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更喜歡他
我一愣,問他:“你怎麽知道?”
“因為我也想不到其他你要用錢的地方啊,如果你早就跟傅品相認的話,傅品那個媽賭債累累,我就在想你那時跟我要錢是不是給他媽還賭債了。”
傅寅猜的沒錯,他給我的那五百萬我確實是給了近一半給傅品,讓還他媽的賭債,但我有點搞不懂他為什麽語氣裏透著不悅,於是我也沒忍住加重了語氣問他:“怎麽了嗎?”
“我隻是在想,如果我外婆入院那時,我已經跟你相認,你會不會也給錢我?”
他這無意義的假設讓我覺得荒謬,我終於看透他這情緒的由來,皺眉問他:“你在鬧什麽別扭?”
他臉色變了變,最後還是低下了頭,說:“沒什麽。”
他沒由來的醋意讓我惱火,見他不說話了,便丟下他開門下車,卻沒想到剛下車,就在車尾看到了傅品。
我渾身一震,不知道被他看到了多少,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傅品就笑了一下,說:“我回來拿點東西。”
他在傅宅統共才住了幾日,能有什麽東西?
我心有點慌,這時傅寅從車上下來,也看到了傅品。
他眉頭一皺,語氣不善地說:“你跟蹤我們?”
我不喜歡看他欺負傅品,便冷聲提醒了傅寅一句:“傅寅,你少說兩句。”
他被我一說,不高興地別過頭去,傅品卻是不怎麽在意一樣,笑著叫了傅寅一聲哥哥,又說自己是回來拿東西的,以後住在學校宿舍。
“也是,反正你不管住在學校還是住在家裏都是一樣的。”
傅寅這是在說傅品在傅家沒存在感,確實,同樣是傅立衡私生子,回來後傅品的待遇比傅寅差多了,連傭人很多時候都不把傅品放在眼裏。
但傅寅這樣一次次對傅品明嘲暗諷,讓我很不高興,還好傅品並不介意,說了句那我先進去了,就先我們一步走進了傅宅。
“你這樣有意思嗎?”傅寅本也想跟著進門,卻被我一句話停住了腳步。
他回頭看我,眼睛眯成危險的一條線,說:“你舍不得他?”
我否認:“沒有,我隻是說你用不著對傅品敵意那麽深,他是你弟弟……”
“錯,”傅寅情緒激烈地打斷我的話,說:“正是因為他是我弟弟我對他敵意才深,傅立衡和傅立遠不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他們不也是鬥得死去活來?”
我說:“你們跟他們不一樣,我希望你們能友好相處。”
“怎麽不一樣了?”他眉頭皺得死緊,語氣也特別差,“我跟他又沒什麽感情,憑什麽我要跟他友好相處?大家都是為了傅家家產來的,誰能搶到,各憑本事,再說他本來就不如我,我憑什麽要把屬於我的拱手讓人?”
“傅寅!”他情緒越來越激動,我不得不加重了語氣重複了一遍他的名字警告他,但他一點都不聽話。
“怎麽了?還不準我說了?說白了你就是舍不得他,而且你一開始是想把他帶回家的對不對?如果不是我那天晚上跟蹤你,被傅立衡發現,先進門的人就不會是我,是不是?”
一般我語氣加重了一點他就會收斂一點,但沒想到他今天這麽不聽話,我也生氣了,說:“傅寅,你說夠了沒有?”
他卻沒有停,抓著我的肩膀,盯著我的眼睛說:“沈安,比起我,你是不是更喜歡他?”
傅寅的這個結論讓我莫名其妙,我用力地甩開了他,說:“你想多了。”
我轉身欲走,他在我身後說:“在這個家裏隻有我會幫你,沈安你最好看清楚了。”
他這般自負讓我生氣,轉身挑眉看著他,說:“那我倒要好好瞧瞧了。”
我和傅寅不歡而散,等我帶著一肚子火回到傅宅時,還是沒有弄明白他到底跟我吵什麽,而一進門,叫我意外的是,傅立衡也在。
而原本應該在自己房間收拾東西的傅品,卻坐在客廳沙發上,由仆人為他上茶。
我一進門傅立衡那冰冷如刀的眼神就掃了過來,我心裏一咯噔,感覺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果然他一開口便是:“沈安,你找人打白雅了?”
我想起早上白雅灰頭土臉落荒而逃的樣子,早就猜到她會去找傅立衡哭訴,況且她本來就是被傅立衡派來跟我鬧離婚的,於是我大大方方地承認:“我讓顧心來跟她商量,看看誰更適合傅太太這個位置。”
“顧心?”傅立衡眉頭一皺,脫口而出:“你找那個瘋婆子來幹什麽?”
