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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我先親的他

  傅品這話說的沒錯,可還是無法製止記者們的疑問,而他們最關心的,也不過是傅品和我的關係,甚至有人直接問他,我和他是不是和傅寅一樣的關係。


  “不,”沒想到傅品直接否認,引得記者們安靜了一下,而過了一會兒後傅品才執起我的手,將目光放在我的身上,說:“是我單戀她。”


  這下記者更嘩然,我卻終於從他突然出現的驚訝和慌亂中冷靜下來,在這個時候再聽到他這樣的話,更是覺得不值得,我朝他搖了搖頭,小聲對他說:“傅品,你不需要這樣的……”


  即便是傅品從沒進過傅家門那又如何,還是無法改變他是我丈夫的親生子的事實,而記者們當然比我更清楚這個事情,一下子從傅寅的澄清記者發布會,變成了追問傅品的聲討會。


  這樣的發展出乎我的意料,更讓我無地自容,而傅品完全沒察覺到我的想法,甚至很大方地在記者麵前承認,他是喜歡我。


  他直接說,我和她又沒有血緣關係,傅立衡也早就死了,為什麽我不能喜歡她?你們是什麽人,這麽喜歡管人家的閑事?


  這樣的話傅寅同樣能說,可是他沒有,因為他到底和傅品是不同的,傅寅現在手裏有的,正是從傅家得來的,而傅品什麽都沒要傅家的,是真真正正的局外人,所以他才有資本說出這話。


  我聽到他這樣說,便沒忍住熱淚盈眶,因為我也曾想這麽說的,因為不管是傅寅還是傅品,他們本質上都是與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陌生人,不過是因為傅立衡才聯係到了一起,可正如傅品所說,傅立衡都死了多久了,我早該自由了。


  可誰讓這回爆出來的視頻震撼又讓人無法反駁呢,若是後來我和傅寅的親密照倒也還好,隻要一口咬定說是我們是真心相愛的便好,可偏偏,那視頻裏的我們是還在傅家的時候。


  那就是真正的罪不可恕了,我深吸了一口氣,其實已經很用力地去回想到底是什麽時候被人拍下來那樣的視頻,是誰幹的?而且為什麽過了這麽久,視頻才爆發出來?

  我腦子裏一團亂麻,知道現在不該是考慮這些的時候,急忙拉了一下還在與記者解釋的傅品,小聲對他說:“好了,不要再說了,沒有意義的。”


  傅品回頭低頭看著我,我手拉著他的袖子,其實我還是很感激他會來救我的,在傅寅鐵定了心要讓我一個人背黑鍋的時候,我就在擔心我到底該如何收場,傅品的出現的的確確地幫到了我,可是我不想讓他再說太多。


  事到如今我竟然還在擔心傅品這樣多話會惹傅寅不高興,但繼續讓傅品說下去,告訴所有人他早就暗戀我,是為了我才變得強大歸來,我內心的愧疚會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知道我暫時無法回應傅品,也希望傅品不要用這種方式逼我。


  傅品低頭看了我一會兒,知道我是在要求他什麽,最後歎了一口氣,說:“好。”


  然後傅品便不管記者們的提問,一手攬著我朝門口走去,他帶來的人擋開了如同潮水一般的記者,我被傅品攬在懷裏,當我靠近他的胸膛時,我才驚訝地發現傅品不知什麽時候竟也變得高大魁梧了,光是貼近他,就有種被保護著的安全感。


  傅品說不回答問題了,就真的一句都沒理睬那些記者,隻沉默著帶著我離開,他帶過來的人盡職地負責把記者擋掉,硬是開辟出一條寬敞的路來,當傅品帶著我走到門口早就停著的車旁,我聽到不依不饒追出來的記者裏有人突然改變口風地說了一句:“好帥啊……”


  我愣了一下,想回頭看是怎麽回事,就已經被傅品按著頭,沉聲在我耳邊道:“坐進去。”


  我就這麽被傅品拐上了他的車,等傅品也坐進來,吩咐司機開車時,我才覺得不對,傅品今天出現的時機太巧,剛剛的態度又算得上是強硬,我知道這樣的想法不好,傅品剛剛還幫了我,我這麽快就過河拆橋,顯得有些不道義。


  糾結了好一會兒,我還是說:“送我回家。”


  果然身邊的傅品身形一頓,接著就輕笑著問了出來:“哪兒?”


