忍不住心酸,其實我多麽希望,身邊的人是他……


  “啊,你真的在看電腦,”突然門口傳來一個女聲,我驚了一下,立馬抹了一把臉,把電腦合上,轉頭看著門口的袁金眉,“這麽早就回來了?”


  住進來後我才知道袁金眉也是跟傅品住在一起的,她倒是沒有嫌隙地接受了我,有的時候還承接傅品的突擊檢查,看我是不是有乖乖休息。


  她不著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旁若無人地走進來,抱著胸在我麵前道:“醫生不是說了叫你不要看電腦嗎,輻射很大的!”


  袁金眉並不知道我腹中孩子的由來,傅品給她的解釋也是我是他的朋友,因為是一個人不方便養胎,才在他家裏住著。


  我不知道袁金眉有沒有信這個謊話,但從我看來,確實是蹩腳的,傅品從回來後對我的心思就完全不加掩飾,現在幾乎是睜眼說瞎話地說我是他的朋友,袁金眉跟我們的接觸不多,但我想她也應該是知道的。


  而對於孩子的父親,傅品一個字都沒說,袁金眉在他麵前答應了會好好照顧我,可實際上也在好奇我腹中孩子的父親,這會兒傅品不在家,她就立馬矮身小心翼翼地問我:“跟我說實話嘛,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阿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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