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出來見我
他依舊是笑,說:“安安你還是別知道的好。”
我當然清楚他這是為了甩掉傅立衡給他安排的司機,故意搞的手段。
我笑著說:“你就不怕賠上自己啊?”
他朝我眨眨眼,“我有分寸。”
接著把吃完的葡萄皮往旁邊一扔,手伸長了就要來抱我,一邊說:“快點快點,我要兌換獎勵。”
我輕輕一抬屁股,從床邊站起來,他腿上打著石膏,動彈不能,手隻碰到了我的肩膀。
他不解地看著我。
我看著床上的他,說:“以後這種小把戲還是不要做了,我要的是能幫我爭家產的道具,不是個隻會躺在床上裝可憐跟我要獎勵的瘸子。”
這是我頭一次這麽清楚地跟傅寅說明白我要他做的是為我爭傅家家產,他臉色一變,難以置信地質問我,說:“你就那麽想要錢嗎?”
我笑了,說:“世人誰不愛錢,我一個女人,等傅立衡死了,我也不會嫁得出去了,我要點養老錢怎麽了?”
他怒吼:“那你為什麽不直接跟傅立衡離婚!”
我說:“我跟他離了,誰養我?”
他脫口而出:“我啊!我說過的,你要是離婚我也跟著你走,可你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離婚對不對?”
他眼神怨懟地看著我,仔細一看,那眼裏還有淚。
對,這次鬧離婚從頭到尾就是場鬧劇,我就是要傅立衡明白我不想跟他在一起,但現在的情況他隻能舍棄那些情人而選擇我,因為現在他兒子在我手上。
可是現在這唯一的籌碼我也不一定能抓得住手。
我大方承認,“對,我沒想過離,傅家這麽有錢,我不用勞動就能吃飽穿暖,等傅家家產到我手裏了,我這輩子都不用辛勞,多好?”
他手握成拳,氣得渾身顫抖,我湊近他,在他耳邊說:“現在明白我是一個怎樣的人了?我早就說過你根本不了解我,你喜歡的隻是一個漂亮的空殼,而這個空殼還是靠傅家的錢堆砌起來的,你說我怎麽能舍棄傅家的錢?”
我故意湊近,又說這樣的話刺激他,果然下一秒他就將我掀翻在床,他將我壓在身下,眼裏豆大的淚珠砸在我臉上,聲音卻是痛苦的:“沈安,我真後悔喜歡上你。”
這句後悔我早就聽過,便也不覺得新鮮,我的態度依舊挑釁:“我早就勸過你,是你自己要鑽進我的陷阱裏的。”
他說:“你從一開始就算計好了對不對?”
他要怎麽想我都可以,於是我全部都認。
這下,在他眼裏,我徹底成了個陰險狡詐的女人,因此在這之後的一段時間裏,他再也沒叫我伺候過他。
倒是他外婆很心疼他,每天好湯好水地端,沒過半個月他就能下床走路了。
能走路後他就鬧著要上學,其他人都勸他再養養,隻有他固執地要上學。
他說:“我課程落了很多,再這樣下去可能就不能順利畢業了。”
傅廣川被他出車禍嚇到了,聽到他鬧著要上學就叫我送他。
我閑人一個,倒是無所謂,他反應極大,堅決拒絕我送他,傅立衡見他態度堅決,看了我一眼,我渾身一震,急忙站起身來說:“還是讓我送你吧,其他司機也不認得路,等你腿腳全好了,你要買車還是找別人送都隨你。”
他這才不情不願地坐進我車裏。
一路無話,傅寅自那以後也不纏著我跟我要什麽獎勵了,在家裏也裝得跟我是個陌生人一般,實在情況所逼,他才冷冷叫我一聲小媽。
傅立衡也察覺出我和傅寅之間的冷戰,到我跟前來嘲我,“你不是挺會哄人的麽,最近怎麽好像都不肯聽你話了?”
我笑著說,“他不聽我的也沒見聽你的啊?有空做這些無用功,不如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怎樣?”
他臉色一變,終於不再在我這浪費時間。
一直以來,他們的重點都錯了,傅廣川他自己就是個工作狂,又手段了得,不然怎麽能憑一人之力把傅氏發展成這樣,他原本也是雷厲風行六親不認的,隻是這些年人老了,生出點後繼無人的焦躁來,這才自己把傅立遠找了回來。
除去那一次,傅立衡就沒再因為傅寅在傅廣川這裏討到巧。
就此,一個宅子裏的人就這麽心懷各異地相處著,經過那一次鬧離婚,傅立衡就不再在我身上花心思了,傅廣川本就對我的存在視而不見,我這幾天也努力做好一個妻子、小媽的角色,讓他知道我在這個家不是吃白飯的。
可惜傅寅根本不領情。
下車後傅寅一聲招呼也不跟我打就往教室走去,我還想問他下午什麽時候下課,可他隻留了一個背影給我。
我以為傅寅這下是真的放棄了,當天晚上吃飯的時候,他卻提起他大四實習的事。
他這麽一說,倒提醒了在座的幾個男人,傅寅不是小孩子,以他現在這個學曆,完全可以進公司幫忙。
傅立遠先發製人:“你們學校有安排的吧?”他說的沒錯,每到大四,畢業生進入實習期,有學校會安排學生到對口的公司實習,這樣既完成實習任務,又給企業提供了新鮮的勞動力。
但傅立遠這麽說,就是不想讓傅寅進傅氏。
傅氏門檻是高,但抵不過傅董事長是他爺爺,傅廣川一點不顧傅立遠的小心思,直接問他:“想去哪個公司?”
傅寅嘴一動:“當然是傅氏。”
傅廣川眉毛一鬆,傅立衡喜得就差當場拍桌了。
傅寅會主動要求進傅氏叫我意外,他要是願意,光是等都能把傅家家產等到,完全用不著要與傅立遠為敵。
但傅立衡還是高興的,有親兒子幫忙,他跟傅立遠的鬥爭也能多添把力。
我以為傅寅提起去傅氏實習是為了自己,沒想到時隔半個多月,他又發消息給我:出來見我。
沒有一點點賣萌討好,還有一點強硬命令。
我沒理他,他又發一遍。
我回:在家不方便。
他說:我在花園,這裏沒人。
我想了想,最終收起手機去花園見他。
夜色深沉,繁花重樹,光是幾天疏於打理,小小的園子就被花花草草占據了地方,還真是這偌大的宅子裏唯一隱蔽性極佳的地方。
傅寅像是在這邊等了很久,晚風涼,他穿得又少,他靠近我時,我能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寒意。
他開門見山:“你不是要錢嗎,要傅家家產嗎,行,我替你爭,但你得把你自己給我。”
我笑:“你還是想上我,對不對?”
“對!”與上次不同,他雙眼猩紅地承認,一邊承認一邊向我逼近:“我就是想上你,想得受不了,我每一次春夢主角都是你,每天都在幻想你是如何衣衫不整地躺在我身下,我控製不住,所以我認了。”
我說:“我這殘破身體,本來就沒什麽作用,能以此換後半輩子安穩,劃算。”
他不動,我有點驚訝,將上衣領口扯下一點,朝他笑:“怎樣,需要先來驗驗貨嗎?”
他終於忍耐不住,衝過來,一把將我撲倒在花叢中……