  他倒不是真的明知故問,但讓我沒忍住憋了一下的是,他竟是真的想把我帶到他那邊去。


  我聲音悶悶地,“北邊那個。”


  整個城市裏,也就我自己買的那一室一廳是我真正的家,想到這裏時,我心裏還是忍不住慶幸了一下,起碼,起碼我現在還是有家可歸的。


  原本還堵在小區門口的記者倒是撤了,其實傅寅這做法還是對的,事情鬧成這樣,再一抹黑地說不知情那就是把人當傻子耍,還不如大大方方開個記者發布會解釋清楚一切,而且以傅氏的影響力來說,也確實容不得這樣的醜聞,光是今天新聞出來,傅氏的股票就平白蒸發了幾十億,也不怪傅寅那麽著急。


  現在誤會澄清了,傅寅還是那個身家清白的傅氏總裁,其實傅寅的名聲早就不好了,在他毫不留情地把蘇繁送進監獄時,外人對他的評價就是冷血無情,他也依照著這個人設,從沒有過花邊新聞,可是這次一爆出來就來了個大的,再怎麽說,那也是床照啊。


  我心裏即便是這麽想著,但還是忍不住心情低落,記者那一句連一句的詰問又在我耳邊回響,直到傅品叫了我一聲後,我才回過神。


  一抬起頭,就對上他滿是心疼的眼睛。


  我不敢看他這樣的眼神,匆忙躲開後,低聲跟他說了一句:“今天謝謝你……”


  “我說過的,不用跟我客氣,”我話剛說到一半就被他打斷,我無奈抬頭看他,他的眼神比我更加無奈,“到底要我說多少遍才夠……”


  說完就傾身過來抱住了我,我驚了一下,剛要掙紮,就聽到他在我耳邊說:“不要逞強,難受就告訴我,好嗎?”


  我差一點就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我一直對自己說,這不怪傅寅,因為我當初是存著勾引他的心思才先親了他,可是若不是我被傅立衡逼急了,也不會想到這一招。


  因果……因果,我在心裏念給自己聽,就是這麽可笑。


  我跟傅品說我沒事,讓他放開我,他有些遲疑,但好在最後還是放開了我,我還是有些不適,掩飾一般把落下來的頭發挽到耳後,而就是這一動作,讓我想起來,在麵對還不知情的傅寅時,我也是這樣的反應。


  一時我的手就頓住了,我突然就笑了,為什麽我要怕呢?


  我坐直了身體,說:“傅品,你能幫我做一件事嗎?”


  我突然改變的語氣讓他也怔了一下,而他也像是沒想到我會主動要求他做什麽一樣,也立馬挺直了背,問我:“什麽事。”


  “幫我查一下到底是誰爆的這個消息,視頻的來源,還有再查一下除此之外,是否還有別的證據。”


  我淡然地吩咐了下去,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傅品竟沒有立馬答應,而是看著我的眼睛,問我:“你這是為了他嗎?”


  我搖頭,說:“不是,”其實這事我不讓傅品做,傅寅自己也會去調查清楚,他比我更害怕這種事情再發生,但傅寅是不會再告訴我的了,所以我才想讓傅品幫我調查,現在的我也沒有去調查這個的本事。


  我看著傅品,語氣誠懇地跟他說:“傅品,你聽著,我不是為了他才查的,我隻是想弄清楚,因為這個人不僅是想害傅寅,也是在害我,我必須弄清楚到底是誰,如果再來一次,難道我還要被傅寅按著頭去背鍋嗎?”