說完才想起傅品就坐在他身邊,有點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說:“白雅肚子裏還有孩子,要是給碰著了怎麽辦?”
我故作驚訝:“天啊,白雅肚子裏的孩子被傷著了嗎?”
傅立衡眉頭皺得死緊,語氣不悅地道:“沈安你少在這給我演戲,我早就跟你說了,趕緊把離婚協議簽了,少給我耍滑頭。”
我冷哼,“要我簽離婚協議,可以,但我說過把賬算清,這麽多年你出軌成性,私生子一堆,我不要你多,傅氏財產分我一半,女兒的撫養權歸我。”
當著傅品的麵,我直接把離婚條件跟他說清楚,傅立衡當然不答應,說:“沈安你瘋了吧,就你還想著傅氏的一半財產?憑什麽?”
我說:“傅立衡你聾了嗎,你自己有過多少個情人你自己心裏有數,別死不認賬,白雅肚子裏的孩子就是最佳的鐵證。”
傅立衡也不跟我客氣了,說:“你上午打了白雅我還沒找你算賬呢!要是孩子出什麽問題了,我第一個找你算賬!”
我一點也不怕他,說:“等白雅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掉了你再來找我!”
我吼完這句話,傅寅正好從正門進來,他雙手插在褲兜裏,掃視了我們一圈,冷笑了一聲,說:“又離婚?”
傅立衡一直以來就對傅寅不爽,一聽更不高興了,對傅寅說:“臭小子,你這什麽態度?”
傅寅一點也不怵他爸,說:“算我求你了,要離就趕緊離吧,別拖拖拉拉的,難看死了。”
“你說什麽?”傅立衡氣得大吼,傅寅卻不理他,直接越過他上樓去了。
我也不想理會傅立衡,趁著他將炮火指著傅寅的時候,也進了自己房間。
傅立衡氣得在客廳破口大罵,我還聽到傅品在勸傅立衡不要生氣的聲音。
後來一連幾天傅立衡都為了逼我離婚讓各種人上門來鬧,先是白雅後是顧心,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跟顧心承諾的,總之她戰鬥力最強,她指著我的鼻子說:“你個生不出蛋的母公雞還想要傅家一半的財產?你是瘋了吧,有我在,傅家的錢你一分都別想帶走!”
我煩不勝煩,有的時候傅品還在,幫我擋一擋,但顧心一點也不怵她兒子,還指著我說:“你還幫著這種賤人?她要搶你的財產啊,你還幫她?”
傅品被夾在兩邊沒法做人,我叫他不用管我,顧心就變本加厲,白雅和顧心交替著來,時間錯開得很巧妙,我猜是傅立衡給她們安排好了上門來鬧的時間,他就是想讓我煩不勝煩,直接跟他離婚。
而白雅和顧心估計也不知道自己被傅立衡當槍使,每次來都雄赳赳氣昂昂,我不得不佩服傅立衡哄女人的本事,也難怪當年他能腳踏多條船還能不翻車。
我摸清了她們來的規律,發現她們戰鬥力不一樣,來鬧的時間長度也不一樣,我故意刺激白雅,讓她下午再來,白雅本來就傻,到了下午,果真又挺著肚子來了。
一到門口,她就大吼:“沈安你個小賤人給我出來。”
她一吼,傅廣川就順著她的聲音看過去,一看見她,就擰起了眉毛。
白雅如同卡了帶的磁帶,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
說到底還是傅廣川養著她的,她為了將來好進傅家門,也要對傅廣川客氣一點,傅廣川大病初愈,終於出院,見她瘋瘋癲癲的樣子皺起了眉頭,說:“你來幹什麽。”
我想傅廣川應該是囑咐過她不要惹是生非,白雅看見他就說不出話來了,做出副乖巧小媳婦的模樣。
令我驚訝的是傅廣川沒有計較她的失禮,而是客氣地叫她進門坐下,又問她肚子幾個月了。
“快四個月了。”白雅聲音如同蚊子一般,一點也聽不出來剛進門時的氣壯山河。
傅廣川點了點頭,叫趙然找個時間給她安排一下做親子鑒定,白雅有點著急,說:“我聽說四個月的時候做羊水穿刺對胎兒不好,立衡也說等孩子生下來再做也不遲。”
傅廣川沉著一張臉不知道在想什麽,並且客氣拒絕了我為他再添茶的動作。
白雅以為我是在故意討好傅廣川,用力瞪著我,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就在傅廣川快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大門口又傳來一聲氣壯山河的怒吼:“沈安你個賤人給我滾出來!”
傅廣川眉頭又是猛地一皺緊,我卻放鬆地笑了出來。
顧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