  想到今天的體驗,我就渾身發寒,我不恨按著我頭讓我背鍋的傅寅,因為我舍不得,但我不能放過幕後的人,因為此刻他臉上肯定帶著快意的笑,不管是誰,我都不想放過這幕後的人。


  “好,我幫你查。”


  傅品答應我後就送我上樓去,一直看著我進了門後,才放心地關上門。


  等門關上後,我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今天的事情我都能接受,唯一讓我心痛的是,今天當著眾人的麵,說出我們本質上是陌生人,憑什麽不能相愛的人,不是傅寅。


  若是再早一點,傅寅是有這個勇氣和膽量說出這話的吧?


  我為我這樣的幻想感到淒涼,是晚了遲了,是我自己錯過的。


  而就在我哭得忘我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敲門,很有節奏而有分寸的敲法,我以為是傅品又回來了,起身去開門。


  “還有什麽事?”


  我擦幹眼淚,是不想讓傅品看到我狼狽哭泣的樣子,可外麵的人根本不是傅品,我覺得臉熟,一時沒想起來是誰,就見那個男人不懷好意地一笑,我頭皮一麻,下意識覺得不好,可根本沒來得及關門,就被那個男人衝進來一把撲倒,緊接著一塊濕布捂在了我的口鼻上。


  我連掙紮都沒有掙紮幾下就暈了過去。


  在暈過去前,我還在想,這個男人是誰。


  而等我醒過來後,第一眼看到的也是這個男人,他見我醒來,露出個高興而猥瑣的笑意來:“終於醒了。”


  我終於想起來這個男人是袁誌,是袁河臻唯一的親生兒子,之前他還特地要我記住他的,而傅品正是搶了屬於他的東西。


  我還在頭疼,他給我下的是迷藥,剛醒過來還是手腳發軟,等身上的知覺全部恢複了,我才發現我是被綁在椅子上的,雙手雙腳都動彈不得。


  除了袁誌,我所在的這個房間裏沒有別人,我有些奇怪,我跟袁誌無冤無仇,他抓我來幹什麽?

  而袁誌也依舊保持著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等著我清醒過來。


  “你抓我來幹什麽?”


  我第一時間就問他這句,其實我心裏已經爬過了一個可怕的想法,袁河臻的東西,本應該是袁誌這個親生兒子接手的,但這都被傅品接手過去了,我雖然不知道傅品是怎麽處置袁誌的,但從袁誌既沒落魄更算不上難看的樣子,應該是沒有把他逼到絕路上去。


  這麽一來,我心底的害怕和擔憂就少了一些,在聽到他說:“沒什麽,就是來找你玩玩。”時也笑了出來。


  “找我幹什麽,我跟你熟嗎?”


  他低頭在我臉上看了一會兒,我被看得莫名其妙,剛要扭頭轉開,就聽到他嗤笑了一聲:“就這麽個貨色,值得他喜歡那麽久?”


  我不知道他話裏的“他”指的是誰,隻是沒忍住為在這個時候還能想到傅寅的自己悲哀了那麽一下,而袁誌接下來的話就讓我知道,我剛剛那一瞬間的念頭,不過是癡心妄想。


  他說完這句話後,就又大笑說了一句:“可是你喜歡的是他哥!哈哈哈!你們這三個人有意思。”


  我這下終於確認他是因為傅品才把我抓來的,這下我更加不解了,我盡量讓自己好聲好氣地說:“袁先生,我跟你無冤無仇吧,你今天這是幹什麽?”


  “說了呀,找你玩玩。”


  我歎了一口氣,袁誌原本就是吊兒郎當的性子,那麽在他玩夠之前,是不會告訴我今天抓我來到底是因為什麽,而被我這麽一打斷,袁誌竟然還能把剛才的話繼續下去,他突然彎下腰,在我耳邊說:“發布會上你騙人的對不對?其實是那小子喜歡你,對不對?”


  我渾身一震,驚訝地看著他,而他直起身,看到我是這樣的反應,又大笑了出來,說:“也對啊,視頻裏,明明是那小子主動得多,跟個發情的狗一般,一個勁地拱你。”


  我這下更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驚訝與羞恥一起湧上來,我都不知道我該做什麽反應。


  袁誌怎麽會看到過那個視頻?他是從哪裏看到的?難道已經公開了?


  被截圖的那個視頻,傅寅雖然買下了,說要給我看,但我沒去真的看,誰想去看這種視頻呢,但我沒想到除了傅寅,還有其他人看過。


  可是等羞恥和不堪過去後,我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是你爆出來的視頻?你怎麽會有?”


  袁誌和傅寅算得上是平行線上的兩個人,袁誌從來沒跟傅寅有過交集,他為什麽要拿視頻去害他?


  “因為是我給他的。”


  突然從門口傳來一個高傲女聲,我渾身又是一震,而很快,伴隨著輕快的高跟鞋聲音,蘇繁的臉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著實是驚訝的,早就知道蘇繁已經出獄了,卻沒有想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見到她,而她一臉的高傲冷倨,似乎並沒有因為在牢裏磨挫了傲氣。


  蘇繁的出現倒是讓我鬆了一口氣了,對啊,蘇繁才是最恨我和傅寅的那個人,也隻有她才會坐出這種事情來,隻是沒想到我前一秒剛讓傅品幫我調查幕後主使,下一秒,這幕後主使就到了我的跟前。


  而果然,蘇繁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一走進來就甩了我一個巴掌作為見麵禮,“好久不見啊,我親愛的婆婆。”


  我被她這一巴掌甩得頭往旁邊一偏,她竟然還記著她和傅寅的婚姻,此時再想起來,竟跟上輩子那般遙遠,我知道這個時候我完全是弱勢,根本沒有底氣去跟蘇繁嗆,於是轉頭看著她說:“別這麽說嘛繁繁,你跟傅寅,不是早就離婚了嗎?”


  “對啊,”蘇繁竟沒有生氣,還能帶著一絲笑意地說,“我和他離婚了,還是在我進監獄的那天,他帶我去辦的手續。”


  我有些驚訝,但也隻靜靜地看著她,她注意到我的目光,像是從傷心的過往中回過神了一般,再看著我的眼神就變得憐憫嘲諷起來,“可是他跟我離婚了,也沒跟你結婚呀,今天那記者發布會是怎麽回事啊,沈安,你也被他拋棄了對不對?”


  她這句話成功刺到了我的傷處,她說得沒錯,傅寅是放棄我了,因為他知道對於他來說,傅氏更加重要。


  我臉上的悲戚被她盡收眼底,我動了動被綁得發麻的手腳,試圖讓蘇繁放了我,我說:“對啊,你也看到了,所以放了我吧,我都成這樣了。”


  “想得美!”打斷我的是蘇繁尖利到刺耳的聲音,她雙眼瞪得通紅地看著我,說:“他想把事情賴你身上就算完?沒門!我一定要讓他承認,你們到底是有多不要臉,他到底是個多渣的人!”


  蘇繁要想這麽做,我也沒有辦法了,隻是讓我有點驚訝的是,傅寅那段時間說是去找蘇繁了,實際上根本沒找,不然蘇繁怎麽能在我麵前這麽活蹦亂跳的呢?


  “你看著她,我去打電話。”蘇繁對袁誌吩咐道,然後就走了出去,袁誌重新走到了我的跟前,打量著我。


  無望出去了,我隻能抬頭看著袁誌,問他:“你怎麽跟蘇繁認識的?”


  他一舔牙齒,說不出的惡心猥瑣,“你忘啦,我們老早就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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